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五行六合掌

    贝海石最终答应了和江小凡的交易,不过他倒没有让江小凡尊他为师,只是让江小凡在侠客岛的赏善罚恶两位使者找上门来的时候,不要退缩就好。

    江小凡自是指天发誓,应承下来。

    第二天一早,贝海石就让人送来一个木匣子,里面放着的正是《五行六合掌》的秘籍。

    江小凡知道贝海石没那么容易相信自己,所以他没有贸然打开木盒,而是先找来一块棉布,蒙住口鼻,又戴上一副让侍剑找来的羊皮质手套,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木盒,取出里面的秘籍。

    不是江小凡过分小心,贝海石以医术闻名江湖,正所谓医毒不分家,前世的武侠小说中对毒药的描写太恐怖了,他是真怕那老小子给自己下毒啊!万一中了三尸脑神丹一类的毒,那就一切都完了。

    江小凡仔细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下毒的痕迹,不过他并没有放下警惕,依然带着面巾和手套,小心翼翼的打开秘籍的第一页。

    看墨迹就知道,这应该是贝海石连夜所写,上面不仅配备了图案,还对每一招每一式的精义进行了注解。

    江小凡心中一笑,还算满意,他并不怕贝海石会像黄蓉欺骗欧阳锋一样,拿三分真七分假的秘籍糊弄他。毕竟把自己练残了,谁来应付侠客岛呢?

    他一页一页的看过去,把秘籍的内容都记在脑海里,穿越之后他就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堪称恐怖,他甚至能够在脑海之中模拟出全息影像来,也不知道这是石破天的主角光环,还是自己的穿越福利。

    待到翻看完最后一页,他便打开门窗,然后把秘籍点燃,又摘下面巾和手套,一并扔到火盆之中,屏住呼吸,看着它们在火盆中化为灰烬,又过了一会儿,待到空气中的烟火味完全消散,这才关住门窗,来到床上盘膝坐下,开始在脑海中一遍遍的演练五行六合掌的一招一式。

    在脑海之中演练几遍,他又走下床来,开始动手练习。

    他一开始练得很慢,一边练习,一边回忆着每一招的精义以及发力技巧,慢慢的越练越快。

    待到他把开始练习第三遍时,已然十分迅速,内力运转也越来越纯熟,一招一式之间,虎虎生风,配合他深厚的内力,真是凌厉至极。

    整整一个白天,他都未曾踏出房门一步,一直在屋中练习五行六合掌,还好他身为帮主,所住的房间甚为宽阔,到是足够他辗转腾挪。

    期间侍剑来过一趟,见他练功入迷,便没有打扰。

    直到傍晚,觉得腹中饥饿,这才停止练习,命厨房做了八色精致菜肴,侍剑服侍他吃饭,江小凡要她坐下来一起吃,侍剑胀红了脸,说什么也不肯。江小凡只索罢了,津津有味的直吃了四大碗饭。

    他用过晚膳,又与侍剑聊了一会,打探一些长乐帮中的事情。

    眼见天色全黑,侍剑便告别出房,顺手带上了房门。

    江小凡左右无事,便又把罗汉伏魔神功和五行六合掌练了一遍。

    万籁俱寂之中,江小凡躺在床上。忽听得窗格上得得得响了三下。江小凡睁天眼来,只见窗格缓缓推起,一只纤纤素手伸了进来,向他招了两招,依稀看到皓腕尽处的淡绿衣袖。

    江小凡心中一动,知道是叮当趁着天黑,来找石中玉了。

    江小凡起身走到窗前,轻声道:“叮当,是你吗?”

    窗外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天哥,快出来吧。”

    江小凡推开窗子,跳了出去,眼前却无人影,正诧异间,突然眼前一黑,只觉一双温软的手掌蒙住了自己眼睛,背后有人格格一笑,跟着鼻中闻到一阵兰花般的香气。

    江小凡抓住叮当的手:“叮当,别闹了!”

    叮当双手犹如游鱼一般挣开了江小凡的手掌,闪身到了前面的紫金花树下,笑道:“天哥,别出声,跟我来。”说完转头,往远处而去,江小凡刚要说话,却见她已经走远了,只得跟了过去。

    丁当奔到围墙脚边,正要纵身跃过围墙,黑暗中忽有两人闻声而来,一个手持单刀,一个拿着两柄短斧,在少女身前一挡,喝道:“站住!什么人?”便在这时,江小凡已跟着过来。那二人是在花园中巡逻的帮众,一见到江小凡跟在丁当身后,忙分两边退下,躬身说道:“属下不知是帮主的朋友,得罪莫怪。”跟着向丁当微微欠身,表示陪礼之意。丁当向他们伸了伸舌头,向江小凡一招手,飞身跳上了围墙。

    江小凡站在墙角边,看着少女犹如凌波仙子一般,轻飘飘的跃上了高高的围墙,心中发愁,他又没有学过轻功,这么高的围墙,怎么上的去?

    但见丁当冲他招手,两个帮众又是眼睁睁的瞧着自己,总不能叫人端架梯子来爬上去,当下硬了头皮,将内力运到双腿之上,纵身往上便跳,呼的一声,身子竟没在墙头停留,轻轻巧巧的便越墙而过。

    砰的一声,江小凡重重的落在墙外,他不懂得轻功的诀窍,落地之时,双脚陷入地面之中,这时只听围墙内传来两名帮众的夸赞声:“帮主好轻功。”

    丁当从围墙上一跃而下,江小凡已经把陷入地面的双脚拔了出来,她惊讶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脚印:“天哥,你的内功什么时候变得怎么厉害了?”

    江小凡也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脚印,笑道:“哈,这都是因为主角光环。”

    “什么是主角光环啊?”丁当疑惑的问了一声,伸手去拉江小凡的手:“天哥,我们走吧。”

    江小凡却轻轻躲过,笑道:“我说三更半夜,怎么会有美女找上门来,原来是认错了情郎。”

    叮当怔了一下,疑惑的:“天哥,你在说什么?”

    江小凡道:“姑娘,你看清楚了,我可不是你的天哥。”

    丁当走上前,围着他转了一圈,细细打量着,又双手按住他的肩头,把他转了半个圈,他也不反抗,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少女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咯咯笑道:“天哥,你可真会开玩笑,我都被你唬住了,以为真的认错人了呢。咱们走吧。”

    说着扯了他的衣角,便往前走去。

    “哎,美女,你真的认错人力!”夜风中,传来江小凡的声音,却已经被拉着走远了。

    丁当拉着江小凡来到一处河边,河中停着一条小船,丁当挽着他的手臂,施展轻功,跃上船头。

    她落地之时只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江小凡却砰的一声砸的小船不住摇晃,河中水花四溅,不过这次他收了几分力气,倒没有直接在船上踩出一个窟窿来。

    丁当“啊”的一声叫,笑道:“天哥,你想弄个船底朝天么?”说完提起船头竹篙,轻轻一点,便将小船荡到河心。

    月光照射河上,在河心映出个缺了一半的月亮。丁当的竹稿在河中一点,河中的月亮便碎了,化成一道道的银光,向四周飘散,小船慢慢向前荡了出去。

    江小凡见两岸都是杨柳,远远望出去才有疏疏落落的几户人家,夜深人静,只觉一阵阵淡淡香气不住涌入鼻尖,也不知是岸上的花香,还是少女身上的体香!

    小船在河中转了几个弯,进了一条小港,来到一座石桥之下,丁当将小船缆索系在桥旁杨柳枝上。水畔杨柳茂密,将一座小桥几乎遮满了,月亮从柳枝的缝隙中透进少许,小船停在桥下,真像是间天然的小屋一般。

    江小凡赞道:“这地方真好,就算是白天,恐怕人家也不知道这里有一艘船停着。”丁当笑道:“怎么到今天才赞好?”说着钻入船舱取出一张草席,放在船头,又取两副杯筷,一把酒壶,笑道:“天哥,我们喝酒吧!”再取几盘事先准备好的小菜,放在江小凡面前。

    江小凡道:“你准备的倒是挺齐全的,”他说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只觉入口醇香,一股暖气直冲入腹,忍不住赞了一声:“好酒,”他闭上眼睛笑道:“美酒、美食还有美人,这才是人生啊!”

    丁当听到江小凡的话,嘴角弯起,露出迷人的笑意,正要说话,忽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好小子,你倒是会享受!”

    拍的一声,丁当手中酒杯掉上船板,酒水溅得满裙都是。酒杯骨溜溜滚开,咚的一响,掉入了河中。她吓得花容失色,拉住了江小凡的手,低声道:“我爷爷来啦!”

    江小凡抬头向声音来处瞧去,只见一只脚垂在头顶,不住幌啊幌的,显然那人是坐在桥上,双脚从杨枝中穿下,只须再垂下尺许,便踏到了江小凡头上。那只脚上穿着白布袜子,绣着寿字的双梁紫缎面鞋子。鞋袜都十分干净。

    只听头顶那苍老的声音道:“不错,是你爷爷来啦。死丫头,你私会情郎,也就罢了。怎么将我辛辛苦苦弄来的二十年的女贞陈绍,也偷出来给情郎喝?

    ”丁当强作笑容,说道:“他……他不是什么情郎,只不过是个……是个寻常朋友。”

    那老者怒道:“呸,寻常朋友,也抵得你待他这么好?连爷爷的命根子也敢偷?小贼,你给我滚出来,让老头儿瞧瞧,我孙女儿的情郎是怎么一个丑八怪。”

    丁当左手捏住江小凡右手手掌,右手食指在他掌心写字,嘴里说道:“爷爷,这个朋友又蠢又丑,爷爷见了包不喜欢。我偷的酒,又不是特地给他喝的,哼,他才不配呢,我是自己爱喝酒,随手抓了一个人来陪陪。”

    她在江小凡掌心中划的是‘千万别说是长乐帮主’九个字,

    江小凡任由丁当抓着他的手,在他掌心写字,只觉得掌心痒痒的,他熟知剧情,自是早就知道会在这里遇上丁不三,因此毫不惊讶,他见丁当害怕的神色,知道她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便拍了拍丁当的手,以示安慰之意,然后朗声说道:“丁前辈,既然来了,怎么不下来喝酒,一个人坐在石桥上,岂不寂寞吗?”

    “咦,你小子真有几分胆色啊,老头子我倒要瞧瞧你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声音刚落,江小凡只觉眼前一花,,船头上已多了一个人。只见这人须发皓然,眉花眼笑,是个面目慈祥的老头儿,但他目光中却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凶狠之意,叫人一见之下,便浑身感到一阵寒意,几乎要冷到骨髓中去。

    江小凡双手抱拳道:“见过丁前辈。”

    老人打量了江小凡一眼,走到他跟前,伸手在他肩头一拍,说道:“好小子,你口福不小,喝了爷爷的二十年女贞陈绍!”

    老人的手掌刚接触到江小凡的肩膀,他便感觉到一股大力从手掌中涌出,似要将自己的肩膀拍碎一般,不过他早有防备,已提前运功护住身躯,老人的内力刚一吐出,便被他深厚的内力抵消掉了。

    丁当大惊失色,求道:“爷爷,你……你别伤害他。”

    丁不三的震惊丝毫不比丁当小,他这一般已经使用了七分的力道,本以为这一掌能将眼前这少年的肩骨拍碎!

    却没想到自己的手差点儿被弹开,若非他经验丰富,怕是要当场出丑!

    他心中惊异,面上却不改色,当下不动声色的把手收回,一笑:“好,好小子,配得上我的好酒,阿当,再去斟几杯酒来,是爷爷请他喝的,不怪你偷酒!”

    丁当喜出望外,心道情郎果然是少年英雄,连爷爷这样的人物都赏识他!应了一声,喜滋滋的进船舱去拿了两个酒杯出来!给爷爷,江小凡还有自己各斟了一杯酒!

    丁不三道:“不错,不错,你这娃娃虽然年轻倒有几分功力,叫什么名字,有何来头?”

    江小凡道:“回禀前辈,晚辈姓江,叫江小凡,至于功夫那是瞎学的,没有什么师承!”

    丁不三脸色阴沉了三分:“你小子不老实,敢跟爷爷撒谎,若是没有名师教导,你便是从娘胎里开始修炼,也不可能有现在的功力!”

    江小凡笑道:“不敢欺骗前辈,真是自己练的!”

    丁不三冷笑一声:“你不肯说,我亲自来试试!”

    说着伸手向江小凡身上抓去!

    丁当见爷爷突然出手,吓得花容失色,江小凡却毫不慌张,身形一晃,便躲过了丁不三抓来的手掌!

    丁不三却不肯善罢甘休,起身再次向江小凡抓去!

    江小凡整个人在船上轻飘飘的东游西走,躲避丁不三的攻击!偶尔伸手还击一招,数招之内竟然没有落到下风!

    丁不三见他还有余力还击,脸色更加阴沉,攻势登时凌厉了一倍!江小凡一下子左支右拙,不复方才的潇洒!

    丁当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有心上去帮忙,但又怕这样做爷爷更生气。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喊道:“爷爷,快别打了,你千万别伤了他!”

    话音未落,丁不三已经砰的一声,击中了江小凡的肩头!江小凡被打的立足不稳,跌下船去,落入水中!

    “天哥!”丁当惊呼一声,一个箭步冲到船边,见到江小凡浮出水面,伸手把他拉了上来!

    连忙检查他的身体,见他不像受伤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丁不三在一旁冷哼一声:“臭丫头,放心吧,这小子没受伤,我打他的时候可没有用力!”

    叮当扭过头去不理他,伸手用袖子帮江小凡擦着脸上的水!

    丁不三又看向江小凡:“小娃娃功夫不错,其实你小子一出手我就已经看出来了,你用的是五行六合掌,你师傅是长乐帮的贝海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