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八千万没一个子儿能花自己身上

    长军医连忙摇头,“没有的殿下,是我第一个发现的,但我找到借口并不算好。刻意制造了一种殿下重伤,不便见人的假象。”

    他相信殿下的本事,自然可以悄无声息地自由出入军营,只是有些好奇——

    什么事情值得殿下在战后处处需要他露面的紧要关头,来不及通知他们,就消失一天一夜去解决。

    “没有人发现端倪就无碍。”假装重伤,没准还能钓到个蠢蠢欲动的小老鼠。

    黎淮放下心,猛然意识到什么——

    他的声音……还是偏细偏轻的女声。

    黎淮抬手触摸喉结——伪人皮还在。

    不对,那为什么他在邪神的世界,所有的伪装都消失了。

    他不是身体穿过去的吗?邪神的本事吗?

    他记得自己是从床上醒来的……

    黎淮猛然返回屋内,床上依旧存在温热。

    长军医紧随其后,“殿下,怎么了?”

    黎淮眼眸沉沉。

    他不是身穿。

    若是的话,这床铺应该是冷的才对。

    他应该没有躺多久,不可能捂这么热。

    所以,长闻看不见,是邪神的力量掩盖住了他的身体?

    黎淮:“……”

    离开前的挑衅还是有些太大意了。

    黎淮收敛思绪,“这两天战后清扫做的怎么样了?”

    “基本完成,就等您的命令班师回朝,”长军医脸上带着明显的喜色,“长安渡的百姓说要给殿下您送行,您去吗?”

    黎淮点点头,“你通知人安排,也全当时庆功宴。

    记得统计一下战死人员名单,庆功宴上若是遇见,多少表示一样。”

    他既然要收揽民心,与民亲和的人设自然要立住了。

    ……

    当晚——

    战后的长安渡城镇内,难得再在深夜亮起暖灯。

    从前是不敢,怕当成显眼的活靶子给北疆人射杀。

    黎淮换了身宽松红衣长裙,头上的金饰虽然大部分都给了叶常栖,但仅剩的三个也把他装饰得金灿灿的,无比贵气。

    比起天上正挂着的月亮,黎淮更像光芒大盛的圆月,不染地上的一丝尘土。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稚嫩的嗓音无比响亮,一个顶着两个丸子头的女娃娃直愣愣地冲到黎淮面前,想往黎淮身上扑。

    身后跟着的妇人吓得一个激灵,双手揽住孩儿的腰,把她按在了半空中,小声告诫女娃娃,

    “不能对公主殿下不敬。”

    女娃娃有样学样,附在妇人耳边小声蛐蛐:“我知道的娘,这是月亮,不能亵渎。我本来想跑到脚边就刹住的。”

    她们自以为小声,但黎淮身经数战,耳聪目明,听了个一清二楚。

    黎淮嘴边勾起一抹弧度,俯视着女娃娃,轻声问:“喊我做什么?”

    悬在半空中的女娃娃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双手捧着一朵小黄花递到黎淮面前,

    “早春的第一朵花,送给公主殿下。”

    妇人脸上挂着忐忑,腾出一只手想按住小黄花,“公主殿下,小孩子闹着玩的,这花上全是泥土,太脏了。”

    女娃娃躲了下自己娘亲的魔爪,手心一空,“哎?”

    小黄花到了黎淮手里,“寓意不错。”

    女娃娃:“耶!公主殿下接了我的花!”

    妇人浮出一丝压抑不住的喜色,“公主殿下洪福齐天,日后做事必定一帆风顺,开门见红。”

    黎淮点点头,姿态随和。

    之后和百姓的相处,黎淮能明显感受到他们的放松和热情。

    ——很好。

    “殿下!”

    酒过三巡,长军医急匆匆跑来。

    黎淮遣散周围的人,手中端着的酒杯还没放下,“何事?”

    “收到京城来的传信了。”

    “这时候来什么传信?”黎淮喝不出酒里的滋味。

    莫不是张左青放出去的信?

    但快马加紧,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五六天,这才多久?

    “皇上,皇上说,让您以最快速度赶回京城,为……为昌顺公主出发北疆和亲做准备。”

    当今皇帝除了他,还有两个女儿,一个早早嫁人,另一个,便是刚刚及笄,待字闺中的昌顺。

    黎淮口中的酒艰难咽下,“还有别的地方被北疆攻占了?需要他牺牲昌顺。”

    长军医脸色也不好,“没有,皇上说的就是我们这边。大战过后,送上和亲公主,以示两国友好。

    据说派去议和的使者已经在去的路上了。”

    “我原以为他只是老了。”没想到脑子也不好了。

    分明打了胜仗,稳住了五国平衡。

    他却偏偏主动跑到北疆面前说:我们不行,别打我们了。

    皇帝此举,算是狠狠扇了长安渡一战的所有将士一巴掌。

    黎淮脸色难堪。

    他不信在龙椅上坐了五十年的皇帝真有这么蠢。

    但也想不明白,有什么是值得他这么狠扇自家人耳光的!

    他到底想做什么?!

    “即可回京!”

    ————

    安禾市飞扬国际机场

    “真来啦?”

    来人穿着宽松黑衣黑裤,银色裤链、脖链甩得叮当响、耳朵上带着大块墨翠耳钉,周边镶满了碎钻,光芒无比闪耀。

    俊,sao。

    青年围着叶常栖转圈,“哥没想到你真的来,快说,你是不是对哥有点意思?”

    赵禾拨弄自己额前的碎发,“哥的魅力一如既往的强大,连铁石心肠的叶常栖都抵挡不住。

    不过你这衣着品味,真不是哥说你,为什么一年四季独钟老头背心大裤衩子人字拖呢?你不冷吗?”

    “这不是穿着军大衣?”叶常栖一掌拍开像个苍蝇似的围在自己身边的赵禾,“理我远点,耳钉晃眼睛。”

    赵禾苦恼,叹息一声,“虽然哥舍不得你遭一点罪,但是这耳钉可是我的大宝贝,不能摘。”

    赵禾拖着行李箱机场外走,“请哥去哪儿谈正事?”

    “奶茶店。”

    “噢耶!”赵禾跳起来挥手庆祝,动作夸张,“你请?”

    叶常栖回答飞速,“不可能。”

    ……

    奶茶店内,赵禾抱着超大杯超甜奶茶,喝得顾不上说话。

    叶常栖面前什么都没有。

    “二十五岁的年纪,五十二年的糖尿病。”叶常栖评价。

    “你不懂,这是人间美味。”赵禾终于舍得腾出嘴,“你算好具体药的数量了吗?”

    “每样看着两百件来。”

    她今天回去别墅的时候,百两黄金已经到了,联系收债人问了下价格,按这个世界的古物换算价值,一共是——

    八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