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的救赎主是耶路撒冷的圣者!

    东地中海的1月,是海神波塞冬发怒的时节,在这个奥林匹斯山早已远去的日子里。

    波塞冬依旧肆意挥动着祂的三叉戟,掀起巨浪、送来暴雨。

    在这雨夜的黎明,狂风呼啸、吹动着桅杆吱呀作响,马匹在不住的嘶鸣,船上的人除去祈祷外,再无办法。

    【住在至高者隐密处的,必住在全能者的荫下。】

    【我要对耶和华说:“你是我的避难所,我的保障,你是我的神,我所倚靠的。”】

    【祂必用自己的羽毛遮盖,要投靠在祂的翅膀下;祂的信实像盾牌,像坚垒。】

    【虽有千人仆倒在我的左边,万人仆倒在我的右边,但灾害必不临近我。】

    但、这都无济于事,在这个雨夜的黎明中,船被冲上了岸。

    ……

    潮湿的石墙渗出水迹,空气中弥漫着腐臭与霉味。

    微弱的火把摇曳,摇晃着扭曲的光影。

    这里地面布满泥泞与污物,积水闪烁着恶心的光泽。

    这里是监狱、是一处地牢。

    是世界的另一面,属于深渊和黑暗的一面。

    人与人之间可以为了一枚铜子而拔刀杀人,领主可以因为一个农夫捡拾柴火而去逮捕他,忠诚的士兵也可以因为忘记说一声敬语而被丢进这里等死。

    就在几天前,盖里斯还未想过自己居然落入此等境地。

    当然,这也没什么不好,这主要还是他自己做出了选择。

    他在昨天阿尔乔斯探监的时候,明确告诉阿尔乔斯,如果他想离开这里的话,随时都行,但他却被这个地牢里的几个人所吸引了。

    盖里斯的牢房是个单间,整体规格较好,也是在地牢深处也最难以逃脱。

    木头与铁质的栏杆,将这个牢房与周围其他牢房分割开。

    走出他所在的单间后,要穿过一条长长的过道,过道两边是两排牢房,里面关押着塞浦路斯这座岛屿上的各种囚犯

    。

    他们中确实有的是穷凶极恶,有的仅仅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被关了进来。

    花了一天的时间,盖里斯与这些囚犯们熟识起来,清楚他们是什么样的一群人。

    穿过牢房的过道后是一个宽敞的房间,火把通明。

    从盖里斯的这个位置,能眺望过去,看到那个房间里所盛放的火盆,以及那个被锁链拷在墙上的壮汉,那家伙壮实的不像话。

    除去火盆与壮汉外,就是一个狱卒手里拿着烙铁。

    那个壮汉的名字应该是叫安德烈,盖里斯对他印象深刻。

    因为这家伙已经是两天里的第三次受刑了。

    又一次、他这样一个壮汉在冬日里上半身赤裸,是在用胸口感受烙铁的温暖。

    他的肋骨上已经有好几道烙铁留下的痕迹了,那些鲜红的血肉臌胀起来,亦如蜈蚣般扭曲,隔着十步的距离,盖里斯都能闻到那肌肉烧焦的异味。

    “安德烈!说!尼古拉斯他在哪里?!”

    然而回应那些狱卒的,却是一口唾沫。

    对此,狱卒自然是只能回应那个壮汉,又一轮的烙铁。

    惨嚎贯彻了整个地牢,可那男人却从始至终,未吐露过尼古拉斯的行踪。

    无可奈何的狱卒,将安德烈给丢回了他的牢房,就在盖里斯牢房的一旁。

    盖里斯沉默着审视安德烈赤裸的上身,烙铁留下的烫伤只是一小部分、鞭子抽打的痕迹才是主体。

    然而无论什么酷刑,他都未曾吐露过,狱卒们所希望他说出的话。

    甚至于,在这种境地里,安德烈还能扯扯嘴角,向盖里斯露出一下微笑。

    “让你见笑了,法兰克人。”

    “没、这是我的荣幸。”如此说着,盖里斯看了一眼走道尽头的房间,确保那些狱卒们都没有看向自己这边后,从一旁的稻草堆里摸出了一块发酵面饼,递给了安德烈。

    接过面饼的安德烈狼吞虎咽起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