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信封

    “你猜,朱谨若是知道你在本王营帐居住,会怎么想?”

    拓跋靖直勾勾的盯着沈月略显病态的面容,眼底划过一抹算计,

    同为男人,他比沈月更了解男人的想法,

    越是将一个人放在心上,就越是恨不得让她只属于自己,

    相貌眉美艳的居安和他共处一个营帐多日,又被奴仆礼待,他不信朱谨心中没有其余的想法。

    这件事情会成为一根尖锐的刺扎在朱谨喉间,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你是故意的,想让我众叛亲离。”

    擦拭指尖的动作僵住,沈月垂眸望着被染上污渍的洁白棉布,眼底汹涌着杀意,

    拓跋靖既然单独点出朱谨的想法,定然是已经将营帐的事情透露给了朱谨,

    一方面可以激怒羞辱朱谨,

    一方面也是斩断她的退路,

    拓跋靖说的没有错,世人皆爱想象,即使她和拓跋靖在营帐中并未发生任何事,但旁人听说后也定然会曲解,

    “居安,朱谨后宫不可能出现不洁之人,你回到大景,连他的妾室都做不得。”

    拓跋靖一直留意着沈月反应,眺见她顿住的指尖,嘴角笑意扯大,

    “草原部落不同,你留在草原部落依旧是令人崇敬的正头夫人。”

    草原部落崇尚自由,对贞洁看的并不重要,只要两人互相看对眼,禀明父兄后就能成为一家人,

    没有大景的嫡庶尊卑,草原部落夫人们所生的孩子只论长幼,皆能继承家业。

    “谁说女子只有嫁人一条路。”

    沈月将布条扔到一旁,眉宇间蒙上一层阴鸷,

    “我一人一府,只管做自己,岂不是快哉?”

    长睫随着心绪颤动,沈月眸色晦暗,

    至于朱谨怎么想,她无法左右

    *

    边陲,

    朱谨大刀阔斧的坐在营帐中听着将领汇报前线动向,

    厚重的黑色甲胄在余晖中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冷峻的面容充斥着杀意,他锐利的视线划过下方将领,

    “大军继续向前推进,七天之内!必须将星城夺回!”

    想到来时候看到的惨状,朱谨薄唇紧绷“传令,将郓城百姓撤出。”

    蛮夷来的太快,以至于守星城的将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蛮夷的奇袭打了个措手不及,

    守城的人是镇西军的老将,由温心慧牵头投奔了太后,

    太后为了削弱朱谨,将他逼离京都,竟然不顾一城百姓的死活,让守城的将领直接带着人弃城而逃,任由一城百姓被蛮夷屠杀,

    星城作为草原和大景之间的壁障,处于高山之上,易守难攻,向来是大景阻挡蛮夷的第一道防线,

    如今这道防线被突破,他们想要拦住蛮夷突进的队伍就只能寄希望于郓城,

    朱谨不敢拿整个大景赌,也不能赌!只能捏着鼻子跳进太后的算计中,

    虽说弃城而逃的将领已经他当众斩杀,但其余人中难免还有太后的人,

    他只能坐镇边陲,阻挡住蛮夷前进的脚步。

    揉着胀痛的眉心回到营帐,朱谨问道

    “沈月有消息了?高仲他们可有接应到沈月?”

    上一次收到沈月的消息还是沈月逃到丘林部落,

    时隔七八天,若是沈月一路顺遂,这会儿应当已经到大荆城与高仲他们汇合了。

    “爷这是今早才送来的消息。”

    听风斟酌着,在朱谨经过他身旁之时,将手中卷成一团的宣纸双手呈上,

    余光瞥见听风脸上的欲言又止,朱谨心中猛然发沉,

    看听风这反应,沈月被抓了?

    将配剑放在案几之上,朱谨从听风手中拿过宣纸打开,

    黑色的字迹一个个跃入眼中,朱谨身上气息陡然变得阴沉,

    听风暗暗掀起眼帘窥着朱谨漆黑一片的脸色,默默往后挪了挪,

    先不说爷是手握权势的摄政王,单是寻常百姓家被戴了绿帽子,也得当场拔刀砍人!

    消息上写的很清楚,拓跋靖将沈月抓回部落后,直接带回营帐,二人共处两夜后拓跋靖心情极好的吩咐下人对沈月礼待,并未追究其逃跑之事。

    血气方刚的男人,美艳动人的女子,两人共处一室,还抚平男子的怒气,怎么想,都让人容易往别的地方去想。

    “她不会。”

    寂静的营帐中,朱谨陡然出声,

    他话语驽定,大掌将宣纸捏成一团,扔进火盆之中,

    “沈月的性格本王了解,她不会为了活命用美色伺候人,定然是用了什么同拓跋靖做交易,才将逃跑一事摆平。”

    理智告诉朱谨,沈月和拓跋靖暂时没有什么,但心中却隐隐有些不舒服,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沈月这样的女子对男人的吸引力,

    沈月聪慧不假,但再怎么聪慧,在男子的力量面前也毫无用处,

    若是拓跋靖执意要用强

    一想到沈月被拓跋靖压在身下凌辱的场景,朱谨心底的杀意就再也遏制不住,恨不得亲手将拓跋靖大卸八块,凌迟处死!

    五指蜷缩成拳,他闭上眼,直到理智将怒火压下,方才出声,

    “京都那边怎么样了?”

    见朱谨并未被怒火冲昏头脑,听风暗暗松了口气,

    从怀中拿出被蜡封住的信封双手呈给朱谨“正德先生来的信,说有件事拿不定主意,想请爷定夺。”

    朱谨颔首,接过信封打开,厚厚的信纸后方,一个信封从里面被带出,跌落到地上,

    只一眼,他便认出,那是沈月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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