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我不信

    于是她从腰间布兜里拿出了一颗毒草,快速在手里用功力搓揉成汁,混合了一丝灵力,胡乱的抹在张宗长的脸上。

    不要问她为什么不滴入张宗长嘴里,因为这玩意抽抽的太厉害,根本就对不准嘴,就是抹准脸都是有难度的。

    很快,张宗长就因为中毒脸开始发紫,嘴唇也呈现黑紫色,人也因为中毒终于不再抽抽了,被毒的晕死了过去。

    陆有容赶忙从他手腕传入一丝灵力护住他的心脉,让他不至于死透了。

    按照逻辑来讲,只要没死透,就还是有救的。

    张敬文见到张宗长脸色都变了,一看就是中毒的面相,震惊道:“这位姑娘,你对宗长兄做了什么?”

    宋凌则倒是平静:“下毒。”

    “什么?!”

    张敬文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回神看向宋凌则:“殿下这是想让宗长兄死?!”

    “当然是想让他活。”

    宋凌则无奈道:“你不懂,陆小姐善于用毒,自能用毒让他活着。”

    “也不知道是哪只狗说过,绝不会把我善于用毒的事情说出去。”

    陆有容白了宋凌则一眼,从腰间又翻出了另外一种毒草,揉了揉,塞到了张宗长嘴里,用功法输送让张宗长吞咽了下去。

    宋凌则:“……”

    他尴尬的笑了笑,理直气壮道:“翰林院的张学士跟本殿下关系颇为亲近,是自己人,陆小姐现在也是本殿下的自己人,既然都是自己人,我也不算是与旁人说了,而且翰林院的张学士口风严谨,绝不会把此事透露出去。”

    “是吗?严不严的,把嘴巴缝起来才是真的严。”

    陆有容猛地站起身,吓的宋凌则跟张敬文后退了一步。

    张敬文看了一眼宋凌则。

    宋凌则瞬间跟没事人一样,好像不是因为他的关系,张敬文才听了不该听的事情。

    虽然张敬文是被迫听的,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不然嘴真被缝起来了,那可了得。

    于是张敬文弱弱的竖起三根手指,语气温柔诚恳,生怕自己哪个字说的不好,让陆有容误会成态度恶劣。

    毕竟陆有容是个会使毒的,缝起来嘴巴还能拆线,如果陆小姐直接选择把他毒成个哑巴……不敢想,根本不敢想。

    宋凌则惹事的不怕事大的问道:“张学士手指难受?”

    “不……不难受。”张敬文原本就紧张,被宋凌则这么一问,更加紧张了。

    宋凌则道:“不难受你竖着手指干嘛?一竖还竖起来三根。”

    “我……我要发誓……”张敬文根本不敢看向陆有容的眼睛,简直太吓人了。

    长得一副柔顺的好看样貌,眼神确实毒辣的好像下一刻就能飞出刀片似的。

    张敬文鼓足勇气道:“陆小姐,真的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了,我张敬文对天发誓,如陆小姐善于用毒之事从我嘴里流露出去,我不得好死。”

    陆有容冷笑:“我怎么记得有人也发过誓,泄露半分,他的素儿就天打什么什么不得什么什么,听起来,张学士发的誓言跟某人发的很是一样啊。”

    宋凌则:“……”

    他两眼一闭,好像晕死过去。

    着急了,还是着急了。

    “陆小姐不能这么讲,我不是有意泄露的,而且这也不算泄露,都说了张学士是自己人,对外人才算泄露,况且你都当着张学士的面用毒草了,这属于张学士亲眼所见,更不算我泄露的了。”

    “三皇子能言善辩的很,即便三皇子不能言不善辩,我又敢拿三皇子怎样呢?不能怎样,反正三皇子当时是用你心爱的素儿姑娘发的誓,三皇子若是觉得不算泄露那就不算泄露,发誓的人不是我,发誓的对象也不是我,我又有何关系。”

    宋凌则已经彻底不想说话了。

    真的不算他泄露的,毕竟陆有容已经当着张敬文的面用毒了。

    应该不算是他泄漏吧。

    反正说都说了,他也没办法了。

    陆有容看着地上中毒半死不活,护着心脉还剩一口气的张宗长,又看了看已经跟没事人是的宋凌则。

    “三皇子,大夫什么时候才到?”

    她真的怕张宗长撑不到大夫到了。

    宋凌则怔愣片刻:“大夫?什么大夫?”

    “你没请大夫吗?”

    “你都过来了,我还请什么大夫,跟你讲过,等大夫来的时间,还不如直接找你来救还快一点。”

    “所以你真的没请大夫?”

    陆有容感觉脑袋有点发昏。

    张敬文傻傻的看着陆有容,白净的脸上写满了大大的无知:“既然陆姑娘来救人了,还用请什么大夫?”

    “我只会用毒不会医术,也不会看病,我也只能暂时保住他的命,就是不让他抽搐了也不是用的正经办法,我还以为你们请了大夫等大夫来看看他是怎么回事,结果你们根本没有请大夫。”

    陆有容真的快要绷不住了,指着地上半死不活的人:“你们到底是想让他死还是想让他死啊!”

    张敬文大惊失色:“原来如此,我马上去找大夫,亲自去找。”

    说罢,陆有容还来不及阻拦,张敬文就撞门而出。

    对,没错,是撞出去的。

    这傻子连用手开门都忘记了,直接是身子跟脑袋撞开的门,哀哀哇哇的吃疼叫喊着往楼下奔跑:“大夫,找大夫,哪有大夫,赶快,我们需要大夫。”

    陆有容:“……”

    她真的是服了!

    “这两位是三皇子礼贤的下士?”

    宋凌则点头:“是啊。”

    “一个抽抽,一个脑子多少是得有点毛病。”

    陆有容蹲下身,继续向张宗长体内输送灵力。

    张宗长可千万不能死了,至少不能死在春来居。

    宋凌则感觉陆有容对张敬文的脑子误会有些深,得为张敬文解释点什么。

    “张学士天真果敢……”

    陆有容打断:“读书读傻了?还是在翰林院研究学问研究傻了?”

    “张学士聪明极了,不是个傻子。”

    “我不信。”

    “张学士三岁能吟诗,五岁能作对,还不能证明其聪明吗?”

    “我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