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可恶,他竟然威胁她!

    江烬寒是谁啊,政界阎王江律师。

    区区一个二十岁的小丫头除了犯倔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他轻笑,掐灭烟头丢在地板上:“夏夏,你难道忘了你爸还有二期手术要做?”

    “那些专家可不好请,你觉得除了我谁还能帮你?”

    沈栀夏气的浑身颤抖。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江律师会用那些对付别人的手段来威胁她。

    她死死攥紧拳头,长指甲嵌进肉里她也不觉得痛。

    她看着江烬寒,是那么陌生,可怕,像个十足的野兽。

    她甚至怀疑从前的种种美好都是他刻意的伪装,如今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才是真正的他。

    她咬着唇缓了好久才压下想要给他一巴掌的冲动。

    良久,她咬着牙开口:“江律师非要做这么绝的话,那我回头就去睡了顾泽,他家有势有权,虽比不得江律师,但也足以给你心头添块堵,然后我就把跟江津从前的关系公之于众,到时候人人都知道是你江律师居心叵测,步步为营。我看你以后怎么在政界混!”

    “你可以绝情,就不要怪我无义,江烬寒,是你逼我的!”

    这些话,说的她都心痛。

    但她强撑着,倔强地继续说:“江烬寒,我沈栀夏就算赔上性命也要将你拉下神坛!”

    说完,她微微弯腰捂着肚子。

    肚子,有些隐痛。

    她想,或许跟方才他太过粗鲁的举动有关。

    但她不会说。

    这种事本就难以启齿,更何况现在两人几乎决裂。

    江烬寒盯着她,

    那双深邃眸子里沉如深潭。

    沈栀夏从没见过他这么吓人的神情,她甚至怀疑下一秒他可能会给她一巴掌。

    她想,自己总算是气到这位爷了。

    可真不容易!

    然而,预想的巴掌并未落下。

    她只听到江烬寒带着笑的语气说:“夏夏,是我小看了你,没想到你竖起刺儿来还挺扎人的!”

    “怪不得他们一个两个都折在你这!”

    说完,他往前走了两步,轻轻捏起她的下巴。

    他们四目相对。

    江烬寒喉结轻轻滚动。

    他低头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唇,而后,带着危险的口吻说:“别想摆脱我,我不会放手!”

    说完,他转身捡起地上的西装外套走出去。

    很快,客厅里传来重重的关门声。

    他,到底妥协了。

    沈栀夏募地身体一松,整个人跌落在床边。

    她的额头不知何时渗出细密的汗珠,方才一直强撑着,如今突然卸力,她觉得身体里更痛了。

    她知道,定是方才被他弄的受了伤。

    她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探身从床头摸索出手机,找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买了外用药膏和止痛药。

    过了半个小时,外卖员送了过来。

    听到敲门声,沈栀夏半撑着身子几乎爬到门口。

    外卖员被她的惨白模样吓一跳,善良地提醒她不舒服还是要尽快去医院看医生。

    沈栀夏勉强挤出一丝笑道了谢。

    这种事,她难以启齿,更不好意思看医生。

    她想,或许上点药休息两天就会好。

    忍着痛,她草草洗了个澡,又上了药,吃了两粒布洛芬。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似乎睡了会儿。

    半夜,她被愈来愈烈的剧痛痛醒。

    那种痛不同于之前,像是子宫被两只钳子拽着来回撕扯一般的痛。

    痛的她小脸惨白,牙齿打颤,她感觉随时都会痛晕过去。

    她是法医,单凭感觉多少推测到,自己身体里定是出了问题,需要尽快去医院。

    她艰难地翻过身,想去拿床头的手机。

    可明明平时一个倾身就能碰到的距离,此刻她拼尽全力却还是够不到。

    她的身体因为剧痛已经在颤抖,她知道,身体的承受能力马上到达临界。

    沈栀夏目测距离,干脆咬着牙一个翻身,直接跌落床下。

    痛的她眼前一黑,幸好她死死咬住嘴唇才没晕过去。

    终于拿到手机,她几乎立刻给江烬寒打去电话。

    可是电话……关机了!

    又一次关机!

    沈栀夏心中悲凉。

    她撑着最后一丝丝力气,给温姐打了电话。

    温姐半夜被吵醒,非但没有生气,还特别着急。

    她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暗骂:“江律师怎么这么混蛋!”

    ……

    温姐赶到时,沈栀夏已经痛晕了,都没来得及打120.

    温姐喊了隔壁的男邻居把门撞开,两人合力把沈栀夏抬下楼放进车里。

    临走时,温姐很义气地甩给那男邻居1000块钱。

    到了医院急诊室,医生见她情况危急直接走了特殊通道。

    经过简单检查之后,医生说要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温姐一惊,怎么就到了要手术的地步!

    医生简单陈述了病情,温姐听完气的直哆嗦。

    这算什么?自己爽完丢下夏夏一个人?

    温姐是个硬气的,这个时候也不怕担什么责任,她也没给江烬寒那人渣打电话,一个人签了手术同意书就把夏夏送进了手术室。

    沈栀夏是被痛醒的,睁眼便是熟悉的无影灯。

    小护士急忙提醒:“别乱动,医生正在给你做手术!”

    沈栀夏慢慢地反应过来。

    她极力忍着,死死抓紧床单。

    泪水成串儿地流下,痛的恍惚时,她仿佛听到江烬寒对着她耳畔低吟:“夏夏,舒服吗?……我很舒服。”

    沈栀夏难堪屈辱地别过脸。

    她想,过去20年的艰难根本不算什么,江烬寒给她的伤痛才最刻骨铭心!

    ……

    手术进行了半个多小时。

    沈栀夏出来时,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周围全是咬破后留下的干涸血迹。

    她扶着墙一步一步地挪,每挪一步,身体都要再次遭受一次撕扯痛。

    但她愣是一滴眼泪都没落下!

    她已悄然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因为那个男人掉一滴泪!

    温姐看红了眼。

    但此刻不是悲情的时候,她需要的是一个可以依靠休息的肩膀。

    温姐擦了擦湿润的眼眶,上前小心地扶住她。

    两人慢吞吞地走到门诊大厅,温姐让她坐一会,她自己去拿药。

    沈栀夏虚弱地道谢。

    温姐哽咽了:“傻孩子,遭这么大罪你不能就这么自己吞下去,多憋屈!”

    “要不我帮你联系江律师,你遭这么大罪,他总不能看都不来看一眼!”

    沈栀夏摇摇头,神色绝然:“不用了。”

    他来了又怎样?她不想再自取其辱了,从此往后,他的是非恩怨,她再也不想知道。

    他们,到此为止了。

    温姐咬咬牙,点头应下来!

    配好药,温姐扶着她离开。

    可有些人,想要的时候不来,想躲的时候又躲不过。

    一楼大厅,他们还是碰到了。

    他的额头已经包扎好,神色间很是匆忙焦灼,似乎是从某个正式场合赶过来的,他一身西装革履,衣冠楚楚。

    但是再风光英俊,也挡不住他眉眼间的疲惫和担忧。

    在离两人三米远的地方,江烬寒停下脚步。

    他看到了沈栀夏。

    她靠在温姐怀里,小脸蜡黄,嘴唇上伤痕累累,没有一丝血色。

    她看起来太过虚弱,似乎风一吹就会倒。

    江烬寒喘着粗气,沉步走到沈栀夏跟前。

    沈栀夏立刻冷淡而疏离地后退几步,她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是拒绝。

    他不再往前走,沙哑着声音开口:“抱歉,在开机密会议,手机关机了,但我一开机看到消息就立马赶去你那,发现你不在,打听了邻居才知道你去了医院。”

    “我一刻没耽误赶了过来。”

    沈栀夏深吸一口气:“江律师,您没必要跟我解释,真的,你来不来其实不重要了,我们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你若愿意帮我父亲联系手术我感激不尽,如果不愿意,那我就去求顾泽,我想他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