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她该说点什么?

    就是说宋倾墨对她外祖母客气有礼,肯定是知道她外祖母就是镇国公夫人的。

    既然知道她外祖母的身份,自然是知道她是谁。

    知道她是谁还要掐死她?这么不管不顾吗?

    陆有容想了想,最后宋倾墨确实也没有再要弄死她。

    还有,她现在也明白宋倾墨要弄死她,为什么那个管家宋行州那么紧张了。

    原来紧张的不是她,是她跟镇国公的关系。

    琢磨明白,她瞬间汗毛竖起。

    意思是,如果不是因为她跟镇国公的关系,她昨天晚上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辰王府……

    辰王府太吓人了,简直是龙潭虎穴!

    陆有容深深呼吸一口气,昨夜脖子被掐住差点窒息的感觉萦绕心头。

    “外祖母,听闻镇国公一派跟辰王多年不合,我既然知道自己是镇国公家的孩子,那便不合适跟辰王走近,本就是不想去的,只不过是担忧辰王位高权重给庄子上增添麻烦,现在嘛,我不想去,也就不去了。”

    陆老太太道:“不想去就不去,不想搭理便不搭理,若是辰王再找你,你也无须理会,一切有外祖母在。”

    之前,陆来太太经常跟陆有容说,一切有外祖母在。

    而现在,陆有容再听到这一句,是不一样的安心。

    这句话不再是单单一个老人对孩子的保护,还代表着权势。

    “外祖母对我最好了,我最最最爱外祖母了。”

    陆有容撒娇的扯着陆老太太的袖子,好奇的问道:“外祖母,整个盛京都说,您二十年前重病久居镇国公府别院,从此再不见人,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就是跟你外祖父吵架,想和离,你外祖父不答应,我逼你外祖父休了我,你外祖父也不肯答应,我就留下休书离开了镇国公府,他不肯和离也不肯休我,我还不能休夫了?在我心里,我已经把他给休了。”

    陆老太太想到了镇国公的脸,气吭吭的道:“老东西愣是把我离开的消息按了下去,造了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别院,围的水泄不通,非谣传我住在别院里病的要死,二十年过去了,我还在别院里一口气吊着,什么人啊。”

    “您这算是离家出走吧。”

    陆有容眨巴了眨巴眼睛:“外祖父可能是因为太爱您了所以……”

    陆老太太打断:“他爱我,眼睁睁的看着我女儿跟个野男人跑去战场送死?”

    陆有容看着陆老太太情绪激动的样子,似乎明白了,又不是很明白。

    “外祖母您口中的女儿可是我母亲?”

    她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毕竟镇国公的嫡女只有一位,也仅此一位,就是说她的外祖母只有一个独女。

    可她还是想通过陆老太太的口中确认。

    陆老太太缓了缓气息:“是。”

    “那野男人是我爹?”

    “都野男人了哪配当你爹!”陆老太太刚顺下的一口气,又被干了起来:“虽然你爹也挺不是个东西,我是看不上的,但引诱你娘去战场的野男人更不是个东西,连你爹都不如能是什么东西。”

    陆有容:“……”

    原主记忆里,参加盛京中聚会的时候,偶尔在席间听一些贵夫人提及过,宠女要论镇国公,宠女宠上天还得看镇国公夫人。

    她现在是明白什么意思了。

    在陆老太太眼里,但凡是想要勾搭走她闺女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她爹也算是有本事的,最起码在这些不是东西的东西里,还能排在好一点的位置。

    “外祖母您消消气,消消气哈。”

    陆有容伸手给陆老太太的后背捋顺着气,弱弱问道:“您一会还能跟我讲点我娘亲的事情吗?”

    “我想起来就气的要死,你娘亲的事情你早晚有一天会知道,我实在是不想去回忆更不想讲给你听。”

    陆老太太认真严肃的看着陆有容:“你娘亲从小就任性,你不能学你娘亲,外祖母是不会害你的,也不会逼迫你做事情扰你自由,但有些事情外祖母是真心为你好,若是发生了你到时候一定要听劝,千万不能学你娘亲。”

    陆有容乖巧的点头:“我知道,我听外祖母的。”顿了顿:“不告诉我娘亲的事情也没关系,那我的呢?”

    “你的?”陆老太太见陆有容乖巧的模样,气算是顺了点:“你自己的,想问便问吧。”

    陆有容小心翼翼的问道:“都说我娘亲在二十年前就死在了边疆,我今年才十六岁,我想知道,我娘亲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

    陆老太太:“……”

    她娘还活的好好的。

    这孩子哪哪都好,就是总是巴不得她娘早死这点不好。

    好歹她娘就是陆老太太的女儿,唯一的女儿,听到有人这么咒自己女儿,心里是不舒服也舒服。

    搞的陆老太太既觉得孩子咒母亲死不好,又觉得也是挺解气的。

    想当年,好几回,陆老太太都差点被她娘气死,有一次气掉了白条命去。

    对那个混账女儿,陆老太太是既然生气又心疼的要命。

    一个混账女儿,倒是生了一个合心意的外孙女。

    “当年在边疆战场上,你娘身负重伤,死倒是没死,就是对外说是死了,从此跟镇国公府脱离了关系,之后跟那野男人也分开了,又被你爹打动了,鬼混在一起无父母之命无媒妁之约,两年风流怀了个你。”

    陆老太太叹息一声:“你爹娘虽然是你爹娘,可我老婆子,以至于天下人都不会承认他们是夫妻,你可明白?”

    “明白。”陆有容想了想,这年头怎么说来着:“聘为妻,无媒无聘算是野鸳鸯?”

    “鸳鸯什么?!”陆老太太目露凶光,手指戳上陆有容的额头:“我能承认他是你爹已经是给了他天大的脸面,在我心里,他充其量就算是你娘的男宠而已,要不是因为他生了个孩子,他算个什么东西,无名无分的玩意。”

    陆有容:“……”

    她该说点什么?

    帮她爹来两句?

    可她都不认识她爹,来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