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6章 那两个孩子都不愿意离开

    石姑几人上了船,然而商船上除了大管事,东家并没有来。

    船上苦力装了货准备回程,石姑一行人被引入二层船舱,管事派人送来的吃食,一切如常,那管事的也说了,会在云州附近停留,到时候他们再骑马去云州。

    南宫阳叫他们安心的吃安心的睡,这艘商船是马帮的,沿途不会有人来查。

    三更天的时候,南宫阳看到众人都睡下了,从船舱出来,就见栏杆处站着一个挺括的身影,正是马帮帮主孔修宝。

    此时的孔修宝穿着一身青蓝下人服,看着像是船上的管事。

    南宫阳来到他的身边,看着湍急的河流,问道:“安神香是小西给的,对不?”

    孔修宝听到他的问话倒也不觉得意外,送他们去上京,这事儿迟早瞒不住。

    “为何不告诉我?”

    南宫阳很生气。

    孔修宝无奈说道:“是小西的意思,他曾发誓,若不能研制出当年乙室部蛊毒的解药,他绝不离开寮国。”

    南宫阳很震惊,“所以还没有研制出解药?”

    孔修宝点头,“乙室部的巫术已经失传,小西看到失忆的明宇在替寮国人研制兵器,他很生气。”

    “所以,我若将小西的下落告诉你们,你们此刻将小西叫回去,那明宇就会给寮国人研制出火炮,寮国人再用火炮对付咱们燕国,那个时候,大战之后将是生灵涂炭。”

    南宫阳想到失去记忆的贤王和贤王妃,即使哲哥儿这个亲儿子在身边跟了一路,他们也不曾记起他,这样强势的夫妻也是如此,又何况是明宇这个孩子。

    乙室部的蛊毒当真是害人。

    “把明宇绑回燕国来。”

    南宫阳怒不可遏的开口。

    孔修宝苦涩一笑,无奈道:“怪就怪先生当年将全部知识教会了明宇,小西懂的,明宇也懂,他只是不记得,但不代表他就变傻了。”

    “六年了,明宇再次摸到了火炮的铸造方法,即使没有那些记忆,他又能铸造出六年前一样厉害的武器。”

    “不要说将他给绑走,便寮国国君也无法控制他,他现在受谙蛮族人的恩惠,还想着给谙蛮族人报恩呢。”

    南宫阳听了,气得不轻,“这孩子,失忆了还如此重情义,我当初就不该教得这么详细。”

    说是这么说,再重头来一回,南宫阳仍旧会惜才,仍旧会对这几个孩子看重。

    孔修宝无奈一叹,“小西不忍兄弟相残,他只好求助于阿拔族,借用了阿拔族的后山,一门心思沉浸在蛊毒之中,而这一次你们被这么送出来,大概是他知道了寮国的凶险。”

    南宫阳惊愕的看向孔修宝,半晌方问道:“寮国可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孔修宝点头,眺望远方天际,将马帮最近收集的情报一并说了。

    “寮国老国君身体有恙,新国君无子嗣,且无法在各部族立威,朝中分出几股势力,其中古里族夷离堇想借助王后之力,过继古里族儿郎成为储君,被人识破。”

    “眼下寮国皇宫,新国君突然失踪,生死未卜,王后把持朝政,各部族大王不服,不日怕是要起内讧。”

    南宫阳很震惊的看向孔修宝,这孩子什么时候这般厉害,竟然知道的如此细致,他到底在上京安插了多少眼线。

    至于刚从上京离开的南宫阳一行人,竟然都不曾发现这么大的问题所在。

    后生可畏啊。

    南宫阳捋了捋胡须,沉默了好一会儿,方说道:“此时若是燕国出战,正是时机。”

    然而这话说出来,南宫阳的声音却越来越小,他知道,燕国也有燕国的内乱,这些年若无神机营营主稳住京都,燕国早就要乱了朝纲。

    新君年轻登基是致命的弱点,再加上强势的贤王和贤王妃突然“爆毙”,更是让这些人没了忌惮。

    孔修宝却是一脸认真的看向南宫阳,说道:“燕国新君,忍辱六年,他们已经动手了。”

    南宫阳满脸震惊的看向孔修宝,忙问:“几时的事?派了谁来?”

    孔修宝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上京城的细作我能探知寮国动向,但是燕国京都,我无当安插眼线。”

    这话说的是真的,如今的孔修宝是吴越国新君丑奴的丈夫,他的立场不同了,即使有当年的情份在,多少也会为了私心安插些眼线在各地,但是连着马帮也无法安插眼线的存在,那只能是神机营营主荣义镇守,京都如铁桶一般。

    孔修宝也不怕南宫阳知道他的底细,甚至他所说的话在南宫阳面前,就是明明白白的阳谋,他现在担忧的还不是这些,于是提醒南宫阳:“你们此番去往云州,指不定还能收到消息。”

    “小团子和小圆子忍辱六年,不会一直这样受人欺负,他们会反击的,燕云十六州也最终会回到燕国去,且等着。”

    “至于先生,您怕是没打算跟随三叔三婶回玄阳城去,先生还想去上京?”

    孔修宝真是一语点破,南宫阳也不瞒着

    了,他的确是这么想的,明宇和小西的下落基本知道了,他得想办法将两孩子带回来。

    至于贤王的伤势,南宫阳也想在云州落脚,尽快将他的伤养好,再回玄阳去,他也就放心了。

    孔修宝与南宫阳聊了大半夜,没多会儿天就亮了。

    石姑几人在船上还算是安生的,船上管事不仅准备了不少吃食,也还留有不少好药材。

    南宫阳一上船就给二板开了新的药方,这几日躺着,倒也舒服了些。

    到云州城的时候,二板后背的伤口开始结痂,但南宫阳却仍旧不敢小视病因,还说要亲自替遇王疗伤半月,将这伤彻底的治好。

    到了云州,果然早有人安排打点好,这一次不在闹市区而是在城东头的富人区有了一处宅院。

    宅院里没有下人,石姑一行人进了门,大门便关上了。

    只是到了晌午那会儿,大门外传来热闹的锣鼓声,无痕出去打听,才知云州换守将了。

    原本云州的守将是乌兰族人,也不知怎么的被上京召了回去,如今新来的守将是岐水族人金家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