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涂完十指的指甲后，宁宁一心二用地吃完了一个半橘子。
她觉得还挺甜的，盖上护甲油的瓶盖，抬眸打算问日向是在哪里买的橘子。
却只看见日向翔阳的头顶持续冒出媲美正在烧水的开水壶的腾腾热气。
他满脸通红，呆滞地垂着眸，眼神隐隐震动着，双手张开，几乎是和她涂护甲油一般的姿势，盯着自己的手指看：“……”
宁宁也双手张开，等着甲油干透，眼神奇异地看他。
半晌，她语气不可思议地开口：“……你也想涂？”
日向翔阳：“……”
他的声音也变得像煮沸的开水：“——不不不不不不是！！！！”
日向翔阳噌的一下起身，哗啦啦几下便干脆利落地收好桌面上所有的碗筷，逃难般冲向厨房。
“我去洗碗！！！”
“……”
宁宁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她没再管手忙脚乱地把碗筷弄出稀里哗啦巨响的橘子头，垂眸检查自己的成果。
……很好！几乎都没涂出界！
满意。
*
妈妈终究还是知道了她出去偷偷打工的事，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温柔地笑着，抬手摸摸宁宁的脑袋。
目前的经济状况虽然比不上曾经，但也绝对不算差，当前在宫城住的房子便是名下房产之一。
只是她们的消费观念慢慢发生了转变，开始越来越为未来和以后考虑。
“妈妈不用这么辛苦。”宁宁说，“我以后也会努力的，比如现在就在自己赚以及规划生活费。”
“让宁宁能够继续做小公主不好吗？被妈妈庇护着。”和朋友们的聚餐结束后，妈妈笑眯眯地看着她。
宁宁语气闲闲：“做女王更好，我要称王。”
然后养一大堆好看的小白脸用来养眼！效果堪比眼保健操！
——当然这是不能跟妈妈说的。
“……”妈妈一顿，半晌笑容加深，神色比方才要更明亮些许。
“加油哦。”妈妈语气温吞，“宁宁真的长大了啊。”
*
而预备女王最近很忙。
忙到没空继续贯彻“让日向喜欢上她”的宏伟计划。
一直喜欢的厂商出了新的游戏，宁宁火速购入，每天晚上欢快地捧着设备，养一大堆好看的不同类型小白脸小黑脸。
几乎每晚都持续在屏幕前做健康积极向上的眼保健操，哪还顾得上现实中的眼保健操。
日向怎么了？日向又不能像她亲爱的忠犬白切黑骑士奥萨奇一样毕恭毕敬地单膝下跪喊她主人！
每条剧情线都丰富而精彩，玩着玩着停不下来，宁宁便开始熬大夜。
白天自然而然没什么精神。
再一次周末打游戏熬夜到凌晨三点半后，第二天的上学日，体育课却恰好是田径跑圈测验，计分的那种。
“……”宁宁昏昏欲睡，几乎过几秒就打个哈欠，生无可恋地跟在队伍的最后，磨磨蹭蹭地跑步。
跑了没一百米她就不想再动了，慢慢地便被大部队甩出一大段距离。
“桃濑！脚步快点！跟上啊！”
远处的体育老师一直盯着学生们的跑步状况，大声地朝她这边喊。
“……哦。”宁宁懒懒散散地又磨蹭几步，终于懒得再多走哪怕一步了。
恰好路过同学们放外套的衣服堆，她心思一转，步伐愈发放慢，最终装模做样地腿一软，一副突发恶疾（？）的姿态，果断地朝着柔软安全的衣服堆上倒。
“诶呀——”
——突发情况，不算主动偷懒，哪怕体育老师火眼金睛察觉到不对，也只能给她记个合格。
身体倾倒的瞬间，宁宁美滋滋地想着。
结果过了好半天身体也没能如愿倒入衣服堆中。
反而是倒向一双有力的臂膀。
“宁宁？宁宁你没事吧？？”
洗衣液的清新香橙味扑面而来，和她家邻居昨天晾晒在阳台上的衣物气味如出一辙。
宁宁无语凝噎地抬眸，与日向翔阳溢满了焦急关切的双眸对视。
……日向是从哪里蹿出来的？？她都没注意到他们两个班的体育课居然是同一节？？？
但是装病就要装彻底。
日向翔阳稳稳地揽住了她，宁宁索性直接放松了身体，腿上的力气都尽数收去，整个人往他怀里倒。
日向：“！！”
他顾不上其他情绪，下意识地连忙抬手把她抱起来，手托在她的腿上。
宁宁靠在日向的胸前，顺势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过了几秒才假装慢半拍地与飞奔赶来查看情况的体育老师对视。
“桃濑？桃濑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头好晕……”宁宁声音轻柔，假话张口就来，“我继续跑吧……”
“说什么呢！”
她的话意料之中地被打断了。
不过不是体育老师。
而是向来好脾气顺着她的日向翔阳。
他拧着眉，一脸不赞同的表情，看着宁宁：“我送你去保健室！”
正准备独自溜去保健室摸鱼的宁宁：“……”
算了。
免费的劳动力。
不用白不用。
……反正日向也不会揭穿她。
体育老师被宁宁坚持不懈的精神狠狠地感动到了。
然后拒绝：“对啊桃濑！不舒服就赶紧去保健室！”
宁宁声音柔弱，添了把火：“可我……”
体育老师：“肯定合格了！”
宁宁满意了。
体育老师一顿：“我这就找——”
体育老师一转头，还没来得及找人，眼前这个显然不是自己班上的橘子头便嗖的一下抱着柔柔弱弱靠在他胸前的少女跑远了。
体育老师：“？”
*
眼看着跑到了体育老师看不见的位置，宁宁便抬头看看日向。
这个姿势只能看清他的下颌线。
“……”宁宁看了几秒，感觉又做了一会儿眼保健操，才懒洋洋地开口，“抱着不舒服。”
几乎是她开口的瞬间，橘发少年便飞快地低头，专注地看着她。
宁宁发号施令：“你背我嘛。”
她声音软绵绵的，原本说话就有股娇憨的味道，此时尾音比平时还要漂浮几分，更显得像撒娇。
日向翔阳本能地耳根泛红，但立刻调整姿势，动作迅速但温柔地背起宁宁。
他试了试位置，礼貌地用手托住她的腿，关切地问：“这样呢？”
宁宁的脑袋舒适地枕在他的肩上，闭着眼，打了个哈欠：“嗯，行吧。”
日向翔阳认认真真地背着她往保健室跑，速度很快，但几乎让她感觉不到任何颠簸。
他身上热乎乎的，贴近的身躯几乎无时无刻都在朝她传递热量。
宁宁昨晚熬了大夜，此时又被舒舒服服地背着，没过多久生出困意。
她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日向问她问题，似乎是问她具体哪里不舒服。
宁宁：“没什么不舒服……就是困……昨天晚上没睡多久……”
她侧着头，换了个枕着的姿势，顺滑绵软的长发尽数滑下，随着他奔跑的动作而若即若离地刮蹭着他颈侧的肌肤。
“是最近打工很累吗？”
他最近这段时间确实不怎么见到对方，不知道宁宁都在做些什么。
日向翔阳想了想，很贴心地说：“我要不每天提前去帮你吧。”
“……”宁宁打了个哈欠，索性直接搂住他的脖子，声音含糊，“不是啦……是最近忙着约会啦……昨天好累的……”
昨天在打口是心非的高岭之花骑士阿和的攻略线，她表示一定要狠狠地把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驯成自己的忠犬。
最后成功地看着画面里骑士为她神魂颠倒的表情，宁宁爽了，握拳在床上打了个滚。
……所以现在就很困。
她打算等会去保健室的床上狠狠补觉。
“……”约、约会吗？！
日向翔阳身体一僵。
他向来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开朗类型，不会让空气中出现的话轻易落地。
但此时此刻，日向翔阳却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愣了一会儿，直到看到保健室的大门才声音有些紧巴巴地开口：“这……这样吗？！”
毫无回音。
他只听见身后传来均匀轻柔的呼吸。
温热的呼吸轻轻挠着他的耳垂，片刻又随着少女无意识的偏头动作而扩散至他的颈侧。
宁宁靠在他的背上，搂着他的脖子，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
得知只是困了来补觉，保健室的老师一脸噎住的表情，指了指角落房间里拉上帘子的床，表示请便。
然后便转身继续工作了。
小房间里顿时只剩下日向翔阳和依旧被他背着的宁宁。
日向翔阳：“……”
他吞了口口水，动作缓慢地把宁宁放下，直至让她躺在床上。
努力地不吵醒她。
——以上的动作都不难。
直到他看见对方依旧穿在脚上的鞋。
……显然是不能穿着睡觉的，无论是保健室床的整洁要求还是睡眠的舒适要求。
“……”日向翔阳嘴唇几乎拧成麻花，橘色发尖似乎都像是触电般颤颤巍巍地立起。
最终他终于下定决心，蹲了下来，伸出手——
动作依旧轻微缓慢。
“……”私密马赛宁宁！！！冒犯了！！！
日向翔阳眼神坚定地看向空中，无声地道歉十秒。
首先是鞋带。
然后再是轻轻地将脚后跟的位置褪下来一点。
最后——
就在此时，睡得正香的宁宁无意识地翻了个身。
她的小腿随意地往旁边一晃，眼看着就要朝床下耷拉，撞在一旁的椅子上。
“！！！”日向翔阳紧绷的神经险些断裂，下意识地伸手握住她的小腿。
成功规避了撞到椅子的风险！
因为他的动作，少女的腿在运动制服上凸显出原本的纤细线条。
宽阔的裤腿被向上扯出一点距离，漂亮的脚踝露出来，显得有些空荡荡，柔软的腿肉被他托住。
“阿和……别闹了……好晚了……”
宁宁恰好梦见昨天游戏里一直口是心非和她玩恋爱头脑战的骑士，小声梦呓。
“你不听我的反正有的是人排着队等……”等着为她着迷！
梦里的骑士下一秒就开始握着她的手表示非她不可。
宁宁满意地露出笑容。
奇怪。
明明是握手。
怎么她总觉得腿被握住了……？
力气好像下意识地收紧了一秒。
一瞬间。
啪嗒。
啪嗒。
宁宁被脱了一半的鞋尽数掉落在地上。
她皱了皱眉，似乎是觉得突兀的声音有些恼人，本能地想转身缩进被子里，却因为日向翔阳在她腿上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而停住动作。
“……”宁宁下意识地发出几声哼哼，全是无意义的不明哼唧声。
倏然之间，禁锢的动作一松。
宁宁似乎能感觉到灼热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
“……”
她缩进被子里，脸颊红润，唇边淡淡的笑还没散去，漂亮的长发凌乱地散落在胸前。
再度陷入放松的沉睡。
她觉得还挺甜的，盖上护甲油的瓶盖，抬眸打算问日向是在哪里买的橘子。
却只看见日向翔阳的头顶持续冒出媲美正在烧水的开水壶的腾腾热气。
他满脸通红，呆滞地垂着眸，眼神隐隐震动着，双手张开，几乎是和她涂护甲油一般的姿势，盯着自己的手指看：“……”
宁宁也双手张开，等着甲油干透，眼神奇异地看他。
半晌，她语气不可思议地开口：“……你也想涂？”
日向翔阳：“……”
他的声音也变得像煮沸的开水：“——不不不不不不是！！！！”
日向翔阳噌的一下起身，哗啦啦几下便干脆利落地收好桌面上所有的碗筷，逃难般冲向厨房。
“我去洗碗！！！”
“……”
宁宁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她没再管手忙脚乱地把碗筷弄出稀里哗啦巨响的橘子头，垂眸检查自己的成果。
……很好！几乎都没涂出界！
满意。
*
妈妈终究还是知道了她出去偷偷打工的事，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温柔地笑着，抬手摸摸宁宁的脑袋。
目前的经济状况虽然比不上曾经，但也绝对不算差，当前在宫城住的房子便是名下房产之一。
只是她们的消费观念慢慢发生了转变，开始越来越为未来和以后考虑。
“妈妈不用这么辛苦。”宁宁说，“我以后也会努力的，比如现在就在自己赚以及规划生活费。”
“让宁宁能够继续做小公主不好吗？被妈妈庇护着。”和朋友们的聚餐结束后，妈妈笑眯眯地看着她。
宁宁语气闲闲：“做女王更好，我要称王。”
然后养一大堆好看的小白脸用来养眼！效果堪比眼保健操！
——当然这是不能跟妈妈说的。
“……”妈妈一顿，半晌笑容加深，神色比方才要更明亮些许。
“加油哦。”妈妈语气温吞，“宁宁真的长大了啊。”
*
而预备女王最近很忙。
忙到没空继续贯彻“让日向喜欢上她”的宏伟计划。
一直喜欢的厂商出了新的游戏，宁宁火速购入，每天晚上欢快地捧着设备，养一大堆好看的不同类型小白脸小黑脸。
几乎每晚都持续在屏幕前做健康积极向上的眼保健操，哪还顾得上现实中的眼保健操。
日向怎么了？日向又不能像她亲爱的忠犬白切黑骑士奥萨奇一样毕恭毕敬地单膝下跪喊她主人！
每条剧情线都丰富而精彩，玩着玩着停不下来，宁宁便开始熬大夜。
白天自然而然没什么精神。
再一次周末打游戏熬夜到凌晨三点半后，第二天的上学日，体育课却恰好是田径跑圈测验，计分的那种。
“……”宁宁昏昏欲睡，几乎过几秒就打个哈欠，生无可恋地跟在队伍的最后，磨磨蹭蹭地跑步。
跑了没一百米她就不想再动了，慢慢地便被大部队甩出一大段距离。
“桃濑！脚步快点！跟上啊！”
远处的体育老师一直盯着学生们的跑步状况，大声地朝她这边喊。
“……哦。”宁宁懒懒散散地又磨蹭几步，终于懒得再多走哪怕一步了。
恰好路过同学们放外套的衣服堆，她心思一转，步伐愈发放慢，最终装模做样地腿一软，一副突发恶疾（？）的姿态，果断地朝着柔软安全的衣服堆上倒。
“诶呀——”
——突发情况，不算主动偷懒，哪怕体育老师火眼金睛察觉到不对，也只能给她记个合格。
身体倾倒的瞬间，宁宁美滋滋地想着。
结果过了好半天身体也没能如愿倒入衣服堆中。
反而是倒向一双有力的臂膀。
“宁宁？宁宁你没事吧？？”
洗衣液的清新香橙味扑面而来，和她家邻居昨天晾晒在阳台上的衣物气味如出一辙。
宁宁无语凝噎地抬眸，与日向翔阳溢满了焦急关切的双眸对视。
……日向是从哪里蹿出来的？？她都没注意到他们两个班的体育课居然是同一节？？？
但是装病就要装彻底。
日向翔阳稳稳地揽住了她，宁宁索性直接放松了身体，腿上的力气都尽数收去，整个人往他怀里倒。
日向：“！！”
他顾不上其他情绪，下意识地连忙抬手把她抱起来，手托在她的腿上。
宁宁靠在日向的胸前，顺势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过了几秒才假装慢半拍地与飞奔赶来查看情况的体育老师对视。
“桃濑？桃濑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头好晕……”宁宁声音轻柔，假话张口就来，“我继续跑吧……”
“说什么呢！”
她的话意料之中地被打断了。
不过不是体育老师。
而是向来好脾气顺着她的日向翔阳。
他拧着眉，一脸不赞同的表情，看着宁宁：“我送你去保健室！”
正准备独自溜去保健室摸鱼的宁宁：“……”
算了。
免费的劳动力。
不用白不用。
……反正日向也不会揭穿她。
体育老师被宁宁坚持不懈的精神狠狠地感动到了。
然后拒绝：“对啊桃濑！不舒服就赶紧去保健室！”
宁宁声音柔弱，添了把火：“可我……”
体育老师：“肯定合格了！”
宁宁满意了。
体育老师一顿：“我这就找——”
体育老师一转头，还没来得及找人，眼前这个显然不是自己班上的橘子头便嗖的一下抱着柔柔弱弱靠在他胸前的少女跑远了。
体育老师：“？”
*
眼看着跑到了体育老师看不见的位置，宁宁便抬头看看日向。
这个姿势只能看清他的下颌线。
“……”宁宁看了几秒，感觉又做了一会儿眼保健操，才懒洋洋地开口，“抱着不舒服。”
几乎是她开口的瞬间，橘发少年便飞快地低头，专注地看着她。
宁宁发号施令：“你背我嘛。”
她声音软绵绵的，原本说话就有股娇憨的味道，此时尾音比平时还要漂浮几分，更显得像撒娇。
日向翔阳本能地耳根泛红，但立刻调整姿势，动作迅速但温柔地背起宁宁。
他试了试位置，礼貌地用手托住她的腿，关切地问：“这样呢？”
宁宁的脑袋舒适地枕在他的肩上，闭着眼，打了个哈欠：“嗯，行吧。”
日向翔阳认认真真地背着她往保健室跑，速度很快，但几乎让她感觉不到任何颠簸。
他身上热乎乎的，贴近的身躯几乎无时无刻都在朝她传递热量。
宁宁昨晚熬了大夜，此时又被舒舒服服地背着，没过多久生出困意。
她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日向问她问题，似乎是问她具体哪里不舒服。
宁宁：“没什么不舒服……就是困……昨天晚上没睡多久……”
她侧着头，换了个枕着的姿势，顺滑绵软的长发尽数滑下，随着他奔跑的动作而若即若离地刮蹭着他颈侧的肌肤。
“是最近打工很累吗？”
他最近这段时间确实不怎么见到对方，不知道宁宁都在做些什么。
日向翔阳想了想，很贴心地说：“我要不每天提前去帮你吧。”
“……”宁宁打了个哈欠，索性直接搂住他的脖子，声音含糊，“不是啦……是最近忙着约会啦……昨天好累的……”
昨天在打口是心非的高岭之花骑士阿和的攻略线，她表示一定要狠狠地把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驯成自己的忠犬。
最后成功地看着画面里骑士为她神魂颠倒的表情，宁宁爽了，握拳在床上打了个滚。
……所以现在就很困。
她打算等会去保健室的床上狠狠补觉。
“……”约、约会吗？！
日向翔阳身体一僵。
他向来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开朗类型，不会让空气中出现的话轻易落地。
但此时此刻，日向翔阳却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愣了一会儿，直到看到保健室的大门才声音有些紧巴巴地开口：“这……这样吗？！”
毫无回音。
他只听见身后传来均匀轻柔的呼吸。
温热的呼吸轻轻挠着他的耳垂，片刻又随着少女无意识的偏头动作而扩散至他的颈侧。
宁宁靠在他的背上，搂着他的脖子，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
得知只是困了来补觉，保健室的老师一脸噎住的表情，指了指角落房间里拉上帘子的床，表示请便。
然后便转身继续工作了。
小房间里顿时只剩下日向翔阳和依旧被他背着的宁宁。
日向翔阳：“……”
他吞了口口水，动作缓慢地把宁宁放下，直至让她躺在床上。
努力地不吵醒她。
——以上的动作都不难。
直到他看见对方依旧穿在脚上的鞋。
……显然是不能穿着睡觉的，无论是保健室床的整洁要求还是睡眠的舒适要求。
“……”日向翔阳嘴唇几乎拧成麻花，橘色发尖似乎都像是触电般颤颤巍巍地立起。
最终他终于下定决心，蹲了下来，伸出手——
动作依旧轻微缓慢。
“……”私密马赛宁宁！！！冒犯了！！！
日向翔阳眼神坚定地看向空中，无声地道歉十秒。
首先是鞋带。
然后再是轻轻地将脚后跟的位置褪下来一点。
最后——
就在此时，睡得正香的宁宁无意识地翻了个身。
她的小腿随意地往旁边一晃，眼看着就要朝床下耷拉，撞在一旁的椅子上。
“！！！”日向翔阳紧绷的神经险些断裂，下意识地伸手握住她的小腿。
成功规避了撞到椅子的风险！
因为他的动作，少女的腿在运动制服上凸显出原本的纤细线条。
宽阔的裤腿被向上扯出一点距离，漂亮的脚踝露出来，显得有些空荡荡，柔软的腿肉被他托住。
“阿和……别闹了……好晚了……”
宁宁恰好梦见昨天游戏里一直口是心非和她玩恋爱头脑战的骑士，小声梦呓。
“你不听我的反正有的是人排着队等……”等着为她着迷！
梦里的骑士下一秒就开始握着她的手表示非她不可。
宁宁满意地露出笑容。
奇怪。
明明是握手。
怎么她总觉得腿被握住了……？
力气好像下意识地收紧了一秒。
一瞬间。
啪嗒。
啪嗒。
宁宁被脱了一半的鞋尽数掉落在地上。
她皱了皱眉，似乎是觉得突兀的声音有些恼人，本能地想转身缩进被子里，却因为日向翔阳在她腿上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而停住动作。
“……”宁宁下意识地发出几声哼哼，全是无意义的不明哼唧声。
倏然之间，禁锢的动作一松。
宁宁似乎能感觉到灼热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
“……”
她缩进被子里，脸颊红润，唇边淡淡的笑还没散去，漂亮的长发凌乱地散落在胸前。
再度陷入放松的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