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我只是打半份小犀肉额外还赠

    第415章我只是打半份小犀肉,额外还赠送一盆心眼子?

    在麻衣门大光头的陪同下,禁武司律部沈判官参观了初来旧址,忆往昔,拎石锁收获掌声一片。

    接下来,众人来到束地绳制作工坊。

    大光头再三邀请,沈判官亲自制作了一根长百丈的束地绳,赞赏麻衣门开拓创新,自力更生的精神,并给出几点做大做强的建议,希望束地绳冲出秦武,走向修仙界。

    “然后呢?”

    “然后你家沈判官跑去看甲猪了。”

    坐在石锁上的麻衣扭头,疑惑道:“沈哥不喜欢吃猪肉还是宰了吧,说不定又想吃了。”

    “你对他倒舍得,”褚正无语,默默道,“坐上去了。”

    麻衣点点头。

    “沈哥行事,必有深意,褚长老,在莽山甲猪身上,你们还要集思广益,深挖潜能,说不定又是一条康庄大啊!打我作甚?”

    褚正看看自己险些扭到的手,又盯着麻衣的头猛瞅。

    “伱这头,怎么剃的?”

    麻衣闻言,伸手自摸一圈:“沈哥教的。”

    “我似乎明白了你说的必有深意,”褚正悻悻道,“谁摸谁手滑,你这头,自带防御啊。”

    麻衣撇撇嘴:“长老的评价,有些浮于表面了。”

    “你好好说话啊,”褚正瞪了眼麻衣,又忍不住凑近了些,“沈小友如今什么修为?”

    “长老怎问起这个?”

    “刚他编了一根束地绳”

    “不正常吗?”

    “正常,但”褚正咂舌,“用的是最初的那批束地草根。”

    束地草根,年份越久越重,坚韧度更是夸张地要命。

    尤其最初那批束地草根,你要用力折弯,四境炼体士做得到,但要搓根成线,再绕成麻绳

    “这和把四境炼体士搓扁揉圆没啥区别吧,也就是沈哥了。”

    麻衣先微惊于沈哥此举,后更惊于同门深意。

    “谁让沈哥用那批草根的?”

    “麻衣你变了,”褚正瞪眼,旋即悻悻道,“只能说沈小友眼光绝佳。”

    沈哥自己挑的?

    那就没事了。

    想想麻衣门个个都是边吃边饿的直肠子,做不出此等阴谲之事,麻衣放下心来,闷声道:“至少比长老厉害。”

    “咳咳咳”褚正剧烈咳嗽,毛骨悚然道,“这,这才多久?”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

    褚正惊道:“尔是吾家麻衣乎?”

    等麻衣点评完小麻衣,又和老麻衣去找沈青云。

    见面的时候,沈青云还在甲猪背上绕圈圈,表情嘛

    “暂时别过去。”麻衣止步。

    “为何?”

    我才不会告诉你,沈哥现在很尴尬呢。

    麻衣转而问道:“沈哥还有说什么?”

    “啧,送了太多东西,其中大半看不懂哦对了,”褚正看向麻衣,“你也修行禁武司办公体操对吧。”

    “禁武司养马的都在练。”

    “那就好,”褚正感慨道,“沈小友着实有心,还想着亲自传授,这如何使得?既然你会”

    麻衣眼皮几跳:“褚长老,还是得沈哥教,他教得好”

    “这点儿小事劳驾他?走走走,”褚正拉着麻衣回走,“难道你对老夫还藏私不成”

    两个时辰后。

    沈青云还在猪身上。

    这次来的,除了两代麻衣,还有麻衣门大光头等高层。

    “门主!”

    “门主!”

    大光头打量两代麻衣。

    “小麻先说。”

    “褚长老说弟子藏私,教授不尽心,此乃天大冤枉。”麻衣闷声道,“褚长老身为长老,主观臆断,易失偏颇,往小了说,门中弟子可能会滋生怨言,往大了说,长此以往,麻衣门高层威信都会受损”

    “他是不是把禁武司学到的,用在了老夫身上?”

    褚正目瞪口呆,忙打断道:“停停停,门主休听他胡说八道,是这样的”

    听完褚正自白,大光头又看向麻衣:“你可说过,教一遍就会?”

    麻衣点头。

    “门主,你听到了啊,”褚正骂骂咧咧,“结果我喊了俩时辰一二三四,愣是没学会!”

    麻衣闷声道:“麻衣原话是,沈哥教一遍就会,褚长老不信,非得让麻衣教。”

    还有这说法?

    众高层面面相觑。

    大光头纳闷道:“办公体操这般难的?”

    麻衣解释道:“据传此功乃陛下为沈哥所创,看似简单,实则大巧若拙,大智若愚”

    “好好好,你说头半句就够了。”

    大光头拦住了麻衣的嘴,环顾众长老,看一个尴尬一个。

    “方才是谁开口拒绝的?”

    这个我们会!

    众长老看向褚正。

    大光头的目光,更有种你褚正让我开了眼的意思。

    褚正悻悻道:“门主,这谁想得到,当初我们一起去驻地观摩的,您也说简单易上手”

    大光头不理褚正,看向麻衣。

    “你刚说主观什么来着?”

    褚正一愣。

    麻衣闷声道:“主观臆断,易失偏颇”

    “嗯嗯,往小了说,门中弟子可能会滋生怨言,往大了说,长此以往,麻衣门高层威信都会受损”大光头凝视褚正,“人麻衣也没说错嘛。”

    褚正臊得脸红:“门主说的是,回,回头我改。”

    众高层点头,结果麻衣闷哼道:“怎么改?”

    褚正捏拳头,切齿道:“往好了改。”

    麻衣认真道:“这里麻衣有个建议”

    莽山甲猪跟小山一样。

    但山也经不住俩时辰的摇。

    “鼓鼓啊,你看猪的腿都打哆嗦了,要不下次再来?”

    沈青云怀里的鼓鼓,翻了个大白眼,继续摇。

    沈青云开始算账。

    “你看哈,俩时辰,八刻钟,二十四盏茶,四十八炷香,六千多弹指了,咱姐说的假一赔三,你看少爷多赔了多少?”

    鼓鼓乜了眼沈青云,得意哼哼。

    哎,前有霍大人教算术,后有秋上人撑邪腰

    “我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沈青云苦得很,少顷牙关一咬。

    “我搞不定人,还搞不定一头猪?”

    气血之力外放一丝,屁股下的甲猪来了个前后腿平行劈叉。

    鼓鼓一怔,揪甲猪背上的莫西干。

    揪了半天没动静,这才怏怏不乐下了猪,然后冲沈青云比出个一。

    “好好好,这次算假一赔三的一,还有两次鼓鼓啊,其实我们比一,都用食指的”

    一大一小一路走。

    沈青云一路摁鼓鼓中指。

    鼓鼓则一路竖中指。

    摁竖摁竖,俩小玩儿得不亦乐乎。

    “诶?是麻衣他们”

    沈青云收了鼓鼓,朝众人走去。

    刚走近,便发现麻衣门高层,不停拿衣袖擦额头的汗。

    麻衣没有擦汗,口若悬河地说着什么。

    “啊,沈判官来了!”大光头如蒙大赦,快步迎上,拉着沈青云的手猛摇,就是不肯放下,“已备好粗茶淡饭,沈判官,请”

    麻衣门的粗茶淡饭,并非谦虚之词,而是真实写照。

    更粗的,则是吃相。

    也就是沈青云头顶贵客之名

    否则他面前盘子里的肉,早就被一群光头虎视眈眈没了。

    “难怪大人不想蹭麻衣门的饭,不是没有道理的”

    离开食堂,瞬间天高地阔起来。

    散了会儿步,麻衣脱离人群,跑一旁一二三四了。

    沈青云笑道:“麻衣兄在禁武司都没消过食,看来还是麻衣门的饭菜,适合他的口味。”

    众高层悻悻点头。

    “主要是沈判官来了,老夫今晚都多吃了不少。”

    “那还说啥,一起去消食!”

    “沈判官,不如一起?”

    沈青云从善如流,做了半圈儿,又开始指点。

    半个时辰下来,平均到每个光头头上,他指点时间不超过一炷香。

    众高层还不觉得有什么。

    被麻衣操练俩时辰的褚正,是真体会到了鸿沟般的差距,眼中惊色,根本敛不下去。

    说起来,沈青云的指点,比麻衣粗糙。

    “但就随随便便指点两下,我体内气血就产生了共鸣!”

    越是练习,褚正体内气血越是活跃,嘴巴也越张越开。

    简直奇了!

    “沈哥,要不把观想之法一起教了?”

    “这”

    大光头还没开口,褚正忙上前道:“对对对,有劳沈小友了。”

    沈青云笑道:“褚长老客气。”

    众高层瞥了眼一脸谄媚的褚正,心头无语。

    “拒绝是他,有劳也是他。”

    “奇怪,我们一学就会啊。”

    “而且也和意料中一样简单,可褚正他”

    “褚正的资质,怕是有问题啊”

    褚正也没想到,自己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竟连累到了自家资质。

    观想大乌龟,传授起来也没麻烦多少。

    “需要注意的,也就一点,”沈青云指了指大乌龟,“此物需妥善保管,分毫不能有损。”

    众高层闻言,齐齐拱手致谢。

    “当初霍大人神魂受创,据说就是修行此功痊愈的。”

    麻衣附耳给门主说了句,走到沈青云身旁。

    沈青云朝众人拱手。

    “那晚辈就告辞了,待麻衣门寻了新址,晚辈再

    登门拜访,愿诸位前辈一路顺风,祝麻衣门武运昌隆!”

    大光头摇了半天脑袋,才从麻衣一语带来的震撼中清醒,忙率众出门相送。

    &t;divtentadv>站在灵舟上俯瞰麻衣门,麻衣心里一抽一抽的,只觉空痛。

    沈青云笑道:“实在不放心,回头和大人说说?”

    “不是不放心,”麻衣闷声道,“只是没想到,麻衣门会做出这种决定。”

    好想说一句穷则思变,又怕被富得流油的麻衣门反驳

    沈青云还在摸鼻子,麻衣开口询问。

    “沈哥,陛下会同意吗?”

    “不仅同意,还会支持。”

    “那就好。”

    “对了,晚饭前,麻衣兄说了啥,我看门主他们”

    “褚长老犯错,我给提了个小小的建议。”

    什么建议,能让一宗门的高层抹汗?!

    沈青云犹豫问道:“具,具体说说?”

    麻衣挠挠光头。

    “就是禁武司那一套,每月开展剖析会,门中大小事上会,集体表决,外出三人以上成立小组”

    听到一半,沈青云也开始抹汗。

    “连思想也武装上了”

    这样的麻衣门要是跑出秦武,得成啥样?

    天谴城,华灯初上。

    禁武司内,大胡子李飞走出舍房,伸了个懒腰,沿着锦鲤湖畔,踢踏着碎石,朝食堂走去。

    啵!

    一个大水泡,如闷雷般在耳畔炸响。

    李飞三魂七魄都在荡漾,却也不影响他面对锦鲤湖,摆出如临大敌的警戒姿势。

    然后一条硕大的锦鲤跃出湖面,给了他一记啥不学学踢石子儿的眼神,旋即落入水中。

    哗啦啦!

    抹去一脸的水,李飞正要开骂,三五禁卫朝这边走了过来。

    “诶?刚那是不是锦鲤?”

    “怪哉,好久没出来了,怎今儿个出水了?”

    “哎,也不知下一个能骑它的是谁”

    “咱也就想想,那可是霍大人骑过的”

    “吾辈努力吧!”

    李飞一肚子的脏话,荡然无存。

    “不只是人,禁武司的鱼,我都惹不起啊”

    水深。

    水太深。

    远离湖畔,李飞稍定,一边朝食堂走去,一边琢磨

    “骑鱼?”

    “霍大人?”

    “霍大人干嘛要骑鱼,他不能骑点儿其他的吗?”

    “也不知我大伯,骑没骑过”

    至食堂,人稀少。

    环顾一圈儿,全是生面孔。

    倒有一人穿着律部官服,但见其面黑大光头,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李飞也不敢上前,自讨没趣。

    “居然还有精食?”

    瞅了眼咕咕冒热气的小犀肉,李飞直吞口水,挣扎半晌,喊了半份。

    “半份?”

    食堂小吏脑袋从窗口抻出来看稀奇,瞧是律部的人,又缩了回去。

    少顷,里面嘀嘀咕咕起来。

    “霍大人又来整顿食堂了?”

    “没看到人啊。”

    “那就不是律部在钓鱼”

    “咱食堂最近也没被人举报吧?”

    “小心防范,这货生面孔,指不定就是把杀人的刀!”

    “半份小犀肉,有什么说法不成?”

    “管求他的,半份就半份。”

    李飞听得满头是汗。

    “我只是打半份小犀肉,额外还赠送一盆心眼子?”

    水深。

    水太深!

    感慨少顷,李飞入座,眼角余光瞄了眼远处的律部同僚,见对方没啥反应,便提筷夹肉。

    嘭!

    门被推开。

    李飞一哆嗦,筷子掉地上。

    抬头一瞧,微微变色。

    “瞧官服,是镇部都尉”

    都尉环顾食堂,瞥了眼李飞,便将视线落在光头身上。

    “廉判官,吕经历让你赶紧去一趟!”

    光头下意识起身,起了一半,又坐了下来。

    “这里没有廉判官。”

    都尉骂道:“吕经历能弄错,你我共事十几年,我还能看错?廉战,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

    光头摇头:“你弄错了,你弄错了”

    “那你是谁?”

    “我麻衣。”

    “行行行,麻判官,吕经历让你去一趟。”

    光头这才起身,走到都尉身旁又纠正道:“是麻都事,年前升的,莫要搞错。”

    待光头走人,都尉才哭笑不得坐下,和一干同僚吹牛。

    “娘的,才去律部多久,神神秘秘的。”

    “你这算啥,律部到底有没有女的,我

    至今无法确定”

    “谢都尉,你可真敢说!”

    “哪儿是我说的,人亲卫司都在传。”

    “咋传的?”

    “确认杜奎是女的了,而且和柳哥”

    “嘶!柳哥不是快成婚了吗?”

    “不许娶两个?咱家杜奎也不差!”

    等李飞吃完饭,脑子里装满了律部内幕。

    “感谢谢都尉,这些内幕对我而言,不啻于在律部出人头地的法宝啊!”

    压下激动,李飞去了律部,见吕经历公房还亮着灯,不由咂舌。

    “难怪吕经历身子骨呃,卑下见过吕经历,吕经历要多注意身体”

    他在食堂偷听到的内幕之一,便是吕不闲十数年如一日,通宵达旦忙公务,以至于身形枯瘦,甚至命不久矣。

    身为同僚,又是自己的上官,这都不关心一下,还是人吗?李飞如是想。

    匆忙出公房的吕不闲,见是李飞,正要吩咐,没料到对方开头一句就是关心自己的身体,不由愣住。

    跟在吕不闲身后的廉战,脸也绿了。

    “这小子什么身份,敢和沈哥说一样的话?”

    沈哥甚至都好久没说过这话了!

    “你来得正好,跟我去一趟府衙。”

    “吕经历,卑下遵命!”

    天谴府衙。

    人群三拨。

    界限分明。

    抬眼一瞧,李飞变色,其中一方,正是他老东家亲卫司数十人。

    此刻这数十人大多鼻青脸肿,失了平日气焰,任凭两方谩骂,口都不敢还。

    再瞧另两方,李飞没看出来历。

    “但能这般欺负亲卫司的人这来头得多大?”

    正想着,吕不闲从三方中间走过,直上府衙,面见覃府尹。

    “下官见过府尹大人。”

    覃府尹微微一笑:“吕经历有礼了,此番请你过来,也是不得已。”

    “下官明白,多谢大人。”

    “行,”覃府尹打了个哈欠,看向一旁的牛威武,“威武啊,这件事你和吕经历交接吧。”

    牛威武拱手道:“属下领命,吕哥,有何吩咐,尽管说!”

    吕不闲笑了笑,转过脸扫视三方,表情渐漠然。

    “身背军职,聚众群殴,全部拿下,送入内狱!”

    三方闻言,大惊失色。

    牛威武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扬手洒出一片银色。

    银色铺空成网,迎风而涨,笼罩三方。

    “且慢!吕经历,牛公子,是我是我是我!”

    柳高升四人忙跑来。

    见是柳高升这货,牛威武犹豫少顷,网滞于空中。

    柳高升头皮发麻,拱手道:“吕经历,此事可能有些误会。”

    杜奎也拱手,却没机会开口。

    吕不闲淡淡道:“要么他们进内狱,要么,你俩和他们一起去。”

    杜柳互视,低头退步。

    牛威武见状,心念一动,银网撒下,束缚三方。

    “带走!”吕不闲漠然开口。

    吕经历是对我下令吗?

    李飞犹豫少顷,看向身旁的光头,又开始思考。

    “吕经历让谢都尉来叫人,喊的是廉判官”

    虽说廉判官不应,非得说自己是麻衣,但那明显是对外不对内麻。

    如是一想

    “廉判官?”

    廉战脸绿出了水,汗如雨下,内心疯狂咆哮。

    “这个新人,是来整顿律部的吗?”

    饶是杜柳二人心事重重,此刻也不免歪头。

    “兄弟,你搞错了,这是麻诶?也不骚啊!”

    柳高升目瞪口呆。

    “一个个做的好事!”

    吕不闲冷哼,拂袖而去。

    各位老爷,十分抱歉,上一章节序号搞错了,后台也没提示,修改好像也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