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痛感交换药
顾耀祖被书角砸中了眼睛，他捂着眼，还来不及感到疼痛，身子就被浓浓的恐惧给笼罩。</br>他的暗格，被人动过了！</br>莫非顾泽熙手中的日札是真的？</br>“顾耀祖，你好好看看，这本日札上究竟是不是你的字迹！”李元拍响惊堂木。</br>衙役将眼熟的日札递给顾耀祖。</br>顾耀祖的眼里布满了红血丝。</br>他随便瞟了一眼，嗤嗤地笑了，“大人，这确实是我的字迹。”</br>全场哗然，赵可儿都半张着嘴巴。</br>耀祖怎么承认了？</br>“但是，”顾耀祖话锋一转，“这不是我的札记，这些字迹是伪造的！大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br>只要他不认，谁都无法查出这本日札出自他之手。</br>顾泽熙不疾不徐道：“大人，下官申请传唤证人。”</br>李元颔首。</br>随后玉兰从侧门缓缓走了出来，她扑通一声跪在堂前。</br>看到玉兰，顾耀祖身子一颤。</br>赵可儿目眦欲裂，“贱人！你敢背叛我！”</br>“贱人！”</br>赵可儿想要冲上去扇玉兰，可被衙役拦住。</br>玉兰瞥了赵可儿一眼，毅然决然地自报家门，签了诚信契书，还对天发了毒誓。</br>“玉兰，这本札记，可是顾耀祖写的？”李元捋着胡子问。</br>玉兰不卑不亢道：“少爷有两本札记，奴婢从小伺候少爷，早就发现了。这本札记背面还沾了油点，确是大少爷的。”</br>说出油点的特征时，李元眼眸一缩。</br>这个细致的细节，他方才也发现了！</br>就在这时，府衙栅栏外，祝明月高高举起了手。</br>“大人！我也可以作证！”</br>少顷，祝明月被带到了堂上。</br>顾耀祖眼眸猩红，他狠毒地睨着祝明月。</br>“你有什么想说的？”李元一字一顿地问。</br>祝明月道：“我曾是顾耀祖的发妻，他曾亲口对我说，他找车夫害顾泽熙坠崖！之前我不敢说，但现在已然和离，我没什么好顾忌的了。”</br>顾耀祖在盛怒之下，竟然笑了，“呵呵呵……”</br>李元拍下惊堂木，“顾耀祖，你还有什么想说的？”</br>“小人认罪！”顾耀祖无从抵赖，只好破罐破摔。</br>他斜眼看着顾泽熙，表情挑衅。</br>“你当年小小年纪就谋害手足，简直恶毒至极！此等阴毒之人，根本不配为读书人，你这辈子都甭想科举了！”李元指着他唾骂。</br>可顾耀祖却越笑越灿烂，“当年我才十二三岁，年纪实在太小了，所以才一念之差做了错事。大人，总不能为年少的错误，要了我的命吧。”</br>“更何况，我跟大哥是一家人，大哥如今也好好的。”</br>他知道按照律法，剥去他秀才的名头，终生禁止参与科举，再草草打他几棍子就完事了。</br>死不了！</br>这把陆凝婉气得双臂颤抖，她实在受不住，失态地冲进大堂狠狠给了顾耀祖一巴掌。</br>“你在得意什么？”</br>“你为何没有一丝悔过之心？”</br>“你是畜生吗？为何事到如今都不肯给我儿道一句歉？”</br>陆凝婉的眼泪都被气出来，目光却愈发凶悍。</br>可顾耀祖笑容更甚，“呵呵呵呵……”</br>衙役都知道陆凝婉的身份，根本不敢拦她。</br>直到顾泽熙搂住了陆凝婉的肩膀，“娘，轻舟已过万重山，他不会有好下场的。”</br>陆凝婉泣涕涟涟。</br>可是怎么够呢？</br>当年泽熙差点殒命，顾耀祖随便打几板子，关几天就放出来了。</br>顾萱萱抱着陆凝婉的腿，心疼的说：“娘亲不哭了。”</br>李元红了双眼，他也为人父母，很是理解陆凝婉的心情。</br>他声音洪亮道：“顾耀祖谋害手足，买凶杀人，可念及当时年幼且杀人未遂，特除去秀才、解元、会元之名，终生不可科举。来人，把他拖下去重大二十大板！”</br>“不要啊！”赵可儿心疼地大叫着。</br>她的耀祖才被割去命根子，身子尚未彻底好透，怎能承受二十大板？</br>赵可儿看向姗姗来迟的顾锦鱼，她蹲下身子，拉着顾锦鱼的小手，“锦鱼，你救救大哥好不好？”</br>“南蛮国的人那么看重你，只要你点头，他们一定会救你大哥的。”</br>“锦鱼，你快救救你大哥啊。”</br>可顾锦鱼只是一脸冷漠，她抚摸着自己的脸颊，“顾耀祖是死是活，与我何干？你给我巴掌的那天，你我母女缘尽！”</br>“你，你怎么这么狠心？我不过打了你一巴掌。”赵可儿的心仿佛撕裂了。</br>儿子命悬一线就够让她难过了，可女儿还要跟她断绝关系！</br>说完，顾锦鱼就拉着封乾的衣角，跟他们离开。</br>赵可儿跟疯了一样，冲到李元面前，“大人，求您！饶我儿一命吧，他身子不好，打不得！”</br>李元沉默片刻，似乎想到什么，“对了！赵氏教子无方，日札中记载你屡次虐待幼儿，来人，打这个毒妇二十耳光！”</br>衙役将赵可儿拽了下，拿着张嘴的木板，狠狠打她嘴。</br>没几下，赵可儿的唇瓣都被打破，鲜血直流。</br>赵可儿的眼泪混着血滴落在衣衫上。</br>凭什么说她教子无方，孩子是她一个人的吗？</br>难道顾江流没有一点错？</br>一时之间，京城中盛传了外室子顾耀祖谋害嫡兄，大才子陨落神坛，街头巷尾到处都在唾弃辱骂。</br>顾泽熙扶着陆凝婉离开了府衙。</br>“真是可惜，打几板子就没事了。”陆凝婉的面色看起来，有些憔悴。</br>顾泽熙讳莫如深地拍拍她的手背，“娘，放心。”</br>【大哥肯定还有后手。】</br>【大哥最聪明了。】</br>顾萱萱笑吟吟的。</br>陆凝婉心头得到了慰藉。</br>一行人正欲上马车，祝明月匆匆赶来，她面颊绯红，“泽熙……我……”</br>“我们相识十几载，我该谢谢你吗？毕竟你揭发了顾耀祖，说出了实话？”顾泽熙阴阳怪气道。</br>这直接把祝明月想说的话堵了回去。</br>她垂下脑袋，仅剩的良心竟然她觉得有点无地自容。</br>【你个坏人，还想得到大哥？】</br>【大哥跟娘亲对你那么好，可你恩将仇报，还诅咒大哥去死。】</br>【现在你一无所有了，就想起大哥的好了？】</br>顾萱萱的脸蛋前所未有的难看。</br>“我知道了。”祝明月识相地转身离开，她一瞬间像是苍老不少。</br>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顾泽熙眼中蕴出几分嘲意。</br>当晚，顾泽熙以前的同窗、先生纷纷来陆宅恭贺。</br>顾泽熙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真心的笑。</br>……</br>各国使臣在未来三日就要陆续离京。</br>羽国使臣忙碌地收拾细软时，顾锦鱼在一旁巴巴的看着。</br>很快，她就能前往羽国，成为天女了！</br>萧祈禛没看到她的好，是萧祈禛的损失！</br>等他们被亡国了，她要把萧祈禛以及那些皇子全给鞭尸！</br>“你们有没有什么毒药？”顾锦鱼问道。</br>众使臣一愣，他们面面相觑。</br>他们一看就知道，这个小丫头是准备对福宁公主下毒！</br>虽说羽国不怕东岳国，可强龙难压地头蛇，现在毕竟是在东岳国的地盘上。</br>“天女，毒药可不能乱用，会要人性命的。”使臣连忙将手边的药箱藏起来。</br>封乾的脸庞带着一股阴邪之气，他责备道：“你们怎能忤逆天女？”</br>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一粒药丸，递给顾锦鱼。</br>顾锦鱼满意的笑了。</br>算封乾识相。</br>她带着侍卫离开后，使臣好奇地问：“殿下，您真的给了天女毒药？”</br>“当然！”封乾的神色有点癫狂。</br>使臣闻言脸都白了，麻利地收拾行李，恨不得扛着马车跑路。</br>娘啊，要是顾萱萱有什么三长两短，东岳国皇帝是不会放过他们的。</br>封乾气定神闲地从袖中掏出一瓶药，看了瓶身，他脸色都变了，“雾草！拿错了！这是痛感交换丸！”</br>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