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北返建功

    “铛…铛…铛……”

    “噼里啪啦——”

    清晨,天才微微亮,伴随着晨钟作响,整个南京城翘首以盼的许多富户便点燃了爆竹鞭炮,吵得人不可开交。

    朱高煦昨夜饮了三斤酒,加上睡得晚,这还没睡好就被这鞭炮声吵醒了。

    好在他睡得比较快,等鞭炮声过去后又勉强睡了一会。

    只可惜今日毕竟是正旦新年,大明洪武二十八年的第一天,因此那鞭炮声总是断断续续的响起。

    撑了许久,朱高煦终究是撑不下去了,只能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起身。

    待他走主屋,却是看到三个满眼红血丝的家伙已经在厨房烧热水了。

    “昨夜就不该喝这么多。”

    朱高煦自嘲的说着,亦失哈他们三人也跟着点头。

    他们昨夜是上了头,倒是忘记每年正旦节都会鞭炮齐鸣一整天,吵得人睡不着了。

    “我先洗漱换身衣裳去宫里拜年,你们若是稍许能睡下去就去睡觉。”

    说罢,朱高煦试了试大锅的水温,取来葫芦瓢打了两桶水去后院洗澡去了。

    等他洗完澡回来时,却发现亦失哈他们三人也趁着鞭炮声小了后回去补觉去了。

    在厨房利用柴火的余热烘干头发后,朱高煦花费半小时忙碌,随后才换上了一身天青色的圆领袍,戴上了乌纱帽。

    不多时,他骑着赤驩往宫里去,等在西华门下马时,却已经是辰时四刻了。

    正旦新春,朝廷是要举行那一年唯有三次的大朝会的,因此他赶来的时间也巧,刚好是大朝会结束。

    如这大朝会结束后,正常来说是诸亲王郡王去华盖、谨身殿偈拜皇帝,但对于老朱这个工作狂来说,他不可能浪费一天的时间去做这种事情。

    因此,朱高煦才从赤驩马背翻下,西华门的守将便提醒朱高煦可以直接去武英殿了。

    老朱不仅让儿孙前往武英殿偈拜,还规定了每批皇子皇孙拜年时间不能超过一刻钟。

    之所以设一刻钟,还是因为有些皇子皇孙会介绍自己拜年带来的礼物。

    如朱高煦抵达武英殿门口时,便见到了许多带着奴婢,而奴婢又带着礼盒的皇子皇孙。

    在人群中,他没有见到朱高炽和朱高燧,倒是见到了韩王朱松和沈王朱模。

    二人与朱高煦寒暄了几句,又各自说了自己带来的礼物。

    韩王朱松带来的是南海的珍珠,沈王朱模带来的是云南的翡翠。

    二人也没有询问朱高煦带来的是什么,因为他们眼睛不瞎,朱高煦完全就是两手空空来拜年的。

    “高煦,我们一起进去?”

    韩王朱松瞧着排到了自己,便招呼沈王朱模和朱高煦一起进去,不过朱高煦却摇摇头

    “我稍许一个人自己进去,有些事情得和爷爷说。”

    “那也行……”韩王朱松尴尬笑笑,随后与沈王朱模一起拿着礼盒进去了。

    只是他们没撑到一刻钟,只是过了一字时便空着手走了出来,出来时还与朱高煦打了声招呼才离开。

    瞧着他们离去,朱高煦自己一个人两手空空的走了进去。

    在他身后,许多皇孙都好奇他这个曾经的宠儿能呆多久,而朱高煦也在他们的好奇中走进了武英殿内。

    他在这里见到了老朱,朱允炆及朱济熺、朱高炽、朱尚炳等五人。

    他们在理政,而曾经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如果没有朱允炆,朱高煦也愿意一辈子在这里理政,可在老朱这里,朱允炆才是他的继承人,而自己只是一个稍微优秀的孙子罢了。

    继续在这武英殿呆着,朱高煦只会浪费自己的时间。

    “燕二子,渤海王朱高煦给爷爷拜年,祝圣躬安……”

    朱高煦入了殿便跪下五拜三叩,而他的出现也吸引了偏殿内所有人的目光。

    “起来吧……”

    朱元璋有预感,恐怕自家这孙儿要离开南京了,因此声音有些低沉。

    “高煦,你这怎么空着手来啊?”

    比朱高煦大了几个月的秦世子朱尚炳笑着询问朱高煦,而这时众人才注意这小子居然是空着手来的。

    “我确实是空着手来的,但却不是没带礼物。”

    朱高煦走上前去,来到朱高炽身旁伸出手去,与朱高炽对视的同时笑着道“大哥,借借纸笔。”

    “好……”朱高炽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朱高煦,心里有些难受,不知道该如何说。

    他将笔递了过去,朱高煦接过后也绘画起了地图。

    瞧他那模样,朱允炆顿时坐不住了。

    自朱高煦被自家爷爷下令就藩后,他心里就盘算着怎么让朱高煦为自己看山点矿。

    如今看来,朱高煦所绘画的东西似乎是地图。

    既然是地图,那恐怕与看山点矿有关……

    事实上,朱允炆的猜测没有出错,朱高煦确实在画矿图,而且他的速度很快。

    只是一字时间,一张西南的详细地图就被他亲手绘画出来。

    他将毛笔放下,将这地图拿起吹干墨迹,稍微等待片刻后才呈给了早就来到他身旁等待的随身太监。

    那随身太监将矿图双手接过,而后递到了朱元璋身前。

    在朱元璋接过矿图的同时,朱高煦也道

    “孙儿这些日子根据古籍详细看了看,最后确定在四川的乌蒙、乌撒、及东川,以及四川行都司的盐井、建昌、越巂等处山中极有可能有金银铜矿,因此今日特此绘图与爷爷拜年。”

    朱高煦的话让人听了心里七上八下,听他发现有金银矿,这消息固然让人高兴,但他所说的这些地方却让所有人心里一凉。

    乌蒙、乌撒、东川、盐井、建昌、越巂……

    这些地方都是西南夷人聚集严重的地方,若是朝廷真的在这些地方发现金银铜矿,恐怕当地的土司会立马占山为王,根本不愿意与朝廷分一杯羹。

    想要得到这些地方的金银铜矿,就必须剿灭当地的土司,而这些地方足以拉出十万土兵来和朝廷对抗。

    可那又能怎么办,当下大明对银铜等物奇缺,若是真的在这些地方探查出金银铜矿,那即便是要与当地土司开战,恐怕庙堂之上也没有人会不同意。

    “这事情难办了……”

    一时间,朱允炆等人脑中出现了这个念头,而朱元璋也拿着这矿图感到手心发烫。

    这是矿图,但却更像烫手的山芋。

    只是相较于这烫手的山芋,大明朝更像是一个饥饿的活人,即便这山芋再怎么滚烫,大明却也还是得硬着头皮将它吃下。

    “爷爷,孙儿初五便出京就藩,稍许希望能去拜访宋国公。”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朱高煦说出了自己要离京的日子,而且还说出了他要拜见冯胜的话。

    听到这话的朱允炆等人有喜有忧,倒是朱元璋沉默了许久,过了一字时才头也不抬道“去吧……”

    “孙儿告退……”见朱元璋同意,朱高煦也转身离开了武英殿。

    望着他的背影,朱高炽与朱尚炳、朱济熺三人只觉得他潇洒至极,只有朱允炆一门心思都在想着那矿图的事情。

    相较于他们的心思,朱高煦的心思倒是很纯粹。

    这矿图是他满足朱允炆胃口的一种手段,但他也没有傻乎乎的交出一些容易开采的矿图,而是选择了地方势力强大的乌蒙等六处矿图。

    这六处有没有金银铜矿?

    自然是有的,但这金银铜矿可不好拿。

    先不提和当地土司扯皮打仗要多久,单单说开发时间就需要数年。

    云南及四川等处的金银铜矿矿图,都是朱高煦计算好后交出去的。

    “等你开发好,我也差不多能直接接手了……”

    从西华门守将手中接过赤驩的缰绳,朱高煦看了一眼那高大的紫禁城,什么也没说的策马离去。

    他往熟悉的宋国公府前进,在来到宋国公府门口时,驻守国公府的百户官见到他也率领兵卒们作揖,唱礼喊了一声“渤海王千岁。”

    翻身下马将赤驩交给他们后,朱高煦一如既往的从身上取了一小吊钱交给了那面熟的百户官。

    就在进院的时候,他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两个熟悉面孔。

    “伱们是李忠和张广吧?”

    望着穿上了小旗官衣物的李忠,朱高煦也笑道“却是升官了,恭喜。”

    “殿下千福……”李忠和张广没想到朱高煦这样的人物居然还能记住他们,受宠若惊的作揖行礼。

    朱高煦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只是对接了钱的那百户官道“拿了那钱,请兄弟们吃顿酒,就当是升迁宴了。”

    “是是是……”百户官也没想到朱高煦居然还记得李忠张广,当即点头答应了下来。

    见状,朱高煦也没继续说什么,只是对二人说了句“好好干”后,便走进了宋国公府内。

    瞧着朱高煦离去的背影,张广也有唏嘘“真没想到俺们这小人物也能被渤海王这样的大人物记住。”

    “嗯……”李忠点头应了一声,而那百户官也走了过来唏嘘道

    “听说殿下给王府护卫军开的俸禄很高,只可惜我们这群人拖家带口,不然跟着去北边说不定也能建功立业。”

    说话间,那百户官锤了李忠的肩膀“你小子运气好,这升迁酒席的钱倒是够了。”

    百户官将手里那二百来文的一吊钱丢给李忠“你可得请我们吃顿好的。”

    “当然。”李忠咧嘴笑了笑,但目光却是止不住的往府里看去,尽管已经看不到朱高煦的背影。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朱高煦已经与冯胜见上了面。

    坐在前院会厅的客位上,朱高煦沉着气等待冯胜开口,而冯胜则是亲自坐在一旁伸手泡茶。

    “定远侯王弼前日也薨了,只可惜你还没见过他……”

    冯胜的声音相较几个月前苍老了许多,整个人坐着的时候,后背也止不住的佝偻。

    捕鱼儿海之战的首功之臣王弼薨逝,这条消息并不比傅友德死来得差。

    朱高煦惊讶自己没有收到消息,却又想到或许是老朱故意掩盖了消息。

    “山西都指挥使司那边也被下令,调马步官军二万六千六百人往塞北筑城屯田,晋王看样子是失败了。”

    冯胜透露着一条条朱棡争储失败后的下场,可这些消息在朱高煦听来却十分搞笑。

    明明只要囚禁或杀朱棡一人就能解决的事情,到后来却牵连了那么多人。

    朱高煦不知道该说老朱太有人情味,还是太没有人情味了。

    “你几时走……”冯胜为朱高煦倒了一杯茶,心不在焉的询问着。

    “初五”朱高煦给出日子,冯胜听后也点点头

    “走了好……走了也好……”

    他没有询问朱高煦去了吉林后要怎么做,也没有问朱高煦是如何救傅友德而救不下来的,只是说了两声好后,便与朱高煦安静的喝起了茶。

    从他的言行举止来看,傅友德的死对他打击很大。

    面对这样的他,朱高煦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惜了,我帮不了你什么……”

    忽的,冯胜遗憾开口,但朱高煦却摇摇头“您能好好安享晚年便足够了,不用再帮任何人了。”

    与傅家不同,傅友德身死后,即便傅让带百名护卫给朱高煦助阵,却也影响不了大局。

    可若是冯胜要派护卫给朱高煦,那就不是在帮朱高煦,而是在害朱高煦和他自己了。

    “小子这次一别,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否见到老国公。”

    朱高煦站起身来,朝着冯胜作揖缓缓下跪,行了个五拜三叩的重礼。

    冯胜没有阻拦也没有拒绝,只是在他行礼结束起身后摆摆手“走吧……”

    他在送客,朱高煦也没有久留,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行这样的一个礼。

    在冯胜的注视下,他转身离开了宋国公府。

    李忠张广等人瞧他面色沉重,也没有上前搭话,就这样看着朱高煦翻身上马,策马离开了国公府门口。

    在他离开国公府后不久,老朱也在午休的时候得到了这消息。

    面对冯胜的安分,老朱略微高兴了不少,而面对朱高煦的即将离去,他心里却又复杂,说不出什么情绪。

    他将注意力放到了朱高煦身上,可朱高煦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没有再去找冯胜,甚至没有主动去找任何一个能给他提供帮助的人。

    他在亦失哈、王瑄、杨展、傅让、林五六的帮忙下渐渐募集了五百护卫军,并召集五百护卫军将其中一百余拖家带口的兄弟搬家。

    初三,傅让率领三百护卫军和一百护卫登船,护送三百匠户和七百余人的护卫军家眷,以及朱高煦岁俸的钱粮挽马提前北上。

    因此,到初五那一日清晨时,集结在江东门码头的只有朱高煦、亦失哈和林五六,以及乘骑秦马的二百护卫军。

    正月初五,江东门码头人烟稀少,全因大部分人都已经在家过年。

    如此冷清的场面,却是由朱高煦及他麾下二百余人撑起了场面。

    一匹匹秦马与一名名护卫军开始登船前往东边的扬州,林五六也在船上准备在扬州的码头等待接应朱高煦他们。

    望着正在登船的人,站在码头的朱高煦忍不住感叹“虽然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但它来的时候,我却还是有些不舍得。”

    “呵呵……”旁边的亦失哈笑道“奴婢却没听出殿下有什么不舍,只怕是蛟龙入海,飞鸟入云了。”

    亦失哈的话让朱高煦面露笑意,而这时远处也走来了两个背着包裹的人。

    “殿下……”

    杨展与王瑄背着包裹出现在江边码头,显然他们也选择在今日离开南京。

    三人的方向不同,但都需要乘船。

    “记得给我写信。”

    看着王瑄与杨展乘坐的船只已经等候许久,朱高煦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交代了二人给自己写信。

    二人低着头,显然面对这种离别很不适应。

    倒是朱高煦见状笑道“你们去了地方,日后若是能帮我,也可以出一把力气。”

    说着,他对王瑄道“我去了吉林需要一种矿石,吉林不一定有,但云南那边一定有,你到时候给我找找。”

    朱高煦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

    “这里面写了关于这矿石的各种特性,还有这矿石有可能在哪出现,你若是能找到,收集个几十斤炼成铁给我。”

    “好。”王瑄瓮声瓮气的接过信件应下,朱高煦见状也笑着拍了拍二人后背

    “上船出发吧,上任之后做出些功业,我若是听到了你们的大名,也会为你们高兴。”

    不止是杨展和王瑄不适应这种氛围,朱高煦更不适合这种氛围,因此他笑骂着把二人赶上了船。

    不多时,船只开拔,朱高煦看着那船只渐行渐远,心里情绪无以言表。

    不知道再见面时,二人到底是他的朋友还是敌人……

    “老二!”

    忽的,熟悉的称呼响起,远处一个圆润的人下了马车,朝着码头上的朱高煦喊着。

    听见那声音,朱高煦猛然回头,表情却是比刚才更为复杂了。

    如果他今日最不想看见谁,那恐怕就是朱高炽了。

    然而在他的注视下,朱高炽一路从马车那边小跑过来,与他迥异的,是慢悠悠走过来的朱高燧。

    “东西都带走了吗?”

    朱高炽跑到朱高煦身前,看了看他身后的那些船只,望着不断登船前往扬州的护卫军,他有些担心道

    “你这点人马还是太少了,去吉林路过北平的时候向爹要些护卫吧。”

    “好……”朱高煦没有解释自己并不走北平路线,只是点头应了下来。

    “二哥,爷爷给你的大食马,能送我一匹吗?”

    走来的朱高燧开口就要一匹大食马,好在朱高煦有先见之明提前让傅让带着离开了。

    “你来晚了,那批马现在估计都已经到淮安了。”

    朱高煦摇摇头,却又安抚道“来年那批马产了小马驹,我让人带回来两匹,你与大哥一人一匹。”

    “嗯……”听到朱高煦那话,朱高燧表情立马上脸,显然他的性格早已经养成,即便朱高煦后天干预也无法改变。

    “以后我得小心点这小子……”

    望着朱高燧那养不熟的模样,朱高煦略微皱了皱眉头,继续将目光放回到了朱高炽身上。

    在他注视下,他亲眼看着朱高炽安排燕府两名护卫抬来了一个箱子。

    “这箱子里有两千贯,都是你这一年里没花的月钱。”

    朱高炽没有直接给钱,而是用了“月钱”作为借口。

    朱高煦很清楚自己的月钱数量,当初他在燕府时,每个月也就五十贯钱,一年下来最多六百贯。

    当下朱高炽突然拿出两千贯,想来是他将燕府的大部分钱都给自己带来了。

    只是面对这两千贯,朱高煦也没有拒绝的道理,毕竟他现在真的缺钱。

    他眼神示意了一下亦失哈,亦失哈见状也叫来了两个护卫将这箱钱抬上渡船。

    瞧着那钱被抬走,朱高燧眼里都快冒火光了,而朱高炽虽然也心疼,但还是对朱高煦关心道

    “我知道你力气大,武艺高,但去了北边之后,打仗的事情还是交给手下人,你好好坐镇吉林卫就行。”

    “等西阳哈被平了,我和爹想想办法,让皇爷爷把你的封国往南边移移……”

    “别!”听到朱高炽的话,朱高煦连忙打住

    “吉林虽然苦寒,但正因为苦寒才需要我去出镇。”

    “倘若我们朱家的人自己都不愿意去那苦寒的地方出镇,那我们又能指望谁去帮朝廷戍边呢?”

    朱高煦睁着眼睛说瞎话,但他也完全是为了朱高炽别破坏自己的计划。

    吉林确实苦寒,但朱高煦就需要在这种苦寒的地方,才能埋头将自己的势力发展起来。

    如果老朱把他的封国封到内地,那他恐怕连冒头的机会都没有,就要被朱允炆这小子给针对了。

    现在这种局面就很不错,自己山高皇帝远,即便老朱想要从自己那里获得消息,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锦衣卫的厉害,朱高煦已经体验过了,如果在内地,恐怕他每日做了什么都有人汇报。

    倒是在吉林,每年五个多月的冬季不仅阻碍了自己,也阻碍了老朱和朱允炆。

    相比较下,这冬季对老朱和朱允炆的影响更大,而自己完全可以利用东北那遍地的木材,在室内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如此想着,朱高煦也对着朱高炽躬身作揖

    “大哥,我得出发了,你和老三在南京好好照顾自己,等吉林卫安稳了,我会回南京述职的。”

    “好……”见朱高煦都这么说,朱高炽只能目送他转身走上了渡船。

    稍许,当渡船开拔,朱高炽也只能看着渐渐消失的朱高煦身影暗自神伤。

    他虽然知道朱高煦离开南京对自己有好处,可他始终觉得朱高煦的出走,其实也与自己有关。

    他站在渡口久久不能离去,而渡船上的朱高煦也眺望着渐渐变小的南京城百感交集。

    迎着早春刺骨的江风,望着那虎踞龙盘的南京城,朱高煦也忍不住在胸中生出一股豪迈。

    “爷爷,下次我再来,就轮到我自己可以做主的时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