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理不直气也壮
春昭仪眼珠子一转，软软地蹭着他的腿：“您忘了，您的马上风，还要靠她给您巩固疗效呢，等都治好了，再杀也不迟呀。”
这病好不好，还不是大夫说了算。
一说到这个，明帝就更烦了。
他最近房事频繁，经常宠幸春昭仪，还有其他年轻妃嫔，但马上风长久没发作。
眼见他的身体没事儿了，不会正在兴头上突然抽搐闭气，都有点忘了那死丫头还是个给他看马上风的大夫。
只想杀了那死丫头万事大吉。
可现在春昭仪一说，他心底难免犯嘀咕，毕竟太医院那群废物之前看不好他这毛病！
明帝揉了揉眉心，杀个没什么能耐的丫头，还要投鼠忌器！
“陛下，千岁爷到了。”门外传来小太监的声音。
明帝眼睛一亮，立刻推开春昭仪：“快让他进来！”
春昭仪倒是也没啥怨言，乖乖地提着裙子起身，对着苍乔行礼后退了下去。
“爱卿快到朕这里来，朕新得了一对西洋桌上钟，瞧着，就想到了你。”明帝含笑示意身边的小太监把东西送过来。
春昭仪出门时撇撇嘴，那对西洋桌上钟可是稀罕东西，她可求了许久，皇帝都不肯赏一个给她。
这下一对儿都给了九千岁。
都说她最近宠冠后宫，她瞧着宠冠后宫，长盛不衰的明明一直是那位爷才对。
苍乔瞧着那对儿华丽精巧的赤金鸟笼样桌上钟，淡淡地道：“多谢陛下。”
“爱卿喜欢就成。”明帝瞧着苍乔收了，心想这是不生气了。
他也喜笑颜开，他就喜欢苍乔的知情达意和识趣，连偶尔冷脸也不叫人烦。
苍乔从袖子里取了个华丽的盒子放在桌面上打开：“陛下，这是张真人最新炼制的丹药，一颗内服，两颗外敷丹田。”
说着，他打开盒子，随意地取了一颗放在自己唇里服下。
明帝见状，含笑道：“嗯，爱卿有心了。”
自己是个极谨慎的人，修仙服丹，也得苍乔一起跟着，有他替自己试药，才肯放心。
毕竟，这世上人人惜命。
“爱卿哪，太子……那个废物真是，有些事要么不做，做了就不能留下首尾！”明帝揉着眉心，只觉得头疼。
苍乔淡淡地道：“那也要看对付太子的是谁，未必是太子无用，而是对手太强。”
明帝眼神冰冷：“是啊，周家真是心大，竟敢逼朕废太子，连皇后都舍得赔了进来！”
明帝已经认定是周家设局，牺牲掉一个不得宠的皇后，再废太子了。
毕竟，周皇后身体里出来的那一脸盆恶心的恶胎，他压根就不想再碰周皇后。
只是对外顾及周后颜面说是复宠而已。
苍乔漫不经心地摸着桌上的西洋钟，淡淡地道：“是啊，周家放肆，但太子殿下日后真的坐得稳这天下之主的位置么，他能镇住秦王殿下？”
这话要别人说，叫妄国祚，明帝肯定得生气。
但苍乔来说，明帝却只眉头紧皱：“这……”
他虽然喜欢秦王，可是太子是真的最像自己的儿子，原本只要太子不谋反，他是不会废太子的。
毕竟秦王当太子，有周家那样强悍的外戚，他不得不防。
可现在这样的情况……该怎么才能保住太子？！
“爱卿，你帮帮朕，想办法保住太子吧，至少在朕还活着的时候，保住他！”明帝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苍乔把玩着桌上西洋钟的手略一顿，抬起眼，含笑道：“好的，陛下。”
还真是，父子情深啊。
可如果是太子自寻死路，那就没办法了。
……
离开了皇宫，苍乔回到了东厂。
小齐子接过他的披风，交给身边的小太监，低声道：“那人闹得厉害，他想要见您。”
苍乔解领口盘扣的手一顿，淡淡地道：“走吧。”
小齐子就领着他一路去了一处厢房。
厢房里，一个面容颓丧的中年男子被五花大绑地捆在凳子上，嘴也被堵住了。
不是之前在殿上作证又下了大了牢的李国舅又是谁！
一见苍乔进来，他就激动地扭动起来：“呜呜呜……！”
守在里面的黑衣缇骑抱拳对苍乔道：“此人口脏舌污，侮辱督主，又寻死觅活，属下等只能将他捆在这里。”
苍乔随意地坐了下来，示意人拿下塞住李国舅嘴的帕子：“怎么，李国舅还没想通，还想效忠太子么？”
李国舅破口大骂：“苍乔你这个狗阉人，竟敢绑架了我，让人冒充我去陛下面前诬陷太子，陛下知道了，必定诛你九族！”
没错，李国舅在那天夜里被太子赶出去后，还没到自己家门口，就被苍乔的人绑了回来。
今日审案时，那个李国舅是冒充的！没想到吧？！
李国舅是真没想到，不，是满潮文武都想不到苍乔竟敢放肆大胆到这地步！
而且，今天审案时发生的一切，苍乔还让人给他一五一十地转述了。
李国舅差点没气吐血——他竟成了“出卖”外甥的那一个小人！
苍乔慢条斯理地道：“做伪证？今日说的那些，哪条不是咱们太子爷做的？”
李国舅爷噎住了：“你……”
他无法反驳，但是……
李国舅冷着脸怒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你派人乔装本国舅，做伪证，天打雷劈！”
苍乔悠悠地喝茶：“今日堂上，周家让假的证人，做伪证，说假话；本座只是让假的证人，但说真话，做真证，怎么听都是本座节操高尚许多。”
他微微一笑：“老天如何舍得对本座天打雷劈？”
李国舅气了个仰倒：“你你你……无耻之尤！快放了本国舅！本国舅要见太子殿下！”
高尚？有节操，这大太监有这两样东西吗！
苍乔淡淡地道：“李国舅，没有你失了官职，又被太子抛弃这一遭，本座就算绑了你来，让人冒充易容成你的样子，今天在堂上，也不会有人相信你会背叛太子。”
李国舅一僵，又被苍乔几句像刀子一样的话插了个透心凉。
苍乔：“本座现在就可以放你出去，你猜猜你能活着走到太子府门口么？”
李国舅闭上眼，心头发冷。
他是个聪明人，怎么会不知道，太子不会放过他，也不会相信他是被冒充了。
他那个外甥，冷心冷情，最是自私，最像明帝。
“李国舅，你在江浙时确实是个人才，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座并不想滥杀无辜。”苍乔见他不说话，起身离开。
李国舅冷厉地道：“苍乔，就算太子不认我，我也不会效忠你这条阉狗！”
苍乔脚步一顿，淡淡哂笑，不以为意地离开。
“主子爷，您要回明妃府吗？”出了门，小齐子问。
苍乔一顿，长指定在自己领口上，眯了眯眼，轻扯了下：“不去，把她叫到这里来。”
小齐子一愣，随后懂了——
回明妃府，爷就得当小书生，毕竟他答应小娘娘要干满三个月的。
可这些天情况特殊，小娘娘才同意他回东厂。
但爷很明显今儿不想当小书生……
小齐子砸砸嘴，嗯，小娘娘自求多福啊吧！
这病好不好，还不是大夫说了算。
一说到这个，明帝就更烦了。
他最近房事频繁，经常宠幸春昭仪，还有其他年轻妃嫔，但马上风长久没发作。
眼见他的身体没事儿了，不会正在兴头上突然抽搐闭气，都有点忘了那死丫头还是个给他看马上风的大夫。
只想杀了那死丫头万事大吉。
可现在春昭仪一说，他心底难免犯嘀咕，毕竟太医院那群废物之前看不好他这毛病！
明帝揉了揉眉心，杀个没什么能耐的丫头，还要投鼠忌器！
“陛下，千岁爷到了。”门外传来小太监的声音。
明帝眼睛一亮，立刻推开春昭仪：“快让他进来！”
春昭仪倒是也没啥怨言，乖乖地提着裙子起身，对着苍乔行礼后退了下去。
“爱卿快到朕这里来，朕新得了一对西洋桌上钟，瞧着，就想到了你。”明帝含笑示意身边的小太监把东西送过来。
春昭仪出门时撇撇嘴，那对西洋桌上钟可是稀罕东西，她可求了许久，皇帝都不肯赏一个给她。
这下一对儿都给了九千岁。
都说她最近宠冠后宫，她瞧着宠冠后宫，长盛不衰的明明一直是那位爷才对。
苍乔瞧着那对儿华丽精巧的赤金鸟笼样桌上钟，淡淡地道：“多谢陛下。”
“爱卿喜欢就成。”明帝瞧着苍乔收了，心想这是不生气了。
他也喜笑颜开，他就喜欢苍乔的知情达意和识趣，连偶尔冷脸也不叫人烦。
苍乔从袖子里取了个华丽的盒子放在桌面上打开：“陛下，这是张真人最新炼制的丹药，一颗内服，两颗外敷丹田。”
说着，他打开盒子，随意地取了一颗放在自己唇里服下。
明帝见状，含笑道：“嗯，爱卿有心了。”
自己是个极谨慎的人，修仙服丹，也得苍乔一起跟着，有他替自己试药，才肯放心。
毕竟，这世上人人惜命。
“爱卿哪，太子……那个废物真是，有些事要么不做，做了就不能留下首尾！”明帝揉着眉心，只觉得头疼。
苍乔淡淡地道：“那也要看对付太子的是谁，未必是太子无用，而是对手太强。”
明帝眼神冰冷：“是啊，周家真是心大，竟敢逼朕废太子，连皇后都舍得赔了进来！”
明帝已经认定是周家设局，牺牲掉一个不得宠的皇后，再废太子了。
毕竟，周皇后身体里出来的那一脸盆恶心的恶胎，他压根就不想再碰周皇后。
只是对外顾及周后颜面说是复宠而已。
苍乔漫不经心地摸着桌上的西洋钟，淡淡地道：“是啊，周家放肆，但太子殿下日后真的坐得稳这天下之主的位置么，他能镇住秦王殿下？”
这话要别人说，叫妄国祚，明帝肯定得生气。
但苍乔来说，明帝却只眉头紧皱：“这……”
他虽然喜欢秦王，可是太子是真的最像自己的儿子，原本只要太子不谋反，他是不会废太子的。
毕竟秦王当太子，有周家那样强悍的外戚，他不得不防。
可现在这样的情况……该怎么才能保住太子？！
“爱卿，你帮帮朕，想办法保住太子吧，至少在朕还活着的时候，保住他！”明帝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苍乔把玩着桌上西洋钟的手略一顿，抬起眼，含笑道：“好的，陛下。”
还真是，父子情深啊。
可如果是太子自寻死路，那就没办法了。
……
离开了皇宫，苍乔回到了东厂。
小齐子接过他的披风，交给身边的小太监，低声道：“那人闹得厉害，他想要见您。”
苍乔解领口盘扣的手一顿，淡淡地道：“走吧。”
小齐子就领着他一路去了一处厢房。
厢房里，一个面容颓丧的中年男子被五花大绑地捆在凳子上，嘴也被堵住了。
不是之前在殿上作证又下了大了牢的李国舅又是谁！
一见苍乔进来，他就激动地扭动起来：“呜呜呜……！”
守在里面的黑衣缇骑抱拳对苍乔道：“此人口脏舌污，侮辱督主，又寻死觅活，属下等只能将他捆在这里。”
苍乔随意地坐了下来，示意人拿下塞住李国舅嘴的帕子：“怎么，李国舅还没想通，还想效忠太子么？”
李国舅破口大骂：“苍乔你这个狗阉人，竟敢绑架了我，让人冒充我去陛下面前诬陷太子，陛下知道了，必定诛你九族！”
没错，李国舅在那天夜里被太子赶出去后，还没到自己家门口，就被苍乔的人绑了回来。
今日审案时，那个李国舅是冒充的！没想到吧？！
李国舅是真没想到，不，是满潮文武都想不到苍乔竟敢放肆大胆到这地步！
而且，今天审案时发生的一切，苍乔还让人给他一五一十地转述了。
李国舅差点没气吐血——他竟成了“出卖”外甥的那一个小人！
苍乔慢条斯理地道：“做伪证？今日说的那些，哪条不是咱们太子爷做的？”
李国舅爷噎住了：“你……”
他无法反驳，但是……
李国舅冷着脸怒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你派人乔装本国舅，做伪证，天打雷劈！”
苍乔悠悠地喝茶：“今日堂上，周家让假的证人，做伪证，说假话；本座只是让假的证人，但说真话，做真证，怎么听都是本座节操高尚许多。”
他微微一笑：“老天如何舍得对本座天打雷劈？”
李国舅气了个仰倒：“你你你……无耻之尤！快放了本国舅！本国舅要见太子殿下！”
高尚？有节操，这大太监有这两样东西吗！
苍乔淡淡地道：“李国舅，没有你失了官职，又被太子抛弃这一遭，本座就算绑了你来，让人冒充易容成你的样子，今天在堂上，也不会有人相信你会背叛太子。”
李国舅一僵，又被苍乔几句像刀子一样的话插了个透心凉。
苍乔：“本座现在就可以放你出去，你猜猜你能活着走到太子府门口么？”
李国舅闭上眼，心头发冷。
他是个聪明人，怎么会不知道，太子不会放过他，也不会相信他是被冒充了。
他那个外甥，冷心冷情，最是自私，最像明帝。
“李国舅，你在江浙时确实是个人才，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座并不想滥杀无辜。”苍乔见他不说话，起身离开。
李国舅冷厉地道：“苍乔，就算太子不认我，我也不会效忠你这条阉狗！”
苍乔脚步一顿，淡淡哂笑，不以为意地离开。
“主子爷，您要回明妃府吗？”出了门，小齐子问。
苍乔一顿，长指定在自己领口上，眯了眯眼，轻扯了下：“不去，把她叫到这里来。”
小齐子一愣，随后懂了——
回明妃府，爷就得当小书生，毕竟他答应小娘娘要干满三个月的。
可这些天情况特殊，小娘娘才同意他回东厂。
但爷很明显今儿不想当小书生……
小齐子砸砸嘴，嗯，小娘娘自求多福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