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醉酒星辰

    上回说到,柳风主动拜师青士白,而那青士白却没有收下柳风,反而告诉他不是修剑的材料,应当改练武道,将来可有一番成就。虽然这样也是挺好,但对柳风来说却是打击,毕竟从一开始柳风就是想要修行剑道,现在突然告诉他,剑道这条路对他来说是走不通,对柳风这样执着的人来说,打击不可不谓之不大。

    虽然江童等人都有安慰,也替他争取过,但是柳风明白,自己可能不适合剑道,便也是执意装作无所谓,反过来劝说江童要好些学剑,将来再与他问剑比试。

    这一时也是基本安排妥当,青士白便叫他们各自先回去了,等到明天便来接着江童,一块回蜀山去。

    说到那江童赶往柳府告知了明早便要启程,随师父去蜀山后的消息,这便又急匆匆的会破庙去,准备一番,告诉那伙孩子们。但是想到柳风不能与他一同前往,这心里边又是一阵凉意。

    正想着,这便快到破庙了,只见庙里十分安静。一阵微风吹来,顿时一股凉意席卷江童,这才到夏天,这么便有这种感觉,江童不免打了个哆嗦,说道:“这都还没离开呢,怎么就有种人走寒凉的凄惨感觉啊!”

    江童跨步走进去,柳风正坐在一旁的残缺石像上,还有孟山。而那江童则是停在那里,呆呆的望着他们,不知道说些什么。

    柳风转过头来,看向江童,随手拿着的小石子便朝江童扔了过来。只见柳风此时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愣什么呢?过来喝酒。”

    这柳风刚说完,便从身旁拿出一坛酒出来,这江童倒是好奇,问道:“哪来的酒?”

    柳风笑笑,说道:“买的啊!你不是要走了吗?给你送行的,就一坛酒啊!”说着,柳风对着酒坛饮了起来,随后又将酒坛给了孟山,说道:“再不来,就没了。”

    江童苦笑,摇摇脑袋,走了过去,还没等孟山喝完,便夺过酒坛喝了起来。孟山干望着,摆摆手以示无奈,江童喝完,将酒坛还与孟山,说道:“也不知道留点给我,若是你方才那一口,岂还有我的一份?”

    这话一出,柳风哈哈作笑,那孟山对江童翻了翻白眼,说道:“他骗你的,酒有的是。”说完便对着酒坛喝了起来,而柳风又拿出两坛在手上,对着江童摇晃,江童无奈的笑了。

    柳风说道:“已经和孩子们说了,明早早起,和你去蜀山。今晚就放心的喝酒,彻夜长醉。”话还没说完,便将手上的一坛酒向江童丢抛过去。好在江童反应灵敏,及时接住,免得白白一坛好酒,作了可惜。

    江童结果酒坛,便喝了起来。喝罢,便说道:“你小子!那个,今天没帮到你……来,再喝。”江童欲言又止,再次拿起酒便拼命喝了起来,孟山急忙制止,生怕江童让酒给冲了。

    而一旁的柳风则是没有反应,拿着酒坛独自饮着,见他俩停下之后,便说道:“这不怪你,是我的命应如此。”

    江童说道:“可是,那是你梦寐以求的,你……”

    柳风大声说道:“听着,江童,我告诉你,我柳风就不是个练剑的料。我爹,是个顶天的武道高手,我肯定是继承了他的血脉,我当然是要修武啊!你也别在这里说那些没有用的,不就是修剑吗?等我们再见面时,你照样不是我的对手。”

    江童微微低头,撅着嘴巴,露出一丝苦笑,抬头看了看柳风。只见柳风伸出手来,拿着酒坛冲着江童,又示意了一下孟山。孟山心领神会,马上拿起酒坛相碰,而江童点点头,看了看他们,在月光的照耀下,眼里满是亮光闪闪,将酒坛碰向一起。至此,三人大笑,举酒畅饮起来。

    那一晚,三人对月举酒,从余东谈到了江都,从相识谈到了相知。一切都似乎是那样的短暂,来不及再叙,回顾过往,转身便要分别。他们都在感慨,十几年的人生,便也似这般,往已不返。可是感慨惋惜之后,又是一番舒畅,叙怀心中志向高梦。毕竟三人都是年少岁月,哪怕是自个觉着经历了许多,感慨亦都是像风一样来之快,去之也快。

    酒意高时,那江童说道:“柳风,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相见,还能再像现在这样开心的喝酒长谈。”

    柳风红着脸,醉醺醺的说道:“很快,很快就能再见,也许是来年,也许是来来年,反正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

    江童拖着孟山,说道:“哎,哎,孟山,你怎么了?怎么酒量这么不好,这就倒下了。”

    那孟山酒还没喝完,便倒下了,躺在地上呼呼的睡着了。柳风看看孟山,说道:“孟山酒量向来不行,别看他这么高的大个,这酒量是真的不行。要不是因为他这酒量,我还真不一定能把他灌醉,独自来到江都。”

    江童嘲笑的说道:“还说呢,你还早这么天来,人家孟山不照样追上你了。”

    柳风摆摆手,傻笑着,而他边笑边笑,紧接着便再也笑不出来。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嗷嗷做响,像是在哭,又像是无奈的呻嚎。

    江童摇摇晃晃的走过来,一巴掌拍在柳风的肩膀上,说道:“怎么了,像个娘们一样,哭他作甚?”

    柳风没有理会,还是那样,好在声音不是很大,没有吵着里边的孩子。那低沉的呻嚎,一直延续,江童也跪了下来,抱着柳风说道:“明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好兄弟,我江童活了十几年,自以为什么没有,现在多了你这个兄弟。一想到离开,这心里便是有些难受也不知怎地,就是觉着不自在了,像是有种空唠唠的感觉。”

    柳风还是没有说话,他开口不出,他知道这一路的不容易,都是为了最初的那个执着。可是自己想的过于天真,以为只要什么事情都按照自己想的去做便可以了,但是变数太多了。

    孟山的重情,江童的重义,柳家的血亲,这些都是自己没有料到的,可是又实实在在的发生了。他害怕了,他的外公,柳家的亲人离他而去,永远的走了,就像那风一样,来的快,还不及反应,便已觅不见踪迹。现在,江童又要离开,而自己却又没有追求剑道的能力,仿佛一开始便是个错误。现在,柳风内心有了迷茫,前路是否还要前去,都是他故作的假像,只为不让外人见出他的一丝无措。

    那一晚,三个少年就是在那外边,睡了一晚,好在借着酒劲,一晚的晨露没有使他们着凉生病。但是实际情况却是,那一晚大雾朦胧,露水很重,可是他们却是实实在在的没有受着侵袭。他们也没有在意,简单的以为是庙里的神明显灵,保佑了他们。

    直至第二天,那伙小孩昨晚受了柳风的交代要早起,才得以把尚还在睡梦中的他们叫醒,免得误了出发的时辰,延误启程。

    话再说到王家那边,这王家的两个后生,分别是那王灿和王萱,皆都别青士白看中,想要收作徒弟。这王灿只是好说,不仅王家同意,他本身也是乐意,但是那王萱便有些麻烦了。

    这王萱从小就没有学过什么剑术之类的,现在突然之间就叫她远离家乡,到那陌生的蜀山去,对她来说莫过于一个天大的惊人消息。虽然王萱的父亲十分不舍,但考虑到女儿的前途以及未来,他还是狠下心来,劝说王萱离开。

    开始,这王萱见王怀明来看自己,那是一个高兴。对她那老爹又是撒娇,又是埋怨,毕竟这王怀明大多数时候都是没有时间陪她,这好不容易有一次时间主动来看自己,哪不能珍惜?

    就在俩父女正谈的开心之时,那王萱见父亲紧皱这眉梢,好似有什么心事一般,便向王怀明问道:“爹爹,你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看你心不在焉,忧心忡忡的样子。”

    王怀明说道:“真是爹爹的宝贝女儿,这都被你知道了。爹爹我啊,是真的有烦心事了。”

    王萱见父亲说到有烦心事,便一直苦于自己没有机会帮助父亲分忧,这次有了机会,便想把握住,好好替她爹分忧,孝敬孝敬他。

    于是,王萱便开口说道:“爹爹,您有什么烦心事,您说给萱儿听,让萱儿为您分忧一些。”

    王怀明笑了笑,摸了摸王萱的头说道:“其实啊,爹爹的烦心事便是你啊!”

    王萱一听,原来是自己惹父亲烦心,便嘟着个嘴,满脸哀怨的说道:“啊!原来是萱儿惹爹爹烦心了,那萱儿错了。萱儿也只是想爹爹陪在我身边而已,您总是很少陪我,我都快忘了我们有多久没在一起聊聊天,好好的说说话了。”

    王怀明看着女儿一脸委屈额样子,心里也有些难过,毕竟自己确实亏欠女儿太多了,现在想想又要把她送到蜀山,心里不禁又是一阵难过。

    但是伤心总归是伤心的,自己终有一天会先于王萱而去,到时这世间的苦便要她独自承受。现在,有个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若是能让王萱上蜀山学艺,将来前途必定无量,多了一份保护自己能力的同时,也可为家族争光,这种事情又岂是单单父女情可以耽误的。

    王怀明咬了咬牙,对王萱说道:“萱儿,我要你上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