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玉佩

    “那是你的事情,更是你的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跟萱萱和萱萱的玉佩又有什么关系?”

    陆有容道:“我给你时间,你若是今天傍晚前不能把萱萱的玉佩送到春来居,你李家的日子就别过了。”

    陆有容不由李彩儿再说什么,转身就上了马车。

    去林府的路上,陆有容召来了顾九,让顾九监视住李家,必要时候,把林萱萱的玉佩偷回来。

    陆侍郎跟陆夫人那么小气的人,只是半价就能放过李彩儿她是不信的。

    扣下林萱萱的玉佩,也不知道她们家是怎么想的。

    这口气,陆有容是一定要替林萱萱出的。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陆家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松的放过李彩儿,半价而已,怎么可能满足陆家的胃口。

    那一群贪得无厌东西,怕是想着后招。

    李彩儿并不像是个逆来顺受的人,她相信李彩儿会如言,在陆家发难后闹上三法司衙门。

    更何况从方才李彩儿的话语中陆有容也知道了,李彩儿现在是被这家子人逼的穷途末路了。

    让李彩儿来送宣纸给陆家,可能就是李彩儿家人们给李彩儿埋的坑,不然怎么突然搬到了盛京城不让李彩儿知道?

    况且李家人扣留林萱萱的玉佩做什么?这里面可能另一蹊跷。

    所以陆有容没有进去继续讨要玉佩,而是先行离开了让顾九监视着。

    玉佩的事情怕不是李家人干的,李家人根本没有必要要一块玉佩,陆有容总感觉玉佩是跟李彩儿有什么关系。

    此时,李府。

    南院正房的堂屋里,李家李老太太手捻佛珠,衣着华贵,满身珠光宝气,光足金的簪子就带了四只,富贵是富贵,就是过于俗气。

    屋内左边首位坐着的是李家二房李叙远,次位坐着李家三房李叙志,而后是四方李叙杰跟五房李叙昌。

    李彩儿是李家大房的独女,自从父母过世后,便接替父亲执掌李家大房,两个哥哥因为经常在外为生意奔走,也不善于管理,所以大房就交到了李彩儿的手里。

    李彩儿之所以没有告诉陆有容这些,一来是对陆有容还不熟悉,二来是感觉陆有容对她也有所隐瞒。

    所以,李彩儿代表着李家大房坐在右边首位。

    “母亲,大哥故去,膝下无子只有彩儿一个独女,大房以往的生意理应由我二房替彩儿分担,毕竟彩儿是要嫁人的,分担大房生意是早晚的事。宣县曹县丞这批货数量颇多要求也高,我也是怕彩儿会有所疏忽,败了生意不说再连累了我李家造纸行百年声誉。”李叙远一字一句恭敬有礼,说的真情实意。

    李老太太连连颔首,对李彩儿苦口婆心劝说道:“彩儿啊,你就懂点事,把曹县丞的生意让你二叔打理,你年纪尚小不经世事,造纸上也没有你二叔经验老道,户部侍郎陆家的生意已然成熟,留给你是最好不过的。”

    户部侍郎陆家是什么好生意吗?

    陆家都是一些什么人,整个李家都知道,这就是欺负她,所以才硬是把陆家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了李彩儿。

    就连般到盛京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告诉过她。

    怪不得让她绕路去送了一批货,原来是等她离开后偷偷摸摸的举家搬迁。

    要不是昨天城门口遇到祖母院里的管家,她现在还不知道呢。

    等她回到了少平镇,人都找不到一个,就剩下她跟两个哥哥。

    这是要抛弃她们大房啊。

    李彩儿就知道,李老太太一定会跟李叙远一唱一和。

    李家李老太太所出嫡子共三子,她父亲是长子,因为不听老太太安排执意娶妻,引得李老太太不满,父亲过世后,她就更加不受李老太太待见。

    老五李叙昌,吃喝嫖赌样样都行,其他的都不行,总是溺爱幺子也知道指望不上,老二李叙远就成了李老太太唯一的指望。

    李彩儿不慌不忙放下茶杯,故作自怜自哀的叹息一声:“彩儿虽不如二叔老来有道,但这些年多亏了二叔,让彩儿小小年纪历经人情冷暖尔虞我诈,经验也是足够。”

    高门大户争夺家产欺负孤儿这种戏码,她这两年都应对腻了。

    李叙远一听,委屈都写在了脸上:“彩儿对我这个二叔有误解,二叔是想替彩儿分担,好好管理李家,才不会愧对大哥的在天之灵。”

    “父亲过世后,彩儿这些年活的凄苦,大房落败了,就剩这么点能看的生意,既然要对得起我父亲在天之灵,那二叔就不要跟彩儿抢了。”李彩儿话说着情绪也到了,李彩儿眼泪红润了眼眶,晶莹剔透的泪花忽而夺眶而出。

    李叙远见李彩儿这副梨花带雨的娇柔模样,也不好明里施压,赶紧给李老太太使了个眼色,示意:您老赶紧上啊。

    李老太太接收到了,想着自己还没哭惨,猝不及防被李彩儿先哭上了,她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上了。

    无奈,李老太太只得装出一副和善长辈的模样:“彩儿,你要懂事一些,祖母跟你二叔父没有争抢的意思,是怕你辛苦为你着想。”

    李彩儿掏出帕子,轻轻拭去脸颊的泪痕,调调虽是柔缓但语气强硬:“祖母宽心,彩儿不怕辛苦。”

    李老太太刚要开口,就被李彩儿打断:“二叔这两年抢大房的生意抢的不少,小的不沾大的都占,如果二叔年岁大了记性不好,彩儿可以给二叔依依列举一番,彩儿今天就把话跟祖母和众位叔父撂这了,曹县丞的生意,彩儿定是不会给二叔父的。”

    李老太太见软的不成,也不装了,再没了刚刚的好声好气,起身逼近李彩儿,伸手指着李彩儿的鼻子高声斥责道:“你二叔也是为了李家好……当年你父亲非要娶你母亲,才生下了你这么个不听话的小畜生,还敢跟我撂话,翻了天了!”

    这是说不过急了?

    李老太太不装和善长辈了,李彩儿也不装柔弱了,冷哼一声起身:“祖母整日骂我小畜生是出于何种原因?我父亲母亲是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生不出什么小畜生。”忽而转作笑脸:“也不是不可能,若非我父亲上面有老畜牲,才能传承到我头上,那么小畜生这美誉我就能坦然接受了。”

    “你放肆!”李老太太气的浑身发抖,上前就要扇李彩儿巴掌,被李彩儿抬手挡下。

    李彩儿气势凛凛的向前逼了一步,眼神凌厉气势汹汹:“彩儿今日顶撞长辈是放肆了,但也是长辈们逼迫之下的无奈之举,大房的生意以后祖母少干涉。”

    李老太太被李彩儿逼的后腿了两步,差点没站稳摔了,得亏一旁的孙婆子眼疾手快扶稳了。

    “我……你……”李老太太缓了缓神道:“曹县丞的生意你今天不交出来也得交出来,管不动你我还不如一头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