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们生个小公主?

    宴家在短短五分钟之内灯火通明起来。

    家中几位最为尊贵的主人站在客厅内,好好在自己房间里睡觉的金毛都被惊醒,在里面吠叫。

    这种情况,就算再睿智的管家,也有些不摸着头脑。

    管家微微垂下头,轻声说,“小宴总和小宴夫人回来后并没有再出来过。”

    容玥皱了皱眉,“一直在房间里吗?”

    “是的。”

    宴老先生不相信,“不可能,我可是亲耳听到祁澜是那么说的!”

    宴老夫人担忧不已,“说不定已经开始在房间里商量离婚的事情了。”

    容玥满脸愁容。

    相视一眼后,他们便默契走向不远处宴惊庭二人的卧室门前。

    宴老夫人谨慎打开一条缝。

    “妈,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要是他们当真在里面商量离婚的事情,我们也好阻止。”

    容玥不说话了,虽然阿庭也长大了,但是,她总不能对自己儿子要离婚的事情不管不问。

    她微微垫脚,扭着头去听里面的动静。

    宴老先生也在听,嘴里还不断嘀咕,“必然是阿庭做了什么事儿,惹到他媳妇儿不高兴了。”

    另外二人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虽然她们对自己儿子(孙子)各方面都十分满意,但也不能不否认,她们家的孩子是很会气人的。

    宴老夫人轻拍宴老先生,“你别乱动,一会儿让庭庭他们都听到了!”

    宴老先生立刻不动了,三人仔细听了听里面的声音。

    忽然!

    宴老夫人握着门把手的手被往外拉,门整个都被打开了。

    门外三人与开门之人骤然眼对眼。

    楚知意茫然看着卧房门外的三人。

    以为自己在做梦。

    又把门给关上了。

    三个加起来一百六十多岁的人“……”

    这难道就是打算要离开了?!

    不对!现在应该紧张的问题是他们被发现了!

    念头闪电而过,下一秒,门又开了。

    楚知意这下确定了自己并没有在做梦。

    可这更离奇了好吗!

    “爷爷奶奶婆婆,你们怎么在这儿?”

    楚知意的话吸引了房间内宴惊庭的注意,他往门口那边而去,也看到了自家亲妈和亲爷奶。

    他也来到门口。

    宴老夫人率先说,“我们……我们梦游……对,梦游!”

    “你们看你妈和爷爷,现在还没醒呢,我正打算把他们带回去!”

    容玥一时间也有些无措,听到婆婆的话,立刻装作茫然的模样,仿佛真在梦游。

    宴老先生也反应过来,也不管他们信不信,开始打呼。

    楚知意……

    楚知意下届奥斯卡没你们我不看。

    她无言看了一眼宴惊庭,磨了磨牙,没有拆穿三位长辈,了然地点了点头,笑着放轻了声音,“原来是这样,奶奶,别人都说不能喊醒梦游的人,等爷爷和婆婆自己走回去就好了。”

    楚知意说,“看爷爷和婆婆他们的样子,是打算进我们房间走一趟吗?”

    宴老夫人“……”

    她默默看了一眼老头子和儿媳妇。

    还能咋办,只能照着做呗。

    宴老先生和容玥只能往房间里走。

    楚知意默默踢了一下宴惊庭的轮椅,不解气地横他一眼。

    宴惊庭“……”

    他拉着楚知意往一旁让开。

    楚知意哼他。

    宴老夫人将二人的动作给尽收眼底,不由在心中嘀咕,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要离婚的样子啊,刚才庭庭拉知知,知知可没推开。

    等宴老先生与容玥在二人卧室走一圈出来,宴老夫人体贴说,“你们赶紧睡觉吧,你们爷爷妈妈我帮忙把他们带回去!”

    楚知意也跟着出去,说,“我正打算出去喝点水呢。”

    刚才回来和宴惊庭吵架,渴死她了!

    原来只是喝水。

    三人松了一口气,知道他们没打算离婚,就算是丢脸也值了。

    楚知意捏着杯子看着三人上楼,隐约还听到宴老夫人嗔怪宴老先生。

    “都怪你胡乱说,离婚离婚!谁说离婚的?”

    “谁说的,你小儿子说的!”

    “他真说离婚了吗?!”

    宴老先生话一哽,一时间有些心虚。

    没……没有吗?

    他记得说吵架闹矛盾了……

    这不就是要离婚了吗?!

    宴老夫人见他气弱,便知道他这是传了假情报,不由气结,“晚上睡书房吧你!”

    楚知意听明白了,捂着嘴噗嗤笑了出来。

    喝完了水,她往卧室那边走,看了眼好整以暇的宴惊庭,扭着头不搭理他,自顾自地往里面走。

    宴惊庭倒也不着急,甚至还有些愉悦地跟在她的身后。

    看着她往浴室走,他还好心提醒了一句,“别再把衣服掉地上了。”

    一瞬间就明白他话是什么意思的楚知意“……”

    要不是她定力好,她非得再和宴惊庭吵一架!

    这人真是会惹人生气!

    待宴惊庭也洗完澡,回到床上关了灯,楚知意还是没搭理他,扭着腰离他远远的。

    “还说没消气?”

    他一只手抓着她的胳膊。

    “我没气消什么气?”

    二人说着说着,话题就又转到了今天晚上到家后的吵架原因上。

    楚知意回来后就不理他,胸口发闷,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不好受,但看到宴惊庭她就不爽。

    宴惊庭要碰她,楚知意便拒绝,说他臭。

    宴惊庭的脸色立刻就黑了下来。

    二人你我纠缠间,楚知意闻到那股从来都没有闻过的越来越甜腻的味道,眼睛就红了。

    她心口从来没有那么堵过,只是因为宴惊庭身上有了不属于他的甜腻香味。

    楚知意一边控制不住地红着眼眶,推着他说,“你身上臭死了,别碰我!”

    见她都快哭了,宴惊庭才觉得不对劲,他又好气又好笑,“我不过和宁廖之喝了杯酒,身上要沾,也是沾了他身上的味儿。”

    “他女朋友用的才不是这个味道的香水!”

    宴惊庭这么一诈,就明白了。

    他低头嗅了嗅身上的味道,没闻出来。

    再看楚知意眼底皆是你在外面有了别的狗!

    谴责之意溢于言表。

    在楚知意的视线之下,宴惊庭终是没忍住笑了出来,“你以为还能有其他女人坐我怀里?”

    “楚知意,你是不是在吃醋?”

    “我吃你个头!”

    楚知意气急,又和他吵了好一会儿,见他就像是棉花糖似的,捏一下也不生气,自己说得口干舌燥,便气呼呼地出去找水喝,也是让自己冷静冷静。

    没想到……就在门外看到了宴老先生他们三人。

    现在都大半夜了,楚知意再和他说吃醋不吃醋的话题时,都没力气吵了,反正就是不想搭理他。

    宴惊庭秉着山不就我,我便就山的道理,往她身边挪动,抬手圈住她的肩膀。

    看她还要挣扎,宴惊庭低声对她说,“我已经洗过澡了,身上没其他味道。”

    他身上只剩下淡淡的墨竹香味。

    “我如今能抱的人除了你还能有谁?”

    楚知意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耳边呢喃清润,像是林间溪流下坠击打在岩石之上。

    她闷声说了一句,“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宴惊庭心情好,顺着她说,“是,你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他轻嗅着楚知意发上的清香,手臂滑落在她的腰上,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耳朵被脸颊轻蹭,接着她脸颊上便落下一道轻吻。

    “你是我的知知。”

    “我从未抱过其他人,除了抱你,以后恐怕也只能抱抱我们的孩子了。”

    “以后要生个小公主吗?”

    楚知意耳根发红,终于忍不住翻身瞪他,“谁要和你生小公主……”

    话音刚落,她被重新按了下去,潺潺流水般温柔的亲吻绵长又让人难以抗拒。

    楚知意难以自拔地失神于他的温柔,像是飞鸟注定倾心高空。

    宴惊庭轻抚楚知意的面颊,与她低声说,“女儿要像你,白白的,眼睛也好看,穿裙子会很可爱。”

    楚知意努力想了想像自己那样的小人,唇角不自觉地勾了勾,又怕宴惊庭看见似的,立刻放下。

    “所以,我们今天要试试生小孩要做的事吗?”

    楚知意“……”

    她拒绝,“不行,过段时间我要下乡做民生。”

    “而且,我现在还没有要孩子的打算。”

    楚知意她才二十一岁,生孩子太早了些。

    宴惊庭说生女儿,只是目前想想而已。

    楚知意看他不说话了,又帮他找了个借口,“房间里也没有那什么……”

    “什么?”

    “避孕套啊!”

    宴惊庭不说话了,他默不作声地看了一眼床头柜,然后把人捞在怀里。

    楚知意却感觉不太对,“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他不想说,楚知意却想深究,抬起脑袋左右看了看,怀疑道,“你不会买了吧?”

    宴惊庭压着她的小腰,“买了你今天要试吗?”

    楚知意“……”

    “等你忙完,我让人准备一些。”宴惊庭面不改色的说,“八月十五晚上?”

    “团圆夜……你做这些不好吧?”

    宴惊庭把她的脑袋压下去,淡笑,“有什么不好?还怕我们做事被月亮上的嫦娥瞧见?”

    楚知意一手捂住他的嘴。

    他又在胡说八道!乱说浑话!

    楚知意和他说了好久的话,最后挡不住睡意,攀着他的身体睡着了。

    这姑娘睡觉总是爱抱着人。

    宴惊庭又爱又恨。

    临睡前,他又看了一眼自己那边的床头柜,暗自想着,十五那天要不要把东西拿到一个趁手的地方。

    一早。

    楚知意和宴惊庭一起出来吃早餐时,就发现餐桌上的气氛有些不对。

    楚知意想到了昨晚自己听到的信息,想笑又努力憋笑,把一杯牛奶灌下去,又吃了一个鸡蛋,才把笑给憋住。

    宴老先生的眼刀一个接着一个的飞向宴祁澜,夹鸡蛋的筷子都快把煎鸡蛋给夹烂了。

    宴祁澜旁若无人的喝着牛奶,还含笑看向宴惊庭,问他,“你和你妻子之间的不愉快解决了吗?”

    容玥与宴老夫人看向宴老先生的视线里都带了不满。

    宴老先生气得牙痒痒。

    这小儿子,生下来就是克他的!

    宴惊庭并不知几个长辈昨晚的恩怨,淡定道,“我和她没有不愉快。”

    “是吗?”宴祁澜打量楚知意,继续搅浑水,“唉,我还以为能有个人把你给气疯呢,真是可惜。”

    楚知意的唇角抽了抽。

    宴惊庭有没有被气死她不知道,但宴老先生现在肯定已经被气个半死了。

    等楚知意和宴惊庭各自出去上班,宴宅就发生了相当大的骚乱。

    容玥与宴老夫人一边淡定喝茶,一边看宴老先生拿扫帚指着宴祁澜,一阵狂吼,“宴祁澜!你昨天晚上怎么和我说的?!”

    “你分明说的是他们俩要闹离婚!”

    “要不是你假传圣旨,我……我……”

    我能睡书房吗我!

    宴老先生又气又委屈!

    宴祁澜摸了摸自己被喷得乱飞的无辜的头发。

    “爸,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就说他们两个人吵架,我什么时候提他们离婚了?”

    宴老先生有气发不出来,更愤怒了。

    宴老夫人“行了,你自己没听清,还能怪祁澜?”

    宴老先生“要不是他昨晚打那个电话,我能听不清吗?”

    宴老夫人一想,觉得老头子说的也对,便又将箭头指向宴祁澜。

    “他们夫妻俩自己个儿的事儿,你给你爸打电话干嘛?”

    宴祁澜“哎嘿。”

    他故作不知,跑了。

    宴老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

    宴老夫人又好气又好笑,给宴老先生倒了杯茶,让他去去火。

    “以后别听风就是雨,祁澜他就是爱捉弄人,你一个老子都成天上他的当,也怪不得他天天捉弄你!”

    “这还能怪我了!”

    “哼,昨晚丢了人,还不怪你嚷嚷着他们要离婚。”

    容玥听着公婆二人日常斗嘴,失笑摇了摇头,站起来去浇花了。

    ……

    宴惊庭送楚知意去电视台,楚知意在车上给宴惊庭科普了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然后便乐不可支,“爷爷和婆婆昨天装梦游,就是不好意思说他们是来偷听我们是不是真的打算离婚的,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楚知意还没见过这么好玩的老人,一时间没收住笑。

    “叔叔知道爷爷一定会想歪,才故意告诉爷爷。”宴惊庭眼底也多了几分笑意。

    “真的啊?”楚知意想起宴祁澜笑眯眯一副好相处的模样,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以后我可不能惹到他。”

    宴祁澜一看就是个笑面狐狸,不能惹不能惹。

    到了电视台之后,宴惊庭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说,“记得把八月十五那天空出来。”

    “那得看电视台忙不忙,我走了。”

    有些事,不是躲能躲得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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