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能不用车吗？
“呵呵！蔡主任，你挺相信麻衣相法的吧？是否运用过此法为他人预测贵贱夭寿、吉凶祸福呢？想必给许多人推测过贵贱夭寿、吉凶祸福吧？”周云振微笑着询问，眼中闪过一丝探究的光芒。</br>“嗯，确实曾为一些人做过相貌、五官、骨骼、体态、气色和手纹的推测。”管教办主任蔡其昌并不讳言。</br>“那么，你的吉凶祸福、贵贱夭寿预测，事后验证准确度如何呢？”周云振意味深长地问道。</br>“这个吗？”管教办主任蔡其昌有些尴尬，“这个吗？有的事后验证准确。有的，有的，不，不太准确。”</br>“那就是五五开了？”</br>“大概，也许，可能吧。”管教办主任蔡其昌模棱两可，支支吾吾。</br>周云振刹那间明白了，眼前这位管教办主任蔡其昌，其实他自己也不相信所谓的麻衣相法。</br>刚才的这些好话，这不过是管教办主任蔡其昌讨好奉迎自己的籍口罢了。</br>不过是以此为楔入点，拉近他与自己的距离而已，这也真是煞费苦心。</br>做了这么多垫铺，马上这位管教办主任蔡其昌就会应该入正题。</br>“蔡主任，谢谢你的吉言，可是有许多事不是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否则？”</br>“否则什么？”</br>“否则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话，这世上人人都会有泼天富贵，谁会愿意自己穷厄一生？”</br>“也是的。”</br>“蔡主任，别弯弯绕绕，开门见山，直截了当说吧，你有什么事要问我？”周云振道。</br>“好！请问小周兄弟一下，政委身体健康吧？”管教办主任蔡其昌向周云振问起了政委沐山川的情况。</br>周云振一怔，他还真没有想到管教办主任蔡其昌会问这样的问题？</br>自己与政委何干？这不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事吗？</br>“政委现在身体不差啊？怎么了？”周云振随意回答道。如果身体差住院的话，这消息早就不胫而走。</br>看望他的人怕是络绎不绝，门庭若市。</br>管教办主任蔡其昌笑逐颜开，“那就好！那就好！”</br>“小周兄弟，我，我，我有一件事，怕是要请你在政委面前美言几句，鼎成此事啊。”管教办主任蔡其昌吞吞吐吐，为难道。</br>“什么事？”周云振暗中诧异，他蹙眉暗道，这是怎么了？他怎么将政委与我扯在一起？</br>难道管教办主任蔡其昌认为自己是政委沐山川的心腹？或者就是政委沐山川的亲戚？</br>难怪他对自己问寒问暖，亲热有加，原来原因在此？现实版的俄国讽刺作家果戈理的《钦差大臣》？</br>可是如果自己如果直说与政委没有任何关系的话，他一旦变了脸色的话，给自己穿小鞋子很容易。</br>对自己以后的进一步查清步豹纹的事，那就是个阻碍。</br>不能这样。</br>可是如果说自己与政委有关系或者就是政委的亲戚的话，那岂不是欺骗？</br>这与《钦差大臣》里的小官员赫列斯达科夫有何区别？</br>不能这样，这是骗子行径。</br>只能含糊其辞，模棱两可，打太极拳。让他现在感觉是，最后不是的话，也是无话可说。</br>周云振镇定下来，马上泰然自若道：“我现在初来乍到十大队，一时之间，不，近来不会到支队部去的，更不会见到政委的。”</br>“没有事的，小周兄弟，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政委的啊。在电话里直说不就可以了吗？”管教办主任蔡其昌心中一喜，看来有路，没有拒绝我的。</br>“打电话的话，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的。再说？”</br>“再说，单独找政委的话，也说明尊重政委他的。否则你又不是他的上级领导，一个电话就让他办事？”</br>“政委心里怕是不爽吧？”</br>“他是最讲究上下尊卑的。这点你没有听说吗？”</br>管教办主任蔡其昌一听，确实有道理，他马上说道：“小周兄弟言之有理。我考虑事情不妥当。不像你，在领导身边，接触多，耳濡目染之下，稳重得多。”</br>“小周兄弟，我的事是……”管教办主任蔡其昌道。</br>周云振一摆手，“到时候再提吧，现在言之过早。”</br>“也好，好！提早了，怕小周兄弟记不住，你回支队部我再告诉你。”</br>周云振“嗯”了一声。</br>“蔡主任，我现在只见过罪犯的档案，是‘死’的材料。我想应当去接触一下他们活的人，这样才会有个整体印象。”</br>“这个吗？好办，你下去就是了，当然要开车去。”</br>“开车？这监房不就在眼前吗？”周云振纳闷道。</br>管教办主任蔡其昌呵呵一笑，“小周兄弟，这你就有所不知。”</br>“什么不知？”</br>“你以为罪犯坐牢就是让他们不见天日？天天守在深牢大狱里？国家还要养着他们，浪费粮食？”</br>“这是劳动改造，国家规定有劳动能力的罪犯一律要参加劳动。”</br>“他们都要出去劳动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晚上再收队归监。”</br>“他们分别归于不同的经济队，有种植队、养殖队、园艺队、综合维修队等等。农工业都有，农业为主。”</br>“这一个山头周围都是我们大队的地盘。”</br>“你如果明天到各队转一转，能不用车吗？靠两条腿走吗？”</br>周云振惊讶地问道：“管教办有吉普车？”</br>“吉普车我们大队部才有一辆，还不够几位领导用的。”管教办主任蔡其昌撇撇嘴道。</br>“那我们管教办配的是什么车？”周云振问道。</br>围绕着这一个大山头转几个中队，没有车子的话，还真的不行。</br>“我们管教办只有一辆边三轮摩托车，你开着去吧。”</br>“那好。”</br>这时管教办进来了一个人。</br>周云振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大队长郑闻悟。</br>“郑大队长，尊驾光临敝办公室有何大事？”管教办主任蔡其昌打趣道。</br>“当然不是为你而来的。”</br>“我当然知道领导不可能因我而来，为工作也得是我去汇报。为小周兄弟而来的，对吧？”</br>“是的。我看看小周在你这儿工作是不是称心如意。”大队长郑闻悟道。</br>“岂敢慢怠？”管教办主任蔡其昌马上道。</br>“慢怠不慢怠不是你说了算吧？”</br>说完，大队长郑闻悟对周云振说道：“小周，你在这儿顺心吗？”</br>“谢谢领导，在这儿蔡主任挺照顾我的，我工作很顺利的。”周云振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