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天上来剑

    上回说到,这柳风出了柳府,便往冠佳店这边赶来,急着与孟山汇合,哪知在那门口便先与楚云天碰上了面。而后,孟山又出来见着他俩,便是一出不打不相识的情况。

    三人一番谈妥,便寻了家酒楼去吃饭喝酒,述说谈论一番。而后,几人又是各自道诉了一番自身的经历世事,这一边又是感慨,那边又是惋惜的。酒过三巡,这天也就慢慢暗了下来,三人也都在那酒桌上醉晕过去,任那店家小人怎地叫唤,都是不省人事,便也就随他们在那趴睡着,想是等到他们醒来,结了酒钱才肯放走。

    也不知是怎么了,这柳风忽然动了一下,一不小心就将桌上的酒杯碰倒了,这酒杯摔碎的声音直接便将他惊醒了。只见柳风揉碎揉碎眼睛,还是醒眼朦胧的样子,看了看四周,突然便震惊起来,大叫道:“不好,都夜晚了。哎呀,遭了。”

    这声叫唤直接的也把楚云天和孟山给惊醒了,楚云天也是用朦胧的眼神看了看柳风,说道:“怎么了,柳风兄弟是有什么事吗?”

    柳风站起了身子,朝楚云天说道:“来不及了,我还要到城北去拜师呢!”

    楚云天挠挠脑袋,脱口而出两字:“拜师?”

    当楚云天再看向柳风时,柳风业已出了酒楼门口,不见人影去了。这楚云天和孟山相视一眼,便也跟了上去,临走时,这楚云天还在那桌上留了酒钱,那店家小二差点急得便是要追他们而去。

    黑夜已经笼罩了整个大地,街道上依旧是热闹非凡,这在江都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对柳风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心情去留恋这夜景繁华,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城北才是他现在唯一想的。

    而楚云天和孟山也在后面紧跟这柳风,只见楚云天满是好奇的向一旁的孟山问道:“柳风兄弟说拜师,拜的什么师啊?”

    这孟山也不知道是个怎么回事,只是好像听柳风和江童提起过一些,好像是去拜一个很厉害的剑修作师父之类的吧!总之,其中的一些具体事情,孟山也不是很清楚,这孟山一边想起,便一边向楚云天说来。

    在江都街道一旁的楼阁瓦砾之上,一个身影在飞快的跳跃其间,向着城北方向而去。这人身穿这一席黑服,头上戴着竹制的斗笠,身手轻盈,矫捷,那城南和荒树林两战都有出手的黑服人便是。

    江都城北一带,此时的柳风已经来到江都城最北边的边缘,这里显得没有城中一带那么繁华,零零散散几家楼房尚还点有烛光,其他的都是一片寂静。柳风看着满是漆黑的四周,不知不知如何去向。

    突然,一只手拍在柳风背上,柳风吓了一跳,急忙转身,才发现原来是江童,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见江童一脸笑道:“去哪了?整天都没有见着。”江童鼻子又嗅了嗅,继续说道:“怎么,一身的酒气?”

    见到江童的柳风也没来得及解释,便双手抓着江童的肩膀,问道:“青士白呢?你不是说,他叫你今晚来城北的吗?怎么就你一个人?”

    江童看着柳风一两着急的模样,用手拍下柳风的手说道:“我也是刚刚才到,见你急匆匆的赶来,便才过来见你,再说了,我师父既是说了来这见他,便不会有错的,至于现在什么情况,我哪里知道?”

    柳风听得江童说是刚到,心里便也就松了一口气,想是他们都来得早了,便又对江童说了自己今天的大致去向和事情。而楚云天和孟山此时也赶到了,几人一一见过面后,又将事情的始末大致向他们略说了一番,这时大伙们才各自知道原由。

    虽然柳风他们都已经来到了城北,但是却不见一人踪影,这时便是把大家都给难住了。好在他们在商议一阵后,便决定再往北边去看看,于是四人又结伴往北而去。

    江都的北边是是一片沃野,这里有至北方延绵的运河,又有大片的沼泽滩涂。重要的是,白日里河道行船无数,黑夜却又寂静的可怕,大晚上的,在这独自行走都是会感到害怕,还好他们一行四人,相互壮胆,也就没有那么恐惧。

    这虫鸣蛙叫的声音,不绝于耳,就在他们还是不见青士白人影之际,西北边的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只见漆黑的夜里,那边的几棵大树上栖息的鸟儿飞起,这鸟儿到了晚上就会找地方休憩,而此时的鸟儿却像是被什么惊了,大晚上的飞了出来。这异样,明显就是暗示那边有人惊了这栖息的鸟儿,才会引来如此。

    于是,他们一伙四人便决定随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摸索过去,一探究竟。

    那大树之上,站立着两个人,一个是拿着酒葫芦的破道袍青士白,而另一棵树上站立的则是戴着斗笠,着一席黑服的浪子剑客。

    这柳风一行走来这边,便见着他们站在树上,那江童见着自己的师父青士白,有些兴奋,便叫嚷道:“师父,我来了,您这是在干什么呢?”

    那青士白听着声音,往这边瞧来,会心一笑,说道:“好徒儿,你来早了,为师还想先处理完这边的事,再去寻你,没想到你这小子倒是自己先寻着过来了。也罢,今天便叫你长长见识,也好对我蜀山剑术有个了解。”

    其实,这青士白是想要快些解决,可倒是那浪子剑客来得晚了,这原由是个什么回事,他也不知,便冲着那对面的斗笠少年喊道:“后生,怎么还让我个长辈等你这么久?”

    此时,这柳风方才注意到,那树上的另一位便是那荒树林的浪子剑客,只是不知这浪子剑客与那青士白是个什么关系,为何又会在这?

    那浪子剑客面对青士白的问,开口道:“晚辈受过恩遇,那人托我,一定要护一人平安,我不敢违背,故此才在万般把握之下,得一丝空闲才能抽出身来与会,还望前辈见谅!”

    青士白说道:“知恩图报,剑之侠者,为我剑修之辈楷模。”青士白称赞道,随后又朝着下边的江童喊话道:“好徒儿,记得了,为剑者,当是如此!”

    江童挺了挺胸膛,抬起头应道:“嗯,我知道了,师父。”

    浪子剑客微抬头来,向青士白说道:“那晚辈就此得罪了,斗胆向前辈问剑。”

    青士白微笑,将那葫芦中的酒喝上一口,酣畅淋漓便开口道:“你是后生,便先出剑吧!”

    那斗笠少年,右手捏着剑诀,漆黑的夜里,一道光亮便在他的手上涌现,那柄在荒树林里大战四方的光剑便祭出在手。

    只见浪子剑客低声道:“那就得罪了。”

    话语刚落,斗笠少年的手便一挥,光剑顺势便向青士白袭来。那青士白见光剑朝自己而来,只是嘴角处微扬,没有显得一丝恐惧紧张,微微侧身,便将那光剑躲过。

    只是,这光剑没有刺中青士白,但却又顺着原先的轨迹折了回来,那剑便要刺向于他,下边的江童也为师父担心了一番,不禁喊道:“师父,小心!”

    那青士白没有回头,丝毫没有在意那“回马枪”似的一剑,又是一闪,再次将那光剑避闪开来,一连两次那光剑都没有伤着青士白一毫。

    这江童他们方才安心,庆幸有惊无险。

    若是想着这浪子剑客就是这点本事,那可就是太小瞧他,毕竟这柳风和江童可都是亲眼见过他的厉害,现在碰上了驰名天下的剑仙青士白,那会有怎样的一番绝伦,对于这四个年轻的少年来说,都是满怀着期待。

    那浪子剑客也是知道这些小把戏根本不会难住鼎鼎大名的青士白,因为那只是小试牛刀,毕竟这青士白让自己先出的剑,自己不可能一开始便铆足了劲的和他硬壳。

    这青士白自然也是明白浪子剑客的意图,一招一式之间都是充满着对后辈欣赏,爱惜的不忍。对青士白来说,这些年轻的剑士修士,都是才华横溢,眼前这个浪子剑客更是一枝绝顶的璀璨之星。若不是他学有所成,只是还不到火候,这青士白早就想把他收入门中,好生调教,日后必是前途无量。只是这一切都好像是青士白一厢情愿,那浪子少年的剑赋远比他想得高,一切似乎都是多余。

    而这剑过三招,便已知是一场剑道巅峰的对决,那少年四人在下边目不转睛的望着青士白两人的打斗。只是柳风心中一直有着疑问:这浪子剑客到底是个什么人,又为何会一而再的相助于他们?

    只是现在没有机会,若是寻着适当的时机,这柳风一定要到那浪子剑客的面前,问他个清楚。一路的经历,让这个小镇出来的普通少年,渐渐的丰富了阅历,见识了许多曾经只是出现在小时候母亲嘴里的奇事。

    这边还不等柳风再想下去,那边的交战也是逐渐激烈起来。只见浪子剑客回过光剑,执于手中,再向青士白挥来。方才那青士白只是稍稍的将剑祭出挡了一下,便又将剑收了回去,这次见浪子剑客认真了起来,便也拿出十二分的精力来待之。

    那青士白将酒葫芦再次对着嘴,饮上一口,酣畅一番,随身便用手挥舞比划剑诀,那漆黑的苍穹之上,一道光芒普照于下,照在青士白的头上方处。霎时,一道白光至那天上散发而下,刹那之间,一柄夺目的白色光剑脱颖而出。

    那青士白拿剑在手,挥舞一番,剑指偏锋,显得有些高兴的说道:“大河之剑天上来!这次可算是给你找了个好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