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笑里藏刀
做成了这笔生意之后，缺粮问题暂时得到了缓解，多尔衮也算是松了口气。不过，蒙古的事情又让多尔衮感到非常忧心。
晋商要送粮食到满清的地盘，必须经过蒙古草原。若是蒙古不稳，晋商的粮食根本就送不过来。之前，皇太极数次征讨蒙古，彻底将蒙古打服并使之成为满清的附庸，其目的之一，便是打通粮道。
而这一次，竟然又出现了粮食被劫走的事情。
看来，由于多次败于王昊，那些蒙古部落首领们，也开始生出别的心思了。这个事情可不能就这样算了，否则，那群见利忘义的东西，以后必定会得寸进尺！
若是以前，多尔衮必然会派出一员大将带领一支大军，去蒙古一趟，将那些胆敢劫粮的部落灭了。
比车轮高的男子全部杀光！
车轮……是拆下来平放的！
因为多尔衮心里清楚得很。那些草原上的人，他们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忠义。他们从来只信奉手中的刀枪。
要想让他们服从，就只有比他们更狠，更凶暴。
可是，多尔衮现在却不敢这样做了。
因为现在与王昊的北方军大战在即，并不适合在此时对蒙古采用铁血手段进行惩治。
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办法。
只好又让人将范文程叫来商量。
没多久，范文程便来到了御书房。在听说有一批粮草在蒙古草原上被劫走之后，范文程也很是讶异。
想了很久，才对多尔衮道：“在大清境内，不论是蒙古还是女真，咱们的粮草都是依赖晋商的支持。因此，咱们一直以来都是共同维护粮道的畅通。
晋商就是咱们的衣食来源。任何劫掠晋商的行为，都是非常愚蠢的行为，也是非常短视的行为。如果让那些晋商感受到不安全，他们以后就不敢再将粮食卖给蒙古人和女真了。
这种道理，蒙古人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仍然发生了劫粮之事。所以，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大学士的意思是，跟王昊有关？”多尔衮问道。
“是的。”
范文程点了点头，又道：“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这种情况，这件事是在韦何攻占了锦州之后才发生的。奴才听说原来在贺疯子手下的那支由孛儿索统领的蒙古骑兵，已经被王昊调到了韦何的帐下。
所以，依奴才看，袭击晋商粮队的那伙蒙古人，八成就是孛儿索那群人。”
“大学所言，极有道理。”
多尔衮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么，要怎样应对才好？”
“其实很简单。”
范文程道：“改变粮草的交易地点就行了。以前都是晋商将粮草直接送到盛京，然后，再从盛京拉了金银回去。
现在可以改变一下，咱们直接用车拉了金银去张家口外的蒙古草原，就在离张家口大约五十里左右的地方与晋商交换粮草。
不论是金银和粮草的运输，都由咱们的军队护送。并且，还可以通知沿途的蒙古部落提供保护。如此一来，既可以保证金银和粮草的安全，又可以让晋商们放心。”
“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多尔衮点了点头道：“只不过，孛儿索那股骑兵，终究是心腹大患，要能够将他们彻底剿灭了才好。”
“王爷英明。”
范文程想了一下，又道：“奴才倒是有个法子，只不过，需要将蒙古各部首领们全都动员起来才行。”
“说来听听。”多尔衮道。
“其实很简单。”
范文程道：“可以仿照汉人……“烽火台”的方式，从辽西开始，每二十里建一个烽火台，通过烽火台将贼军的消息传递到各个部落就行了。
也不用建什么高台，草原上地势比较平坦，只要在山丘的顶上建一个哨所，安排一些人值哨就可以了。
草原上各个部落在提前得知了孛儿索的贼军位置之后，便可四面合围。届时，孛儿索一支孤军，陷身于数千里草原之中，四面皆敌，除了败亡，别无他途。”
“挺好，挺好！”
多尔衮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让人传心下去，一切按范文程的意思行事。
……
当多尔衮和范文程在沈阳讨论蒙古之事时，锦州城中，韦何却在为宋献策摆酒接风。
好酒好菜摆了一大桌。
坐在上席位的是宋献策，坐在陪席位的有四人，这四人分别是：韦何、葛家麟、孛儿索、塌西奥巴。
葛家麟是北方军的汉军骑兵统领，孛儿索是北方军中的蒙古骑兵统领。
而塌西奥巴，则是朵颜部的一个中等部落的首领，因为与孛儿索关系很好，这次也被孛儿索叫来了锦州城。
……
宋献策左手中拿着一只烤羊腿，右手拿着酒碗。
狼吞虎咽，状如牛饮。
很快，就开始胡言乱语，醉态尽显。
索儿索见状，便趁机向宋献策说道：“末将这次共抢到粮食八万石，不知军师能不能做主，给我的好先弟塌西奥巴送一些……”
“那……那那那……还用说？”
宋献策伸出油腻腻的手，嘴里喷着酒气，指了指塌西奥巴道：“全……全全全……都送给这位蒙古兄弟好了。”
“全送？”
“八万石？”
孛儿索和塌西奥巴都惊讶地叫出声来。原本孛儿索开口，也只是想要为自己的好朋友讨要一点粮食。没想到这宋矮子一挥手，就将抢来的八万石全都送人了。
毕竟，八万石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而送的，只是一个才几千人口的中等部落。
“军师醉了。”
韦何在一旁说道，话中之意是宋献策这句话不算数。
“我没醉！”
宋献策将酒碗往桌上一顿，大声说道：“今日喝得高兴，就……就就就……这么定了。”
说到这里，又喷着酒气，傲然道：“宋某承蒙总督大人信任，前来督导辽西战事，区区八万石粮草，还是做得了主的。”
韦何等人闻言，再没出声。
而塌西奥巴则感恩涕零，赶紧拜倒在地道：“多谢军师相助！”
……
众人觥筹交错，至夜方歇。
宋献策喝得烂醉如泥，韦何亲自搀扶宋献策回去卧室。
不过，到了卧室之后，宋献策便清醒了过来。对韦何大笑道：“你今晚让我喝了一肚子白开水，好难受。”
“这不是你自己叫我帮你安排的嘛，活该！”
韦何没好气地说道，心里还在心痛那八万石粮食。
不过，却见宋献策又笑了笑道：“准备出兵救援塌西奥巴的部落吧，能救多少是多少。”
“军师这又是何意？”
“反间计。”
宋献策道：“塌西奥巴只是一个中等部落，又怎么可能吃得下八万石粮食？”
韦何愣在当场。
过了许久，才说道：“你……真狠！”
……
……
晋商要送粮食到满清的地盘，必须经过蒙古草原。若是蒙古不稳，晋商的粮食根本就送不过来。之前，皇太极数次征讨蒙古，彻底将蒙古打服并使之成为满清的附庸，其目的之一，便是打通粮道。
而这一次，竟然又出现了粮食被劫走的事情。
看来，由于多次败于王昊，那些蒙古部落首领们，也开始生出别的心思了。这个事情可不能就这样算了，否则，那群见利忘义的东西，以后必定会得寸进尺！
若是以前，多尔衮必然会派出一员大将带领一支大军，去蒙古一趟，将那些胆敢劫粮的部落灭了。
比车轮高的男子全部杀光！
车轮……是拆下来平放的！
因为多尔衮心里清楚得很。那些草原上的人，他们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忠义。他们从来只信奉手中的刀枪。
要想让他们服从，就只有比他们更狠，更凶暴。
可是，多尔衮现在却不敢这样做了。
因为现在与王昊的北方军大战在即，并不适合在此时对蒙古采用铁血手段进行惩治。
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办法。
只好又让人将范文程叫来商量。
没多久，范文程便来到了御书房。在听说有一批粮草在蒙古草原上被劫走之后，范文程也很是讶异。
想了很久，才对多尔衮道：“在大清境内，不论是蒙古还是女真，咱们的粮草都是依赖晋商的支持。因此，咱们一直以来都是共同维护粮道的畅通。
晋商就是咱们的衣食来源。任何劫掠晋商的行为，都是非常愚蠢的行为，也是非常短视的行为。如果让那些晋商感受到不安全，他们以后就不敢再将粮食卖给蒙古人和女真了。
这种道理，蒙古人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仍然发生了劫粮之事。所以，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大学士的意思是，跟王昊有关？”多尔衮问道。
“是的。”
范文程点了点头，又道：“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这种情况，这件事是在韦何攻占了锦州之后才发生的。奴才听说原来在贺疯子手下的那支由孛儿索统领的蒙古骑兵，已经被王昊调到了韦何的帐下。
所以，依奴才看，袭击晋商粮队的那伙蒙古人，八成就是孛儿索那群人。”
“大学所言，极有道理。”
多尔衮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么，要怎样应对才好？”
“其实很简单。”
范文程道：“改变粮草的交易地点就行了。以前都是晋商将粮草直接送到盛京，然后，再从盛京拉了金银回去。
现在可以改变一下，咱们直接用车拉了金银去张家口外的蒙古草原，就在离张家口大约五十里左右的地方与晋商交换粮草。
不论是金银和粮草的运输，都由咱们的军队护送。并且，还可以通知沿途的蒙古部落提供保护。如此一来，既可以保证金银和粮草的安全，又可以让晋商们放心。”
“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多尔衮点了点头道：“只不过，孛儿索那股骑兵，终究是心腹大患，要能够将他们彻底剿灭了才好。”
“王爷英明。”
范文程想了一下，又道：“奴才倒是有个法子，只不过，需要将蒙古各部首领们全都动员起来才行。”
“说来听听。”多尔衮道。
“其实很简单。”
范文程道：“可以仿照汉人……“烽火台”的方式，从辽西开始，每二十里建一个烽火台，通过烽火台将贼军的消息传递到各个部落就行了。
也不用建什么高台，草原上地势比较平坦，只要在山丘的顶上建一个哨所，安排一些人值哨就可以了。
草原上各个部落在提前得知了孛儿索的贼军位置之后，便可四面合围。届时，孛儿索一支孤军，陷身于数千里草原之中，四面皆敌，除了败亡，别无他途。”
“挺好，挺好！”
多尔衮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让人传心下去，一切按范文程的意思行事。
……
当多尔衮和范文程在沈阳讨论蒙古之事时，锦州城中，韦何却在为宋献策摆酒接风。
好酒好菜摆了一大桌。
坐在上席位的是宋献策，坐在陪席位的有四人，这四人分别是：韦何、葛家麟、孛儿索、塌西奥巴。
葛家麟是北方军的汉军骑兵统领，孛儿索是北方军中的蒙古骑兵统领。
而塌西奥巴，则是朵颜部的一个中等部落的首领，因为与孛儿索关系很好，这次也被孛儿索叫来了锦州城。
……
宋献策左手中拿着一只烤羊腿，右手拿着酒碗。
狼吞虎咽，状如牛饮。
很快，就开始胡言乱语，醉态尽显。
索儿索见状，便趁机向宋献策说道：“末将这次共抢到粮食八万石，不知军师能不能做主，给我的好先弟塌西奥巴送一些……”
“那……那那那……还用说？”
宋献策伸出油腻腻的手，嘴里喷着酒气，指了指塌西奥巴道：“全……全全全……都送给这位蒙古兄弟好了。”
“全送？”
“八万石？”
孛儿索和塌西奥巴都惊讶地叫出声来。原本孛儿索开口，也只是想要为自己的好朋友讨要一点粮食。没想到这宋矮子一挥手，就将抢来的八万石全都送人了。
毕竟，八万石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而送的，只是一个才几千人口的中等部落。
“军师醉了。”
韦何在一旁说道，话中之意是宋献策这句话不算数。
“我没醉！”
宋献策将酒碗往桌上一顿，大声说道：“今日喝得高兴，就……就就就……这么定了。”
说到这里，又喷着酒气，傲然道：“宋某承蒙总督大人信任，前来督导辽西战事，区区八万石粮草，还是做得了主的。”
韦何等人闻言，再没出声。
而塌西奥巴则感恩涕零，赶紧拜倒在地道：“多谢军师相助！”
……
众人觥筹交错，至夜方歇。
宋献策喝得烂醉如泥，韦何亲自搀扶宋献策回去卧室。
不过，到了卧室之后，宋献策便清醒了过来。对韦何大笑道：“你今晚让我喝了一肚子白开水，好难受。”
“这不是你自己叫我帮你安排的嘛，活该！”
韦何没好气地说道，心里还在心痛那八万石粮食。
不过，却见宋献策又笑了笑道：“准备出兵救援塌西奥巴的部落吧，能救多少是多少。”
“军师这又是何意？”
“反间计。”
宋献策道：“塌西奥巴只是一个中等部落，又怎么可能吃得下八万石粮食？”
韦何愣在当场。
过了许久，才说道：“你……真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