第85章 她想得开

    自己老爹出去后一直没回来,陈得志陈得力兄弟两个就惦记上了。

    “哥,我们还是出去一趟吧?他那样骗别人,你说他是不是被隔壁的看穿了,还打了?”

    听到这话,陈得志立马就瞪大眼睛,拍了自己的大腿。“他们敢?!”

    说着他就站了起来,带着自己的弟弟出门了。

    走到陈飞燕的门口,他们兄弟两个就看见自己的爹躺在人家的大门前。

    又看见自己的爹背上屁股上,好像都被血浸透了,他们就误以为自己的爹真的被他们打了。

    陈得志是个受不了气的。

    他这辈子怎么也没想到,陈毅轩变得如此的硬气,还敢打他们家的人。气愤之下,他就狂踢陈毅轩家的门。

    听到外头那么大动静,陈毅轩就感觉来者不善。

    他把全家人都叫醒来,还让他们都抄起家伙。自个儿走到院子大门边上后,他就高声问道“外面的是谁?”

    陈得志一听到这声音,他直接骂上了。

    “栓子,你还是不是个人啊?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打我爹呢?”

    “你知不知道这么大冷的天,你打了我爹后又把他丢到院子外头来,是会闹出人命的呀?”

    “栓子,我真没想到,你会做出这么缺大德的事儿!……”

    听见这动静,陈毅轩一大家子的人都是懵懵的。

    这是啥跟啥呀?

    刚才他们一家人都在屋里头睡着呢,他们打谁了?

    陈飞燕见外头的人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她开口吼了。“你在外面放什么屁呢?谁缺的呀?谁打人了?”

    “你搞清楚,我们一大家子的人刚才一直都在睡着!就没见过你爹!”

    陈得志一听到这话,当时就被陈飞燕气笑了。

    “你说你们没见到我爹,那我爹大晚上的怎么就倒在你们家院子门口?”

    “他要是没被你们家的人打,他背上屁股后面怎么全是血?栓子,你有种,你就别当缩在女人后面的乌龟王八蛋!你出来!你跟我对质!”

    陈飞燕听到这仿佛太监那样尖锐的声音,她心里特烦。

    大晚上的不睡觉,他在她家门口说这些干嘛呀?

    陈飞燕实在是纳闷,她就转过头,问了自己身边的陈毅轩,还有陈毅行汪盈盈几个。

    “他们这大晚上的,到底是要干嘛来的?”

    汪盈盈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我感觉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呀。”

    陈毅行更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要是咱们院子外,现在埋伏着十几个山里的盗匪,我们这一大家子的人就得被他们端了。”

    陈毅轩听到这话,也警觉了起来。

    “是啊,我哥说的对。这门,……咱们晚上不能开。”

    陈毅轩越是不想开,陈得志和陈得力兄弟就越是想找他们的麻烦。

    他们的老爹今年都已经有五十三岁了吧,可不年轻了。

    村里年过半百的老人,其实不算多。

    很多人不到六十,就去了地下。

    他们都知道,这个岁数的老人,身体的毛病还挺多的。经常性的头疼脑热,感冒发烧。大晚上的也不容易睡着,总说自己这里疼那里疼,这里不好那里不好。

    陈得志陈得力兄弟两个这会已经发觉,自己老爹好像不是被别人打的。而是他痔疮犯了。

    老爹每次犯痔疮,总是这样吓人。

    他屁股上的血,能流出一大堆。

    他以前因为痔疮的原因,还特别喜欢拉稀。跑厕所每天能跑四五次。

    去的不及时,他就会拉稀拉到裤裆里。

    就为了照顾他的身体,他家当初改修茅厕的时候,就把茅厕修到了厨房的边上。

    大夏天的时候,那茅厕把厨房还有屋子都熏臭了。可为了自家老爹不拉到裤裆里,他们就只能这样了。

    陈得志两兄弟硬逼着陈毅轩开门。

    陈毅轩一大家子的人越是觉得这里头有诈,越是不敢开。

    双方一直都僵在那里,谁也不肯让步。

    最后还是陈大柱自个儿,被这冷冽的寒风给冻醒了。

    “干嘛呢?你们都是干嘛呢?!”

    看见自己两个亲儿子,对着陈毅行的家门拳打脚踢,硬要逼他们开门,陈大柱就吼了起来。

    屁股实在是太疼了。

    也不知道这一回流了多少血。

    实在是熬不住,他就一把抓起小儿子的胳膊,让他搀扶着自己回家。

    陈得志见了,特别的心不甘。

    “爹~,你就回家呀?咱们空手回家,你大孙子他答不答应?”

    陈大柱现在痛死了。哪有那个精力扯皮?

    他不耐烦的冲着自己的儿子摆了摆手,一脸痛苦的回去了。

    他们父子几个回去后,陈得志就想赶紧给自己爹整个偏方。

    “爹,我听人说,用新鲜鸡屎天天敷屁股上的痔疮,很快就能变好的。”

    陈大柱摇了摇头。

    “你别听人家放屁!咱们村里头几十年前有个老人得了痔疮,不去看大夫,也不舍得花钱买药膏涂,为了省钱听信了偏方,用新鲜鸡屎日敷夜敷,最后屁股都敷烂了……,他那烂屁股我都亲眼瞧见过,黑乎乎的一团烂肉,烂到里头去了。也不知道他那里多久没擦洗过了,那里都长蛆了……”

    一旁坐着缝衣服的尘缘,听到这话,她眉头都皱起来了。

    她心想,这都是什么人啊?

    邋里邋遢的,不讲究。

    陈得力作为她的男人,早就看出了她眼里的嫌弃了。

    他想了想,尴尬的对她解释道“媳妇儿,我们村的人都穷。得了什么病了,舍不得花钱去看大夫,都是咬咬牙自己挺着的。用所谓的偏方治病,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现在好多偏方光是听上去,都感觉埋汰呢。更不用说那些用的人了。以前我们村有个人吃山上的毒蘑菇,中毒了。全身发紫的躺在那里。还是我们村的一个稳婆,用了一个偏方,叫人去茅厕舀了一大瓢的大粪给那个中毒的人灌进嘴里,这才把他救活的……”

    尘缘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复杂难辨了。

    以前她娘家和夫家都是跑镖的。

    干这种活,风里来,雨里去。很辛苦。有时候还会遇到盗匪,被人劫财劫货。

    但是只要把货物交到指定人的手里,他们这一趟下来,收获不菲。

    尘缘小的时候和嫁了人之后,不怎么缺钱花的。哪怕出家为尼的前十年,她也不会把日子过得这么的埋汰。

    “行了行了,你就别跟我解释了……”

    注意到自己现在的丈夫,自尊心强,爱面子,她就张嘴,拦住了他的话茬。

    她既然决定还俗了,还嫁到这样的人家。她其实是想得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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