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幽禁

    “殿下自己在内室?”

    宁妙雪见宫人蜂拥而出,眼神微变“屋内一个伺候地都没有留?”

    “回太子妃,太子殿下让奴婢们全都出来,”

    “本宫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掌心的茶盏烫手,宁妙雪视线落在屏风上,犹豫片刻后她招来芷晴低声吩咐。

    屏风后的内室,

    红色锦被映衬着昏暗烛光分外暧昧,

    朱轩禹挨着榻边坐下,拿下沈月额头温热的巾帕随手放在一旁,

    滑腻的肌肤呈现诱人桃粉,他指尖点在沈月眉心,微微用力便留下深红色的指印,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若是这个指印落在腰上,脖颈

    只是想想便让人心猿意马,恨不得立刻清除掉面前碍眼的锦被衣衫,

    朱轩禹心中想着,手上也没空着,

    指尖顺着沈月高挺的琼鼻下滑落在脖颈处锦被上,指尖一挑,锦被被挑落到一旁,露出锦被下的风光,

    高耸的云峰随着沈月呼吸起伏,泛起波澜,

    朱轩禹呼吸陡然加重,眼神一瞬间变得危险,

    他自幼生的尊贵,想要的东西只要一个眼神自然有人争先恐后捧到他面前来,

    无数女子前仆后继只求他的青睐,

    顺风顺水的生活中,唯有沈月总是若即若离屡屡拒绝他,

    薄唇扯出一抹清洌的笑意,手微微用力,单薄的衣襟往两旁滑落,露出嫣红色的贴身小衣,

    拒绝又怎么样?清高又怎么样?这会儿不照样被人洗干净了送到自己面前?

    美味珍馐放在面前岂有不吃的道理,朱轩禹褪去外衣上榻,

    俯身正欲一亲芳泽,宁妙雪淡漠的嗓音在屏风外响起。

    “殿下,谢侧妃宫中来人,说是谢侧妃突发恶疾呕吐不止,您可要去看看?”

    谢灵?

    朱轩禹俯身的动作一顿,涨疼的额角直跳,

    箭在弦上蓄势待发,这会儿跟他说谢灵宫中出了急事?

    撑在沈月肩头手蜷缩成拳,重重捶在榻上,

    谢家那个老顽固最疼谢灵这个孙女,

    若是被他知道谢灵生病自己不闻不问反而在宠幸姬妾定然会恼羞成怒,

    如今正是登基前的重要时期,定然不能出一丝岔子!

    “殿下若是不方便,那臣妾替您去看看?”

    屋外宁妙雪催促声再次响起,

    朱轩禹暗骂一声,不甘地看了眼浑身桃红的沈月,翻身下榻扯过外袍将狼狈之处遮掩,

    “先去请太医,孤立刻过去。”

    拽扯衣带的手背青筋毕露,朱轩禹打开窗户对着冷风脸色阴沉,

    待他登基掌权,定要将这群倚老卖老的老臣通通换掉!

    心中憋屈的怒火不知如何发泄,整理好衣冠绕过屏风,扫了眼行礼的宁妙雪他声音僵硬道“太子妃和县主是旧识,那就由太子妃先在这边照料一下。”

    “臣妾定会好生照料县主。”

    朱轩禹走后,宁妙雪让宫人守在外室,自己进门,

    瞧见榻上的场景,心中松了口气,

    弯腰替沈月将松散的衣领重新系好,她这才命人将汤药送进来。

    *

    四肢像是被泥水封住沉重不堪,头更是疼得让人恨不得将它砸开,

    昏迷前的记忆涌进脑海,沈月缓缓睁开眼,

    宋太妃逼她去伺候朱轩禹,她不愿被罚跪在雨地中,

    后来,她昏过去了!

    那她这是在哪儿?

    心下骇然,她猛地坐起环顾四周,

    云纹床帏若隐若现的龙襢香,一切都指向一个可能,东宫!

    沈月双手摸到齐整的衣带,紧绷的心方才松了松,

    “若有什么,等你醒来这会儿早就晚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暗含笑意的嗓音在左边响起,

    沈月撑着头望去,只见宁妙雪穿着舒适的常服倚在软塌上做着绣活,

    “臣女谢过太子妃。”

    忍着眩晕起身,她冲着宁妙雪行了大礼,

    朱轩禹那性子,根本不会顾及她是否昏迷,只会想着发泄白日的恼怒,

    这会儿她能全须全尾醒来,必是宁妙雪也是用心谋划了的,

    沈月未明确说谢的什么,但二人都心知肚明,

    “你还真谢错人了。”

    宁妙雪放下手中绣品走到沈月面前扶着她到床榻边坐下“太医说你被寒气勾发了旧伤,还是先躺下,”

    “太子妃话中何意?”

    短短几个动作已然将残存的气力用完,沈月没有推辞,顺着宁妙雪力道躺回榻上,忍不住思索宁妙雪话中的含义,

    不是她?难道是谢姐姐?

    正欲问出这个名字,宁妙雪伸出手指点在沈月唇上截住她的话头“谢侧妃昨夜忽然呕吐不止,她那宫中折腾到凌晨才消停下来。”

    “你那嫡姐削尖了脑袋也要往东宫钻,偏偏到了你这边,东宫如同洪水猛兽一般,”

    “彼之蜜糖吾之砒霜,”

    沈月垂眸,摸着脸上的面纱,心定了定“为一个男人锁在后宅,非我所愿。”

    锁在院墙中同各式各样的女子争夺同一个男人,

    这样的场景,想想就令人窒息,

    沈月眸中的光太亮,亮得能穿透重重伪装直刺内心,

    宁妙雪别开眼,思绪有一瞬间放空,若是有选择,谁又会选择在宫墙中将自己塑成一尊没有感情的泥像?

    “瞧你这话说的,还能一辈子不嫁人不成?”

    宁妙雪替沈月掖了掖被角,红唇撇了撇,嫌弃道“瞧着平日里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昨日就非得钻牛角尖,”

    “先服软,等到时候自有办法拖延,又何苦在雨地中久跪伤了自己的身子。”

    “可能我太较真了吧。”

    沈月苦笑一声,看向外面天光,肃然道“我那两个丫鬟呢?”

    “在外间,”

    宁妙雪低声唤芷晴,将熬好的汤药端到沈月面前“你得有心理准备,太子命人将你这院子守了起来。”

    “这是准备软禁我?”

    沈月脸色霎时间沉了下去,红唇紧抿“沈家呢?”

    一天一夜的时间,沈崇文不可能没有收到消息,

    难道她算错了?沈崇文为了不得罪朱轩禹同意让沈毓婉和自己同时进东宫?

    “一早沈尚书便冲太后要人,但被太后挡了回去。”

    宁妙雪起身,幽幽叹了口气

    “现在众人都知道安乐县主昨日在宫中昏迷,太医查出你染了会传染人的天花,被安置在偏僻的宫苑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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