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水军接战

    五月初九。

    宣和殿大学士蔡攸带着徽宗赵佶御笔亲书的“治世铁虎”匾额前来祝贺神宵万寿宫的建成。随行的还有一位主持此处万寿宫的仙师。

    蔡攸和徐槐一阵寒暄,事先查看了一番道观,看到那新建的道观占地颇广,用青砖垒砌,还移栽了许多青松。

    宫中的主体建筑为神霄殿,殿正中的塑像为神霄玉皇大帝,陪伴在玉帝两侧的是长子长生大帝君、次子青华大帝君。

    分列两旁的是蓬莱灵海帝君、西元大帝君、东井大帝君、西华大帝君、清都大帝君、中黄大帝君的雕塑。

    另外还画有左右仙伯、东西台史等二十二位神仙在殿内墙壁上。其中一位仙家跟他蔡攸有八分相似。

    蔡攸不禁满意颔首。

    五月初十。

    神宵万寿宫落成。蔡攸、徐槐带领文武前往殿前揭彩。周边军兵密布,还有那些建设万寿宫的百姓也被军兵押着过来暖场。

    蔡攸先是念了一段不文不白的祝词,然后与徐槐一起揭开匾额,上书:神霄玉清万寿宫。

    在门口两侧,有徽宗御书的〈神霄玉清万寿宫记〉和《道德经》的石碑。

    似乎有了这些石碑就能永保太平,国泰民安一样。周围的百姓冷眼旁观。

    蔡攸又拿出徽宗御笔亲书的“治世铁虎”匾额赐给徐槐。

    “好啊!”

    任森、颜树德带头鼓掌祝贺,气氛热烈了一些。

    徐槐急忙跪倒,念了一篇感谢官家赐匾的文章。然后起身对周围的百姓道:“万寿宫建设完毕,皆赖上天庇佑。你们都回家去吧,记得要感谢官家的圣明与恩德啊。”

    “谢官家圣明恩德。”

    众多百姓匍匐于地,高声呼喝,九叩谢恩之后,这才被军兵驱赶离开。一离开县城,这些百姓撒开脚丫子就往家里跑。夏收正紧,紧接着又是夏播,得补种点什么。

    “出兵,征讨梁山!”

    徐槐意气风发,借着这股气势,大手一挥,众军齐发,赶往石碣村,从那里乘船发兵攻打梁山。

    “好啊,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呼延灼三千连环马一骑当先,率先出发。关胜等将后续跟进。豪强兵马呼啦啦追赶。

    傍晚时分才抵达村内驻扎。朱富花了大心思建设的石碣村贸易货栈,如今全都成了官军住宅。

    五月十一日。

    东风吹,战鼓擂。

    石碣村码头,三尺高台,官军战旗飘扬。

    台上一个道人披头散发,手持宝剑,脚踏七星,口中念念有词。忽而左挑右砍似在斩杀鬼神,忽而浑身哆嗦如同羊角抽风。

    台下数万禁军在将领们的带领下,看的目瞪口呆,对这神秘的舞蹈心生敬畏。

    “祭品!”

    披发道士高喝一声,早有六个光着半身的力士抬着猪.牛.羊三牲大脑袋上来,将三牲脑袋列于北侧,一字排开。

    “急急如律令,水神听我请!疾!”

    披发道士横剑眼前,张口一喷,一道火团从口出飞出,将宝剑引燃。

    “喔!好厉害!”

    “不愧是京城来的道长啊!”

    “有神灵庇佑,这次出战肯定胜了呀!”

    “不是说请的水神吗,怎么出来火……”

    “快闭嘴,让神仙听见要你好看。”

    “就是,就是,水神怎么不能喷火,说不定他老人家就喜欢喷火呢”

    “听我说,听我说,我有小道消息,这个水神和火神啊,是对儿好朋友呢……”

    ……

    披发道士小眼斜瞄了一下台下众军的反应,心中得意。无知凡人,再让你们看看本道爷的手段!

    “符来!”

    披发道士右手持剑,左手向空中一伸,似乎要从天上抓来什么事物,凭空就见道士手中多了一串黄纸朱砂符。

    “散!”

    披发道士随手一丢,黄纸朱砂符漫天飞舞,忽然间燃烧起来,如同一只只火鸦翩翩飞舞,直至化为灰烬。

    “喔!”

    台下吃惊声音响成一片,嘴巴张开能赛下一个鸡蛋大小。

    “怎么样这是我央求官家从百仙馆中请来的仙师,厉害吧据说他还曾吃过一页书仙师的仙丹呢。”

    蔡攸在徐槐面前吹嘘道。

    “果然出手不凡!”

    徐槐也暗暗赞叹,不愧是京城来的道长,如此祭神,果然士气大涨。

    披发道士右手火剑一挥,祭坛之上三柱高香引燃,青烟缈缈直上。再挥,祭坛上三碗烈酒引燃,青火忽闪。剑挑碗底,三只碗依次被掀翻扣在三牲脑袋上,顿时三颗脑袋火起,一股焦毛味冲出。

    “献给水神!”

    披发道士一声高喝。

    六个力士抬起三牲祭品,用力抛入水泊之中。

    “喔!虽然看不懂,但是好厉害……”

    祭典礼成,士气正盛,徐槐大步上台,双手一压,台下禁军顿时噤声,静静的等待徐槐总管训话。

    “嗯!”

    徐槐满意的环视一番,开腔道:“本总管今日很高兴,子曰……..”

    “滴滴答,滴滴答,滴滴答啦……”

    一阵唢呐声从水泊芦苇丛中传出,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尤其刺耳。

    “混蛋!哪个不开眼的在这种时候捣乱”

    徐槐心中暗怒,台下众军也都扭头看向水泊之中。

    一艘尖头小船载着六个人悠然的从芦苇丛中转出,距离码头一百余步,一人操船,一人敲鼓,一人敲钹,三人吹着唢呐,充满了喜庆。

    这首欢快的音乐名叫《小二黑结婚曲》,乃是晁盖的抄.袭作品,在梁山上却颇受欢迎呢。

    “是梁山贼寇!”

    “我们的战船何在怎么让他们靠近了才发现”

    徐槐大好兴致被破坏,扫兴之极,脸色阴沉,看向任森。

    “这群贼子真是胆大包天!总管大人,请让下官率兵将其擒拿,一并在祭台上献给水神!”

    任森浑身一个机灵,抱拳出列。说完连忙赶去水边,将值守的校官一顿臭骂,派出十艘小船前去擒拿梁山奏乐船。

    谁知,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梁山奏乐船依然滴滴答个不停,十艘小船五十余名官军却渺无音讯了。

    “再派二十艘!”

    一炷香后,芦苇丛中喊杀声响了一阵,又归入沉寂。只有那《小二黑结婚曲》还在滴答个不停。

    徐槐和禁军众将也意识到了问题不对。那遍布水泊沿岸的芦苇丛似乎隐藏着千军万马,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哎,可惜我军皆是两百石的商船,要是船只足够的话......都怪我,我该早些让崔府君准备的......”

    徐槐一副愧疚的姿态对蔡攸说道。

    “唉,这怎么能怪贤弟,崔浩身为京东西路安抚使,境内济水河、五丈渠、微山湖都连通梁山水域,准备战船也是他的职责。明明有那么多高大商船,却只调来一些两百石的小船,分明是没有尽心尽力。”

    蔡攸为徐槐开脱说道。

    “这事儿也不能怪崔府君,可能他事务太繁忙了吧。”

    徐槐解释道。

    “繁忙他再忙能有我父亲蔡太师忙碌吗能有我这个随侍官家身边的宣和殿大学士忙碌吗我都来为神宵万寿宫开光了,他竟然都没有丝毫表示,真是岂有此理。”

    蔡攸对崔浩的傲慢很不满。这些老家伙眼里只有他老爹蔡京,而不把他蔡大学士放在眼里。迟早有一天得让这些家伙知道,我爹老了,我蔡攸才是未来!

    “蔡兄息怒,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啊。”

    徐槐连忙宽慰。

    “那现在怎么办”

    “蔡兄,梁山向来诡计多端。我军战船不足,这水泊中又隐藏埋伏。不如以静制动。他们想让我们下水,我们偏不上当。我们在岸上演练一番,让贼寇看到我们兵强马壮,震慑敌胆,如何”

    徐槐根本一点都不想打仗,见有这么好的机会推脱,立刻找到理由,大义凛然的歪理正说。

    蔡攸不通军事,对此一时也是无可无不可。

    “不行!徐总管,蔡学士,我军大张旗鼓到了岸边,岂能因为小小挫折就后退!那岂不是让梁山贼寇嘲笑”

    呼延灼首先就不同意。哪儿有各方面的东西都备足了,突然说不干就不干了

    “既然呼延将军如此英勇,那我将所有战船调拨给你,你可敢出战”

    徐槐眼睛一斜,提出建议道。

    “你是认真的”

    呼延灼怒气冲头。我麾下三千人马具甲的连环马,你让我去乘船作战!你还懂不懂点军事常识!

    “将军不敢吗”

    徐槐再激。

    “我呼延灼无所畏惧!”

    呼延灼一怒之下差点答应。

    这时关胜过来解围道:“呼延将军,梁山如此行径,水中必有埋伏!可用弓弩射之,不可轻易派兵下水了。”

    “可,弓弩上前!射之!”

    呼延灼多少也卖关胜一点面子,下令道。

    白羽飞天,箭如雨下,那艘奏乐船灵活划动,三两下划出弓箭射程之外,在两百步左右的位置上继续吹吹嗒嗒。

    “神臂弩队上前,射杀他们!”

    弓如霹雳弦惊,矢如白练飞蝗,雷鸣声中,瞬息三百步开外,一下把奏乐船打的哑了声。

    “厉害,果然不愧是神臂弩!”

    “梁山贼寇真是找死啊。”

    呼延灼也微笑点头,不愧是国之利器,这次出征,从仓库中调出五百具神臂弩,自己真有先见之明。

    还没想完,奏乐船又滴滴答答响了起来,只见那船上六人,每人披了一件青狐皮,摇头晃脑,吹打的好不快乐。

    更过分的是,他们竟然还举起撑船用的竹杆,上面垂下一个条幅,白布黑字,上书大字:呼延无能蠢如狗。

    七个大字没什么文采,却字字扎在呼延灼心头,如小刀戳刺。

    “该死,该死,给我射,射死他们!”

    呼延灼脸面上有点挂不住。

    “嗖、嗖、嗖”弓箭齐发。

    “嘣、嘣、嘣”弩如雷鸣

    ……

    奏乐小船在两百步外晃悠,在芦苇从中忽隐忽现,可就是没人能射杀他们。

    两炷香之后,轮番上阵的弓手都觉得胳膊有点发麻,五十神臂弩手也腰酸背疼了,梁山奏乐小船依然如故。撑船竹竿换上了另外一幅字,白布黑字:徐槐聪明狡如狐。

    呼延灼与徐槐的条幅,一贬一褒形成鲜明对比。

    呼延灼的脸色更是难看。徐槐却得意洋洋,对蔡攸道:“略有薄名,却被梁山污蔑,唉。”

    “贤弟,这正是你厉害之处啊,连敌人都畏惧你的聪明才智。”

    蔡攸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气煞我也!传令步军上船,杀入水泊之中!”

    呼延灼怒了。

    “且慢!”

    关胜劝阻道:“梁山贼寇如此大胆引诱,必定有阴谋诡计,呼延将军切莫冲动!”

    “我有步兵五千,梁山贼寇再有阴谋能耐我何”

    “下令登船,剿灭梁山贼寇!”

    “剿灭梁山贼寇!”

    “剿灭梁山贼寇!”

    ……

    呼延灼想起“呼延无能蠢如狗,徐槐聪明狡如狐。”这样的话,就一阵窝火,非要让着这些没有眼色的梁山狗贼知道我们的厉害不可。

    “将军稍待,您为主将,不可轻动,让我韩滔、彭汜率领步军去会会他们!”

    “冲啊!”

    “杀啊!”

    ……

    五千汝宁郡禁军在百胜将韩滔、天目将彭汜的带领下,乘船杀出码头。

    五百小船以字排开,先在附近的芦苇荡转了一圈,未发现伏兵踪迹。集合杀向奏乐船。

    祝家庄祝万年也想去助战,奈何船只不够,想去也去不了。

    面对蜂拥而来的禁军船只,奏乐小船扭头就走,人少船快,又熟悉地形,在芦苇荡中甩开禁军船只两百步开外,向着水泊中心而去。

    “梁山水贼就在前方,众军与我奋力向前,斩首一级赏钱一贯!”

    “兄弟们,用力划啊!”

    “这船不好使啊,我向前划它老拐弯......”

    “这些该喂鱼的水贼,跑的比驴还快,有本事停下来,等爷爷跳船近战......”

    梁山玄武营的士兵大都是常年在水上讨生活的渔民,操船弄水轻快灵活,而那些官军能够做到水上行船,不被摇晃翻船就算不错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官军就被远远落在了后面。

    你们这些该杀的水贼,给老子停下啊!

    正在此时,那梁山奏乐船似乎听到了任森发自内心的呼唤,竟然真的放缓了速度,又在前方吹奏起了《小二黑结婚曲》,一副欠扁的样子。

    韩滔眼前一亮,心中暗喜,莫非水神也在帮我让我心想事成那么,水神老爷,让这些水贼的船沉了吧,沉了吧,沉了......

    呸,竟然不灵了。

    看到梁山奏乐船依然坚挺,梁山水贼依然嚣张,韩滔暗想,刚才果然只是巧合,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划船追赶才是正事。

    “贼寇就在前方,众军认准方向,随我杀敌啊!”

    “冲啊!”

    “划呀!”

    “梁山水贼没劲,跑不动啦!”

    就这样,岸边码头上,徐槐、蔡攸、呼延灼、关胜等一众将领和数万人马,看着官军驾驶五百小船密密麻麻的跟在梁山小船身后,划出两里多地,还没追上。

    忽然,远处水面上转出三艘00石高大楼船驶来,迎着官军的五百艘小船正面而来。

    “那是梁山的战舰!”

    “竟然如此高大!”

    “比之海船远远不如,但在内陆水域实在罕见。”

    “三艘大点的船而已,难道以为能以三敌百么”

    众人在码头看到要爆发水战,不禁议论纷纷。

    “呜呜呜!”

    一阵牛角号响,从左右两侧水面上冲出上百艘500石的大船,船舱露出的窗口中探出弓弩,以左右夹攻之势向官军战船包围过来。

    “不好,梁山军水果然早有准备,快鸣金收兵!”

    梁山的500石战船不但个头比官军200石的商船大了一圈。还都有夹板防护,兵丁可以躲在里面进攻。硬碰的话,伤亡肯定惨重。

    “叮叮叮”

    岸边拼命鸣金,但声音却被划船的声音掩盖难以听到。

    韩滔和彭汜看到自己被围攻,也有点进退失据。他们本来就不善于操船,这下想要变阵更难了。

    “呜呜呜!”

    又是一阵牛角号响起,原本搜索过一遍的芦苇荡中,神奇的划出一圈200石的哨船,约有两百多艘。

    “不好,狡猾的梁山水寇,他们要抄我军后路!”

    岸边的众将干看着着急,却没有别的办法,船只都被韩滔、彭汜划走了,他们这数万人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千米之外梁山水军对韩滔、彭汜形成合围。

    韩滔、彭汜他们原本就因为被左右夹攻陷入阵型混乱,现在后路又被包抄,顿时乱成了一团。

    “不要乱,不要乱,跟我冲杀向前,前面就三艘船,我们能赢!”

    韩滔、彭汜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见正面船少,让手下用力的向前划。

    只见那三艘八百石大船的船头,各立着一个好汉。高声唱道:

    “不喜官家不种田,不拜菩萨不羡仙。我乃玄武卫副将,活阎罗阮小七是也!”

    “老爷生长石碣村,禀性生来要杀人。我乃玄武卫副将,拼命二郎阮小五是也!”

    “漫领三军水上游,俱来泊内一齐休。我乃梁山玄武卫大将,立地太岁阮小二是也!”

    “官军魍魉,还不投降!”

    阮氏三雄三艘大船冲入官军阵中,一下撞翻数船,船上兵丁手持巨型拍杆,十余人操作,拍杆起落,不停将小船拍翻。

    “救命啊,我不会水!”

    “跳帮,跳帮.......”

    “太高,上不去,上不去......”

    韩滔、彭汜虽然名字里带水,但他们真的不会水。被大船撞翻之后,身上铠甲沉重,嘴里冒着泡往下沉。好不容易被捞上船,手脚却被捆住,丢到进了船仓。

    官军众将目瞪口呆的看着官军战船拼命往回划,却在五百米处被截住,一艘艘的掀翻擒住。

    “快救援啊!”

    如果战马能踩水作战,呼延灼恨不得率领骑兵冲锋救援,只有几百米啊,十几个呼吸就能到的距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好兄弟韩滔、彭汜被梁山水军俘虏。

    关胜和宣赞摇头叹息,岸上众人无船可下水,弓弩又远远不及。大家也无能为力。

    张清、邓宗弼、辛从忠也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没有争功,否则落入这水里的岂不是自己

    闻达、李成、索超也沉默不语,他们也都是陆上战将,遇到水战,谁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祝朝奉、祝永清咬牙切齿,大骂梁山无耻。

    云天彪装作一个隐形人,不言不语。如果不是为了儿子云龙的前途,他是不愿出庄趟这浑水的。

    张勇、哈兰生面露退缩之意。

    史文恭面容冷静,瞥了瞥高台上的徐槐,嗤之以鼻。曾家五虎咋咋呼呼。他们曾家和别的豪强不同,别家豪强依赖种地,他们曾家却是靠贩马发家,所以并不太在乎农时,看官军吃瘪,反而隐隐高兴,官军无能,才能显出他们曾家群雄的能力!

    蔡攸也被今天的大败吓住了,明明开局很好,怎么会出这种事。

    “大师!”

    蔡攸着急的看向京城来的张仙师,不是已经祭拜过水神了么,怎么还出这种事

    张仙师经过初期的惊慌之后,早已想好了对策,披头散发,却又神气十足的,说道:“水神早已向我们示警,你们竟然没有发现么”

    “啊”

    “是火啊!火者,祸也!你们这些凡人,为何不听呢”

    张仙师痛心疾首的说道。

    “哦,原来如此,我们错怪仙师了。”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我们不该下水的。”

    “我也早就想到了,但是我没说......”

    众人议论纷纷。

    徐槐见水面上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对蔡攸道:“蔡兄,对付梁山若无强力水军难以成事。请回京之后向官家详细叙说此事,此战之败,责任在我。请官家与太师尽快调拨工匠前来,建造内陆战船,如此才能平定梁山啊。”

    “唉,贤弟哪里话,责任怎么能在你呢你已劝说,败不在你啊。我回京之后,一定在官家面前禀明此事!梁山新胜,恐会乘胜出击,贤弟可要做好防备啊。”

    蔡攸也不敢在这儿多待了,寻个借口就要返回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