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他的用心

    景郁一副看笑话的模样,云染初却是一脸无语的看他。

    “殿下这话说的,你什么时候见我真下过毒害人,我这么好的人,怎会做这种事?”

    她笑笑,好似只差在自己面前挂上“忠厚老实,心地善良”八个大字了。

    “我可是个正经大夫,从不做那等害人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若是要研制毒药,所需的药材可比治病的药多多,也稀罕多了。

    要是想控制某个人,还得保证解药也能同时制作,那得花多少钱啊!

    为了云栖枝做这么败家的事情,云染初可舍不得。

    景郁轻笑,这女人有时候脸皮还真是有点厚呀!

    他露出一个“你继续胡扯,我就这么看着”的眼神。

    云染初则毫无愧色的说:“我只是点了她一个穴道,让她肚子疼而已。”

    ……

    马车在云府门前停下。

    云染初心情大好的回了家,景郁却一个人行至了巷口拐角处。

    在那里,苍弘正带着十二名暗卫等着他。

    众人见到景郁,先是恭敬一礼,随即便听景郁道:“这次的事情办的不错,在三皇子府的人可以继续留着,其余人便撤出来吧。”

    没错,这一次云染初之所以能够顺利的救回云栖枝,全赖她提前拜托景郁在三皇子府安插了眼线。

    景郁很是痛快的答应将人借给了她,甚至没有多问一句为何会知道自己手上有在三皇子府的眼线。

    苍弘却很是反对他的这一行为,第一次反驳了景郁的决定。

    苍弘的理由很是充分,因为云染初到底还是云谦忠的女儿,而就他的观察,云谦忠至少目前为止还没有完全放弃他那个糊涂的皇帝主子。

    若是现在就把自己的实力暴露在云家人面前,着实是一件不大安全的事情。

    因为这个原因,苍弘和景郁之间第一次有了分歧。

    这场争论的最终的结果便是,苍弘被景郁给发配去带领这群暗卫出这次监视三皇子府的任务,直到云染初的事情办完为止。

    此刻一切尘埃落地,景郁深深的看着仍旧是满脸不服的苍弘,沉声问:“事情已经办完了,你还觉得我不该如此做吗?”

    苍弘是个执拗的人,闻言无法回答,只得低着头道:“属下不愿意欺瞒殿下,还请殿下不要为难属下了。”

    “罢了。”

    景郁叹了口气道:“自幼你便是这个性子,不过我迟早会让你明白,我做的事情是对的。”

    他摩挲了一下腰间的玉坠,那是今早出门的时候云染初特意给他挂上的。

    他的脸上露出幸福之色,连带着说话的声调都变得温柔了许多。

    “初儿她不会背叛我,她也值得我这么做。”

    苍弘心知自己已经劝不动这个坠入情网的主子,只得无奈道:“殿下远见卓识,从来不是属下能够猜透的。只是属下仍有一事不明,还请殿下解惑。”

    景郁抬眼,示意他问下去。

    苍弘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

    “殿下,您这般帮助夫人,让老皇帝厌弃了周彦安,难道不会影响咱们的计划吗?”

    景郁一愣,颇有些不解的问:“怎会影响?”

    “周彦安无耻荒唐,却深得皇帝宠爱。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让朝中君臣离心,这才是云谦忠一心谋反的根本原因。”

    苍弘虽并不精通政务,但跟着景郁在云府住了这么长时间,对云家人的心思多少也能够摸清楚了。

    他担忧的看向景郁,正色道:“若是让皇帝厌弃了周彦安,今后云谦忠也许就……”

    这话还未说完,景郁已然明白苍弘在担心什么了。

    他有些好笑的看向苍弘,淡淡道:“你当真以为,因为一个女人的事情皇帝就会厌弃了他这个宝贝儿子?”

    苍弘怔住。

    难道不会吗?

    明眼人看到今天三皇子的表现都能看的出来这出好戏是因为三皇子想利用云栖枝之死来陷害云家。

    没准此刻老皇帝已经猜到事情的前因后果了,难道这样还不会厌弃周彦安吗?

    苍弘虽没有将疑惑问出口,可景郁却是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他只淡淡一笑,轻飘飘的说:“他会厌弃的,永远之会是那个不给他面子,把皇室丑闻在大庭广众之下揭露出来的人而已。”

    “殿下的意思是……”

    苍弘拧眉,瞬间明白过来景郁这话的意思。

    他高估老皇帝了!

    那老家伙远没有他想的英明。

    或者应该说,三皇子的那些荒唐行为,也不一定是三皇子自己的错。

    而是这老糊涂的皇帝默许的。

    老皇帝的心里对云家生了疑,云家在大庭广众下叫三皇子丢了脸,加速的只会是云氏的灭亡罢了。

    苍弘的心中越发不解,不由再次问道:“那殿下为何还由着夫人去做这样的事情?”

    景郁挑眉,意味深长的看一眼云家大门的方向,笑道:“若是不让她瞧见她爹效忠的这个陛下已经烂到了骨子里,她将来怎么能下定决心同我回家呢?”

    ……

    “父皇,儿臣也不晓得那贱人怎么就会突然死而复生啊!儿臣分明已经把人给扔到了乱葬岗,怎么就又回来了呢!”

    御书房,周彦安跪在地上同老皇帝痛哭流涕的哭诉。

    那般情真意切的模样比之刚才在众人面前表现深情要逼真了许多。

    可老皇帝却是一点也不想看见这个没用的儿子,他随手抄起桌上的笔山子,毫不留情的朝周彦安的头上扔了过去。

    “蠢货!”

    老皇帝一声怒呵,仍旧不觉解气,还是指着周彦安的鼻子痛骂:“你那三皇子府早就被人漏成了个筛子,你还沾沾自喜呢!”

    周彦安一惊,瞬间明白过来似的喃喃道:“父皇的意思是,云家一直在派人监视儿臣?”

    “倒也未必是云家,”老皇帝拈须沉吟,“你没瞧见今日云栖枝是跟着谁出来的吗?”

    周彦安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恍然大悟一般惊呼出声。

    “父皇是说……景郁?!”

    话刚出口,周彦安便摇头否认:“那个废物,怎么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