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珊瑚果冻

    霓音被抵在落地窗上,男人的话落在耳边,她抬头对上他翻斥滚滚情意的黑眸,脑中轰鸣,如投入了枚小型炸弹。

    这人竟然装醉逗她……!

    霓音想到自己刚刚着急忙慌黏着他告白的画面,脸颊骤然冲击开血色,气恼羞嗔:“贺行屿你过分,亏我以为你真的喝多了!”

    贺行屿唇角弧度浅浅:“我喝没喝多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没喝多不是么?”

    “……”

    霓音耳根如熟透的甜虾,不知道该躲哪儿,脸只能埋进他胸膛,贺行屿慵懒笑意更深:“告个白而已,至于这么害羞?”

    “……”

    男人褪去沉稳冷矜,此刻眼底挂着疏懒,像是在逗误打误撞主动钻入狼窝里的小白兔。

    听到告白两个字,霓音脑中再度回放起刚刚说的话,“我、我是乱说的,你别当真……”

    她羞得打算走人了,谁知下一刻就被男人打横抱起。

    “诶……”

    她吓得赶忙抱住他,男人走到沙发坐下,她侧坐跌入他怀中,身子就被牢牢锁住。

    她对上他的眸,贺行屿犹如深潭的眼倒映着她:“刚刚我说的那些,不完全是在逗你,有些的确是我曾经的想法。”

    霓音呆住。

    贺行屿握住她带着婚戒的手,“一开始我提出想和你结婚,是在你和宋詹分手不久之后,你同意是因为我们之间的条件合适,又认识多年,所以想和我试试,而且当时你对爱情失望了,所以对婚姻也没抱什么期待。”

    霓音一直是小女孩的心思,天真烂漫,她幻想过有一个白马王子出现在她生命里,和她相识相爱,在爱情中走入浪漫的婚姻殿堂。

    曾经以为宋詹是她的白马王子,可是多年喜欢换来背叛,她的幻想破灭了,她回到现实,发现她身处这样的环境,怎么可能遇到不掺杂利益的感情。

    贺行屿温柔注视她:“结婚之后,如果我直接告诉你我地心意,我怕会吓到你,让你退缩,我知道对你来说婚后相敬如宾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方式,你不想再受伤了,所以我只想对你好,让你慢慢感受到,慢慢喜欢上我。”

    霓音闻言,眼眶冒出酸涩,贺行屿看着她,眉眼热炙:“我把全部的选择权都交给你,不做勉强,所以我尊重你任何决定……包括,你不爱我。”

    听到他这句话,霓音不禁落下泪来,男人温柔擦掉她的眼泪,“傻瓜,哭什么?”

    她吸了吸鼻子,紧紧抱住他:

    “贺行屿,其实你可以早点告诉我的……”

    她真的不知道贺行屿有多爱她。

    她所有的心思他都知道,却从不点破、留给她空间,很多在她看来以为他是出于责任所做的事情,原来背后都是他的深情和从不后悔的偏爱。

    贺行屿拿纸巾擦她脸颊,磁哑的嗓音落在她耳边:“所以,刚刚音音的那些话是真的么?你说你

    也喜欢我。”

    霓音双眸泛红,却仍旧莹莹发亮,真挚回望他:“是真的,我也喜欢你……”

    霓音咬了咬红唇:“一开始结婚的时候不喜欢,只是觉得和四哥在一起很有安全感,后来你让我把你当成真正的先,我也慢慢放下过去的事,我发现和你在一起很快乐,曾经受过的那些伤也不会再让我难过了。”

    患得患失,是说明还没遇到那个真正爱你的。

    就像她之前说过,在感情中如果你被一个人热烈爱着,你是一定能够感觉到的,贺行屿的爱,她感觉到了,被填满了,被治愈了。

    遇到过更好的,谁还会惦念曾经失去的。

    不是白马王子。

    贺行屿是她的骑士。

    想到之前他的话,霓音轻轻弯起梨涡:“你之前说过的,心心念念、朝思暮想、情有独钟……”

    她看向他:“我现在对我的先生,便是如此。”

    如浪腾起的爱意破堤而出。

    等了这么久,他终于有一天从他深爱的小姑娘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贺行屿扣住她的后颈,吻落了过来。

    甘甜和清冽气息全然织缠。

    一瞬间放电到百骸四肢,划破所有遏制的情愫。

    霓音心底被烘升热,主动抱住他的脖子,自开齿关,迎他探索攻破。

    气息又急又烈,恨不得将她融入骨里,男人喑哑气音从唇泻出:“我爱你。”

    他低声说了一句又一句爱她,仿佛满腔爱意终于找到宣/泄口,吻得愈深愈烈,宽大掌心微曲,胡乱穿过她发间,把她往怀中按得更紧。

    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切断淹没她所有理性的思绪,只随从本能更加烈热地回应他,告诉他她的情意。

    半晌,她被顺势放到,陷于沙发上。

    男人倾身而来,扣住她的细腕压到头顶,咬住她的红唇。

    霓音心跳加快跳动的频率仿佛快要脱离地心引力,炸耳作响,男人暗青色脉络蔓延鼓动的双臂压满力量感,嗓音低哑:“音音,帮我把领带解了。”

    霓音双眸柔情似水,看着他外表仍旧斯文矜贵,可眼底却暗藏汹狠,闻言她压着心河的波澜,触上那灰黑色格子领带。

    很快,领带被扔到旁边。

    “继续。”

    霓音轻嘤了声,心跳如鼓,感受到他的吻星星点点落下,她心猿意马,玉瓷般的指尖微颤,努力拨着白色衬衫纽扣,贺行屿低笑:“怎么这么慢?”

    “我……”

    她都快被亲晕了……

    衬衫掉落地面,霓音触到男人已然汗涔涔的硬朗身躯。

    她骨架小,身板瘦弱,男人肩膀的宽度快要顶上她身子的两倍,白若奶油的她被他完全笼罩住,体型差看得让人血脉贲张。

    贺行屿很快把她双臂抬起,霓音感觉空气凉意袭来,瑟缩的一瞬间,下一刻热凶的吻就如大雨降落世界,拉入坠入更加热沸的大洋。

    半晌他堪堪停下,不像是情意平缓,而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贺行屿碰到她纽扣,沉沉呼吸悬停在她上方,注视她:“套在哪儿?”

    都分开一周了,他们现在是一碰即燃。

    他扛不住了,拥抱和接吻哪够,想要找到爱意更直接宣泄的出口。

    霓音大脑晕沉沉,从打散的思维中努力捞起一点意识,羞涩开口:“放在行李箱里了……”

    昨晚他们打电话时,得知今晚没回家,贺行屿只淡声说了句,把“生活必需品”带上。

    霓音听懂,故意说不想带,男人说不带也没事,明晚直接找庄园里的工作人员要。

    简直坏死了……

    贺行屿立刻站起身,走去门口把霓音的行李箱拿进来,打开翻了半天没找到,气息愈发沉重:“在哪儿?”

    “那个隔层,你拉链拉开……”

    贺行屿打开,谁知道从里头只抹出一片,黑眸一顿,“就一片?”

    霓音眉眼弯起,傲娇嘟囔:“是啊,我就带了一片,不够用吗?”

    她明知故问。

    这么多天没见,这根本不够开胃的。

    贺行屿拿着走回来,强势将她搂进怀中,大掌揽住她腰,咬她红唇,“故意的?”

    “再多带点,我怕我明天起不来了……”

    他的吻重新落了下来,彻底掀起暴雨。

    来不及上楼。

    就在别墅客厅里。

    许是刚互诉衷肠,听到小姑娘亲口说爱他,男人抛弃往常能让她先适应的温柔和缓,又急又烈。

    大雨砸在海面。

    风吹浪摇,砰訇作响。

    旷了一周,霓音哪能受得住,大脑骤然断线空白,如沉到海底水蔓延到鼻息。

    “贺行屿……”

    因为在独栋小院,霓音没刻意压了声音,她声线细软,本就清甜软糯,婉转几调之后带了点哭腔更是甜腻得不行。

    贺行屿耳膜嗡鸣,发红的眼再度蒙上暗沉,从背后捂住她嘴巴,沉哑气息落在她耳边:“宝贝,你再叫我就要疯了。”

    “唔……”

    霓音眼尾洇开胭色,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彻底失去四肢掌控权,被他彻底统领。

    窗外乳白的淡淡月色透过大面积的落地窗洒进,搅动一室,如大海泛起粼粼月光。

    情愫渐深间,贺行屿汗珠从下颌线滴落,垂眼直直注视她,虎口按住她腰,一遍又一遍找她确认:“爱我么?”

    他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他怕醒来以后他再度回到那个高三的雨夜,她告诉他她有了其他喜欢的男生,只想和他取消婚约。

    霓音对上他赤诚独独装下她的眸,鼻尖泛酸,主动吻他:“贺行屿,我爱你……”

    不知过了多久,爱意升温到极致,末了霓音被他重新捞进怀中,吻落下,慢慢由烈转柔。

    窗外月光淡了几分。

    前所未有的程度,像是掉入水中被打捞起,两人都缓了好一会儿??,霓音趴在他怀中,眉眼被吻了下,贺行屿拨开她脸颊碎发,低声问:“舒服么?”

    和爱的人这样甜昵到最深处,加上贺行屿从硬件还是后天各方面都完美得无可挑剔,答案怎么可能是否定。

    霓音闷声轻应,贺行屿低笑:“感觉最近身体好了点?前几次根本撑不到现在。”

    霓音面色酡红,轻咬他肩膀,嗔他:“你怎么那么厉害……”

    霓音埋起如苹果的脸,两人耳鬓厮磨了会儿,情意再度被挑起,男人又再度吻上她,霓音也不禁攀上他肩膀,主动回应。

    毕竟这完全达不到平时的标准,一顿对她来说又何尝够了。

    半晌,贺行屿还是停下,霓音疑惑间,贺行屿说不能再继续了,“你只带了一片。”

    霓音扑闪睫毛,咬了咬嫣红的唇瓣,忍不住轻声道:“其实还有……”

    “嗯?”

    她又指了指一个位置,贺行屿去打开,就发现是新的一盒,霓音咕哝:“我刚刚故意逗你的,本来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呢……”

    贺行屿勾起唇角,“我明白音音的意思了。”

    “什么意思。”

    拿着盒子把她抱了起来,往楼上走去,“你今晚不想睡了。”

    “!!”

    呜呜呜她突然后悔告诉他了……

    走进房间,她再度被放平,他倾身而来,她嗓音温软想求他这次别太久:“贺行屿……”

    “还这么叫我?”

    “……”

    “还没小时候自觉。”

    她想到小时候黏在他背后不知羞的模样,面颊爆红,男人低声蛊问:“现在是不是要换个称呼了?”

    她面颊烧红,几秒后红唇吐出甜软二字:

    “老公……”

    这两个字甜到骨子里,霓音说完,贺行屿彻底疯了,滚热气息落下封住她唇。

    窗外沉静如水。

    夜色格外漫长。

    -

    一夜过去,众星消失。

    太阳抹掉霓虹色彩,橙黄日光倾斜而下,大地被洒上初春的明媚。

    霓音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翻了个身,眼皮被阳光刺醒,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想去拿手机,谁知翻身一动就感觉酸楚从腰蔓延开来,像是遭遇了一顿毒打。

    昨晚贺行屿兴致极好,不同地点翻来覆去折腾了她好几次,哄着她一遍又一遍叫老公,快凌晨两点了才偃旗息鼓。

    攒了一周的力气全花出来,她都快要死了……

    霓音气鼓鼓在心里骂了他一句流氓,看了眼手机里有无工作信息,忽而听到开门声传来,她抬头看到贺行屿走了进来,立刻背过身去。

    贺行屿忙了会儿工作后回来看她,就见霓音裹紧被子,缩成一团,气鼓鼓背对着他,一身淡粉色的睡裙,像个裹起来的草莓奶油毛巾卷。

    昨晚没收敛时,就猜到了她今儿肯定

    要生气。

    男人勾唇走过去,“醒了?”

    霓音腮帮子鼓鼓,故意不说话,阖着眼眸装睡,就感觉身子被抱住,雪松檀木香逶迤萦绕而来,男人声音落下:“生气了?”

    她脑袋更偏了点,见她不理他,他悠然道:“再不说话我再去拿套了。”

    “??!!”

    她瞪大眼睛说不许,可开口的一瞬间,就更加生气了——

    她怎么哑了!

    她哭唧唧,“贺行屿,我今天不想讲话了。”

    男人发笑,去给她倒水,霓音喝完被他搂进怀中,她控诉他昨晚行为,“我身上都酸死了……”

    “我帮你揉揉。”

    她给他指着,印子不浅,小姑娘皮薄娇弱,一用力就红,哪能受得住他这样的力气,当下俩人都愉快不说,可第二天她才知道放纵的后果。

    贺行屿见此心疼,柔声道歉,帮她按着,霓音戳戳他胸膛:“罚你睡两天客房。”

    “惩罚这么严重的么?”

    “当然。”

    他笑,“那你有想过第三天我回去睡会发生什么吗?”

    “……”

    这人拿捏她了是吧!

    打情骂俏了会儿,霓音哑声说肚子饿了,贺行屿抱她起来去洗漱。

    收拾好走出独栋小院,去往庄园里的餐厅,霓映枝和傅司盛还有两位老爷子也在吃早餐。

    过去后,几人让他们坐下吃点东西,霓映枝问霓音要喝什么,霓音看了眼桌面:“我喝牛奶就好……咳咳……”

    大家听到她这沙哑的声音,纷纷呆住。

    “音音,你这声音怎么哑了?”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是不是感冒了?”

    霓音对上罪魁祸首的眼,面颊升高温度,尴尬:“没、没感冒……”

    一旁,贺行屿淡声道:“不是感冒,是唱曲子唱哑的。”

    “曲子?”

    贺行屿对上霓音视线,淡淡一笑;“嗯,昨晚音音心情好,非说要给我唱昆曲,把自己唱哑的。”

    大家知道霓音是会唱昆曲的,纷纷了然,贺老爷说霓音昆曲唱得很好听,贺行屿含笑看向面颊冒红的小姑娘,眉梢挑起:

    “嗯,是很好听,娇中带柔,悠扬婉转,绵长悠然,改天希望能听贺太太再给我唱一曲。”

    霓音:“……”

    唱个锤子……她再也不“唱”了!

    -

    为着唱昆曲这胡扯八道的事,霓音又坚决实行了半天的冷战,在心里的小本本上给贺行屿再度记了一笔,腹黑+ />

    怎么从前没发现这人这么坏呢。

    她算是看透了,这人外表的成熟温润、翩翩有礼都是假的,之前伪装得太好,把她都给骗了。

    闹归闹,两人的甜蜜长辈们都看在眼里,如胶似漆在庄园住了两天,周六下午的时候傅司鸣一家先回去了,临走前傅晴和私底下来找霓音为母亲和她道歉,

    希望她别生气,霓音和傅晴和关系还算也好,说没有再放在心上。

    昨晚贺行屿一来,唐凤梅见着他对霓音是真重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俩人看过去比订婚的时候亲近了许多。

    毕竟如今他们如今是真的有了感情,站在一起哪怕对视都能甜得拉丝,自然不需要对外伪装恩爱。

    见他们这样,唐凤梅也没有了可嘚瑟的,屁也不敢再放一个,毕竟阴阳怪气两句过过嘴瘾就算了,森瑞他们还是不敢惹的。

    ……

    周末过去,霓音和贺行屿又回到了霓园,过起了他们的小日子。

    生怕男人又胡闹,回到家后,霓音晚上特意把卧室抽屉里的小盒子都藏了起来,贺行屿知道后被她逗笑,“你这招治了标能治本么?”

    “怎样才能治本?”

    他语调幽幽:“换个老公。”

    霓音想了想,“那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你竟然还有点犹豫了?”

    霓音绷不住笑,扑进他怀中,“不犹豫,我肯定舍不得换,毕竟……我老公超有钱。”

    霓音乱说话的下场,就是晚上在贺行屿多番折磨之下,最后禁不住诱乖乖把小盒子拿了出来,心甘情愿被他吞吃入腹。

    翌日霓音醒来,罪魁祸首已经去集团了。

    贺行屿有着超强的自律性,虽然现在晚上的睡觉时间因为有了和霓音的炒菜生活后不得不打破,但是早晨起来的时间和锻炼时间还是雷打不动。

    除了在做那档子事的时候,他是失控且失去理性的,其他在处理工作的时间段,男人都超级理性平静,不苟言笑,说一不二。

    所以在外人眼中,贺行屿仍旧是那个冰冷严肃、不近人情的在上掌权者,公司里的人都怕他,但是又喜欢森瑞的待遇,于是私底下都称呼他为最会赚钞票的宇宙级制冰机。

    早晨贺行屿忙完一切准备出门前,霓音还在熟睡着,他走了过去,迷迷糊糊把小姑娘拉过来亲了亲,她意识模糊轻哼抱住他脖子,就被他揉揉头:“再睡会儿,还早,我先去集团了。”

    “嗯……”

    “今天有点冷,多穿点衣服知道么?我已经交代了厨师,给你炖了碗红枣银耳汤,补气血的。”

    “知道了……”

    他又吻了吻她红唇,说等会儿她到集团了再给他发信息,霓音应了声,松开手,贺行屿才起身离开。

    关上卧室门往外走,他垂眼看着无名指的婚戒,最后只能摘下来放进口袋里。

    出发去往集团。

    今天的阳光很灿烂。

    早晨的例会是九点的,贺行屿在办公室喝了杯美式,看了看股市,时间快到后才走去会议室。

    会议室里乌压压一片,看到男人进来,纷纷恭敬起身,贺行屿一身灰黑色西装,矜贵冷欲,面容不带笑意,进来后平静目光扫视了圏,示意大家坐下。

    解开西装马甲的纽扣,男人在首位坐下,抬了抬金丝边眼镜,“开始

    吧。”

    会议进行着。

    另外一头,霓音早晨被脑中叫醒后,洗漱完也出门出发去往森瑞总部。

    今天她在森瑞刚好有个购物平台的代言要拍,是上个月签约的。

    到了集团楼下,霓音被工作人员迎着进去,如今她名气比之前更甚,许多员工都跑来看她,发现她比前几个月更漂亮了!

    霓音举手投足带着小公主的气质,含笑和大家打着招呼,过了会儿去到化妆间化妆,她拿出手机给贺行屿发了条信息:

    【我到集团啦,现在在化妆,你在干什么?】

    过了会儿,男人回来信息:【在开例会,中途休息。】

    霓音:【那贺总等会儿有空下来探班吗?】

    贺行屿:【不怕我高调了?】

    霓音:【你作为老板正常下来看看你的代言人怎么了?】

    贺行屿:【我想抱着玫瑰花下去。】

    霓音被逗笑。

    这人非要这么高调是吧?

    过了会儿,贺行屿把今天给她新买玫瑰拍过的照片发来给她,霓音化完妆往外走,看到果真有花,怕他动真格的,发去语音警告:“贺行屿,你敢拿着花出现就死定了。”

    贺行屿:【叫声老公听听。】

    霓音:?

    她害羞:【不叫。】

    贺行屿:【那我现在就下去。】

    这人还威胁上她了?!

    霓音:【我就不叫。】

    贺行屿:【三分钟后到。】

    霓音脸颊炸开红晕,这人!!

    那头,会议室里,安静一片。

    营销部总监发言完毕,贺行屿说给大家看个数据,把手机递给左侧坐在笔记本电脑前的褚梁:“把这张表格放出来下。”

    事情发生的就是这么凑巧,褚梁接过用无线设备连接上,屏幕还未跳出来,就先不小心刚好点到霓音发来的语音。

    于是下一刻,在自动播放设置中,那头甜糯娇嗔的女音透过会议室的音响,清晰传到每个人耳中:

    “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这样可以了吧,你好好开会,不许抱着花下来,否则我真的就不理你了!”

    声音如石头投入湖面,一圈又一圈放大。

    全场突然沉寂。

    众人:我靠,我听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