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另一层心思

    独自进入冰川,是栾小均自己已经筹划多年的想法,那时常出现在梦境中的灵魂询问:小均~小均~你来自哪里?你知道自己是谁吗?还有自己刚出生时就具有的超前能力,能听懂大人的话语,能有成年人一样的理解思维。最后就是这令人匪夷所思的强悍体魄,出生至今没有一次发烧感冒,这在抵抗力脆弱的儿童时期,简直就是奇迹。自己的老爹栾大海,把自己这十年以来的无病无灾,归功于上天的护佑,但这事儿,真的是这样的吗?这些问题,这十年来,都一直困扰着栾小均。这些年来,在和小伙伴们玩耍,发生冲突的时候,栾小均都没有展露出真实的力量,因为他怕吓着栾家湾的小伙伴们,让大家觉得栾小均就是一个怪物,进而把这些流言蜚语传到自己的爹娘耳中,让自己的父母不堪忍受这些刺耳的风凉话。五岁那年,栾大海带着自己第一次去冰川中打猎的时候,小均自己也只是稍微在脑中思索一下,就能规划出那些在冰川中无比狡猾的猎物,他们可能逃跑的路线,他们喜欢吃什么,从而提前设计好陷阱捕捉到它们。这还是在自己稍微思考一下的情形下,就已经这么厉害了,那要是全力思考,全力以赴得去追逐猎物们,又会是怎样的一种情景呢?小均不敢想象,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些能力,也不知道这些能力为什么与生俱来会存在他的身上,这十年来,小均一直在困惑,只有夜深人静时,小均才敢自己一个人独自思考这些,他想弄明白是为什么?想自己剖析自己身上隐藏的那些秘密。

    这,就是栾小均想独自闯荡冰川的真正目的,只有在茫茫冰川的最深处,在那无人涉足的地方,他才敢运用大脑全力思考,充分得发挥出自己强大的身体素质,去挑战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当能力发挥到极限或者临界点的时候,看是否会有新的状态出现,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慢慢解开自己身上的谜团。而所有的这些,只能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去执行,在没有彻底的弄清楚之前,栾小均不想让家人承担太多其他的东西。

    早年间,自己的父亲栾大海给自己讲过这片大陆上的势力构成。北部白木人,南蛮旋山族,东有逍遥国,西域普都朝,还有那让天下英豪趋之若鹜的大一统政权,中原的大郑帝国,这些神奇的地方,那些让人向往的国度,都深深得吸引着栾小均这个异于常人的小男孩。这十年以来,栾小均在大陆涉足的区域差不多跟自己的老爹一样,除了那小山村栾家湾外,也就和老爹一起去了不少冰川里面狩猎的地方。对了,还有当年母亲吴仪绒顺带着自己,实际上是接送老姐栾灵儿上下学的地方,白木人重镇彩悦堡。那还不是因为当时老姐栾灵儿的年纪还小,彩悦堡离栾家湾距离比较远,吴仪绒不放心栾灵儿一个小女孩独自在路上,所以在栾灵儿刚进私塾的前几年进行了接送。除了这些地方,栾小均就没有去过别的地方了,这十年来,栾小均一直想出去走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但是栾小均自己也知道,就凭自己现在的能力,怎么去闯荡外面的万千世界,这片大陆是需要靠实力说话的,而自己的实力是什么?能冰川狩猎?还是异于同龄人的思维能力?亦或是自己这十年以来,不被疾病感染的强健体魄?目前来看,也就这些自认为能够拿的出手的实力了。但这些自以为是,自我标榜的实力,就能直接闯荡大陆了?很明显,这是一种自我陶醉的行为,是非常无知且特别幼稚的表现。

    对于现在的栾小均来说,唯有独自走进冰川,这块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去那冰川深处探索新的领地,让自己面对更多的风险,遭遇更大的挑战,才能让自己的能力快速得有进一步的提升,这样,才能在未来的岁月去往更多更广的地方。而如果栾小均不进入到冰川,直接就去闯荡别的地方,栾小均深知这是完全不明智且没有任何意义的。自己的这点能力,先不说放在整个大陆来评判,也不说放在这北部的白木人政权势力范围内来比较,就直接放在这白木人的重镇彩悦堡,自己也绝对算是一个小趴菜,栾小均此刻不是在刻意贬低自己,而是在这片辽阔的大陆上,强者如云,传说无数,让人在没有绝对实力的时候,丝毫不敢想,也不敢去到自己不熟悉的地方。

    五大政权,大陆实力巅峰的存在,各自就不知道网罗了多少天下高手,其政权现任统治者本人,就已经是这片大陆上的神,不仅能够安邦治国平天下,在武功修为上,也是达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高度。而在这五大政权势力之间游离的各种武学堂、文学院,强悍者,根本不受五大政权势力的管辖,完全独立于这些政权体系之外,原因就是那些武学堂或者文学院的创始人,其武功修为早已出神入化,可以直接和五大政权的执掌者进行平等对话。那些闻名天下的武学堂或者是文学院,吸引着大量民间的能人异士去深造,通过系统的培养和残酷的考核,顺利毕业者,基本上都被五大政权势力一抢而光,去到各自政权的核心部门,这些毕业的学子中,很多日后都成为了武学大家和治世能臣,试问这样的武学堂和文学院,会接受外部政权的管辖吗?桃李遍布天下,盛名经久不衰,这就是绝对实力的体现!

    每每想到这些,再看看自己目前的实际情况,把格局放大一点,把眼光放长远一些,独自进入冰川进行闯荡,才是目前的最佳选择。在踏入冰川的路上,栾小均一直在思考着这些问题,渐渐得天色也已经变得黢黑起来,只有那远处白雪上面反射出来的微弱白光,衬托着这冰川里面的一切,而在这冰川深处的一个角落,有一双眼睛却正注视着独自思索和缓慢行走的栾小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