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不是不报

    “书羡!你终于来了!”崔氏瞧见祁书羡露出惊喜:“你快让盛知婉承认,当初就是她害了我,是她用银针将我刺得偏瘫……”

    “住口!”

    “还嫌不丢人现眼吗?!”

    祁书羡愤怒至极,一把将崔氏指着盛知婉的手扯下来。

    “书羡……”

    祁书羡闭了闭眼,对着盛知婉拱手:“公主恕罪,母亲救子心切,胡言乱语冒犯了公主,我这就带她回去,以后,绝不让她再来叨扰公主。”

    “书羡!!”崔氏瞪大眼,眼中满是血丝。

    “我、我说的是真的……”

    祁书羡视线看来,崔氏猛然吓住。

    她从未见过长子这幅神情,狠厉不耐,仿佛自己再多说一个字,便罪不可赦。

    就在她这一愣神时,祁书羡已经半拉半扯着将她塞上马车。

    “祁世子,”商行聿声音从后传来:“管好你府中人,若是再有下次,本驸马可不会客气。”

    “公主,对不住了。”莲姨娘抚身。

    待到国公府众人离去,商行聿对着公主府外的百姓们拱手道:“多谢诸位今日仗义执言,不过,以后大家还是要离这些人远一些,免得……唉!”

    他说到这,不说了。

    但是百姓们都很明白,这国公府怎么说也是二品公爵府,怎么能做这样无耻阴损的事?

    “咱们知道了。”

    “公主也莫要将那老虔婆的话放心上!”

    “是啊!公主的为人咱们都清楚的……”

    百姓们也散去。

    回到公主府,岸芷和汀兰还在说着国公府和崔氏的无耻。

    盛知婉始终没说话,半晌,忽然让二人退下。

    直到房内只剩下她和商行聿,她才开口:“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问什么?”商行聿不解。

    “崔氏的瘫痪,你当真不怀疑是我做的?”

    “有什么关系?”商行聿更不解。

    盛知婉:“……你就不怕我以后也这样对你,或者你的至亲?”

    “不怕!我对公主全心全意,公主让我往东绝不往西,公主喜欢我捉鸡我绝不斗狗,公主肯定不会这样对我。至于我的至亲……”

    “祖母不爱管事,爱管事的那几位,用不到公主出手,我自会让他们消停。”

    “你……”盛知婉顿住,忍不住轻笑出声。

    “其实,崔氏说的是真的,她之所以瘫痪,的确是本宫用银针所致。”

    “那公主为何还要让她醒来?公主还是太善良了。”

    “咳——”善良?

    盛知婉摇头:“其实……本宫那时是故意的。”

    “只有她瘫痪在床,却意识清醒,才能更好感受到痛苦,也能更切实感受到国公府其他人对她的态度。”

    “而且,本宫也想看到她明明说出实情,却无人相信的绝望。”

    盛知婉想到阮阮。

    按时间算,如今小家伙刚刚出生,这一世,没有盛芫皓决堤放水的策略,阮阮的父母不会去世,她依旧有父有母、有人疼爱。

    盛知婉垂下眸:“本宫便是这样恶毒记仇之人,你真的不怕?”

    “怕?”商行聿闻言,语气难得正经起来。

    他扯住盛知婉的手,极为认真道:“不仅不怕,相反,我很喜欢公主如此。”

    带刺的花才能经受风雨,有棱角有手段之人,才不会被欺凌。

    “公主这般,很好,极好!”

    商行聿说罢,盛知婉眼底最后一丝丝阴霾散去。

    爱她之人,爱她全部。

    她的利用,她的算计,她的善、她的恶,她的大义与她的小性……

    盛知婉勾勾手,在商行聿侧身来时,印唇上去:“你也很好。”

    极好!

    而另一边,国公府。

    崔氏气得又抖又颤,指着祁书羡:“你、你个逆子!你不信我?”

    “我都说了是盛知婉要害我,是她用银针害我变成瘫子只能躺在床上,她就是个毒妇!她害了我,我让她去救书朗有什么不可的?难道在你心里,她一个和离的弃妇还不如你亲弟弟的性命?”

    崔氏句句控诉。

    祁书羡让人关严府门,脸色阴沉:“母亲还没闹够吗?”

    “自从盛知婉嫁入国公府后对你如何,你心知肚明,我以前不知,但后来也知道了。她恨我怨你都是应该的,但以她的为人,绝做不出害你的事。”

    “再说,她既然害母亲,为何还要给母亲能醒来的机会?”

    祁书羡连番质问,让崔氏脑袋嗡嗡的。

    “你知道什么?她哪里是怨我?她是恨死我了!”

    “你忘了那个戏子夜闯她院子的事吗!”

    “她亲口说了,陶氏就是那件事,她要送给我的回礼之一,就因为我说要她不必经生产之苦便成为母亲,她便找来了同样有孕的陶氏来报复我!”

    “她害我卒中,就是因为那个戏子!”

    “她瑕眦必报,什么事做不出来?”崔氏激动至极。

    祁书羡脸色猛地一白,不知是因为背部的伤还是其他原因,脚下踉跄半步。

    戏子?

    是了,他怎么给忘记了……当初一个梨园小生绕过府中层层看守,闯入凭栏居,他以为打杀了范嬷嬷便是给盛知婉一个交代。

    可盛知婉何其聪慧,怎么会猜不出这些同母亲有关。

    又怎么会不知道,此事是自己包庇母亲?

    她那时不计较,原来,不是不计较。

    而是……等着换种方式报复回来!

    他闭上眼,心中越发难受。

    “不行,我还是得去找她,让她把书朗救出来,只要她能救书朗,看在她以前照顾我的份上,我可以不同她计较……”崔氏自顾自说着,还想往外走。

    祁书羡猛地将面前的桌椅踢翻:“去!”

    崔氏一愣。

    祁书羡忍着后背的疼痛,走到她面前:“去啊!母亲怎么不去了?顺便将自己做的龌龊事说出来!”

    “收买戏子,试图毁掉皇家公主的清白,说出去,看看有多少人会同情你?”

    崔氏嘴唇动了动。

    祁非蕊也被崔氏说出的一件件事惊呆了,直到此时,才注意到祁书羡身后崩开的血迹,惊呼一声。

    “兄长,你后背的伤……”

    “看好母亲,今日她说的话绝不能传出半个字,书朗那边,我会再去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