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四章镇压一切

    大地安静了下来。

    龙恩拍卖会的众人一时之间变得鸦雀无声。

    他们已经无法想象楚千秋的力量极限,既可以借助人族的力量,也可以借助人族的宏愿,两大力量作用下,竟然镇压了十六处大地震。

    楚千秋为了让他们心服口服,在借用他们力量的同时,也让他们看到了大地变化。

    这不仅仅是停止了地震,楚千秋还让大夏与神武,超过十亿的百姓,共同许下宏愿,用这股宏愿的力量,给大地加了一层封印。

    我把大地一起封印。

    你想要地震,来多少我镇压多少。

    否则楚千秋会担心,这头衰世恼羞成怒,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再次爆发地震。

    一个武者要产生强大的破坏力,很容易。

    一愚方丈操控太阳,要轻松杀灭整个星球的生命,易如反掌。

    但要精确操控整个星球,帮助它稳定气候,稳定地震,稳定能量变化,这就需要花费非常巨大的心力。

    历代武道圣地的领袖,不愿意干涉世俗,也有尊重衰世的想法。

    因为衰世开始后,它带来的灾难是多层次的,是持续不断的。

    这一次你抗住了,下一次,下下次呢?

    衰世的工作,就是一波接着一波地带来灾难,在接下去十多年里,持续不断地引爆灾难。

    天上会掉陨石,大地会发生地震,海洋会浮现海啸,农田会干旱,蝗虫会席卷过境。

    你护得了一时,护得了一世吗?

    武道圣地不是没有尝试过,最终他们发现这种做法非常的劳心劳力,而且还会产生更大的后遗症。

    比如人口膨胀问题无法解决,造成衰世的速度更快。

    经过一段时间的尝试,两大圣地最终形成了无为而治的态度。

    他们会帮一下,但不会帮得太多。

    最终维持了人族的命运变化,让王朝周期律进行自我调节,而将精力放在天墓探索身上。

    直到楚千秋横空出世。

    楚千秋除了佛魔和道祟,已经没有对手了,连武道圣地都选择合作与屈服。

    他在俗世中的敌人只剩下了一个东西,王朝周期律。

    历代的英雄,豪杰,圣贤,他们战胜了一切看得见的敌人,然后倒在了看不见的敌人身上。

    楚千秋比起历代先贤,英雄人物拥有更强大的力量,以及外挂。

    他们可没有外挂能够如此挥霍,也是楚千秋能够战胜王朝周期律最大的底气。

    所以他要建立人族联盟,要复制无限的粮食,用来抗衡王朝周期律。

    只不过这武道世界的王朝周期律,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一些,王朝周期律还跟衰世进行了结合。

    这让楚千秋不得不施展无上大神通,方才把地震压下去,但这远不是结束。

    如果衰世那么好对付,武道圣地就不会隔岸观火了。

    楚千秋立刻动用传音秘术,询问颜夫子。

    【夫子,这衰世的本领超乎想象。】

    【昔日的大夏,究竟是如何渡过三个衰世的?】

    楚千秋这一回跟衰世交手,算是开眼界了,也明白了为什么金鹏王朝会覆灭。

    按照衰世催动的天灾力度,再加上佛魔与道祟的传人,大夏能够活到今天,反而是比较奇迹的。

    颜夫子听到这个,沉默了片刻,这才给出了一个答案:

    【回盟主的话,是徭役。】

    【徭役?】

    楚千秋听着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天下的百姓不怕交皇粮,也不怕交租子,尽管这些都很残酷,但往往都有一个度。】

    【当地的官差,乡绅,世家都知道百姓就这么多油水,已经穷得什么都没有了,再压榨也是那么一回事了。】

    他已经穷得什么都没有了,背上了高额的债务,还能怎么样呢?

    不是当地的乡绅,官差心善,而是他们已经在漫长的时间中,磨合出一个度来了。

    但对于朝廷来说,你还有一条命啊。

    【徭役则会打破这个度,造成大量的非正常死亡。】

    那些服徭役的百姓生活之艰辛,就连黑猩猩看了都会摇头的。

    起码黑猩猩不用干那么多的活,吃那么少的东西,还要接受监工的毒打。

    【所以朝廷每当衰世的时候,就会广泛使用徭役的手段,把人口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这样衰世的力度,也不会爆发得特别厉害。】

    颜夫子不敢有所隐瞒,说出来大夏最终极的统治技术,楚千秋也终于想起来,这竟然与道祟的方法,殊途同归。

    原来昔日的道衍和尚建议章宗皇帝的办法,只是学习大夏的先进经验。(注:64章)

    这样的手段,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历代大夏的统治者也只敢头口相传,不敢留下文字,免得身败名裂。

    因为他们修建皇陵,修建奇观,也不完全是为了穷奢极欲,而是定期清理人口。

    上一代龙帝号称圣君,但他依然征发大量农夫,用来为他修缮皇陵,原来早就在做准备了。(注:1108章)

    【神武朝还没有广泛使用这种手段,你们倒是已经走上正确道路。】

    楚千秋冷笑一声,看着颜夫子的目光都有些不善了。

    【王爷,这的确有些不仁。】

    【但比起王朝崩塌,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用徭役清理一些多余的人,总是要好一些的。】

    楚千秋听到这话,也沉默下来了,在古典时代中,如果人口达到承载的极限,要么通过战乱来解决,要么通过自我绝育的方式。

    战乱的方式在古代中国很常见,而自我绝育的巅峰则是日本的江户时代。

    日本的江户时代,以狭长的土地供养着三千万人口,从农民到武士阶层,他们只会把家业传承给长子,溺死的婴儿不计其数,在长达一百年的时间里,人口没有太大的变化,保持在悬崖边缘徘徊。(注1)

    【过去的事情,我就不再计较了。】

    【以后不得再使用这样的统治术。】

    楚千秋知道有些历史的黑暗,宜粗不宜细,不管是大夏还是神武,他们都是古代封建王朝的水平,你能指望他们的手段有多干净呢?

    【是,王爷。】

    颜夫子大喜过望,连忙应诺了下来。

    而楚千秋则重新回到讲台上,面对着众人说道:

    “诸位,地震已经本王解决了。”

    “人定胜天,事在人为。”

    “人族联盟第一件事情,将会建立粮食调度机制,建立疾病管控机制,建立灾难救助机制。”

    “要让每一个人,都活出一点人样来。”

    “这就是人族联盟要做的事情。”

    楚千秋话音刚落,全场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恭贺盟主一统江湖!”

    楚千秋感觉到自己的天子大道,未来大道,悲愿大道,一次性集体下凡,融合程度超过了一半。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可以变化成为大道的形态。

    不管你衰世还有多少手段,全部一起来吧。

    我给统统镇压了。

    “好了,客套话就不多说。”

    “现在新的拍卖会,继续进行。”

    楚千秋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人族联盟不是一天一夜可以建成,现在只是有了一个框架,具体的事务自然是交给老婆们去处理。

    楚千秋则是回到了贵宾,接着奏乐接着舞,看一看这衰世,还有什么本事没有使出来。

    注1:忘了是在哪一本《日本史》上看到的。

    日本江户时代,某种意义上也是一个奇迹,因为农民能看到武士阶层也只是吃米饭加白萝卜,同时武士阶层也在一起绝育,一起溺婴。

    农民们看到老爷们也这样,怨气也跟着少了很多。日本农民觉得造反的结果就是换成吃米饭加白胡萝卜,造反的劲都少了许多。

    整个社会处于半饿死的状态,所以江户后期几乎没怎么人口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