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十万块钱换条命!

    有脚步声向房间走来,穆霄转身回望,这不大的房间也没地方可藏,撇了一眼身旁的衣柜,他拧着眉头躲了进去。

    房门打开,脚步声渐近,忽然衣橱门被打开,江离看见穆霄蜷缩在衣柜里,抬眼见是自己,那满脸的阴鸷顷刻间化为了委屈。

    见看到她手里提着医药箱,穆霄紧张地小声询问:“你怎么了?”

    江离怕外面人听到声音起疑,便缓缓弯下腰轻悄悄地告知穆霄道:“林康把碗打碎了,手被划破了。”

    “笨手笨脚的。”

    瞧着他一脸嫌弃的样子,江离皱了眉替林康解释:“他手上有油,滑了。”

    不快江离替他解释,穆霄忽然挺起身子拽着她的手臂贴近了她酸溜溜的质问道:“我在厨房给你做饭,你怎么不担心我被油蹦呀!”

    “江离,你怎么了。”

    长时间未出去,林康在门外高声呼喊。闻此,江离只得甩着被他拉着的手气急败坏地说道:“穆霄,你能别这么幼稚吗?”

    “我幼稚!”

    一时间,受不了自己被冷漠对待,而门外的男人却能获得如此的重视,隐忍已久的情绪赫然间迸发于胸口灼烧起来。

    江离眼见他眼眸闪过一丝戾气,随后嘴角挑起一抹冷笑,气势汹汹地从衣柜里走出,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只手便将她扯了过来,牢牢锁在怀里,而另一只手则将她的脖子托起,逼着她扬起头来,接着眼神凶狠的男人便俯身吻了下去。

    怀里的人双唇冰凉而柔软,让人心生怡然。江离瞪着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帅气脸庞,感受着唇肉的摩擦,忽地脑子一片空白。

    等反应过来后,却只敢推搡着,不敢出声阻止。可这更刺激了男人的神经,他得寸进尺地越攻越勇,直至江离的唇瓣被吮吸得红肿起来。

    接着一声痛苦的闷哼声传出,穆霄睁开了沾染了情欲的眼眸,摸着流血的唇角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怀里有些瘫软的人儿。

    房间外的询问声越来越近,江离忍着怒火擦干了眼泪答应着出了门。而穆霄在人走后,烦躁地松解了领带,随后气馁地靠着衣柜边低声骂了一句:“该死!”

    不知过了多久,穆霄才听到一声沉重的关门声,听外面终于安静下来,他默默从房里走了出去。

    江离此时正倚靠在客厅窗边,见他出来却并未理睬。意识到她在生气,穆霄便也识趣地离开了这里。

    直至听到门再一次被关上,江离这才深深舒了一口气,无力地瘫坐在窗边。幸好他没有开口,不然她都不知道以怎样的口吻去回应。

    说生气,其实也消了,说没当回事,可是那么亲密的接触,轻易忘掉,又做不到!

    内心五味杂陈,江离心里很清楚穆霄不适合结缘。可是自己却下意识地默认他的靠近,竟也对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觉得讨厌。

    繁杂的心绪涌上心头,江离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与他相处,果真越危险的东西越是迷人!

    江离思量着,最终还是暗示自己不能与穆霄过于亲近,林康才是她正确的人选。等伤好了,一定要多跟林康接触,感情是培养的嘛。

    这几天,穆霄自觉没有再来打扰她,可到饭点的时候总会有厨师上门给她做一顿热乎乎的饭菜。

    她要是拒绝,那厨师就会在她门前站一天,惹人注目。无奈,她只得放人进来,也被逼着享受了几天的大小姐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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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双脚可以正常落地行走了,江离第一时间就去医院看望季雪林。

    正逢人出院,项寒声陪在身边,主治医生在为他们跑前跑后。

    她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当初在德国留学被浑蛋导师欺负。她用裁纸刀自卫割伤了他,最后被人发现报警。警察将他送到医院,而她也因为被下了迷药,一同被送往医院。

    当时,她孤零零地一个人躺在异国他乡的病床上,那绝望又无助的心情到现在都难以忘却。

    因为那浑蛋在学术界享有盛名,所以学校出面保了他,将责任推到她身上。幸好,当时出警的一位华裔女警留了心眼录下了医生对她的口头诊断帮了她。

    她被欺负是事实,而她伤人也有人证。为平息风波,学校给的解决方式是,她被调到另外一个校区,调剂到其他导师手下,并免了她一年的学费。如果她不同意,那么毕业证,她也可以休想拿到。

    属于自己的骄傲早被磨平,想起外婆低三下气帮自己向父亲讨要学费时,被后妈王琴的奚落,她忍着满腹的委屈接受了学校提出和解方式。

    将自己封闭了五年,直到顺利毕了业,她才敢睡个安稳觉。毕业后,虽然也有德国的公司向她抛了橄榄枝,但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回到了东海,回到了外婆身边。

    等有了一定的经济条件后,她磨着功夫让外婆答应过来和她一起住,奈何外婆到的第二天就喊着腰疼腿疼的,最终还是放她回了家。

    这些年,她矜矜业业为客户设计出不少满意的室内作品,丢失的骄傲逐渐被寻回,只是午夜梦回时想起那件事,还是害怕到难以呼吸。

    见江离眼神飘忽不定,季雪林喊了她一声道:“小离,你怎么了。”

    “没事”

    江离摇摇头,眼神不自觉看向正在喂季雪林吃橘子的项寒声。被她这么冷不丁看了一眼,项寒声浑身不自在的停下了手里喂食的动作。

    “橘子性寒,你少吃点!”

    江离将视线转回季雪林身上,随后将自己熬的鸡汤端到桌子上。还未等她出声,项寒声已经自觉让了位,默默走出病房将空间留给二人。

    “我怎么感觉项寒声有点怕你。”

    季雪林喝了一口江离端来了鸡汤好笑道。

    “他心虚吧。”江离一言道出事实,随后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你别这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知道她心之所想,季雪林心虚地将脸埋入碗里。

    “这件事就这么算了?那个段娆,项寒声准备怎么办?穆霄不是说要给交代的吗?”

    江离一连问出几个问题,可季雪林只闷着声,低头不语。

    见她半晌不出声,江离接过她手里的空碗准备放到桌上,却赫然看见压在橘子下面的一张十万块钱的支票,支票上面的签名让她心底一凉。

    “这就是穆霄所说的交代!项寒声也同意了!”

    指着桌上的支票,江离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遍。等目睹到季雪林点头后,她缓缓地将支票抽出,冷笑着,语气中透着无比的失望与自嘲道:“一个孩子竟比不上他们麻将桌上的一局赌资!”

    “小离,我认了。”

    见季雪林神情悲切,江离自知失言,只得上前去拥着她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