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沐沐,我们回家了!

    司烁后怕地说道:“亏得阿父有先见之明,跟须赤你强调过,不要信任任何人,不然,以你这不开窍的脑袋,不知道被所谓的朋友卖了多少回了!”

    须赤轻笑着埋首在她颈窝间,“嗯,那也得是阿烁和兄弟们值得信任。”

    “你就没想过我们会对你起歹心吗?”司烁没好气地拽着他的耳朵,将人从怀里给拽出来,认真地问道:“兽世大陆上兽人异能有很多,古怪得很,让人防不胜防。或许有人伪装成你们彼此呢?”

    “你们不会,”须赤啄了她一口,眸子温润道:“当时看到阿烁,就想一直跟着你了。哪怕让我献祭出头……”

    司烁赶忙将他的嘴给堵上,呸呸两声:“不许!须赤,你要记住,我有九条命的,咱们的崽崽们也有九条命。

    相对于我们来说,你们七个才是脆皮、重点保护对象。我跟崽崽们需要你们的守护,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别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知不知道?”

    须赤笑着点头,“好,我听阿烁的!”说再多都不如他努力提高修为实在。

    “须赤,你想帮他们?”司烁注意到那五位被安排到相邻的三个兽兵营负责。

    广寿城可是有二十四个,这五个人看似分散,但是这个几率也是很小的。

    须赤神色有些茫然:“我不知道。我只是略微做了下手脚,让他们不是那么分散,都由城西区一二三兽兵营负责。距离我们城北区不远。

    不知道有多少人知晓他们的身份,而他们又留存多少实力,能不能独自在外生存。”

    他从族地被迫离开时,年纪很小,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遇到同类。想起阿父和族人努力护着他逃跑的惨烈和悲壮,他做不到对这些族人真得不管不顾。

    但凡阿父他们活着,也希望角鹿一族能够恢复往日的繁华与强大。他们浑身是宝,不是生来被人惦记的,而是他们顶天立地活着,让人敬畏不敢惦记!

    司烁轻笑着握住他的手,“须赤,每位兽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我们能帮就帮吧,前提是咱们不能暴露。

    城里肯定有人知晓他们的身份,所以他们要想真正摆脱被人当储命罐的命运,就得离开这里,甚至离开中大陆……”

    须赤微垂着眸子想了想,点点头:“阿烁,你不是说改天回南大陆看看?我们回来的时候,就将他们给召唤到那边。南大陆生存环境恶劣些,但是兽人们的等级普遍不算高。只要他们足够警醒,应该不至于再被人给捕捉到。”

    司烁抿着唇笑着说:“我再将他们脸上的印记给去掉。这样就不引人瞩目了。”

    “不用,”须赤揽着她的肩膀,声音恢复了清冷:“带着这个印记,他们才记得人心险恶,会努力隐藏自己,至少不会好了伤疤忘了疼。”

    司烁陪着须赤坐在这里,看着暮色一点点将兽城吞没。兽人们点起了篝火和火把,火光顺着街道蜿蜒,犹如鳞光闪闪的火龙。

    只是黑暗太浓太广,倒是显得这条火龙细小无力,就像是兽人被生活压迫,只能看到前路一点光亮,有种孤寂的无力。

    她变成了白猫,窝在须赤的怀里,他给自己挠痒痒。

    随着须赤的手一下下梳着她的毛,司烁舒服地嗓子里一阵噜噜声,到最后成为了轻鼾。

    这没心没肺的模样,让须赤的心也跟着平和许多。

    广寿城发生了大事,很多兽人跟着忙碌,晚上他们便没有去西南森林历练。

    次日清晨,司烁刚顶着鸡窝头起来,啃了口清尘符,整个人干净清爽。而且她还对清尘符做了改进,能够带着淡淡花草的芬芳。

    衣服和头发都被清理彻底,她坐在床边,默数三个数,果然贡游进来给她哺喂晶石。

    吃饭的时候大海啃着小鱼干,眼睛晶亮地看向她:“阿母,我们去桐冬部落玩吧?”

    司烁好笑地说:“这才第二天。”

    “对呀,就是第二天,农沐姐姐肯定要跟部落里的其他人见面。说不定就有人看不得她好,欺负她呢!”小京也连连点头,“不然等阿母想起来,那小姐姐已经被欺负的自闭抑郁了。”

    崽崽们都想去桐冬部落玩,可是家里崽崽们多,雄性们也有自己的事情做,他们一家很少集体行动的。

    所以他们都很默契,每次哪个阿父陪着阿母出去,就由那位阿父亲生崽崽跟随。

    司烁也没啥事,便变成自己那个世界里扮演妲己的演员模样,穿戴着红色皮毛,成为赤狐雌性。

    贡游则变成极北之地白狼兽人的模样。俩崽崽也都贴上了变身符。

    一家四口装扮好后,传送到桐冬部落外面隐蔽的角落,这才大摇大摆地走出来……

    农沐一直等农谚跟其他族长和首领们商量完事情,天蒙蒙亮的时候,才一起回了部落。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家园,她恍惚地站在原地,贪婪地看着一切,脑海中闪现的全是自己被掳之前的幸福快乐时光。

    这会儿要不是她张开嘴发不出声,还以为这四年是一场噩梦,睁开眼便挣脱醒过来。

    “沐沐,我们回家了!之前你的房子,我一直给你留着呢,隔三差五就去打扫一遍,就想着哪天你回来能接着住!”农谚这会儿高兴得很,神色激动跟年轻兽人般。

    见阿父如此,农沐压下心里的酸涩,跟着轻笑着弯着唇角。

    以前她模样好,人人都夸赞她笑起来像是被春风拂弯的花朵,绚烂漂亮,又如同山涧的夏风,让人心情愉悦。

    可如今她脸上深浅不一的疤痕斑驳,笑起来时,好似一只只虫子在抖动。

    农谚自然不嫌弃她被毁容后丑,只是心里不忍这么年轻的小雌性遭受如此灾难,眼里的疼痛流露出来。

    而这像是软刀子般,扎得农沐浑身轻颤。

    偏偏她不想哭,惹得阿父不高兴,还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等他们走近,却发现屋门从里面紧闭。农谚神色冷沉,使劲敲门:“谁在里面,快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