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坏了

    “好,这里没问题,过。下一个!”

    前面殡葬的队伍没问题,官差正常放行,下一个是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马车上坐着的是一女子。

    顾二就在人群之中盯着马车上人。

    上次跟丢了,这次看她往哪里跑!

    “还请姑娘下来接受检查。”

    顾二:“她”就是男人,这官差不知能不能检查出来。

    若是检查出来,看他如何解释。

    搜查的官兵还真不是吃素的,果然发现不对劲,直接一把将对方的幕帘掀开。

    这一举措,让旁边的士兵个个举起武器对准那人。

    “郎君男儿身,为何要做女子装扮?”

    “不可以吗?”

    那人不慌不忙从官差手里将自己的毡帽拿过来:“个人喜好,这也犯法?”

    “这个倒不是,只是好奇罢了!”

    “既然不犯法,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那人刚走两步路,就被官差叫住:“马车还没有查,郎君稍等。”

    “到底出什么事情,连我们这些正常出城的百姓也要盘查,你看看后面排的长长的队伍,都是普通老百姓,这不是等于砸这些百姓的饭碗。”

    官差没有回答,指挥两个小兵上马车搜到,还有两个分别检查车轮底下和车顶,一寸都不放过。

    男子拧眉:“到底有完没完?查好了吗?有问题吗?”

    一刻钟后,四个检查的小兵摇头,官差看了眼男子,往身后喊一声:“放行!”

    上车前,男子哼声道:“你们这些官差一点也不考虑我们小老百姓的死活,动不动就封城门。”

    这个官差显然不是好惹的,上下看了男子一眼,道:“虽然你那马车看着很寻常,可这匹马油光蹭亮,岂是一般小老百姓能用的起的。他们都没有吭声,你却一直在这看似鸣不平,实则是想挑起民怨吧。我倒要问问,你是何居心!”

    男子没料到一个搜查的官差反应这么灵敏,一时到不知该怎么回话。

    老百姓只是心思单纯,又不是傻。

    官差都这么说,自是反应过来,这个人有意挑动他们的情绪,好让他们闹事。

    “呸”声一个接一个:“心思坏透了,把我们老百姓当傻子吗?这个人八成是别国的细作,官老爷将人给抓起来好好审一审。”

    老百姓的抓细作的激情再次被点燃,上次全程捉奸还是好几年前,撒葛只的所作所为惹了众怒。

    男子气愤道:“你们,我是为你们打抱不平,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说起我来,真是不可理喻。”

    “用不着你假惺惺的,女扮男装,就是想掩饰你真实身份。官老爷快将他抓起来,这人肯定是细作。”

    被喊官老爷的史章表示,他就是做做样子,不能真将人如何。

    于是出声安抚:“大家不要激动,这人也就是这点爱好,刚才你们也看到了,他身上和马车上没有搜出什么东西来,可能就是嘴欠,这里估计也有点问题,大家消消气。”

    史章指了指脑袋说道。

    这是骂他脑子有问题吗?

    要不是还有事,肯定是要跟这个官差过过招的。

    男子转身阴郁的看了官差这才上了马车:“我们走!”车夫跟史章赔笑,弓着背爬上马车,驾着马车离开。

    史章起先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可等到马车就快过关卡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立刻喊道:“慢着!”

    车夫只能无奈勒住缰绳。

    史章快步走过来,视线来回在车夫身上扫视。

    “你叫什么?”

    问的是车夫。

    车夫声音有些发抖:“官老爷,怎么了?”

    “问你什么就答什么,你叫什么哪里人士,家中有何人,都做什么?”

    史章三连问,问的都是紧要的问题。

    他能严丝合缝的回答上,就没问题!

    “草民许伯生,魏县人士,家中就剩草民一人。”

    史章眼睛眯了眯:“那你是何时跟着他的?还有我看你年纪不大,这背驼成这样,是年轻的时候受伤了吗?”

    许伯生讪笑:“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官老爷,确实是年轻的时候受了伤,不知怎么就成这样了,我给我们家主人做事,已经有好些年头了。”

    里面的男子这时也出声道:“不错,他给我当车夫好些年了,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你可以出城,你这车夫留下。”

    男子怒气冲冲掀开车帘:“你这是什么意思,把车夫扣下,我还怎么出城?”

    “你爱怎么出就怎么出,不出的话将路让出来,后面的百姓还要过去。”

    “你。”

    “就是,你不出城就把路让开。”

    男子透过毡帽看向车夫,只是车夫低着头,并没有往这边瞧。

    男子只能自己赶马车出城。

    先出城再说,他找个地方等着,要是没查出什么问题,就可以一同离开。

    许伯生亦步亦趋的跟着史章来到城门一处。

    这里都是官差,还有一个被屏风围起来的私密空间,专门用来脱衣服和检查。

    “走吧,只要检查没问题就可以离开。”

    “好。”

    一个小兵带着许伯生进入到屏风里,里面有稀稀疏疏脱衣服的声音,可时间过了仍不见人从里面出来。

    史章喊了几声,没人应。

    史章:“坏了。”

    他冲进屏风处,里面有车夫的衣服,还有一个已经晕过去的小兵。

    “醒醒,醒醒。”

    小兵悠悠转醒,捂着脑袋:“头好晕。”

    史章问:“许伯生人呢?”

    小兵看的还是晕晕乎乎的,一只手摸着脖子,一只手摸着脑袋:“我进来就被打晕了。”

    许伯生打晕小兵逃走,就说明他有问题。

    只是这屏风四处都有士兵看守,竟没有一个人看见,他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史章自是不爽。

    都已经看出来这个人有问题,刚才就不应该求稳在在这里搜查,而是直接将人带走。

    消失的许伯生,出现在一处不起眼的民宅之中,这时看着就只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并无驼背,看着面容十分清隽。

    这时就算史章站在他面前,也不一定能认出来,他就是刚才那个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