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九夜——他在上课
第四节课上课铃声响起。
三人陆续回到约定的地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示没有任何结果。
和任吉互殴的伤已经修复，这件事丘银子并不太想让其他人知道，回到集合地后她表现得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芳晴蹲坐在地上。
“其实也没必要这么着急吧，说不定到中午他就自己回来了呢？”
“亲爱的，不是这种问题吧。”
“水仔晴宝，你们要不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再继续找找。”
刘海水嗅出丘银子的口气参杂着几分火药味，立刻出来做和事佬，说道：
“芳晴可能是累了，毕竟找了快1个小时了。她没有别的意思，绝对不是嫌麻烦！”
丘银子摆着苦瓜脸不回话。
这时萧莹朝三人走来，苦笑地说道：
“海水，你这话还不如不说。”
丘银子迎上去。
“莹宝，你也是在帮忙找钢丝球吗？”
萧莹一脸冷漠地回答道：
“我没有刻意找他，只是一个人在学校逛了逛而已。”
可此时萧莹的傲娇无疑是对于丘银子的火上浇油。
“你……！”丘银子咬牙切齿，感觉现在是看谁都不爽。
萧莹一把搂过丘银子，轻轻地抚摸着丘银子的头。
“傻瓜，放松点。我看得上眼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这么窝囊？我只是认为根本没有必要去找他而已，给他点时间吧。要是他回来看到这样的你，他肯定也会觉得很难受的。”
萧莹的话使跟任吉干完架，又神经紧绷着在学校狂奔了1个小时的丘银子渐渐冷静了下来。
萧莹放开丘银子，此时的丘银子再次红了眼，声音颤抖地说：
“莹宝……你们不知道，其实他……没有你们认为的那么坚强。”
丘银子泪水从脸颊滑落，萧莹伸手捧住。
丘银子将萧莹的手挪开，红着眼眶转身准备离开继续寻找辛吾景。
萧莹左手贴腹托着右手肘，无奈地摇了摇头，指着教室苦笑着对丘银子说：
“这么想去找他的话，就去教室看看吧。”
“欸？”丘银子一脸诧异地回过头。
同样诧异的还有刘海水，似乎对华冉的分析入微使他自信大增，这次打算来观察萧莹。
他眉头紧缩地走到萧莹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萧莹。
她为什么会知道？话说如果是真的，她有这么聪明的吗？嗯？怎么感觉有点不甘心。
“老公，你靠这么近干什么，一直盯着萧莹看！”芳晴揪着刘海水的耳朵一把将其拉过。
萧莹撇了眼俩夫妻，继续说道：
“我正打算离开宿舍时，华冉告诉我的。”
此刻，教室内罗小白正在授课。
可盯着辛吾景身边前方3个左边1个，共计4个空荡荡的位置使罗小白无法继续集中精神讲课。这已是今天的第二次，罗小白问道：
“吾景，你身边4个还有其他2名同学，你真的不知道他们去哪了吗？刚才校门口你们不还在一起的吗？”
辛吾景双眼无神，语气冰冷地回答道：
“不知道，我又不是他们父母什么的。话说这个问题上一节课不是已经问过了吗？”
辛吾景这口气，明显是夹杂着情绪。他肯定知道什么！
罗小白将视线投向共犯木子庆。
木子庆一边抄着黑板上的笔记，一边偷偷用余光看着辛吾景。
辛吾景同学，你这是想做什么？是又在计划着什么事情吗？算了，事到如今你又能做什么呢？
“木子庆，木子庆同学。”
听到罗老师点自己的名字，木子庆不假思索地站了起来。见全班都盯着自己，一时，木子庆紧张地满脸通红。
糟……糟了，刚才走神了，这是要回答什么问题吗？
“今早我看到你也和他们在一起，你也什么都不知道吗？”
什么啊，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木子庆推了推眼镜，也同样不慌不忙地对罗小白撒谎说道：
“抱歉，罗小白老师，我跟他们并不熟，这个您应该也清楚。”
没等罗小白说“请坐”，木子庆理所当然坐了下来。
现在还在上课，不能再浪费其他同学的时间了。
见两人都闭口不谈其他人的事情，罗小白没继续自讨没趣。尽管很关心此事，但现在的她告诉自己，眼前继续授课才是最重要的。
罗小白对此事的关注暂时过一段落。
几个身影鬼鬼祟祟地从后门闪过，尽管辛吾景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可却没有丝毫反应。
刘海水偷偷摸摸沿着窗沿探出了头。
欸……吾景兄，他还真在教室啊，该死的华冉，猜的真准……但吾景兄这到底在干什么呢？
难不成……！
突然刘海水灵光一闪。——他在上课！？
靠着墙边的丘银子和芳晴试图将刘海水拽下。
“老公！你动作小点。”
可无论两人如何拼命拽扯刘海水，刘海水依旧倔强地不愿蹲下，反而向两人抱怨道：
“你们干什么啊，我已经很小心了好吗！？”
芳晴拼尽全力将刘海水按了下来，指责道：
“你哪里小心了啊！整个头都被人看光了！”
一旁丘银子焦急地问道：
“水仔！怎么样？看到他了吗？”
刘海水转过身盘腿而坐，似有所思的回答道：
“看到了，但……”
“但？”
“他在上课。”
“他在上课？”
“对，在上课。”
“……”
芳晴和丘银子一脸懵逼。
可毕竟这里是教室，毕竟辛吾景是名学生，“他在上课”——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两人齐刷刷地抬头探了探情况——眼前的是辛吾景认真做笔记的情景。
随后一起潜下，再次探头——辛吾景被叫起来回答问题，他的语气是那么沉稳，表情是那么的自若。
丘银子坐到地面上，持续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舒展，她长呼一口气。
“呼……总之，尽管他在上课，没事就好。”
“所以我们要怎么办啊？冲进去带他回去吗？”
“老公！当然不可以啦！”
“我……我就随便说说而已。”
丘银子看着这个帅不过三秒的男人尬笑着。
随后三人背靠着墙看着天花板开始大脑放空。
……
“话说我们为什么要出来找钢丝球啊？”
刘海水突然想到自己帅气地怼完华冉，然后顺势出来的场景，回应道：
“因为觉得此刻的他……需要我们？”
芳晴看向刘海水问道：“需要我们什么？安慰他吗？”
“不是……说实话，我还真想像了吾景兄一个默默躲在墙角哭泣，然后我去安慰他的情景啊！但他看起来跟个没事人一样……”
丘银子紧抱双膝，看上去有点失落，强颜欢笑地说道：“也许正如莹宝说的……”
丘银子再次探头偷瞄了一眼辛吾景——他正左手慵懒地拖着头，右手悠闲地转着笔，认真听着课。
丘银子蹲下来，眼神坚定地对其他两人说：“走吧，午休他可能就会回来找我们吧。”
两人纷纷点头。
随后再次鬼鬼祟祟，三人离开了教室走廊。
下楼梯时，丘银子咬紧双唇，血液顺着嘴角流下。
好不甘心……跟个傻子一样的到处乱撞，逢人就想怼，最终……连自己能为他做什么都不知道。
半小时后，第四节课结束。
生怕晚一秒就会饿死般，同学们如同往常，争先恐后地离开教室。
木子庆继续用余光偷瞄辛吾景。
辛吾景不慌不忙地整理着桌面，整理完毕后便也同样离开了教室——如同一名普通学生。
木子庆迅速小碎步尾随其后。
辛吾景步子很大，一路上，为了不跟丢，木子庆已是气喘吁吁。
突然，辛吾景停下脚步，木子庆迅速躲到一旁柱子后面。
而辛吾景似乎早已经注意到木子庆的尾随，转过身说：
“木子庆同学，你要干什么？”
木子庆缓缓探出头，迟疑了片刻，神情略显慌张地回答道：
“我没有跟着你。”
“我没说你跟着我啊。”
“……”
“你是想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木子庆尴尬地点了点头等待辛吾景回答。
辛吾景面无表情，皮笑肉不笑地冷笑了一声，转身便要离开。
木子庆急忙从身后拽住辛吾景。
“等等，辛吾景同学，你为什么不回答？”
辛吾景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斜视着拽着自己右手衣袖的木子庆，眼神中带有几丝怜悯以及几丝不屑。木子庆被吓得立马松开了手。
“知道我的回答你又打算怎样？跟我商量回去的办法？”
木子庆默不作声，脸上明显动摇。
“呵……”
“哈哈哈哈哈哈————————！”辛吾景越笑越夸张。
木子庆有点不知所以。但其实，这就是对木子庆的嘲笑。
“自己来找我，连自己想要什么答案都不知道？你让我给你什么答案？白痴吗你！？”
随后又眼神冰冷地看着木子庆说道：
“还有，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没任何义务对谁的人生负责。你在矫情个什么劲？”
木子庆恼羞成怒，明明是自己主动追上来的，现在却狠狠把辛吾景推向一旁。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人生都经过了3分之1的人，非得让我把话说得这么清楚吗？明知道这个世界是假的，自己的想法是错的，还要一错再错，可又不敢错到底。在我们说要逃课的时候，你一天天的选择泡在图书馆，是不是为了计划失败后自己的成绩不被落下提前做准备！？现在的你看似下定决心要呆在这个世界了，但为了给自己留一丝回转的余地，所以同时又想了解此刻我的想法。真棒啊，永远想着同时打好两幅牌。自己把自己困了10年，结果是希望别人为自己买单吗！？我说句老实话，你这种人……”
“连任吉都不如！！！！”
辛吾景的话语对于木子庆来说似乎有些过激，只见木子庆头顶冒烟，眼镜起雾，浑身颤抖不已。
越是那种平时看似冷静的人这种时候越容易被激怒。
木子庆摘下眼镜，低头擦拭着镜片。
“辛……辛吾景同学，我懂了，你是故意激怒我，希望我再次面对属于自己的事实，这都是你演出来的……”
戴上眼镜后抬头看着辛吾景，她沉默了。
辛吾景的表情是如此的冷漠以及不屑。
演？这要是是演出来的都可以去拿奥斯卡金像奖了！
自从高考失利之后被至亲之人在身后指指点点的次数数不胜数，10来年木子庆一直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伪装着自己其实也没那么在意的样子一路走了过来。可这种当着自己的面劈头盖脸的数落还是第一次。自己的丑陋面在这个男人的面前无处遁形，那眼神是发自内心的鄙视，木子庆崩溃了。没等眼眶反应过来，眼泪已经从脸颊滑落。
可看到眼前这个外表18，内在28的“女孩”蹲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辛吾景内心又何曾不难受。
哭哭哭，就知道哭！我他妈还在难受呢！还得天天想着帮你们这种人擦屁股！！
深深叹了口气。辛吾景走到木子庆面前，蹲下。尽量控制自己情绪，使自己的语气尽可能在“温柔”的范畴内，问道：
“你高考考了多少分？”
木子庆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可刚才辛吾景冷漠的表情似乎让她有了点阴影。正要抬头正视辛吾景的瞬间她便就脸侧向了一旁。
见木子庆不敢正视自己，辛吾景站起身，走出几步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考了454分，这个分数我刻在脑子里，10年来从未忘记过。”
木子庆猛地抬起头，令她难以置信的点有两个。一是辛吾景的分数，因为就每次模拟考而言，两人基本都是前十没跑了。二则是考成这样后辛吾景选择面对人生的态度。看着越走越远的辛吾景，她嘴巴微张。
“我，考了497分。”
而此时远方的辛吾景已经听不见。
三人陆续回到约定的地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示没有任何结果。
和任吉互殴的伤已经修复，这件事丘银子并不太想让其他人知道，回到集合地后她表现得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芳晴蹲坐在地上。
“其实也没必要这么着急吧，说不定到中午他就自己回来了呢？”
“亲爱的，不是这种问题吧。”
“水仔晴宝，你们要不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再继续找找。”
刘海水嗅出丘银子的口气参杂着几分火药味，立刻出来做和事佬，说道：
“芳晴可能是累了，毕竟找了快1个小时了。她没有别的意思，绝对不是嫌麻烦！”
丘银子摆着苦瓜脸不回话。
这时萧莹朝三人走来，苦笑地说道：
“海水，你这话还不如不说。”
丘银子迎上去。
“莹宝，你也是在帮忙找钢丝球吗？”
萧莹一脸冷漠地回答道：
“我没有刻意找他，只是一个人在学校逛了逛而已。”
可此时萧莹的傲娇无疑是对于丘银子的火上浇油。
“你……！”丘银子咬牙切齿，感觉现在是看谁都不爽。
萧莹一把搂过丘银子，轻轻地抚摸着丘银子的头。
“傻瓜，放松点。我看得上眼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这么窝囊？我只是认为根本没有必要去找他而已，给他点时间吧。要是他回来看到这样的你，他肯定也会觉得很难受的。”
萧莹的话使跟任吉干完架，又神经紧绷着在学校狂奔了1个小时的丘银子渐渐冷静了下来。
萧莹放开丘银子，此时的丘银子再次红了眼，声音颤抖地说：
“莹宝……你们不知道，其实他……没有你们认为的那么坚强。”
丘银子泪水从脸颊滑落，萧莹伸手捧住。
丘银子将萧莹的手挪开，红着眼眶转身准备离开继续寻找辛吾景。
萧莹左手贴腹托着右手肘，无奈地摇了摇头，指着教室苦笑着对丘银子说：
“这么想去找他的话，就去教室看看吧。”
“欸？”丘银子一脸诧异地回过头。
同样诧异的还有刘海水，似乎对华冉的分析入微使他自信大增，这次打算来观察萧莹。
他眉头紧缩地走到萧莹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萧莹。
她为什么会知道？话说如果是真的，她有这么聪明的吗？嗯？怎么感觉有点不甘心。
“老公，你靠这么近干什么，一直盯着萧莹看！”芳晴揪着刘海水的耳朵一把将其拉过。
萧莹撇了眼俩夫妻，继续说道：
“我正打算离开宿舍时，华冉告诉我的。”
此刻，教室内罗小白正在授课。
可盯着辛吾景身边前方3个左边1个，共计4个空荡荡的位置使罗小白无法继续集中精神讲课。这已是今天的第二次，罗小白问道：
“吾景，你身边4个还有其他2名同学，你真的不知道他们去哪了吗？刚才校门口你们不还在一起的吗？”
辛吾景双眼无神，语气冰冷地回答道：
“不知道，我又不是他们父母什么的。话说这个问题上一节课不是已经问过了吗？”
辛吾景这口气，明显是夹杂着情绪。他肯定知道什么！
罗小白将视线投向共犯木子庆。
木子庆一边抄着黑板上的笔记，一边偷偷用余光看着辛吾景。
辛吾景同学，你这是想做什么？是又在计划着什么事情吗？算了，事到如今你又能做什么呢？
“木子庆，木子庆同学。”
听到罗老师点自己的名字，木子庆不假思索地站了起来。见全班都盯着自己，一时，木子庆紧张地满脸通红。
糟……糟了，刚才走神了，这是要回答什么问题吗？
“今早我看到你也和他们在一起，你也什么都不知道吗？”
什么啊，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木子庆推了推眼镜，也同样不慌不忙地对罗小白撒谎说道：
“抱歉，罗小白老师，我跟他们并不熟，这个您应该也清楚。”
没等罗小白说“请坐”，木子庆理所当然坐了下来。
现在还在上课，不能再浪费其他同学的时间了。
见两人都闭口不谈其他人的事情，罗小白没继续自讨没趣。尽管很关心此事，但现在的她告诉自己，眼前继续授课才是最重要的。
罗小白对此事的关注暂时过一段落。
几个身影鬼鬼祟祟地从后门闪过，尽管辛吾景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可却没有丝毫反应。
刘海水偷偷摸摸沿着窗沿探出了头。
欸……吾景兄，他还真在教室啊，该死的华冉，猜的真准……但吾景兄这到底在干什么呢？
难不成……！
突然刘海水灵光一闪。——他在上课！？
靠着墙边的丘银子和芳晴试图将刘海水拽下。
“老公！你动作小点。”
可无论两人如何拼命拽扯刘海水，刘海水依旧倔强地不愿蹲下，反而向两人抱怨道：
“你们干什么啊，我已经很小心了好吗！？”
芳晴拼尽全力将刘海水按了下来，指责道：
“你哪里小心了啊！整个头都被人看光了！”
一旁丘银子焦急地问道：
“水仔！怎么样？看到他了吗？”
刘海水转过身盘腿而坐，似有所思的回答道：
“看到了，但……”
“但？”
“他在上课。”
“他在上课？”
“对，在上课。”
“……”
芳晴和丘银子一脸懵逼。
可毕竟这里是教室，毕竟辛吾景是名学生，“他在上课”——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两人齐刷刷地抬头探了探情况——眼前的是辛吾景认真做笔记的情景。
随后一起潜下，再次探头——辛吾景被叫起来回答问题，他的语气是那么沉稳，表情是那么的自若。
丘银子坐到地面上，持续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舒展，她长呼一口气。
“呼……总之，尽管他在上课，没事就好。”
“所以我们要怎么办啊？冲进去带他回去吗？”
“老公！当然不可以啦！”
“我……我就随便说说而已。”
丘银子看着这个帅不过三秒的男人尬笑着。
随后三人背靠着墙看着天花板开始大脑放空。
……
“话说我们为什么要出来找钢丝球啊？”
刘海水突然想到自己帅气地怼完华冉，然后顺势出来的场景，回应道：
“因为觉得此刻的他……需要我们？”
芳晴看向刘海水问道：“需要我们什么？安慰他吗？”
“不是……说实话，我还真想像了吾景兄一个默默躲在墙角哭泣，然后我去安慰他的情景啊！但他看起来跟个没事人一样……”
丘银子紧抱双膝，看上去有点失落，强颜欢笑地说道：“也许正如莹宝说的……”
丘银子再次探头偷瞄了一眼辛吾景——他正左手慵懒地拖着头，右手悠闲地转着笔，认真听着课。
丘银子蹲下来，眼神坚定地对其他两人说：“走吧，午休他可能就会回来找我们吧。”
两人纷纷点头。
随后再次鬼鬼祟祟，三人离开了教室走廊。
下楼梯时，丘银子咬紧双唇，血液顺着嘴角流下。
好不甘心……跟个傻子一样的到处乱撞，逢人就想怼，最终……连自己能为他做什么都不知道。
半小时后，第四节课结束。
生怕晚一秒就会饿死般，同学们如同往常，争先恐后地离开教室。
木子庆继续用余光偷瞄辛吾景。
辛吾景不慌不忙地整理着桌面，整理完毕后便也同样离开了教室——如同一名普通学生。
木子庆迅速小碎步尾随其后。
辛吾景步子很大，一路上，为了不跟丢，木子庆已是气喘吁吁。
突然，辛吾景停下脚步，木子庆迅速躲到一旁柱子后面。
而辛吾景似乎早已经注意到木子庆的尾随，转过身说：
“木子庆同学，你要干什么？”
木子庆缓缓探出头，迟疑了片刻，神情略显慌张地回答道：
“我没有跟着你。”
“我没说你跟着我啊。”
“……”
“你是想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木子庆尴尬地点了点头等待辛吾景回答。
辛吾景面无表情，皮笑肉不笑地冷笑了一声，转身便要离开。
木子庆急忙从身后拽住辛吾景。
“等等，辛吾景同学，你为什么不回答？”
辛吾景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斜视着拽着自己右手衣袖的木子庆，眼神中带有几丝怜悯以及几丝不屑。木子庆被吓得立马松开了手。
“知道我的回答你又打算怎样？跟我商量回去的办法？”
木子庆默不作声，脸上明显动摇。
“呵……”
“哈哈哈哈哈哈————————！”辛吾景越笑越夸张。
木子庆有点不知所以。但其实，这就是对木子庆的嘲笑。
“自己来找我，连自己想要什么答案都不知道？你让我给你什么答案？白痴吗你！？”
随后又眼神冰冷地看着木子庆说道：
“还有，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没任何义务对谁的人生负责。你在矫情个什么劲？”
木子庆恼羞成怒，明明是自己主动追上来的，现在却狠狠把辛吾景推向一旁。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人生都经过了3分之1的人，非得让我把话说得这么清楚吗？明知道这个世界是假的，自己的想法是错的，还要一错再错，可又不敢错到底。在我们说要逃课的时候，你一天天的选择泡在图书馆，是不是为了计划失败后自己的成绩不被落下提前做准备！？现在的你看似下定决心要呆在这个世界了，但为了给自己留一丝回转的余地，所以同时又想了解此刻我的想法。真棒啊，永远想着同时打好两幅牌。自己把自己困了10年，结果是希望别人为自己买单吗！？我说句老实话，你这种人……”
“连任吉都不如！！！！”
辛吾景的话语对于木子庆来说似乎有些过激，只见木子庆头顶冒烟，眼镜起雾，浑身颤抖不已。
越是那种平时看似冷静的人这种时候越容易被激怒。
木子庆摘下眼镜，低头擦拭着镜片。
“辛……辛吾景同学，我懂了，你是故意激怒我，希望我再次面对属于自己的事实，这都是你演出来的……”
戴上眼镜后抬头看着辛吾景，她沉默了。
辛吾景的表情是如此的冷漠以及不屑。
演？这要是是演出来的都可以去拿奥斯卡金像奖了！
自从高考失利之后被至亲之人在身后指指点点的次数数不胜数，10来年木子庆一直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伪装着自己其实也没那么在意的样子一路走了过来。可这种当着自己的面劈头盖脸的数落还是第一次。自己的丑陋面在这个男人的面前无处遁形，那眼神是发自内心的鄙视，木子庆崩溃了。没等眼眶反应过来，眼泪已经从脸颊滑落。
可看到眼前这个外表18，内在28的“女孩”蹲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辛吾景内心又何曾不难受。
哭哭哭，就知道哭！我他妈还在难受呢！还得天天想着帮你们这种人擦屁股！！
深深叹了口气。辛吾景走到木子庆面前，蹲下。尽量控制自己情绪，使自己的语气尽可能在“温柔”的范畴内，问道：
“你高考考了多少分？”
木子庆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可刚才辛吾景冷漠的表情似乎让她有了点阴影。正要抬头正视辛吾景的瞬间她便就脸侧向了一旁。
见木子庆不敢正视自己，辛吾景站起身，走出几步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考了454分，这个分数我刻在脑子里，10年来从未忘记过。”
木子庆猛地抬起头，令她难以置信的点有两个。一是辛吾景的分数，因为就每次模拟考而言，两人基本都是前十没跑了。二则是考成这样后辛吾景选择面对人生的态度。看着越走越远的辛吾景，她嘴巴微张。
“我，考了497分。”
而此时远方的辛吾景已经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