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试剑
刘病已为自己铸造的宝剑配上了剑鞘和剑柄，都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只是非常普通、甚至是毫不起眼的木质剑柄、皮革剑鞘而已。<r />
<r />
随后刘病已便收拾了一下，准备前往卢氏城卖剑。<r />
<r />
来到院子里，王头便看到刘病已铸造的这个“朴素”的宝剑，对刘病已能够独自铸造出一把长剑而感到吃惊，但还是忘不了打击刘病已一下：“这也叫剑？光秃秃的，比外面卖的长剑差远了。”<r />
<r />
刘病已原本想要尽快赶去卢氏城卖宝剑，此时被王头一激，心中暗道：“此去卢氏城最好有个帮手，出面卖剑的事情也好安排，我自己出面的话难免会不方便！”<r />
<r />
想到这里，刘病已便笑着说道：“这可是我铸造的绝世宝剑，到了卢氏城可以卖上天价的！”<r />
<r />
“小哥莫要欺我，我也是见过世面的。”<r />
<r />
“王头要是不相信，不妨跟我一同去一趟卢氏城，看看这把宝剑能不能卖上好价钱。”<r />
<r />
王头自然不会同意，史高可是已经下过命令，决不能让刘病已去卢氏城那边招摇，以免惹出事端。<r />
<r />
可是王头看着刘病已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又有些狐疑。再加上刘病已在旁边不断鼓动，甚至许下卖出宝剑后给王头一定分成，王头才说道：“如此，我便跟小哥走一趟，不过到了卢氏城可不要太过招摇！”<r />
<r />
刘病已大喜，与王头当即出发，二人策马当天晌午便赶到了卢氏城。<r />
<r />
二人走在大街上，找到了城内的几家铁匠铺，佯装购买长剑询问价格。此时大汉对民间持有刀剑并不禁止，甚至是弓箭都可以买卖，只是不能持有盾牌铠甲、劲弩长戈。<r />
<r />
询问一番之后，刘病已发现城内售卖的最好的长剑便是四面汉剑，需要两千钱上下。<r />
<r />
刘病已心中有了计较，便花钱买了一块木板，借用店家的笔墨写了一个招牌：稀世宝剑，削铁如泥，一击断钱，愿赌服输十六个大字。<r />
<r />
而后，刘病已便拉着王头来到一个小酒馆，附到王头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阵。<r />
<r />
王头狐疑的说道：“这怎么行？只怕过不了今天，咱们就输个精光了！”<r />
<r />
刘病已笑着说道：“王头安心，此事万无一失，病已绝不会让王头有所损失的。”<r />
<r />
得到刘病已再三保证，王头才骑上马，半信半疑的来到城内最热闹的街口，而刘病已则留在酒馆静待佳音。<r />
<r />
此时，王头便按照刘病已的安排将招牌高高举起，开始大声吆喝起来，不过心中还是不太踏实。<r />
<r />
此时，街口来往的人潮纷纷被吸引过来，里三层外三层的争相围观。<r />
<r />
“老者，你这木板上所写可是真的？这愿赌服输有什么说法？”周围众人纷纷起哄、大声询问着。<r />
<r />
王头笑着拱拱手，而后大声说道：“小老新得一把宝剑，可谓是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今日不管是谁，都可以将一些铜钱摞在一起、多少随意，我用宝剑来砍，如果可以一剑全部斩断的话，客官就要输给我同等数量的铜钱；反之如果不能一剑斩断的话，我便输给客官同等数量的铜钱；而且如果我的宝剑崩坏了，那不管是否斩断了铜钱，我都会把身后这匹好马赔给对赌的客官！”<r />
<r />
王头话音刚落，围观的数十人顿时发出一阵惊呼。刀剑众人都见过无数了，可从没见过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夸下这样的海口！<r />
<r />
“老者，话可不要说得太满，小心赔死你！”<r />
<r />
众人轰的一声纷纷大笑起来。<r />
<r />
王头也是跟着笑起来，心中暗道：“希望那刘病已没有诓骗我！”<r />
<r />
只见王头大声说道：“我话说得满不满，咱们试过就知道了！诸位，谁先来试一试？”<r />
<r />
“我先来！”<r />
<r />
“我出十铢赌上一赌！”<r />
<r />
人群顿时沸腾了，有这等好事谁不想来试一试？一旦赢了便可以赢上一倍的铜钱！<r />
<r />
可随着王头一次又一次挥动宝剑，众人先后摞上的铜钱一次又一次被一剑斩断，只留下地上一片片的碎裂铜钱。<r />
<r />
一下子，围观的数十人鸦雀无声，就连王头都愣住了，紧接着心中狂喜。当天下午，王头便赢了三千多铢，回到酒馆的时候高兴得不得了，看着刘病已就好像是看一名绝世铸剑师一般，崇拜不已。<r />
<r />
此后几天，王头每天都在这处热闹街口摆下擂台，与王头对赌者从每天三、五人，到后来每天十几人、二十几人争相验证，而王头都无一例外轻松赌赢，手中宝剑果真是削铁如泥，剑刃丝毫不损。<r />
<r />
如此一来，整个卢氏城都轰动了。<r />
<r />
十几天下来，刘病已手中的宝剑还没卖出去，便通过王头摆擂台轻轻松松赢下了一万多铢。<r />
<r />
在卢氏城内，突然出现一把绝世宝剑的消息不胫而走，几乎整个卢氏城都已知晓，街口断钱对赌的事情更是成了官民百姓闲暇之余的谈资。<r />
<r />
对于刘病已来说，自己在短短几天之内便闯出名号可谓至关重要，很快便有人争相购买刘病已的宝剑，甚至有人在王头面前出钱五千铢，但王头谨记刘病已的嘱咐，全都一一拒绝。<r />
<r />
众人便以为是价钱低了，于是纷纷抬价，可王头始终不松口。<r />
<r />
话说这天早上，王头再次来到街口，几乎是转眼间便围过来数十人，想要看看又有多少好事者赔本而归。没过一会儿，王头便斩断了几个好事者获胜的念想，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人群中发出一阵骚动。<r />
<r />
“什么人！我倒要看看，何人如此嚣张。”<r />
<r />
王头心中一惊，以为是有人闹事，可抬头一看，来的竟然是三名仗剑书生。<r />
<r />
只见为首一名书生身材修长、气质不凡，举止之间非常沉稳；左手一名书生显得很是精明，个子不高但很是精神；右手一名书生高大健壮，一看就是性情刚烈之人，刚才一声大吼就是这名书生发出的。<r />
<r />
王头急忙后拱手问道：“不知三位高姓大名，有何见教？”<r />
<r />
为首那名书生说道：“在下樊明，字亮工，与这两位同窗在此地游学。”<r />
<r />
左手那名书生说道：“在下刘宏，字广达……”<r />
<r />
右手那名书生大声说道：“在下张臣，字牧之……”<r />
<r />
王头眼见三人气度不凡，便再次行礼说道：“有礼了，不知三位有何见教？”<r />
<r />
樊明笑着说道：“我们三人在此地求学，听说此处有宝剑一把，可以削铁如泥，今日特来见识一番。”<r />
<r />
刘宏也笑着说道：“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里赢得一些酒资！”<r />
<r />
“哈哈，那三位谁先来？”<r />
<r />
刘宏说道：“我们三人一同下注！”<r />
<r />
说完，只见刘宏取出一小块金子，说道：“来试试这个！”<r />
<r />
围观众人顿时发出一阵惊呼，这三个书生可真是下血本了。<r />
<r />
此时黄金在民间使用的并不多，都是当做财宝收藏，而且质地并不纯粹，远没有后世纯金那样软。<r />
<r />
此时围观百姓的好奇心全都被勾了起来，都说黄金坚硬，却不知道这把宝剑能不能将之斩断了。<r />
<r />
王头见状心中一惊，但随着周围人群纷纷起哄，已经没有退路了，便把心一横，说道：“好！我赌了！”<r />
<r />
只见王头将金块放在地上，然后宝剑出鞘，顿时寒光乍裂，樊明、刘宏、张臣三人更是骇然变色，都已看出王头手中宝剑的不凡。<r />
<r />
刘宏便要出言反悔，却被张臣拉住：“既然已经说定，岂可失信于人！”<r />
<r />
樊明则是很快镇定下来，小声说道：“试试看，不到最后一刻岂可认输？”<r />
<r />
那边，王头奋力挥剑斩下，金块顿时一分为二！<r />
<r />
此时众人全都盯着宝剑的剑锋，只见锋利无比的剑锋依旧完好，没有半点残缺。<r />
<r />
“好剑！”<r />
<r />
樊明、刘宏、张臣三人万万没有想到，金子竟然这么软！<r />
<r />
但此时三人已经没有心思去心疼地上的金子，而是纷纷盯着王头手中的宝剑，激动不已。三人虽然都是书生，但更是崇文尚武之辈，平日里不但苦读圣贤书，也苦练杀人技。虽然三人的武艺并不算高超，可也有愤而拔剑的气概。<r />
<r />
王头更是狂喜，对三人笑着说道：“那这金子……”<r />
<r />
樊明拱手说道：“我等愿赌服输，金子自然是你的了。”<r />
<r />
金子即便碎了，也依旧可以用，回去融在一起就好，王头便笑眯眯的收下了。<r />
<r />
刘宏问道：“敢问老者，这宝剑卖吗？多少钱？”<r />
<r />
王头只是擦拭着自己手中的宝剑，周围众人纷纷询问价格，张臣和刘宏也是不断与刘病已划价，就连沉稳的樊明也不断询问着，但王头依旧摆手说不卖。<r />
<r />
说完，王头眼见时候不早了，便收拾一下，准备收摊了。周围人群见状纷纷失望的散去，只有樊明、刘宏、张臣三人依旧不死心，缠着王头询问。<r />
<r />
临来的时候，王头得了刘病已的嘱咐，此时便按照刘病已所教的话，说道：“不瞒三位，这把剑是我家少主人铸造的，卖与不卖、卖多少，都要问过我家少主人。”<r />
<r />
三人闻言大喜，刘宏当即说道：“那就有劳老者带我们引荐！”<r />
<r />
王头带着三人来到小酒馆，向刘病已引荐了三人。<r />
<r />
刘病已眼见这三人全都气度不凡，又能够外出游学，其家族肯定不差，值得与之结交一番。<r />
<r />
“此时书生手中不是折扇、笔墨，也不是书本、文玩，而是长剑相伴、结伴出游，果然是民风彪悍，好一派汉家风骨！”<r />
<r />
刘病已先是对着樊明、张臣、刘宏三人拱手为礼，而后便说道：“这把宝剑是在下千辛万苦铸造出来的，自然不能轻易出手，不过今日次卿与三位一见如故，如果诸位有心，在下愿以五万铢出手！”<r />
<r />
“五万铢！”<r />
<r />
“这么贵啊？”<r />
<r />
不过，樊明、刘宏、张臣三人却依旧不死心，毕竟三人还是有些家底的，至少也是士族子弟，便想要再争取一下。<r />
<r />
樊明想了想，说道：“就不能少一些吗？”<r />
<r />
刘病已摇了摇头，旁边王头都看傻眼了，竟然没想到刘病已给出了这么一个天价，担心双方谈崩了，便笑着说道：“时候不早了，小老去安排些吃食、酒水，边吃边聊。”<r />
<r />
“如此甚好！”<r />
<r />
刘宏急忙应承着，樊明、张臣也是纷纷赞同。<r />
<r />
很快吃食上来，众人交谈一番之后，刘病已得知樊明、刘宏、张臣三人都拜在城内大儒澓中翁门下学习诗经，平日里常结伴仗剑出游，也喜欢辞赋文章、饮酒而论，几人从朝政得失、军伍战役，再到民生百工、经邦济世，可谓是无所不谈。<r />
<r />
刘病已越发觉得自己与三人意气相投，樊明的谋略、刘宏的精算才学、张臣的刚正不阿，都给让刘病已钦佩不已，心中定下结交三人的打算。<r />
<r />
几人觥筹交错之后，刘宏便再次提及宝剑的事，三人都想重金买下，不过还是委婉的表明，五万铢是无论如何都凑不出来的，希望刘病已降价，或者许可三人用物品抵扣。<r />
<r />
刘病已沉吟一番，突然大笑起来，说道：“三位皆是才子，次卿又与三位相谈甚欢，正所谓宝剑赠才子、骏马配猛士！次卿便锱铢不收，将这把宝剑赠予三位好了！”<r />
<r />
樊明、刘宏、张臣闻言顿时呆住，看向刘病已的眼神闪烁不定，这哪里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分明就是一位气度不凡的世外铸剑大师！<r />
<r />
而王头则彻底傻了眼，一句话的功夫，五万铢就没了？<r />
<r />
樊明、刘宏、张臣三人几乎同时起身、大礼拜谢，而后说道：“次卿如此仗义，我等敬佩万分！”
<r />
随后刘病已便收拾了一下，准备前往卢氏城卖剑。<r />
<r />
来到院子里，王头便看到刘病已铸造的这个“朴素”的宝剑，对刘病已能够独自铸造出一把长剑而感到吃惊，但还是忘不了打击刘病已一下：“这也叫剑？光秃秃的，比外面卖的长剑差远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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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病已原本想要尽快赶去卢氏城卖宝剑，此时被王头一激，心中暗道：“此去卢氏城最好有个帮手，出面卖剑的事情也好安排，我自己出面的话难免会不方便！”<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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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刘病已便笑着说道：“这可是我铸造的绝世宝剑，到了卢氏城可以卖上天价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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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莫要欺我，我也是见过世面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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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头要是不相信，不妨跟我一同去一趟卢氏城，看看这把宝剑能不能卖上好价钱。”<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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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头自然不会同意，史高可是已经下过命令，决不能让刘病已去卢氏城那边招摇，以免惹出事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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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王头看着刘病已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又有些狐疑。再加上刘病已在旁边不断鼓动，甚至许下卖出宝剑后给王头一定分成，王头才说道：“如此，我便跟小哥走一趟，不过到了卢氏城可不要太过招摇！”<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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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病已大喜，与王头当即出发，二人策马当天晌午便赶到了卢氏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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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在大街上，找到了城内的几家铁匠铺，佯装购买长剑询问价格。此时大汉对民间持有刀剑并不禁止，甚至是弓箭都可以买卖，只是不能持有盾牌铠甲、劲弩长戈。<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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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一番之后，刘病已发现城内售卖的最好的长剑便是四面汉剑，需要两千钱上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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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病已心中有了计较，便花钱买了一块木板，借用店家的笔墨写了一个招牌：稀世宝剑，削铁如泥，一击断钱，愿赌服输十六个大字。<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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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刘病已便拉着王头来到一个小酒馆，附到王头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阵。<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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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头狐疑的说道：“这怎么行？只怕过不了今天，咱们就输个精光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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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病已笑着说道：“王头安心，此事万无一失，病已绝不会让王头有所损失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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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刘病已再三保证，王头才骑上马，半信半疑的来到城内最热闹的街口，而刘病已则留在酒馆静待佳音。<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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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王头便按照刘病已的安排将招牌高高举起，开始大声吆喝起来，不过心中还是不太踏实。<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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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街口来往的人潮纷纷被吸引过来，里三层外三层的争相围观。<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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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你这木板上所写可是真的？这愿赌服输有什么说法？”周围众人纷纷起哄、大声询问着。<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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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头笑着拱拱手，而后大声说道：“小老新得一把宝剑，可谓是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今日不管是谁，都可以将一些铜钱摞在一起、多少随意，我用宝剑来砍，如果可以一剑全部斩断的话，客官就要输给我同等数量的铜钱；反之如果不能一剑斩断的话，我便输给客官同等数量的铜钱；而且如果我的宝剑崩坏了，那不管是否斩断了铜钱，我都会把身后这匹好马赔给对赌的客官！”<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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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头话音刚落，围观的数十人顿时发出一阵惊呼。刀剑众人都见过无数了，可从没见过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夸下这样的海口！<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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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话可不要说得太满，小心赔死你！”<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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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轰的一声纷纷大笑起来。<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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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头也是跟着笑起来，心中暗道：“希望那刘病已没有诓骗我！”<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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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王头大声说道：“我话说得满不满，咱们试过就知道了！诸位，谁先来试一试？”<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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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来！”<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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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十铢赌上一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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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顿时沸腾了，有这等好事谁不想来试一试？一旦赢了便可以赢上一倍的铜钱！<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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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随着王头一次又一次挥动宝剑，众人先后摞上的铜钱一次又一次被一剑斩断，只留下地上一片片的碎裂铜钱。<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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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围观的数十人鸦雀无声，就连王头都愣住了，紧接着心中狂喜。当天下午，王头便赢了三千多铢，回到酒馆的时候高兴得不得了，看着刘病已就好像是看一名绝世铸剑师一般，崇拜不已。<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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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几天，王头每天都在这处热闹街口摆下擂台，与王头对赌者从每天三、五人，到后来每天十几人、二十几人争相验证，而王头都无一例外轻松赌赢，手中宝剑果真是削铁如泥，剑刃丝毫不损。<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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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整个卢氏城都轰动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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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天下来，刘病已手中的宝剑还没卖出去，便通过王头摆擂台轻轻松松赢下了一万多铢。<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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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卢氏城内，突然出现一把绝世宝剑的消息不胫而走，几乎整个卢氏城都已知晓，街口断钱对赌的事情更是成了官民百姓闲暇之余的谈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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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刘病已来说，自己在短短几天之内便闯出名号可谓至关重要，很快便有人争相购买刘病已的宝剑，甚至有人在王头面前出钱五千铢，但王头谨记刘病已的嘱咐，全都一一拒绝。<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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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便以为是价钱低了，于是纷纷抬价，可王头始终不松口。<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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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天早上，王头再次来到街口，几乎是转眼间便围过来数十人，想要看看又有多少好事者赔本而归。没过一会儿，王头便斩断了几个好事者获胜的念想，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人群中发出一阵骚动。<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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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我倒要看看，何人如此嚣张。”<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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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头心中一惊，以为是有人闹事，可抬头一看，来的竟然是三名仗剑书生。<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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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为首一名书生身材修长、气质不凡，举止之间非常沉稳；左手一名书生显得很是精明，个子不高但很是精神；右手一名书生高大健壮，一看就是性情刚烈之人，刚才一声大吼就是这名书生发出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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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头急忙后拱手问道：“不知三位高姓大名，有何见教？”<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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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那名书生说道：“在下樊明，字亮工，与这两位同窗在此地游学。”<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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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那名书生说道：“在下刘宏，字广达……”<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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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那名书生大声说道：“在下张臣，字牧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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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头眼见三人气度不凡，便再次行礼说道：“有礼了，不知三位有何见教？”<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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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明笑着说道：“我们三人在此地求学，听说此处有宝剑一把，可以削铁如泥，今日特来见识一番。”<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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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宏也笑着说道：“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里赢得一些酒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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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那三位谁先来？”<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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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宏说道：“我们三人一同下注！”<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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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只见刘宏取出一小块金子，说道：“来试试这个！”<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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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众人顿时发出一阵惊呼，这三个书生可真是下血本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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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黄金在民间使用的并不多，都是当做财宝收藏，而且质地并不纯粹，远没有后世纯金那样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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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围观百姓的好奇心全都被勾了起来，都说黄金坚硬，却不知道这把宝剑能不能将之斩断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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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头见状心中一惊，但随着周围人群纷纷起哄，已经没有退路了，便把心一横，说道：“好！我赌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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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王头将金块放在地上，然后宝剑出鞘，顿时寒光乍裂，樊明、刘宏、张臣三人更是骇然变色，都已看出王头手中宝剑的不凡。<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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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宏便要出言反悔，却被张臣拉住：“既然已经说定，岂可失信于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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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明则是很快镇定下来，小声说道：“试试看，不到最后一刻岂可认输？”<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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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王头奋力挥剑斩下，金块顿时一分为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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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众人全都盯着宝剑的剑锋，只见锋利无比的剑锋依旧完好，没有半点残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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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剑！”<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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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明、刘宏、张臣三人万万没有想到，金子竟然这么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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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三人已经没有心思去心疼地上的金子，而是纷纷盯着王头手中的宝剑，激动不已。三人虽然都是书生，但更是崇文尚武之辈，平日里不但苦读圣贤书，也苦练杀人技。虽然三人的武艺并不算高超，可也有愤而拔剑的气概。<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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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头更是狂喜，对三人笑着说道：“那这金子……”<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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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明拱手说道：“我等愿赌服输，金子自然是你的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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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即便碎了，也依旧可以用，回去融在一起就好，王头便笑眯眯的收下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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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宏问道：“敢问老者，这宝剑卖吗？多少钱？”<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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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头只是擦拭着自己手中的宝剑，周围众人纷纷询问价格，张臣和刘宏也是不断与刘病已划价，就连沉稳的樊明也不断询问着，但王头依旧摆手说不卖。<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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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王头眼见时候不早了，便收拾一下，准备收摊了。周围人群见状纷纷失望的散去，只有樊明、刘宏、张臣三人依旧不死心，缠着王头询问。<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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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来的时候，王头得了刘病已的嘱咐，此时便按照刘病已所教的话，说道：“不瞒三位，这把剑是我家少主人铸造的，卖与不卖、卖多少，都要问过我家少主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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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闻言大喜，刘宏当即说道：“那就有劳老者带我们引荐！”<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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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头带着三人来到小酒馆，向刘病已引荐了三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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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病已眼见这三人全都气度不凡，又能够外出游学，其家族肯定不差，值得与之结交一番。<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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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书生手中不是折扇、笔墨，也不是书本、文玩，而是长剑相伴、结伴出游，果然是民风彪悍，好一派汉家风骨！”<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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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病已先是对着樊明、张臣、刘宏三人拱手为礼，而后便说道：“这把宝剑是在下千辛万苦铸造出来的，自然不能轻易出手，不过今日次卿与三位一见如故，如果诸位有心，在下愿以五万铢出手！”<r />
<r />
“五万铢！”<r />
<r />
“这么贵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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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樊明、刘宏、张臣三人却依旧不死心，毕竟三人还是有些家底的，至少也是士族子弟，便想要再争取一下。<r />
<r />
樊明想了想，说道：“就不能少一些吗？”<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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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病已摇了摇头，旁边王头都看傻眼了，竟然没想到刘病已给出了这么一个天价，担心双方谈崩了，便笑着说道：“时候不早了，小老去安排些吃食、酒水，边吃边聊。”<r />
<r />
“如此甚好！”<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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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宏急忙应承着，樊明、张臣也是纷纷赞同。<r />
<r />
很快吃食上来，众人交谈一番之后，刘病已得知樊明、刘宏、张臣三人都拜在城内大儒澓中翁门下学习诗经，平日里常结伴仗剑出游，也喜欢辞赋文章、饮酒而论，几人从朝政得失、军伍战役，再到民生百工、经邦济世，可谓是无所不谈。<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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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病已越发觉得自己与三人意气相投，樊明的谋略、刘宏的精算才学、张臣的刚正不阿，都给让刘病已钦佩不已，心中定下结交三人的打算。<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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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觥筹交错之后，刘宏便再次提及宝剑的事，三人都想重金买下，不过还是委婉的表明，五万铢是无论如何都凑不出来的，希望刘病已降价，或者许可三人用物品抵扣。<r />
<r />
刘病已沉吟一番，突然大笑起来，说道：“三位皆是才子，次卿又与三位相谈甚欢，正所谓宝剑赠才子、骏马配猛士！次卿便锱铢不收，将这把宝剑赠予三位好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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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明、刘宏、张臣闻言顿时呆住，看向刘病已的眼神闪烁不定，这哪里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分明就是一位气度不凡的世外铸剑大师！<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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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王头则彻底傻了眼，一句话的功夫，五万铢就没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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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明、刘宏、张臣三人几乎同时起身、大礼拜谢，而后说道：“次卿如此仗义，我等敬佩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