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鸳鸯荔枝

    番外五昏暗的总统套房里开了一盏小灯,像是漆黑无际的深海亮起一座灯塔,映照出海面此刻的汹翻腾涌。

    霓音被一把抱起走了进去。

    呼吸已然缠在一起,糜色弥漫,贺行屿步履沉稳又比平时快了几分,紧锢住她的手臂似放在火里的铁,隔着香云纱的面料层层熨烫进去,昭示着熊熊升起的念想。

    男人肩膀宽大,白衬衫包裹的硬朗肌肉鼓膨得快要爆开,女人骨架娇小,肩长甚至只有他半只臂宽,淡青色改良款旗袍紧贴着,旗袍上的海棠花顺着纤薄脊背蔓延而下,肆意生长,仿佛要攀到男人身上。

    柔软和冷硬反差对比明烈,在相贴处擦生星火。

    他们俩平时都很忙,双方出差都是常事,没有办法每天都黏在一块,但也正因此,俩人的感情从来没冷下来过,反而更加甜蜜。

    走近卧室,霓音抱着贺行屿,视野旋转,跌进深海中,感觉海水都快要淹到了脖子。

    霓音脑中还回荡着他刚刚摘眼镜的动作,平日里不可轻易染指、冷情寡/欲的男人,像是揭开伪装露出最真实一面,她想到他在那时候发狠的样子,心跳不禁飙升,却是爱到骨子里。

    霓音圈住他脖子看着他,面颊酡红发笑:

    贺行屿,你之前到底是怎么伪装的,阮老师竟然会认为你死板无趣,大学时候你是什么样的”

    贺行屿扯唇,看着她的眼灼灼:“没怎么样,就是不谈恋爱,都在读书,阮老师之前还给我介绍过女生,我直接拒绝了。”

    她咕哝:“那是那时候我还不在呢。”

    他笑,“是。”

    否则那时候的他,怎么会是这样。

    “如果我当初没有和你提出解除婚约,我也到大学以后,你会怎么样?”

    他直直看她:

    “当然是等你成年了,追你。”

    “请你吃饭,陪你上课,带你去各种地方玩,公主想要什么我都帮你实现。”如果当初她没有喜欢上宋詹,她感情世界里一片空白,她和贺行屿之间,或许完全不一样。

    公主本人开心莞尔:“这么好呀,那我肯定会沦陷的”

    “如果我们大学能在一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陪着你,宠着你,护着你。”

    他目光幽深:“当然,也能像现在这样。”

    霓音耳根烧红,笑脸消失:“我看最后一句话是重点吧?!

    JJ他勾唇说逗她,“那时候你还小,我怎么会。”

    霓音被他的使坏弄得思绪断断续续,音调变软,拉扯住他墨黑领带:“其实我之前也感觉你是阮老师说的那种性格”

    她傲娇咕哝:“去年和你重逢的时候,我就觉得四哥你成熟稳重,文质彬彬,不近女色,肯定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结婚后我一开始也以为我们之间是形婚,你应该的对那方面没什么需求J男人带着薄茧的掌心没进旗袍,一阵风在连绵山脉游走,闻言笑意若有若无:

    “那现在是怎么想的?”

    谁知道她找了个这么大反差的老公,霓音害羞走喜欢,呜哼:“现在现在就是个变态”

    “变态?”

    “本来就是变态”

    他笑了,三下五除二就熟练地让她衣服掉在地毯上,随后扯下自己的领带,捆住她两只细腕,霓音瞪大眼睛:“贺行屿”

    男人扣住举到她头顶,危险视线悬停在上方:

    “不是说我是变态?那我不得贯彻一下?

    JL"

    霓音面颊像是熟透的虾,随后下巴被锢住,他热滚的气息落下。

    齿关而开,肆意搅动。

    想抱他,却动弹不得,全部掌控权被拿走,霓音眼底冒出泪花,感觉世界里暴雨落下,她像是被加热的冰淇淋。

    他的吻极富技巧落在她侧颈,气息喷洒而上,她一抖,他问她怎么了,她害羞让他别碰:“我脖子敏/感”

    男人被逗笑,“你哪里不敏/感?”

    LlJ贺行屿如今太会,她哪里都招架不住,他甚至比她还了解她自己。

    霓音脸颊透红,他等不及,哑声贴在耳边:“先一次,等会儿抱你去卸妆洗澡。”

    霓音鼻尖透红,说不同意,可莹润的星眸和不由自主贴向他的举动早已把她的心口不一出卖。

    贺行屿没给她多少适应的时间,起身拿了房间里备着的东西回来,将小姑娘拉到怀中,锢住她,

    一点点将她的城池营垒分崩瓦解。

    霓音仍被绑着,不能像往常一般,脸红滴血,贺行屿额头冒出汗珠,气息沉重,抵着她额头低哄:“宝贝,放松,不然怎么吃下去?”

    他的确让人难以适应,每次只要空个几天,小姑娘就跟从未有过般,他是又爱又难受。

    霓音快哭了,讨饶:“解开好不好”

    最后他放过她,她重新抱住他的那刻,被他突如其来逼得掉眼泪,指尖在他肩膀掐紧。

    她眼底失焦几秒,男人被逗笑,“怎么这么没出息?”

    她咬他作为泄愤,就被更凶地教育,霓音嗓音被糊住,说不出话,可心头却感觉越来越满足。

    她喜欢他这样,他也知道。

    过了许久,他重重的吻落下,平静下来半晌,双方都知道只是初尝辄止,让小姑娘缓了缓,抱着她去卸妆,随后贺行屿又拿了一片,抱着她去了浴室。

    坐到盥洗池上,男人双臂撑在她两侧,俯身看她,霓音突然软绵绵唤:“贺学长。”

    他眼神一顿,霓音眼底滑过狡黠,一脸无辜问:?“难道不是叫学长吗?我们都是清大的,你比我大两届而已。”

    她眉眼弯弯,在他耳边小声道:学长,你这次轻点好不好…”

    她胆子真是大了。

    贺行屿眼底沉沉:“还勾我?”

    她心尖一收,他漆黑眼尾收拢,掐住她身子:“你是想让我把你弄散架。”

    霓音羞得眼睫扑闪,仰脸主动亲他,很快他拿过主动权,半晌他停下去拿包装,酝酿着暴风雨前的宁静,她低头看着,软声咕哝:“好麻烦。”

    “嗯?”

    “能不能不戴”

    他动作一顿,嗓音磁哑:“怎么,音音想生宝宝了?

    JJ霓音脸红说没有,“想试试你不喜欢吗?”

    身为男人怎么可能不喜欢。

    可是,他不敢拿霓音身体做一点点冒险,万一她后面理智上来后悔了又开始担心受怕怎么办,他会愧疚,他啄她鼻尖,“以防万一,不行。”

    她轻咬红唇瘪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贺行屿快被她这模样逼疯,理智快崩盘所剩无几,他吻她哄她,更加用心,让她现在这样也觉得满意。

    从盥洗池到浴缸,再回到卧室。

    最后夜已渐深,霓音洗完澡,被贺行屿抱在怀中,那时候凶归凶,结束后这人倒是格外绅士温柔。

    去了另外一间可睡的卧室,霓音躺下来,问了他下时间,发现竟然两个多小时过去了。

    这人真是变态她困倦得眼皮子都打架:“贺行屿,他们说男人到中年就慢慢不行了,我还挺期待这一天的”

    他气笑了,轻捏她脸,“谁家老婆盼老公不行的?

    J那他即使不行,也相当于许多男人的行霓音下巴枕着他胸膛,看向乌眉黑目的他,突然又想到之前的事,“贺行屿,还好你只是我的。”

    “嗯?”

    她说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对他的占you欲越来越强,她理直气壮道:“我承认我自私了点,虽然我谈过恋爱,但我还是开心,你之前没有过别人。”

    贺行屿摸摸她的头,“当然,从来没有过别人。”

    男人低柔嗓音洒在她耳畔:

    贺行屿只是霓音的。”

    在贺行屿身边,霓音尤其睡得踏实。

    不单单是因为有安全感,更是因为睡前运动这么一做,躺下来累得沾枕头就睡着。

    翌日,贺行屿早早醒来,缠了缠小姑娘,最后起床去晨练,霓音一觉睡到临近中午,睁开眼看到房间里窗帘紧闭,分不清是黑夜还是白昼。

    她翻了个身,熟悉的酸累感蔓延而来,还带了点痛。

    霓音欲哭无泪呜哼几声,卧室外的男人闻声走了进来,他刚出门见了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回来没多久,进来就看到娇美人儿一动不动趴在被子上,眨着眸子,小脸写满委屈巴巴。

    他走过去,“怎么了?

    J霓音抬起眼皮气鼓鼓看了眼罪魁祸首,轻哼一声表示不满,贺行屿大致猜到了,坐到床边将她搂在怀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霓音看到男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鼻梁上的复古风细框眼镜还透着清隽斯文的气质,她嗔道:

    “贺总,别人知道你外表西装革履,背地里那么欺负人吗?”

    男人勾唇将她圈紧,霓音埋在他肩头,小声嘟囔:“都磨痛了”

    她娇娇弱弱,浑身都是娇养长大的,一用力就红,哪经得起狂风烈雨,昨晚最后是在特殊玻璃材质的落地窗前,到那种时候她也爱他这样,他也控制不住。

    贺行屿给她察看了番,眉峰拧起,“我让助理去买药。”

    霓音脸红,哪好意思:“别”

    “或者我自己下楼买?”

    @那被认出来不得更尴尬在两相尴尬中,霓音只好选择了没那么尴尬的,十五分钟后,生活助理送来药后离开,懂事得连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贺行屿拿回房间,霓音缩成一团,还是小脸酡红。

    他帮她涂药,和昨晚粗/鲁时截然不同的温柔,霓音撅起小嘴不搭理他,他哄她:“接下来几天不折腾你了行么?

    乃“鬼才信。”

    她现在可看透这人有多腹黑了。

    闹归闹,最后霓音看到他放在桌上为她新买的半粉半白的鸳鸯荔枝玫瑰,心情好点,黏人地挂在他身上,被他抱去洗漱。

    下午霓音没有通告,就窝在套房里看剧本,贺行屿在书房忙工作,中途休息时就过来陪她聊聊天,抱她在怀中逗逗她,打情骂俏间,也完全不觉得腻歪。

    之前和宋詹在一起,她感觉他们的感情越来越冷,甚至可以说从来没有热过,而现在她和贺行屿哪怕结婚这么久,感情没有冷淡反而不断升温,哪怕每天都待在一起也不会觉得厌倦。

    最后被吻得七荤八素,霓音小脸如同番茄,男人依依不舍仍然抱着她,沉声呼吸,那双眸直勾勾看着她,霓音被撩得心河荡漾,羞涩轻喃:

    “贺行屿,你现在怎么这么黏人…”

    “黏我太太点,不行么?

    J越靠近她,爱意就越强/烈。

    贺行屿轻揉她长发,抵着双额看她,眼底缱绻:“以前我没资格,现在只想加倍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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