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高陈会合
师徒两个在办公室说着话，高梁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来一看，竟是一天一夜杳无音讯的陈利明来电话了！他赶忙接通，“利明，你在哪？”陈利明语气急促，就给了他两个字：“华联！”随即电话就被挂断了。高梁拿着电话，抬眼看向李乐峰。李乐峰显然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我猜他们应该也是到了那里。你现在赶紧组织警力，去华联大厦第15层支援！”高梁再次被气到出离愤怒，“师傅，你明明知道利明在哪里，为什么迟迟不告诉我们？只等他来了电话，你才让我们行动，这是为什么？”李乐峰告诉他：“现在你们的这群人里有人和蔡庆东私下有联系。我不知道是在利明那一组，还是在你这一组！他把我们每一步计划都掌握得清清楚楚！就在不久前，我才发现蔡庆东竟是由孙黎明来支持的。之前，孙黎明在云雷公司以外搞的两处买卖，一处是资助陈长庆的那家小公司，还有就是蔡庆东在学校里的实验。”高梁突然想通了很多事，他还想继续问下去，可是李乐峰却抬手打断了：“剩下的事，回来再说！你赶紧带人去找利明！我怕耽搁时间久了，消息又会被泄露。更重要的是，利明可能会有危险……”高梁探头看了看楼下，“现在还哪有人可用啊？”李乐峰也知道，所有人都在紧张的审讯，就连禁毒大队的人都打破了尽量不露脸的“潜规则”，忙碌得像陀螺。李乐峰想了想，“把永秋抽出来，其他人继续审讯，我再向市局借几个交巡警给你！”高梁看了看天色大亮，人们已经到了上班的时间，有些为难地说：“现在调用交巡警实施抓捕行动，如果引起群众恐慌，那如何是好？我觉得不合适……”李乐峰有些不太坚定地告诉他：“现在你已经不能想那么多了！我会让华联附近的交巡警先去支援你，如果处置得当，大概不会出现什么意外。”高梁知道现在应该只有这个办法了。他和自己的师傅打了声招呼，转头就下了楼。他和李永秋开着老旧桑塔纳一路风驰电掣到了华联大厦附近，只见楼下已经停着一辆巡逻警车。高梁上前敲了敲玻璃；对方摇下来车窗，看见他，客气地笑道：“高大队，你好！我是交巡警联合支队三大队二中队的队长王校，车里面是我们队里另外三个民警、辅警同志。”高梁客气地打了个招呼：“大家辛苦！之前领导已经把任务派下来了，我就不再罗嗦了！现在上去，有没有不同意见？”王校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性格看起来非常不错。他听高梁这么说，立刻下车，“我们都听高大队的，没有不同意见，咱们今天就跟着高大队走！”李永秋跟上来，在短短路上，迅速地把这次行动的主要任务低声复述给这几个人，并且明确告诉他们：“这次任务或许会有一定的风险，大家一定要慎之又慎，不能等闲视之！”进入华联大厦的电梯，高梁注意到已经有两名乘客已经在里面了。他仔细观察一下，应该没问题，于是摁下十五楼。电梯里那两名乘客看着眼前凶神恶煞似的六个男人，吓得都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高梁没有心情顾及别的事情；其他人也有些紧张。一时间，电梯里的气氛很是焦灼。到了十五楼之后，六名警察下了电梯；而那两名乘客似乎也想下来。李永秋站在最后，拦住他们：“二位先生，实在不好意思，你们能等一会儿吗？这里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我怕你们遇到危险，所以……”那两名乘客忙不迭地点头，“好好，我们马上下楼！”高梁终于注意到这里小小的插曲，偏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李永秋摇摇头，“没什么大事。这两个人应该是普通群众。我让他们与我们同一楼层下来，免得误伤到他们！”高梁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华联大厦的每一层都是一个回廊型的结构，电梯在东边，防火楼梯在西边。高梁让王校带着其中两名民警向左走，自己带着李永秋和另一名民警向右走。六个人慢慢拉开距离，在每一个角落停下，将一层楼所有死角把住。高梁发现防火楼梯有声音，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通过玻璃看见了陈利明的脸！陈利明的眼神有一丝惊喜，想说话，却被高梁用一个手势打断了。陈利明指了指防火楼梯旁边的1504房间。高梁向远处的王校也比了比这个房间，示意目标人物就在这里。王校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清楚。高梁抬头看了看走廊的上方，心里松了一口气。华联虽然是新修的大厦，但是监控设备还没有全面安装，只留了几条裸露的电线在外面。据高梁所知，蔡庆东着实聪明，侵入大厦的监控设备都是小意思。所以，他由己度人，也选择了一个没有监控设备的地方作为落脚点，相对而言也少了几分被发现的危险。上班的时间已经过去，陈利明用手机打出了一行字，隔着玻璃交给高梁看，【跟踪蔡到此房间，再无人出来。已经蹲守一夜，考虑其他人作息，尽快安排强攻！】高梁做了个手势，表示同意资料；他又向王校指了指手表，比了一个“十”——十点钟强行进入房间！王校会意，向自己的民警打了一个手势，让他们不要动，留在原地待命，以防嫌疑人逃跑。高梁见他如此聪明，心中很是满意。指针指到十点，高梁和王校上前一步，陈利明也从防火通道里出来了，却不想1504房间的门打开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迤迤然走出房门，左右看了看王校和高梁，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你们是警察吧？你们是来找我的吧？知道我叫蔡庆东吧？”高梁收回手中的枪，换上了手铐，“小子挺聪明，知道我们是来找你的！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蔡庆东咧嘴笑了，把讥讽的笑容变得更大了，“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