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打架了

    这个过程看似复杂,其实这一切只不过就在几个呼吸之间,当这个孩子一屁股坐在铺位上,脸上姑自显出一幅茫然之色。

    李山看得清楚,这一卸一送,真是巧妙之极,尤其是反应之快,令李山咂舌不已,这人绝对是个高手!

    他再望向这支腿的主人,不是王全斌又是何人?

    见李山望着自己,王全斌只淡淡地笑了笑。

    李山也没有说话,心中却暗暗打起了要跟王全斌好好结交一番的念头。

    很快李山就吃完了面,然后端着残汤剩汁的饭盒到水房去清洗。

    洗饭盒让李山头痛不已,现在方便面里面放的油特别的多,饭盒油乎乎得十分难洗。洗了半天,才草草洗完,弄得两手都是滑腻腻的油。

    李山皱着眉,正想回到自己的铺位上,忽然发现车厢已乱成一团,打斗声、叫骂声乱成一片,许多旅客都在都伸长的脖子探头往那边看。

    李山一时也挤不过去,只是听说里面有人在打架。

    这时乘警闻讯也赶了过来,人们让开了一条道,李山跟在乘警后面趁机挤了过去。

    来到人群中间,打斗已经停止了,只见那个鸡腿男气喘吁吁的坐在一边,他的T恤衫从前边扯开了一个大口子,左脸颊乌青一片,嘴里还在骂骂咧咧。而另一方却是那个中铺的中年人,他的情况似乎更糟一些,衬衣从领口处被扯开,可以看到脖子上被划出了一道比较长的伤痕,好在伤口不太深,只有几道血痕。而他的左眼就有些不太妙了,从他捂着眼睛的手指缝里不断渗出血来,也看不出伤得重不重。

    列车上只有一些简单的医疗物品,列车员正在给两人的伤口进行着处理。

    乘警看了看中年人,询问了几句之后,就马上打电话通知下一站,在停车的时候,让医护人员紧急前来处理。

    接下来,乘警询问双方打架的原因,双方各说各的,情绪依然十分激动。

    从双方断断续续的叙说来看,李山分析出情况大致是这样的:这个中年男子大概觉得无法继续躲在床铺上睡觉,就干脆下来坐在过道的折叠椅上看书,没成想那几个正在打闹的孩子,把一物直接砸到了这个中年男的脸上。

    自打上车起这伙人就一直闹轰轰的,尤其是那个小男孩爬上爬下让中年男不胜其扰,还为此与鸡腿男发生了口角。此刻,中年男再也无法忍受,于是脱口说了一句:“真没教养!”

    这句话一说出不要紧,仿佛触动了鸡腿男的逆鳞,他上前直接抓住了中年男的脖子,大声骂道:“你特么的说谁呢,你特么的才没教养。”于是双方动起了手,旁边的人一看赶紧来拉架,这些拉架的当中有不少人是鸡腿男一伙的,难免有拉偏架的嫌疑,让中年男吃了一个不小的亏。

    双方都指责是对方先动的手,鸡腿男说:“我有证人可以证明是你先动的手,你能够给我找出证人来吗?”

    周围的人基本上都是鸡腿男一伙的,就是有其他人想出来作证,但看到鸡腿男一伙人多势众,且不时用一种恐吓的目光四下扫视着,本着明哲保身的想法,也就不敢多说什么。

    一时间车厢陷入的沉默当中,见没有人说话,鸡腿男越发的得意:“看吧,现在大伙都证明是你先动的手,没话说了吧,事实就是事实。警察同志,我希望你能秉公处理。”

    “我能证明是你先动的手!”一个声音突然冒了出来,大家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人群的外围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说话的这人正是王全斌。

    “谁的裤腰带没系紧把你给露出来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先动的手?”鸡腿男看着王全斌虽然身形高大,但仗着这边人多,倒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王全斌从后面挤了过来,也不说话,他把手机打开,播出了一段视频,里面清楚地记录着刚才打架的过程,视频里鸡腿男首先上前去掐中年男的脖子,之后双方才扭打在了一起,里面的画面充分证明了是鸡腿男先动的手,这才真的是“事实就是事实”。

    “你这是诬陷!”鸡腿男有些气急败坏地喊了起来,并冲过来想要抢夺手机。

    李山一直看不惯鸡腿男的做派,当即伸手去拦他。

    这个鸡腿男平时嚣张惯了,见有人挡路,直接就是一拳直奔李山的左眼。

    这一拳岂能让他打到,李山头往旁边一晃,便避开了这一拳,却并不还手,这鸡腿男一看没有打到,紧接着上前又要动手。

    乘警忙上前制止住了这个家伙的举动,厉声道:“你再动手我可要采取措施了!”鸡腿男的同伴一看情况不对,连忙拉住了这个鸡腿男。

    恰好这时列车已经到站,上来了一些医务人员,医生简单地检查了一番之后,认为伤情比较重,就把那个受伤的中年男给接走了。

    乘警跟站上的一名警察进行了交接,然后由对方把那个鸡腿男也带了下去,他的儿子跟在他的身后,李山望着他们的背影,心想:熊孩子是得有人管教,那么熊家长呢?

    “这位先生,你暂时坐不了这趟车了,因为刚才的事情有人受了伤,你是见证人,所以需要你配合一下去做个笔录,也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我们会开个证明,你拿着它可以改签到后面的任意一趟火车。”站上的警察冲着王全斌客气地说道。

    王全斌无奈地笑了笑,“这是应该的,只是看不惯那帮人太操淡,所以就忍不住站了出来。”

    转头又对着李山道:“也连累你了。”

    李山笑笑说:“说哪里话呢,反正我们也不用着急,都一起去吧。”

    于是李山他们的行程只好暂时中止了,拿上行李也跟着下了火车,出了站之后就上了一辆警车。

    办案的这个警察因为想要知道受伤者的伤势,好给后面的案子定论,所以直接拉着他们一起去了医院。

    等到了医院才知道,火车上被打的那个中年男经过医生诊断后,需要立即手术,否则眼睛可能保不住了。

    其中一名警察找了一间医生办公室,在那里给王全斌做笔录。

    李山站在屋外等着,看看也没自己什么事,就拿起随身携带的保温杯,打算找个水房去接点热水。

    不知国外怎么样,反正在李山的印象中,华夏国的医院什么时候都是人头攒动,任何人不论贫富贵贱谁也保不准不会得病,不管你愿不愿意,一生中总少不了跟医院打交道,在这一点上老天对谁都是公平的。

    这所医院也不例外,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人。

    李山很容易就找到了一个热水器,接满开水之后,正准备往回走,忽然听到一阵哭声。转头望去,只见走廊尽头的一排长椅上坐着一个老太太,花白的头发,怀里还抱着一个被服卷,正在低声啜泣,旁边还躺着一个人,由于这个人侧身卧着,而且头上裹着纱布,看不到他的正脸,感觉应该是个男的。

    过道里匆匆而过的人们包括一些医生护士,只是扭头看了一眼,却都停也没停直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