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断肠草水,喝或者死

    林岩转头问李越“施大夫跟老大说了什么悄悄话吗?”

    李越“或许是心有灵犀呢?”

    林岩恍然大悟。

    施翎遥转头看李越。

    李越立刻一本正经站得笔挺“您吩咐。”

    她简单道“把这群人都扣下来,我们回来再算账。”

    李越垂首应是。

    张兴和林岩摩拳擦掌,赶羊一样将人群赶去一个废弃的羊圈中,那四个能力者被另外提出来看管。

    这边景鹤玄拎着刘庆峰短短几次转移,就到了十里地之外的寨子。

    刘庆峰已经顾不上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慌里慌张就冲进了寨子,往一处偏僻的草房奔跑。

    寨子里还有留守的人,几乎都是身强体壮满脸横肉的汉子,在看到刘庆峰回来,大叫着就冲上来要攻击。

    景鹤玄抱着施宝单手迎战。

    施翎遥跟刘庆峰到了小草屋。

    屋里没有生火,冰冷的气息刺骨,混合着血腥味儿扑鼻而来。

    房间一角的简易小床上,躺着重伤的栩栩。

    刘庆峰扑通一声跪在床边,颤抖着手握着她的手,声音都在发颤“栩栩,栩栩……施大夫来了,栩栩……你醒醒栩栩……”

    施翎遥伸手,轻轻按在她胸口,那里的呼吸起伏微弱得几乎感受不到。

    她拉开被子,剥开衣服上的撕裂位置。

    看清了腰腹处的伤口,是尖锐武器的贯穿伤,看样子是有简单包扎一下,很显然无济于事。

    刘庆峰带着哭腔喃喃自语“都怪我,是我要在这个寨子歇歇脚的,当时距离天黑其实还早,是我说要在这里歇脚的……”

    施翎遥没有理他,手中绿色荧光徐徐散开,逐渐笼罩了栩栩整个人。

    她观察着伤口,肉眼可见地愈合。

    虽然出血停止了,但是她失血过多,一时半会是醒不来了。

    施翎遥给她盖好被子,拿脚踢踢跪在床边的刘庆峰“出来。”

    刘庆峰重重吸吸鼻子,凑上去亲亲昏迷的栩栩,给她细致地掖掖被子,这才踉跄着站起来。

    两人站在门口,寨子里所有留守的男人都像死鱼一样整整齐齐码在了门口。

    景鹤玄单手抱着施宝,站在一边满脸淡定。

    倒是小施宝一脸急切邀功的模样,伸出两个小胖手指。

    “施宝两个!大景八个!”

    景鹤玄淡淡“我十个。”

    施宝于是扒着景鹤玄的肩膀探头,撅着小屁股去数地上躺着的人。

    施翎遥被逗笑,道“施宝立大功,回家奖励奶奶的红烧野猪肉。”

    施宝立刻高兴了,也不数数了,在景鹤玄手臂上高兴地颠了颠“嗯!肉!”

    景鹤玄看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那眼中分明就是“我呢我呢”?

    施翎遥笑了笑“今晚也一起吃饭吧。”

    景鹤玄的神色温柔起来,嘴角扬了扬“好。”

    刘庆峰默默站在一边。

    施翎遥侧头看他“这个寨子你能管好吗?”

    刘庆峰闻言看她,眼中还有泪光。

    “末世难行,与其寻找不知名的住所不如就近建立一个。”

    刘庆峰有点犹豫“可是这里已经有人了……”

    她轻笑“就这种玩意儿,还能算人吗?”

    想到这些人的恶行,刘庆峰脸上闪过愤怒和憋屈。

    “坏人!”施宝的声音脆生生的。

    施翎遥笑着看他“你连管理这种货色的能力都没有吗?”

    刘庆峰咬牙“我可以!”

    施翎遥挑眉“加油。”

    施宝笑着拍手“加油!加油!”

    施翎遥拍拍刘庆峰的肩膀“栩栩需要你照顾,你就先在这里吧。”

    刘庆峰问“你们去哪?”

    施翎遥“把你的寨子居民放回来。”

    刘庆峰下意识跟了一步,又停下来。

    景鹤玄抱着施宝转身,跟施翎遥并肩而行。

    她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声音远远传来。

    “有事可以去找刚才那个寨子的张翠花,或者找晋城的城主,公坚文渊。”

    刘庆峰沉默着,深深对着他们的背影弯下腰。

    重新回到那边的寨子,被俘虏的那群人好像鹌鹑一样缩头缩脑挤在羊圈里,莫名好笑。

    那四个能力者就被绑成一串,绳子系在羊圈的门边上。

    对于两个大力士和那个金属人来说,想把绳子弄断逃走根本是易如反掌。

    但是他们不敢。

    施翎遥让人提来两大桶井水。

    冰天雪地的,从井中打起来,那凉气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

    她从袖中掏出一株青翠的植物,当着众人的面捏碎了,丢在两个桶中。

    林岩和张兴一人拿了一个喂猪的木瓢,在桶里搅了搅。

    两人先走向那四个能力者。

    施翎遥站在一边,冷冷开口“喝,或者死。”

    四人自然是不肯喝的。

    其中一个大力士应该就是东边寨子的寨主,壮着胆子反击,身体才一动,就被林岩一把掐着脖子按在地上,立刻就成了翻不了身的王八。

    不管他怎么挣扎,林岩那只手就像是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壮汉的脚边土地突然蠕动,似乎下面有什么东西在拱动。

    他吓得大叫,想躲开,但是林岩的手牢牢按住他的脖子,他趴在地上徒劳挣扎半天,眼看着足有一条手臂粗壮的藤蔓破土而出,直冲他的眼球!

    “喝!我喝我喝我喝!”他惊恐尖叫,一股腥臊味蔓延开,居然是吓尿了。

    其他人眼看如此变故,吓得挤作一团,使劲往羊圈中间挤,想远离施翎遥。

    土地持续发出沉闷的轰鸣,在所有人惊恐的眼神中,羊圈四周的冻土碎裂开来,无数或粗或细的藤蔓腾空而起,像灵蛇一般,弓出一个蓄势待发的弧度。

    明明只是植物藤蔓,他们愣是生出被毒蛇盯上的惊悚恐惧来。

    林岩将木瓢中的冰水毫不犹豫灌进男人嘴里。

    他被迫咽下两大口,被呛得脸涨成了猪肝色,直咳嗽。

    林岩松开他,直起身来“下一位。”

    有人终于忍不住恐惧,小声问“那、那是什么……”

    施翎遥面无表情回答“断肠草,毒发时你们的内脏会断裂出血,整个人里面变成血葫芦,痛苦而死。”

    众人哗然,挤得更紧了。

    “我会定期给刘庆峰解药,只要你们按时服下解药,就像正常人一般无二。”

    张翠花的女儿闻言,愤恨道“这也太便宜他们了!这群人这两年杀了多少人!他们都是以虐杀同胞取乐的恶鬼!为什么要放过他们?!”

    有村民小声附和“是呀,隔壁的桃姑娘就是被这群畜生糟蹋了,然后自己想不开自尽了。”

    “就是就是!上次我们去找吃的碰上他们,大柱子的左腿就是他们打断的,要不是我们跑得快,肯定就活不成了!”

    “这些人留着就是祸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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