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九百英杰纪念碑
大荒。
火族和寒族祖地。
此刻正在上演旷世奇景，两族中人，似乎蒙天庇佑，血脉复苏，突破者接连不断。
该反应过来的，此刻都反应过来。
两族血脉出现问题，已非一日，而是数万年，怎可能突然间就复苏，天道又怎会突然降下甘霖血雨？
这血雨中，包含无穷威能，每一滴都似如一枚灵石坠落，直叫人骇然。
“是老祖，定然是老祖解除了我等血脉上的诅咒。”
有通晓内情者，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张良。
火凰和寒灵月二人，此刻也是骇然无比，他们知道张良去了大荒，但张良也只说去了大荒。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张良定是走出了大荒，并寻到了火族和寒族血脉诅咒的根源。
而据他们最初的判断，两族鼎盛之时，位列天帝城十大家族，那岂不是说张良去了天帝城？
洛仙此刻也是颇为震惊，她相信，这等旷世奇景，只可能是张良弄出来的。但此前都说万古大陆如何凶险，却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
此刻，两族血脉一旦复苏，迎来突破狂潮，日后修行，必将进境神速，自己这冒充的寒族老祖，也该更加努力些了。
……
仙域。
张良苏醒之时，正躺在一片破败的乱石堆里，睁眼一看，就见补天石正在那镇血仙鼎的鼎盖上滚来滚去。
只不过，那鼎盖已经被它吃得都是丁点大的豁口。
“哎呀，你醒了？”
补天石飞到张良身边，好奇地打量着。
张良则是疑惑地看着镇血仙鼎，似乎在问这是怎么回事？
只听补天石道：“是这样的，我带你跑出来后，找到了这处隐蔽佳所，给你安置好了，我回去瞧了一眼，发现这大锅里面的大道之力也消散无踪，于是我就把他扛回来了。还别说，这东西品阶比我现在还高，啃起来着实有些费劲。”
张良看着这镇血仙鼎时，不禁道：“当初在那时间囚笼，你啃个大乘期的龙骨都费劲，现在这极品仙器你能啃得动就不错了。”
补天石当即不乐意道：“话不能这么说，当初那大乘龙骨，你别看他是大乘，但那是即将渡劫，甚至就是死在天劫之下的大乘，实力不俗。而且，那是真龙骨，天赋道纹加持，堪比仙体，我啃得慢是正常。但这口锅，虽然品级上比我高，但材料并不比我高。它是被人为炼制出来，附加了后天之力。而我，天生地养，本体远胜于它，我当然啃得动。”
补天石颇为骄傲，并表现出对这口锅的不屑一顾。
张良嗤笑：“那你还不是差点被这口锅给炼化了。”
补天石闻言，倔犟道：“那是我成长时间还不够，长久以来，没有好东西吃，营养不良导致的。反正，等我吃完这口大锅，我就是极品仙器了，至少能省去我十万年汲取天地精华的时间。”
“行了，别废话了，我昏迷了多久？”
张良懒得和补天石扯，极品仙器又如何？这家伙又不杀生。
“不久，才三个月而已。不得不说，这次咱们两个也算是因祸得福，我本来以为你那伤势，至少要睡个十年八年才能苏醒，没想到仅仅三个月，你就醒了，简直有点不可思议。”
“嗯？我伤得有那么重么？”
“有那么重么？你当时体内生机微弱，仙灵之气全无，金身黯淡，血液干涸，说出来不知道有多恐怖。”
“呃~”
说实话，张良知道自己受伤了，但不知道自己伤成了哪样。
好在没死，要不然镇血仙鼎破了，自己九死轮回仙法运转，而这里又不是个好地方，谁知道自己会落得个什么结局。
这不，张良当即感受一下自身。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气血如巨潮奔腾，仙骨散发灿灿金光，行气之间，五脏共鸣。神魂之力更是暴涨一倍有余，端的是夸张无比。
然而，这些都不算什么，等张良仔细去感受仙灵之气时，骇然发现，仙灵之气的数量竟多达3218道。
是的，张良当时就傻眼了，仙灵之气暴涨五倍，他根本都不知道这仙灵之气是什么地方来的。此前从能量结晶中汲取的混沌之气，经转化后都用来修复身体了，哪里还有残留？
既然如此，那自己体内的仙灵之气，到底从何处而来？
当然了，不管从何处而来，这仙灵之气的数量，已经非常明显地告诉他，他已达大乘中期。
直到张良感知炼虚天地，却发现青鸟正在其中修炼，而此时此刻，她正在尝试吸收并炼化一道仙灵之气。
而炼虚天地的变化，还不止如此，待张良仔细一看，好家伙，天穹之上，赫然多出了两枚星辰。与那天道法眼呈三角之势，屹立长空。
“这是……仙气？”
张良眉头一挑，他不傻，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显然，自己的计划非常成功，自己的炼虚天地的确很不简单，甚至他现在依旧无法确定这炼虚天地到底是自己的，还是界神镜的。
毕竟，从理论上来讲，如果是自己的炼虚天地，应该装不下两道仙气。
当然了，天道法眼估计也装不下。
此刻，张良还注意到那火焰星辰和冰蓝色星辰，表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游走，他试图感知靠近，然后赫然发现，数以万计的仙灵之气似乎欲冲破某种囚笼，冲向自己似的。
“阿这~”
张良悚然一惊，吓得神魂没再靠近。
他顿时就明白为什么自己有这么多仙灵之气了，合着是这两道仙气滋生而来的。只是，现在不知什么缘故，更多的仙灵之气像是被囚禁了一般。
“不会吧？”
张良想到了一个可能，莫非3218道仙灵之气是自己当前所能承载的上限？
一念及此，张良当即炼化掉一道仙灵之气。
修行者合体之后，便会滋生仙灵之气，因为其异常珍贵，所以一般会一部分用于淬炼身体，留下一部分用来以防不测。
所以，张良炼化掉一缕仙灵之气，其实是挺快的，特别是以他现在的境界和实力。
不过半个时辰不到，这缕仙灵之气便被炼化掉了，彻底消融于体内，最终多少用于提升了体魄，提升了哪些东西，张良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被自己给吸收了。
然而，就在那一缕仙灵之气被炼化掉的瞬间，自那火焰星辰中，便涌出一缕仙灵之气来，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3218这个数字，是自己的上限。那两枚星辰之上涌动的仙灵之气，只是因为上限已满，出不来而已。
张良记得，此前没进入大乘期之前，正常炼化掉一缕仙灵之气需要两个时辰左右，而今炼化速度提升了四倍有余。
他还曾看过星宫的记载，对于合体之上来说，炼化一缕仙灵之气，大约堪比十日苦修，以及作用于肉身的一些未知影响。
若按照这样去换算的话，若自己全力修行，再加上依照问仙图而铸的阵脉图的附加效果，一天岂不是可以抵得上旁人修行近三千日苦修？苦修一年，岂不相当于正常修行了三千年？
如此一想，张良恨不得现在就立马修行。
张良只觉整个人神清气爽，此番遭遇，虽然凶险，但收获极丰。
若非自己对大乘期了解实在太少，他现在就想闭关。
他就不信，十年闭关，堪比三万年这种事儿，有能能够拒绝？
当然了，前提是那两枚仙气星辰，能够源源不断地给他提供仙灵之气。
强行按捺住想要闭关修行的冲动，张良知道，相比于修行，他还需要好好看过仙域，更多的了解大乘期。
他的实力进境太快，所有关于大乘期的东西就只有一份苍兰留下的心得。这份心得她已经翻看了多遍，对大乘期修行刻度已经了解透彻，对仙灵之气运用也已掌握，但对于大道的理解，还是差了不少。
因为即便是苍兰，在形容大道的理解时，都有一种模棱两可，自说其话的感觉。
但这就是个人心得，记录的是个人的感悟。
其实，这番被困在镇血仙鼎之中，张良对冰法只能算入门，只能勉强对应大乘初期。但是，他对火法上的领悟，却是极深，在人知道火焰分层而焚的时候，他就知道对火之大道领悟更深，已经可以对应大乘中期。甚至，他已经开始考虑火焰于生命的意义，一种更玄的精神上的领悟。
可惜，领悟就此中断，否则他实力上或许达不到大乘后期，但境界上可能已经到了。
不过张良对此也已经很满意，修行之路又岂能一步登天。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进百炼神山，他或许会去，但绝不会是立刻就去。
如果他没有界神镜，没有奇特的炼虚天地，没有足够的能量结晶，这会儿只怕早就被炼化掉了。
所以，张良几乎可以断定，这是巨兽神道的又一大劫，只不过这一劫在修成大乘之后。
这让他颇为苦恼，算上这一次，他也只不过渡劫七次，按照此前的说法，巨兽神道有九重关，意味着自己还有两次大劫，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抗争的了。
张良收起杂乱思绪，忽然道：“走，带我回到这口大锅出现的地方。”
补天石疑惑：“去那干嘛？”
张良：“甭废话，带我去即可。”
很快，张良就回到了曾经的红岩镇外。
当初这里被不祥潮汐笼罩，他仓促间从这里逃离，锚点自然在这。而今距离不祥潮汐已经过去百年，这里早已没有了不祥潮汐的踪迹。
待得张良感知一扫，就发现了数万里外的红岩镇。
却怎料，红岩镇里，人口多达数千万，城中好生热闹。
昔日破败城池，已经看不见踪影，曾经将士们誓死镇守的城墙，而今依旧有人在镇守，但似乎只是例行镇守。
张良实力遮掩，化身一普通的化神修士，进入城中，经过护城大阵时，都没人多看一眼。
街道之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各色店铺，奇异商品，琳琅满目。
直至张良走到城中，总觉得有人打量和窥视自己，而这些人竟多是些普通人或低阶修士。
而且，他们嘴里偶尔还会念叨着“咋这么眼熟呢？”的字样。
起初，张良也觉得奇怪，直到他走到一地，却忽然定格，因在那中央地带，一座高塔，屹立于此。
那高塔上，雕刻着一张张人脸，那每一张脸，张良都多少有些面熟，直到他看见了林风，看见了曾经位于自己麾下的九名队员，包括……自己？
等再一看，这高塔上赫然写着“苍兰军九百英杰纪念碑”的字样，他顿时就了然了。
只不过，他看了一遍，竟未见苍兰的面孔，正当他疑惑之际，身边却忽然有声音道：“道友，你看着很面熟啊！那个，我看你在这已经驻足许久，一看就是对苍兰军特别崇敬之人，恰好我这里有一本《苍兰军书》，乃是珍藏品典籍，记载的就是苍兰军九百英杰，细数每个人生平之事，每每读之，皆收获颇丰。怎样，十枚元晶，或是百枚能量结晶就能出，道友有兴趣不？”
张良转头，看向那个正向自己卖书的人，那是一个穿着邋遢的青年。虽然穿着不太行，但实力却不俗，竟已达化神巅峰。再观其根骨，年纪应该不大，可见此人天赋绝对不低。
张良看着此人道：“你很缺资源么？”
“嗯？这话说得，谁不缺资源啊？但你放心，我做事很有原则的，说是珍品，他就是珍品，不信你看看我这书的品质，这个价格，你买了绝对不亏。”
说罢，这人就往外掏书，然后将一本装帧精美的典籍递给张良。
张良接过书，淡淡道：“如果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苍兰将军的人像没雕刻在上面，我就买了。”
那人顿时眼神怪异地看向张良：“苍兰将军又没死，为什么要雕刻在上面？不过呢，苍兰将军也说了，她若身死，会和战友们待在一起，想必若有那一天，她的人像会雕刻在这最上面吧！哎不是，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呢？”
“没死？”
顿时，张良心情大好，虽然不知道苍兰怎么做到的，但没死，这是个很好的消息。
却见，那人话没说完，一个储物袋就丢向了他。
等他一看，赫然发现其中竟有千枚元晶。
“道友，你……”
然而，等他再一抬头，却发现张良已经踏步而走，只给他留了个背影。
“仙域每多一个炼虚，都是好事，你既看过他们的生平，就该知道每一个炼虚的诞生，都包含着他们独特的个人气质。换个门路赚取资源吧！书是你送我的，资源是我送你的。”
这邋遢年轻人愣在这里，起初脸色还有些尴尬，但随之就正色了起来，他握紧手里的储物袋，直到看到张良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他才低声道：“这书真的是珍藏品，不过……你说得也对。”
火族和寒族祖地。
此刻正在上演旷世奇景，两族中人，似乎蒙天庇佑，血脉复苏，突破者接连不断。
该反应过来的，此刻都反应过来。
两族血脉出现问题，已非一日，而是数万年，怎可能突然间就复苏，天道又怎会突然降下甘霖血雨？
这血雨中，包含无穷威能，每一滴都似如一枚灵石坠落，直叫人骇然。
“是老祖，定然是老祖解除了我等血脉上的诅咒。”
有通晓内情者，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张良。
火凰和寒灵月二人，此刻也是骇然无比，他们知道张良去了大荒，但张良也只说去了大荒。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张良定是走出了大荒，并寻到了火族和寒族血脉诅咒的根源。
而据他们最初的判断，两族鼎盛之时，位列天帝城十大家族，那岂不是说张良去了天帝城？
洛仙此刻也是颇为震惊，她相信，这等旷世奇景，只可能是张良弄出来的。但此前都说万古大陆如何凶险，却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
此刻，两族血脉一旦复苏，迎来突破狂潮，日后修行，必将进境神速，自己这冒充的寒族老祖，也该更加努力些了。
……
仙域。
张良苏醒之时，正躺在一片破败的乱石堆里，睁眼一看，就见补天石正在那镇血仙鼎的鼎盖上滚来滚去。
只不过，那鼎盖已经被它吃得都是丁点大的豁口。
“哎呀，你醒了？”
补天石飞到张良身边，好奇地打量着。
张良则是疑惑地看着镇血仙鼎，似乎在问这是怎么回事？
只听补天石道：“是这样的，我带你跑出来后，找到了这处隐蔽佳所，给你安置好了，我回去瞧了一眼，发现这大锅里面的大道之力也消散无踪，于是我就把他扛回来了。还别说，这东西品阶比我现在还高，啃起来着实有些费劲。”
张良看着这镇血仙鼎时，不禁道：“当初在那时间囚笼，你啃个大乘期的龙骨都费劲，现在这极品仙器你能啃得动就不错了。”
补天石当即不乐意道：“话不能这么说，当初那大乘龙骨，你别看他是大乘，但那是即将渡劫，甚至就是死在天劫之下的大乘，实力不俗。而且，那是真龙骨，天赋道纹加持，堪比仙体，我啃得慢是正常。但这口锅，虽然品级上比我高，但材料并不比我高。它是被人为炼制出来，附加了后天之力。而我，天生地养，本体远胜于它，我当然啃得动。”
补天石颇为骄傲，并表现出对这口锅的不屑一顾。
张良嗤笑：“那你还不是差点被这口锅给炼化了。”
补天石闻言，倔犟道：“那是我成长时间还不够，长久以来，没有好东西吃，营养不良导致的。反正，等我吃完这口大锅，我就是极品仙器了，至少能省去我十万年汲取天地精华的时间。”
“行了，别废话了，我昏迷了多久？”
张良懒得和补天石扯，极品仙器又如何？这家伙又不杀生。
“不久，才三个月而已。不得不说，这次咱们两个也算是因祸得福，我本来以为你那伤势，至少要睡个十年八年才能苏醒，没想到仅仅三个月，你就醒了，简直有点不可思议。”
“嗯？我伤得有那么重么？”
“有那么重么？你当时体内生机微弱，仙灵之气全无，金身黯淡，血液干涸，说出来不知道有多恐怖。”
“呃~”
说实话，张良知道自己受伤了，但不知道自己伤成了哪样。
好在没死，要不然镇血仙鼎破了，自己九死轮回仙法运转，而这里又不是个好地方，谁知道自己会落得个什么结局。
这不，张良当即感受一下自身。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气血如巨潮奔腾，仙骨散发灿灿金光，行气之间，五脏共鸣。神魂之力更是暴涨一倍有余，端的是夸张无比。
然而，这些都不算什么，等张良仔细去感受仙灵之气时，骇然发现，仙灵之气的数量竟多达3218道。
是的，张良当时就傻眼了，仙灵之气暴涨五倍，他根本都不知道这仙灵之气是什么地方来的。此前从能量结晶中汲取的混沌之气，经转化后都用来修复身体了，哪里还有残留？
既然如此，那自己体内的仙灵之气，到底从何处而来？
当然了，不管从何处而来，这仙灵之气的数量，已经非常明显地告诉他，他已达大乘中期。
直到张良感知炼虚天地，却发现青鸟正在其中修炼，而此时此刻，她正在尝试吸收并炼化一道仙灵之气。
而炼虚天地的变化，还不止如此，待张良仔细一看，好家伙，天穹之上，赫然多出了两枚星辰。与那天道法眼呈三角之势，屹立长空。
“这是……仙气？”
张良眉头一挑，他不傻，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显然，自己的计划非常成功，自己的炼虚天地的确很不简单，甚至他现在依旧无法确定这炼虚天地到底是自己的，还是界神镜的。
毕竟，从理论上来讲，如果是自己的炼虚天地，应该装不下两道仙气。
当然了，天道法眼估计也装不下。
此刻，张良还注意到那火焰星辰和冰蓝色星辰，表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游走，他试图感知靠近，然后赫然发现，数以万计的仙灵之气似乎欲冲破某种囚笼，冲向自己似的。
“阿这~”
张良悚然一惊，吓得神魂没再靠近。
他顿时就明白为什么自己有这么多仙灵之气了，合着是这两道仙气滋生而来的。只是，现在不知什么缘故，更多的仙灵之气像是被囚禁了一般。
“不会吧？”
张良想到了一个可能，莫非3218道仙灵之气是自己当前所能承载的上限？
一念及此，张良当即炼化掉一道仙灵之气。
修行者合体之后，便会滋生仙灵之气，因为其异常珍贵，所以一般会一部分用于淬炼身体，留下一部分用来以防不测。
所以，张良炼化掉一缕仙灵之气，其实是挺快的，特别是以他现在的境界和实力。
不过半个时辰不到，这缕仙灵之气便被炼化掉了，彻底消融于体内，最终多少用于提升了体魄，提升了哪些东西，张良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被自己给吸收了。
然而，就在那一缕仙灵之气被炼化掉的瞬间，自那火焰星辰中，便涌出一缕仙灵之气来，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3218这个数字，是自己的上限。那两枚星辰之上涌动的仙灵之气，只是因为上限已满，出不来而已。
张良记得，此前没进入大乘期之前，正常炼化掉一缕仙灵之气需要两个时辰左右，而今炼化速度提升了四倍有余。
他还曾看过星宫的记载，对于合体之上来说，炼化一缕仙灵之气，大约堪比十日苦修，以及作用于肉身的一些未知影响。
若按照这样去换算的话，若自己全力修行，再加上依照问仙图而铸的阵脉图的附加效果，一天岂不是可以抵得上旁人修行近三千日苦修？苦修一年，岂不相当于正常修行了三千年？
如此一想，张良恨不得现在就立马修行。
张良只觉整个人神清气爽，此番遭遇，虽然凶险，但收获极丰。
若非自己对大乘期了解实在太少，他现在就想闭关。
他就不信，十年闭关，堪比三万年这种事儿，有能能够拒绝？
当然了，前提是那两枚仙气星辰，能够源源不断地给他提供仙灵之气。
强行按捺住想要闭关修行的冲动，张良知道，相比于修行，他还需要好好看过仙域，更多的了解大乘期。
他的实力进境太快，所有关于大乘期的东西就只有一份苍兰留下的心得。这份心得她已经翻看了多遍，对大乘期修行刻度已经了解透彻，对仙灵之气运用也已掌握，但对于大道的理解，还是差了不少。
因为即便是苍兰，在形容大道的理解时，都有一种模棱两可，自说其话的感觉。
但这就是个人心得，记录的是个人的感悟。
其实，这番被困在镇血仙鼎之中，张良对冰法只能算入门，只能勉强对应大乘初期。但是，他对火法上的领悟，却是极深，在人知道火焰分层而焚的时候，他就知道对火之大道领悟更深，已经可以对应大乘中期。甚至，他已经开始考虑火焰于生命的意义，一种更玄的精神上的领悟。
可惜，领悟就此中断，否则他实力上或许达不到大乘后期，但境界上可能已经到了。
不过张良对此也已经很满意，修行之路又岂能一步登天。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进百炼神山，他或许会去，但绝不会是立刻就去。
如果他没有界神镜，没有奇特的炼虚天地，没有足够的能量结晶，这会儿只怕早就被炼化掉了。
所以，张良几乎可以断定，这是巨兽神道的又一大劫，只不过这一劫在修成大乘之后。
这让他颇为苦恼，算上这一次，他也只不过渡劫七次，按照此前的说法，巨兽神道有九重关，意味着自己还有两次大劫，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抗争的了。
张良收起杂乱思绪，忽然道：“走，带我回到这口大锅出现的地方。”
补天石疑惑：“去那干嘛？”
张良：“甭废话，带我去即可。”
很快，张良就回到了曾经的红岩镇外。
当初这里被不祥潮汐笼罩，他仓促间从这里逃离，锚点自然在这。而今距离不祥潮汐已经过去百年，这里早已没有了不祥潮汐的踪迹。
待得张良感知一扫，就发现了数万里外的红岩镇。
却怎料，红岩镇里，人口多达数千万，城中好生热闹。
昔日破败城池，已经看不见踪影，曾经将士们誓死镇守的城墙，而今依旧有人在镇守，但似乎只是例行镇守。
张良实力遮掩，化身一普通的化神修士，进入城中，经过护城大阵时，都没人多看一眼。
街道之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各色店铺，奇异商品，琳琅满目。
直至张良走到城中，总觉得有人打量和窥视自己，而这些人竟多是些普通人或低阶修士。
而且，他们嘴里偶尔还会念叨着“咋这么眼熟呢？”的字样。
起初，张良也觉得奇怪，直到他走到一地，却忽然定格，因在那中央地带，一座高塔，屹立于此。
那高塔上，雕刻着一张张人脸，那每一张脸，张良都多少有些面熟，直到他看见了林风，看见了曾经位于自己麾下的九名队员，包括……自己？
等再一看，这高塔上赫然写着“苍兰军九百英杰纪念碑”的字样，他顿时就了然了。
只不过，他看了一遍，竟未见苍兰的面孔，正当他疑惑之际，身边却忽然有声音道：“道友，你看着很面熟啊！那个，我看你在这已经驻足许久，一看就是对苍兰军特别崇敬之人，恰好我这里有一本《苍兰军书》，乃是珍藏品典籍，记载的就是苍兰军九百英杰，细数每个人生平之事，每每读之，皆收获颇丰。怎样，十枚元晶，或是百枚能量结晶就能出，道友有兴趣不？”
张良转头，看向那个正向自己卖书的人，那是一个穿着邋遢的青年。虽然穿着不太行，但实力却不俗，竟已达化神巅峰。再观其根骨，年纪应该不大，可见此人天赋绝对不低。
张良看着此人道：“你很缺资源么？”
“嗯？这话说得，谁不缺资源啊？但你放心，我做事很有原则的，说是珍品，他就是珍品，不信你看看我这书的品质，这个价格，你买了绝对不亏。”
说罢，这人就往外掏书，然后将一本装帧精美的典籍递给张良。
张良接过书，淡淡道：“如果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苍兰将军的人像没雕刻在上面，我就买了。”
那人顿时眼神怪异地看向张良：“苍兰将军又没死，为什么要雕刻在上面？不过呢，苍兰将军也说了，她若身死，会和战友们待在一起，想必若有那一天，她的人像会雕刻在这最上面吧！哎不是，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呢？”
“没死？”
顿时，张良心情大好，虽然不知道苍兰怎么做到的，但没死，这是个很好的消息。
却见，那人话没说完，一个储物袋就丢向了他。
等他一看，赫然发现其中竟有千枚元晶。
“道友，你……”
然而，等他再一抬头，却发现张良已经踏步而走，只给他留了个背影。
“仙域每多一个炼虚，都是好事，你既看过他们的生平，就该知道每一个炼虚的诞生，都包含着他们独特的个人气质。换个门路赚取资源吧！书是你送我的，资源是我送你的。”
这邋遢年轻人愣在这里，起初脸色还有些尴尬，但随之就正色了起来，他握紧手里的储物袋，直到看到张良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他才低声道：“这书真的是珍藏品，不过……你说得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