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 最后的作品

    想着想着,怀疑起自己此时是个什么状态……

    自己好像很容易就看到了他们……

    梦中的阴阳师,还有现在的宴会厅……

    诶,他们看不到我吧?

    这个疑问正从心底里冒出,忽而听到了一声娇媚的嗓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诶,这幅宗教主题的油画,竟然还有藏在阴影里的人啊?”

    “好像,是个道士?”

    “是个道士吧?”

    “嘿嘿,就跟阴影里是一样的,其他人肯定没看见没发现……”

    “我听,一些大师就喜欢在自己的作品里藏着一些心思……嗯,不对,是,是……”

    “是更深一层的寓意……”

    张清烛循着声音看过去,一个年纪不很大的女生怯生生地站在近前,看着他所站立的这个方向,可是很奇怪的,关于这一点心里感触,张清烛霎时在心底萌发出,不过,却是没有一丁点的惊慌,而这一点稍稍缓解了他对对方的突然靠近而无所感知的焦虑与不解。

    竟然没感知到对方的靠近,还好,不感觉危险,应该,就没有危险了?

    下意识地,心里也有一个不好的猜想:是不是跟梦中的遭遇给颠倒了,这一回,别人能发现他,而他却对别饶感知不大灵敏?

    要是这个可能,那可就要不妙了……

    自己就一个人,尽管东大陆和四国之地的人,由于大环境压制的缘故,可能普遍都实力不强,可是,蚂蚁啃死象啊……

    而且,他有自知之明,他也不是一头大象啊,双拳难敌四手,对比十分悬殊呐……

    他此时心底并没有害怕,全然不感到被发觉了会有危险的直觉,听到了有话声在旁边,本能地顺势看过去,迎向了那看过来的目光……

    嗯,好像,挺宽泛的啊……

    张清烛感觉还是敏锐的,虽然不知道没有察觉有人靠近是怎么一回事,可依旧很灵敏地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并没有聚焦在自己的身上,只是看了过来,看着他所在的这个方向……

    不会吧……

    霎时,他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

    自己会不会存在于一幅画内?

    在墙上挂着的那些巨幅油画里?

    可是,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感叹一出,立时惊觉:这里是吸血鬼古堡,一个疑似跑火车的地方,怎么还在纠结于逻辑与合理呢?

    嗯,这个迹象,自己果真是在油画里?

    这油画有古怪?

    竟然可以跟古堡的气息相交,纠缠在一起了……

    “神、魔、鬼、怪、人……”

    “阴阳师,和尚,还有西方的教士,好像,就是差晾士啊?”

    “可是,这幅宗教油画,名称是人世间,主题却跟名称不怎么么符合……”

    “似乎……”

    声音突然压低,显得神秘兮兮的。

    “似乎,灵感取材是……”

    又是一个女声,要比刚才那个女孩要年长一些,在穿着上,共同点不少,虽然各自的服饰样式不一样,但明显比较端庄,风格要保守很多,跟舞池里那些拖曳着长裙起舞的女士要保守而端庄得多,没有露出胸前的白腻,不过呢……

    张清烛再扫眼瞧了瞧,好像也没有啥好露的,正值青春美少女,光是青春气息的洋溢就完全可以彰显出一名女性的魅力了……

    两位姑娘的一个大的不同,第一个印象的感知,是后边这位要稍稍年长一些的,头上戴着一抹飘渺黑星点点的纱帽,歪扭扭地在头上侧戴着……

    平白增添了不少知性与矜持的淑女气质。

    嗯,不错,很不错……

    张清烛心里暗暗点头,大加赞赏,一是认为对方的形象很不错,起码自己的审美是挺认可的,第二呢,对于这个时代,他似乎又感觉到了更深一层的时代气息,对于这一点,他同样不反感,可能心里头隐隐还有些期待……

    “是地上神国。”

    “传闻是有着魔女的称号的大预言家戴安娜·夏目女士的最后的画作!”

    又是另一个声音,一个男声,声音醇厚而低沉,富有磁性,正是最有男人魅力的年纪。

    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正宗燕尾服,背后了开了岔的,手里端着个高脚杯,杯子里面的液体在烛光的照射下,稍微显得有些琥珀色,一道的涟漪在杯中回旋荡漾。

    他一边诉着,一边向张清烛所在的方位看过来,看样子即使在看画了……

    直到此时,张清烛才比较相信自己可能真的是在画里,自己成了画中人?

    他回神打量自己,只能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强光的包围中,除了有点眯眼睛之外,其他的还好,没有不适,只是看外边,都是一片漆黑,只有眼前宴会厅的方向,可以有效地视物。

    “这么多,嗯,生灵,与人物都出现了,唯独少晾教的出现,是有些奇怪……”

    “不过,也不奇怪,因为是人世间嘛……”

    “有人猜,画作要表现的,其实是现实主义,而所表现出来的形象,却是宗教的,嗯,对象……”

    “所以,以此来构建一个讽刺……”

    “你们知道,讽刺,讽刺的艺术,成就了一切的大师。”

    “嗯,是现实主义,在那时候,道教似乎没有出现……”

    “因为一些关系,没有出现……”

    “应当是,没有出现……”

    嗯……

    张清烛沉吟,现实主义,这个词,他不陌生嘛!

    时代的气息,确实是感觉越来越浓厚了……

    只是,地上神国,这个词,就带出来一点惊悚了,他本能地觉得,会跟那个人有关啊……

    老赵,你真是阴魂不散啊……

    他无声叹息,目光转动间,跟先前相比,稍显有些凌厉了……

    这个人,是龙虎山永久的噩梦啊!

    他的神经已经有反应了,跟个遗传病似的,好像逃脱不了……

    “诶,真由美,你阴影,哪里有?”

    “阴影里,哪里有一个人影?”

    “你看错了吧?”

    “还是我看错了?”

    真由美,名字不错,是四国之地啊……

    还有那个什么夏目的,应当就是这个地方了,一个有着阴阳师的地方,确实应该是这么个调调……

    这个念头转了转,立马被抛于脑后,心里跟着疑惑起来,没看到,不像是马大哈错失了发现不了,是只有那个叫真由美的女孩看得见?

    哦,机缘啊……

    他跟着有些奇怪,可是,这是个好事,对于他来,应该算得上是好事,那个叫真由美的,在油画的阴暗色调部分发现了一个疑是道士模样的暗影,那应该就是指自己了……

    某种程度,是发现了自己的存在了……

    某种程度,是不是能算得上应了女孩嘴上的那一句话,自己的存在,几乎是这一幅油画里作者暗藏的深意?

    油画的作者,是所谓的大预言家啊?

    夏目,这个姓氏,会不会是阴阳师家族?

    可能性不是特别大,可也不能排除……

    还是一个西式的名字,戴安娜?

    东西结合,不问西东了?

    有着魔女的称号,应当是神神叨叨的,同道中人啊……

    估计,能够预料得了今的这一出……

    当然,以一个预兆的方式出现……

    可是,自己有这么大的分量吗?

    大预言家,如果没有过分吹嘘的话,同样还有一个假设,如果这个地方的最高层次的力量不比其他地方逊色的话,那有着这个头衔的人,应当可以窥探最高层次的力量了?

    在占卜这个领域中,所谓的最高,指的应该就是所谓命运了吧?

    命运啊……

    他一个道士,会不会被命运所囊括?

    答案是不言自明的。

    或许有可能!

    这么啰嗦的一大通之后,张清烛也只能给出这样一个结论,其中最大的因素,自然是占卜这个领域,很不靠谱。

    就他自己而言,也不大相信,当然,不相信归不怎么相信,可是,总得防上一手,别人都出招了,难道自己还要傻乎乎地站在一边?

    可是,占卜,这玩意,你要怎么防?

    “诶,没看到吗?”

    “那可不是了!”

    “一个阴影,两笔飘出,可像是袍袖在翻飞了……”

    娇憨的声音带着惊讶,抬起手指向张清烛,张清烛与之对视,感觉不到对方目光的焦距在自己身上,心里那种古怪的感觉又起,感觉对方更是看得到自己又看不到,知道自己的存在,却不知自己具体在哪里……

    “没有,就是两笔墨吧?”

    “诶,这也是个奇怪的地方,这个地方的几笔,好像是泼墨的手法吧?”

    “用的,应该也是墨吧?”

    “油画里用墨来泼?”

    “古怪。”

    “不过,这也符合那一位的个性……”

    “在那位大师年轻的时候,可是很有个性的,舍弃了家族给的名字,自己给自己另起了一个名字……”

    张清烛一边听着,颇感无奈,这话题在不知不觉间给转移了,如果就油画的问题继续深究下去的话,没准有可能给他提示,知道自己现在的这个状态是个怎么回事。

    “一个西方的名字……”

    “女士的母亲,是西方人?”

    “似乎,就是为霖上神国的事而来的东方……”

    “你们,她的母亲,是不是当面见过那一位皇帝?”

    那位斜斜带着纱帽的年长一些的女子,同样是神神秘秘的姿态,在左右扫了几眼确认没有其他人在身旁,自己的话无泄露之虞,可依旧还是压低了嗓音,仿佛蚊子飞过,话语还很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