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他不敢
柳如烟跟着苟思琪进了他的书房，
其实，单就苟思琪家里有书房这件事就够让柳如烟震惊了。
她认识的苟思琪，大字不识一箩筐，只会写几个数字，因为家里穷，苟思琪连小学都没读过。
可是，这间书房里却摆满了书，
柳如烟一眼扫过去，有史书、有杂文、有古代名著，甚至有外国名著……
“你现在也看书？”
“嗯。”
苟思琪淡淡地应了声。
他前半辈子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才四处碰壁，走到哪儿都遭人白眼，别说挣钱了，不被人骗都是好的。
自从被柳家抛弃后，他发了狠心一定要补齐文化短板，
一定要用知识改变命运。
他不识字，柳如烟只教他背过千字文。
幸好他脑瓜子好使，对照千字文，竟然认识了很多字，
渐渐地，也能读简单的故事书了，
到后来，他认识的字越来越多，
已经能读懂四大名著……
苟思琪琢磨刚会读不会写也不行啊，又开始练习写字。
他白天忙着做生意挣钱，晚上睡前时间都用来写字。
现在，他不仅钢笔字写得很好，就连毛笔字也是一绝。
柳如烟惊讶地打量着这间摆满书籍的房间，
又瞧见书房的墙上挂着幅“宁静致远”的毛笔字，
试探着问：“这幅字，是你写的？”
苟思琪抬眼扫了下那幅字，道：“这是几年前写的，以我现在的水平已经看不过眼了，过两天就要换了。”
“已经写得很好了！”
苟思琪没接话。
那三封信被苟思琪压在书柜最底下，自从他发达后，就再也没有取出来看过了。
苟思琪打开书柜，亮出了一柜子的手稿，都是他为了练字抄写的名言警句、佛经、名著节选等等。
“这一柜子……都是你写的？”
柳如烟更震惊了。
她明明记得苟思琪连握笔都不会。
“嗯。”
“苟思琪，你现在真让我意外……”
“说那么多废话干啥？你不是要看那三封信吗，那就安静地等着！”
柳如烟悻悻地闭了嘴。
苟思琪把手稿一摞一摞地搬开，搬开最后一摞手稿后，他取出了三封信。
因为时间久远，原本棕色的信封已经有点褪色，上面还有虫蛀的痕迹。
“你自己看！”
柳如烟立即接过信封，看都不用看里面的内容，她就激动地说：“苟思琪，这根本不是我写的信！”
接着，迅速地拆开一只信封，抽出里面的信件，展开匆匆一扫，映入眼帘的皆是污言秽语，野刺似的扎得人眼睛疼！
这字迹虽然不是她自己的，她却再熟悉不过，
这竟是她妈妈的字迹！
柳如烟好像突然被人捅了一刀，颤抖不止，脸色煞白一片。
苟思琪静静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冷笑着说：“求锤得锤，这三封信就摆在你面前，你还有什么话说？”
柳如烟把三封信“啪”地拍在桌子上，见桌子一角放着一沓稿纸和一支钢笔，
她抓起钢笔，拔了笔帽，快速地在稿纸上写下一行字。
苟思琪嘲讽地看着她：“你还想搞什么把戏？”
柳如烟把钢笔丢在一旁，把稿纸扔在苟思琪面前。
苟思琪扫了眼，脸色瞬间黑了，他气冲冲地质问：“恶毒，又骂人！”
稿纸上龙飞凤舞的一行字是“苟思琪是大傻瓜，好骗得很！”
不过话音未落他就愣住了，稿纸上的字迹跟信上的字迹完全不一样！
那三封信早就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就连每一个标点符号点在哪里，他闭着眼睛都能指出来。
所以不用拿起信纸比对，他也知道这三封信根本不是出自柳如烟之手。
信上的字迹非常娟秀，仿佛春日的桃花，娇柔婉约。
而稿纸上的字大气中暗藏力道，很硬气，很有骨气，像是健硕的竹子。
发现这一点后，苟思琪猛然抬起头，惊愕地看着柳如烟。
只见柳如烟又哭成了泪人，他心头一动，便道：“这信上的字……”
“这信虽然不是我写的，”柳如烟眼泪滚豆子似的滚了一脸，“但这是我妈妈写的信……
苟思琪，我没想到我妈妈竟然会写这样的信……”
苟思琪愣怔片刻，什么都想明白了。
当年，柳家人一心要斩断他跟柳如烟的所有关系，为了让他死心，更是为了让柳如烟彻底死心，
所以柳母这才假冒女儿之名写了三封信来侮辱他……
而他在收到第一封信时，就对柳如烟失望透顶。
随着第二封、第三封信送到他手里，
他对柳如烟的所有情意都被冰封了，所以偶尔在街上碰到柳如烟时，才会对她冷嘲热讽、极尽挖苦。
柳如烟终于被逼得在阳华县待不下去了，这才回到了故乡。
柳父柳母却告诉他，柳如烟嫁了个有钱人，远走高飞了，
他跟柳如烟的误会就这样越积越深。
苟思琪叹了口气，道：“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
柳如烟却哭着追问：“苟思琪，你现在该相信我了吧？
我没有写信辱骂你，更没有嫁人，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我家乡打听打听，看我那几年是不是一直待在家乡！”
苟思琪沉默着点了点头，他心里难受极了，喉咙发酸发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原来柳如烟从来都不曾做过对不起他和彤彤的事情，反倒是他曾无数次肆意地伤害她。
“既然你相信我，就该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说实话，彤彤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告诉我！
求你告诉我！”
柳如烟字字啼血，哭得几乎昏厥。
“如烟，你先别激动，来，坐在这儿，
我保证今天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但是你不能太激动了……”
苟思琪扶着柳如烟走到凳子跟前，摁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好。
他也拉了张凳子在柳如烟跟前坐下。
柳如烟都要急死了，她一分钟一秒钟都等不及了，她现在就要知道全部的真相！
“你还磨蹭什么？你快说啊！快说啊！”
苟思琪深呼一口气，深深地看着柳如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如烟，你说得没错，彤彤是咱们的孩子，
她就是你当年九死一生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孩子，
她是咱们的孩子……
而那个夭折的可怜婴儿不过是你父亲为了让你对我死心，从医院里抱来的死婴……
如烟，你别激动，千万别激动……”
柳如烟大张着嘴巴，眼睛瞪得滚圆，惊讶和喜悦交织在心头，折磨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好半天，她都说不出一句话。
苟思琪被柳如烟的反应吓到了，他想帮她顺顺后背心，又想拍拍她的肩头安慰她，手伸出去了，胳膊伸出去了，却僵硬地停留在半空中，
他不敢！
其实，单就苟思琪家里有书房这件事就够让柳如烟震惊了。
她认识的苟思琪，大字不识一箩筐，只会写几个数字，因为家里穷，苟思琪连小学都没读过。
可是，这间书房里却摆满了书，
柳如烟一眼扫过去，有史书、有杂文、有古代名著，甚至有外国名著……
“你现在也看书？”
“嗯。”
苟思琪淡淡地应了声。
他前半辈子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才四处碰壁，走到哪儿都遭人白眼，别说挣钱了，不被人骗都是好的。
自从被柳家抛弃后，他发了狠心一定要补齐文化短板，
一定要用知识改变命运。
他不识字，柳如烟只教他背过千字文。
幸好他脑瓜子好使，对照千字文，竟然认识了很多字，
渐渐地，也能读简单的故事书了，
到后来，他认识的字越来越多，
已经能读懂四大名著……
苟思琪琢磨刚会读不会写也不行啊，又开始练习写字。
他白天忙着做生意挣钱，晚上睡前时间都用来写字。
现在，他不仅钢笔字写得很好，就连毛笔字也是一绝。
柳如烟惊讶地打量着这间摆满书籍的房间，
又瞧见书房的墙上挂着幅“宁静致远”的毛笔字，
试探着问：“这幅字，是你写的？”
苟思琪抬眼扫了下那幅字，道：“这是几年前写的，以我现在的水平已经看不过眼了，过两天就要换了。”
“已经写得很好了！”
苟思琪没接话。
那三封信被苟思琪压在书柜最底下，自从他发达后，就再也没有取出来看过了。
苟思琪打开书柜，亮出了一柜子的手稿，都是他为了练字抄写的名言警句、佛经、名著节选等等。
“这一柜子……都是你写的？”
柳如烟更震惊了。
她明明记得苟思琪连握笔都不会。
“嗯。”
“苟思琪，你现在真让我意外……”
“说那么多废话干啥？你不是要看那三封信吗，那就安静地等着！”
柳如烟悻悻地闭了嘴。
苟思琪把手稿一摞一摞地搬开，搬开最后一摞手稿后，他取出了三封信。
因为时间久远，原本棕色的信封已经有点褪色，上面还有虫蛀的痕迹。
“你自己看！”
柳如烟立即接过信封，看都不用看里面的内容，她就激动地说：“苟思琪，这根本不是我写的信！”
接着，迅速地拆开一只信封，抽出里面的信件，展开匆匆一扫，映入眼帘的皆是污言秽语，野刺似的扎得人眼睛疼！
这字迹虽然不是她自己的，她却再熟悉不过，
这竟是她妈妈的字迹！
柳如烟好像突然被人捅了一刀，颤抖不止，脸色煞白一片。
苟思琪静静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冷笑着说：“求锤得锤，这三封信就摆在你面前，你还有什么话说？”
柳如烟把三封信“啪”地拍在桌子上，见桌子一角放着一沓稿纸和一支钢笔，
她抓起钢笔，拔了笔帽，快速地在稿纸上写下一行字。
苟思琪嘲讽地看着她：“你还想搞什么把戏？”
柳如烟把钢笔丢在一旁，把稿纸扔在苟思琪面前。
苟思琪扫了眼，脸色瞬间黑了，他气冲冲地质问：“恶毒，又骂人！”
稿纸上龙飞凤舞的一行字是“苟思琪是大傻瓜，好骗得很！”
不过话音未落他就愣住了，稿纸上的字迹跟信上的字迹完全不一样！
那三封信早就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就连每一个标点符号点在哪里，他闭着眼睛都能指出来。
所以不用拿起信纸比对，他也知道这三封信根本不是出自柳如烟之手。
信上的字迹非常娟秀，仿佛春日的桃花，娇柔婉约。
而稿纸上的字大气中暗藏力道，很硬气，很有骨气，像是健硕的竹子。
发现这一点后，苟思琪猛然抬起头，惊愕地看着柳如烟。
只见柳如烟又哭成了泪人，他心头一动，便道：“这信上的字……”
“这信虽然不是我写的，”柳如烟眼泪滚豆子似的滚了一脸，“但这是我妈妈写的信……
苟思琪，我没想到我妈妈竟然会写这样的信……”
苟思琪愣怔片刻，什么都想明白了。
当年，柳家人一心要斩断他跟柳如烟的所有关系，为了让他死心，更是为了让柳如烟彻底死心，
所以柳母这才假冒女儿之名写了三封信来侮辱他……
而他在收到第一封信时，就对柳如烟失望透顶。
随着第二封、第三封信送到他手里，
他对柳如烟的所有情意都被冰封了，所以偶尔在街上碰到柳如烟时，才会对她冷嘲热讽、极尽挖苦。
柳如烟终于被逼得在阳华县待不下去了，这才回到了故乡。
柳父柳母却告诉他，柳如烟嫁了个有钱人，远走高飞了，
他跟柳如烟的误会就这样越积越深。
苟思琪叹了口气，道：“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
柳如烟却哭着追问：“苟思琪，你现在该相信我了吧？
我没有写信辱骂你，更没有嫁人，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我家乡打听打听，看我那几年是不是一直待在家乡！”
苟思琪沉默着点了点头，他心里难受极了，喉咙发酸发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原来柳如烟从来都不曾做过对不起他和彤彤的事情，反倒是他曾无数次肆意地伤害她。
“既然你相信我，就该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说实话，彤彤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告诉我！
求你告诉我！”
柳如烟字字啼血，哭得几乎昏厥。
“如烟，你先别激动，来，坐在这儿，
我保证今天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但是你不能太激动了……”
苟思琪扶着柳如烟走到凳子跟前，摁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好。
他也拉了张凳子在柳如烟跟前坐下。
柳如烟都要急死了，她一分钟一秒钟都等不及了，她现在就要知道全部的真相！
“你还磨蹭什么？你快说啊！快说啊！”
苟思琪深呼一口气，深深地看着柳如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如烟，你说得没错，彤彤是咱们的孩子，
她就是你当年九死一生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孩子，
她是咱们的孩子……
而那个夭折的可怜婴儿不过是你父亲为了让你对我死心，从医院里抱来的死婴……
如烟，你别激动，千万别激动……”
柳如烟大张着嘴巴，眼睛瞪得滚圆，惊讶和喜悦交织在心头，折磨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好半天，她都说不出一句话。
苟思琪被柳如烟的反应吓到了，他想帮她顺顺后背心，又想拍拍她的肩头安慰她，手伸出去了，胳膊伸出去了，却僵硬地停留在半空中，
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