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爷爷!小叔又做错事儿挨揍了!

    “叔叔,好端端的,您怎么这么冤枉我?”

    宴惊庭不紧不慢,执起茶壶为楚知意添了一杯热茶。

    楚知意一时间没有理解他们话中含义,只是看好戏一样的端起茶杯喝茶。

    “庭庭,你是不是又为难你叔叔了?”宴老先生先一步问出来。

    宴祁澜一边咳嗽,一边精神奕奕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文文弱弱地说,“可不是,爸,您知道欧洲的工作有多难做吗?庭庭他把欧洲那边的工作都丢给了我,您唯一的儿子差点累死在岗位上。”

    宴老夫人扫过自家小儿子还算红润的脸,又十分狐疑地扫过宴惊庭。

    小儿子的确有些气虚不足,但她孙子也不是折腾自家叔叔的主,必然是祁澜做了什么事情,才惹得庭庭故意把工作扔给他做。

    想明白后,宴老夫人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茶,说,“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得罪了庭庭?”

    宴祁澜一顿,目光在宴惊庭的身上打量,最后又转到他身边的楚知意身上。

    楚知意正举杯喝茶的手一僵,在对上宴祁澜的目光时,她想到了一件事情。

    她和宴惊庭说开白月光的乌龙时,她……貌似提起了是宴祁澜告诉她,一楼走廊尽头房间里放着宴惊庭宝贵的东西。

    楚知意“……”

    咳。

    她心虚地把茶水一饮而尽。

    宴祁澜何等聪明,瞬间也明白了什么,气笑了,指了指宴惊庭,“好小子。”

    “叔叔,谨言慎行,这是您从小教我的道理。”

    宴祁澜不再提起这个话题。

    宴惊庭越大越难糊弄,且腹黑记仇得很,他不过是挑拨两句,这小子知道之后,就立刻从他身上找补回来。

    等喝完茶,吃了饭后,楚知意和宴惊庭回到自己的卧室,她才忍不住问,“叔叔他在欧洲工作,不会真是因为那件事吧?”

    “万一他在欧洲累出个好歹来,那我岂不是成了宴家的罪人?”

    楚知意越想越惊恐。

    要知道宴祁澜可是当着她们的面直接晕过呢!

    宴惊庭幽幽,“就算让叔叔在欧洲待上一年他也不可能有问题。”

    楚知意问他,“万一他自己一个人在欧洲生病了怎么办?”

    “他这些年身体已经和正常人无异,只不过面上爱演戏,你要是真相信了他的话,才是被他给骗了。”

    闻言,楚知意沉默了。

    对这事,宴惊庭还有些幽怨,“因为他一句话,我挨了你的打,挨了你的骂。”

    楚知意又是心虚又是不好意思,看他默默看着自己,她自己都快被自己给谴责坏了。

    她连忙凑过去,道歉,“事情都过去那么久啦,我都知道错了,你别生气。”

    楚知意嘴甜时比糖果都要甜上几分,好话不要钱的往外扔,“我在乎你才会因为一个子虚乌有的白月光和你吵架,对不对?宴惊庭你就是我最喜欢的人!”

    宴惊庭默不作声搂着她的腰,似是试探,“只是最喜欢么?”

    耳朵微热,她左右看了看,确保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个人,这才展颜一笑,轻软似棉花糖,裹着沁人心脾的甜味,一个劲儿往宴惊庭心里钻。

    “说不定宴惊庭还是楚知意最爱的人呢?”

    “还要加个说不定吗?”

    楚知意被他抱在怀里,故意说,“楚小姐还没想通。”

    没忍住,宴惊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宴夫人现在有答案了吗?”

    楚知意笑着抬眸,便撞进他深邃如星海,满是辰光的眼眸。

    她抓着宴惊庭粗硬的发,回答他,“那得看宴先生有多爱了。”

    最终,他以实际行动告诉她,那些爱已经溢出来了。

    ……

    京市,军区大院的孟家。

    一群小辈正在你追我赶地挂孟老刚刚写好的对联与福字,孟珩到家没能喝上一口热茶,就被自己媳妇儿拎着耳朵挨骂。

    “让你去江城把知知带回来,你倒好,连个人影都没捞回来,你这里几天真去江城了?”

    别看孟珩平时揍楚星河眼都不眨一下,但对上自家媳妇儿,那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小叔又被小婶给揍了,哈哈哈哈!!!”

    一个半大的男孩瞪眼看了半天,然后幸灾乐祸地喊出来,比他大的比他小的都此起彼伏的喊了起来。

    “爸!小叔又被小婶揍了!”

    “爷爷!小叔又做错事儿挨揍了!”

    “老三!”

    孟珩“……”

    这一群臭小子!没一个省心的!

    他在心中没好气地骂了几句,面上却是实打实的求饶,“老婆,老婆,您先松松,您听我说!”

    孟小婶手中力道更重了两分,回答孟老,“爸,我没打他,我们俩闹着玩呢!你说是不是啊,老公?”

    孟珩倒吸凉气,强撑着应,“是,是!”

    孟老这才收回视线,继续气定神闲的写大字。

    嗯,大后儿他外孙女就回来了,也得写几个福字给外孙女。

    孟老精神振奋,气息一沉,笔走龙蛇!

    孟珩哄住了老爹,这才继续哄媳妇儿,好说歹说,这才让她把自己的耳朵给松开。

    孟小婶坐在一旁,道,“你真没去江城?”

    “没去成,不过我和知知她在京市开的公司做了笔生意。”

    “老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她初二就回京市了,到大后儿天你们肯定能看到人。”

    “她是你妹妹的女儿,就是我们孟家的闺女,好不容易找回来,你不让她回家里过年你让她一个人在外头过?”

    孟小婶与楚知意的亲生母亲是好闺蜜,自从知道闺蜜的女儿还活着,孟小婶是这个家里最期待楚知意回来的。

    “她都结婚了,自然是要和自己丈夫在婆家过年,对了,她这次回来,还会带着她的丈夫。”

    孟小婶心想着要是知知过得不好,还得想法子把人给救回来。

    现在听见孟珩这么说,她脸色才好看一些,“算他还懂点礼。”

    紧接着,孟小婶又追着孟珩问关于楚知意的问题,孟珩才松了一口气,就听见外面闹哄哄的。

    二人走出去一看,便瞧见楚星河也被他两个舅舅给团团围住,正逼问楚知意的下落呢。

    楚星河工作也忙,在江城呆了那么久,他工作都推挤在了一起,年前他就没歇过。

    才得空来孟家,他就被三堂会审似的,被舅舅们逼问着和楚知意相处的细节。

    他倒也不觉得烦,反而眉飞色舞,腰背挺直,仿佛是什么常胜将军一般自豪。

    “我妹妹长得比我好看,嘴甜会说话,还很会做人,专挑着我爸妈的优点长!”

    “而且她还很亲我,知道我是她哥哥之后,立马就喊我叫哥哥了!”

    孟大舅孟介竹狐疑地看着他,“前面那几句夸你妹妹的话,我姑且还能信,但是……立刻喊你哥哥……我记得你小舅可是与我们说过,她得知真相之后,瞧见你就跑了!”

    楚星河丝毫不心虚,喊回去,“她那是被强烈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所以见到我就跑走冷静去了!”

    “咿……”孟介竹的大儿子拉长了吁声。

    其他小辈也跟着吁楚星河。

    孟珩的儿子才八岁,老气横秋地说,“表哥,你又在吹大牛!”

    “去去去!我从不吹牛!”楚星河赶他们走,“等我妹妹回来,你们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表妹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那当然了,我妹妹天下第一好。”

    孟介竹与二舅孟仲相视一眼,皆掩饰不住的期待。

    更别说底下的那些对楚知意十分好奇的小辈了。

    楚星河应付完孟家一大家子,松着气,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给楚知意打电话,与她通通气,让她帮自己打掩护。

    楚知意觉得可乐,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帮他。

    和宴惊庭结婚后度过的第一个春节是楚知意过得最轻松的春节。

    她除了被投喂还是被投喂,顺便又收了容玥娘家那边长辈的红包,以及……

    一大堆催早点生孩子的殷切关怀!

    就连除夕夜守岁时,宴老夫人也开怀地提道,“你和庭庭要是明年能给家里添个重孙,那就更好了!”

    严肃着脸的宴老先生闻言,也柔了几分神情,重重点头,“不错!”

    宴老先生看着楚知意的肚子,“你们也该有个孩子了。”

    楚知意低着头没有说话。

    宴惊庭为楚知意解释,“知知的身体还没有调理好,秦教授说过,如果知知的宫寒治不好,就算怀上也不容易保住,若是流产以后子嗣更艰难。”

    容玥吓了一跳,担忧地看着楚知意,“这么严重?”

    楚知意宽慰她,“婆婆您别担心,最近已经好很多了。”

    宴惊庭颔首,“等她身体好了,我们再决定要孩子。”

    宴老先生说,“有具体的时间么?”

    宴惊庭露出温和笑,“调养好再说。”

    他话中多了几分强硬,宴老先生又看了看楚知意的肚子。

    刚想说些什么,楚知意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宴老先生的话就被堵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楚知意把手机拿起,看到是楚星河打来的,便看了一眼宴惊庭,然后拿着手机往外走。

    一接通,出现的不是楚星河的脸,而是左边半个眼睛半个头,右边不知是谁的鼻子嘴下巴露了出来,上半边也有半只眼睛,最下方是一只手,正在使劲儿的按着某人的脸。

    “哎,挤什么啊?”

    “你们别挤,一个一个来!”

    “表妹人呢?”

    “我最小,应该我先看表姐!!”

    被八岁小孩儿死死按住脸的楚星河……

    楚知意看着这装满屏幕的人,犹豫了半天,“那个……”

    清凌凌的女声,顿时在孟家客厅里传荡。

    一瞬间,孟家所有人安静了两秒。

    孟老虎目一瞪,“都给我站好!”

    几个还在作乱的孩子立刻自高到低的站好,就跟那手机信号似的。

    “星河,把手机给我,我先和知知说说话。”孟介竹仗着身份,讨要手机。

    孟仲无言以对。

    孟小婶掐孟珩的腰。

    “嘶……知知都喊我好几声小舅了,等她回来肯定会喊你小舅妈,你急什么?”

    “哼!”

    楚星河摸了摸鼻子,对楚知意说,“大舅要和你说话。”

    楚知意的神经立刻就紧绷起来,紧张地等着。

    很快,画面里就出现了一个面露和蔼的老者。

    楚知意疑惑了一秒。

    她大舅已经这么老了吗?

    和电视里的不一样啊……

    老者看到楚知意,眼睛就红了,泪花儿在眼眶里打转,颤着声喊,“知知啊……”

    “外……外公?”楚知意迟疑地喊。

    从自己儿子手中把手机抢过来的孟老听到这迟了二十一年的外公,不由得老泪纵横,又哭又笑,“哎哎,对,我就是你外公!”

    没叫错,楚知意不由得笑了出来,声音温温柔柔地,“外公,我听哥哥说您最近身体不好,不能大悲大喜,我回来了,也不会走,一定会去看您,您别激动。”

    孟老心中一阵慰贴,只觉被一阵春风拂过般,浑身都舒畅了。

    “对对,你说的对,外公还没实打实的看着你站在外公面前,必然是要等着你会来的。”

    孟老自心底散发出来的对楚知意的喜爱,楚知意几乎轻易能捕捉到。

    她那颗紧张的心安定下来,向孟老拜了年,“今天我不能回去,等初二,我就坐飞机飞去京市,到时候我再和您好好聊聊。”

    孟老更高兴了,抱着手机在一众儿子孙子曾孙面前,与外孙女聊得那叫一个火热。

    孟介竹与孟仲只是听她和孟老说话时不疾不徐,没有丝毫不耐烦的口吻,便知道楚星河对楚知意的形容有八分真。

    外甥女愿意和他们亲近,他们当然喜不自胜。

    所以等孟老依依不舍的把手机给了其他人时,楚知意手机屏幕差点又被孟家的人给占满了!

    最后还是孟介竹一言堂的将人都给压了下去,“你们表姐,表姑过两天就回来了,到时候你们都能看,行了,守完岁就都各自休息去,别在这儿杵着了!”

    几个没成年的小的都被赶了回去睡觉。

    孟介竹收拾完乱糟糟的家里,这才温和地看向手机。

    楚知意认出了他,有些拘谨,却没有犹豫的喊,“大舅。”

    孟介竹也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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