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两种仇不共戴天

    桑余看见她明显的一愣,还有种后怕,悄悄后退了半步,用手挡住脸上半截。

    “你!你怎么来了?我,我没干什么让你生气的事吧?”

    苏眉瞧着桑余这瞬间从不屑一顾无所畏惧的脸色迅速变成小花猫,谨慎讨好的畏畏缩缩,她一脸的不知道该笑还是哭的苦恼,五味杂陈。

    “桑余!老娘以为这辈子没人能治得了你的,你他妈的居然怕一个柔弱女孩子怕成这样!丢脸!真丢死人了,以后我要看不起你了,再也不喜欢你!”

    苏眉说的话从来不掩饰她的心情,她说这些话时候,目光仰慕看着桑余不可思议的懊恼,就像是看见自己日夜崇拜的完美男神,突然发现也是个会挖鼻孔,上茅房的俗人一个,梦幻在一瞬间破灭。

    可那个破坏她梦想的人不是别人,是她视若生命的乔易书,所以她特别苦恼无助。

    桑余怼苏眉从来不嘴软,好像被压抑的无处安放的怒气正好找到出气筒,他瞅着苏眉,一把拧住她耳朵,绝情的正想往上拉着说话,被乔易书快速却轻巧的出手阻止了下来。

    “你小心一点,眉眉她怀孕了,可不能……”

    乔易书说着话,突然的低落情绪,话说不下去了。

    她低着头,无尽伤感,要不是她身上发生过那样的事情,她的孩子比苏眉的还要大点,那是她和桑余的孩子,此时此刻面对桑余,即使没有看他,想起那来不及见识一下这个世界的孩子,她也心疼的难过到想哭出来。

    她拼命忍住,红了双眼,刺痛的眼睛里泪水沉重,似乎随时随地都能不小心掉出来。

    桑余脸上五官颤动,他突然的拉住她的手腕,走了几步,到路边人少的地方。

    “易书!我求你,人生一世,就一辈子,求你不要折磨你自己好不好!你能伤任何人,只要你高兴,我来给你善后,可你这样委屈你自己,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桑余的声音嘶哑低沉,说话的时候,仿佛能听见一种深深痛苦烦恼,她即使没有去看他一眼,也知道他此刻的目光,正闪烁着强烈光芒的牢牢锁在她脸上。

    她心里很堵,似乎也在徘徊,她要不要选择人生的另外一个方向,可她真的很害怕,因为太多过来人说过,男人都是因为得不到才分外珍惜追求的,真正得到以后,他便没那么在乎了。

    桑余这个人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他身上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好像谁也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做什么,这种不踏实的感觉,总让她不敢去选择跟他在一起,生怕选择之后,下一秒就是人生地狱了。

    “我的事情,跟你无关!……我已经跟毕洛商量要孩子了,以后,我就算为了孩子,也绝对不会放弃我的婚姻家庭,你别……你找别人吧,你值得更好的女孩!深深爱你的女孩,你身边一定少不了的。”

    她努力平稳的气息,如同在胸腔里压抑着即将喷发的活火山,额头的白汗,感觉是一种冰冷,身子僵硬麻木的如同不是自己的,丝毫不敢去看身边的那个男人一眼,她害怕,只要一眼,她就说不出那样绝情冷漠的话,她身体里那颗怦怦跳的心告诉她,这个男人对她的吸引,如今已然是致命的,只要她稍微放松,肯定全盘崩溃了。

    “好!我听你的!”

    桑余的话说得紧咬牙关,可他那闪烁的眼神深不见底,光泽里跃然升起的是一种七彩光芒,他嘴角悄然上扬的弧度默默加深,显然,他不可能是安分的,任由命运从他手里夺走他想要的东西。

    乔易书不敢多看桑余,她甚至顾不上叫一声苏眉,自己就转身跑了,非常慌张。

    而站在她身后的桑余一直都在看着她背影,目光追随过去,分分秒秒都是深深眷念。

    他在看着逃跑的她背影同时,已经拿出电话打给毕洛。

    “喂!是我,我想让你老婆怀的孩子是我的!什么条件,你随便开!”

    路边有人路过,无意间隐隐听见这句话,正诧异的去看桑余,被他一个严厉眼神给震慑的一片慌乱,霎时间逃命一般的逃走了,哪里还记得刚才隐约听见什么。

    电话很快结束,毕洛说,要见见他,当面说,桑余挂断电话之后满目鹰隼光芒,孤注一掷的决心,全都清晰明白的布满眼眶。

    毕洛让桑余去他办公室找他,一个他很忙,没太多时间去别处,另外一个,他还有自己的打算。

    桑余做好充足准备,来敲响了毕洛办公室的门,毕洛亲自来开的门,看样子他一直都在等着他的。

    等桑余进门之后,毕洛很认真的锁好房门,回头看桑余的时候,他满脸波诡云谲的微笑布满了脸上,无形中给了人一种强烈压迫的力量。

    毕洛是医生,医术很好的医生,老话说,这世上,有三种人变坏,是很严重的,一种医生,一种老师,一种警察。

    警察变坏了,那人类法度无依,社会根基不稳,老师变坏了,人类未来无望,后继无人,医生变坏,是人类的浩劫,杀人无形,没有人能阻止。

    毕洛现在这样子,丝毫看不出他的心情打算,无形中就是一种死亡威胁,死时随地扼住生息脉搏的强烈威胁。

    桑余走过去,坐在平时病人看诊的凳子上,看着毕洛,神色淡然。

    回头去看他的毕洛殷殷一笑,笑的有种冷冽。

    “你应该听说过,这世上有两种仇不共戴天,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你就没想过,你能走到我面前来,再也出不去了?”

    毕洛的话没有一点温度,森冷异常,疑问的态度似乎有种岐笑,能让人不寒而栗的神态。

    桑余一直看着他,他忽然笑了,笑得坦然舒畅。

    “你觉得我会怕?我要是怕,我今天不会跟你说那种话,我不是傻子,知道你的能力也绝非简单。”

    “那你为什么还一定要来?”毕洛冷冷一笑,坐在桑余对面,审视的观察着他脸上的一丝一毫情绪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