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心声

    正文

    总裁办公室里,黎有万端坐在红木真皮的待客沙发上,旁边端坐着一位二十七八,身着职业装,看似雷厉风行的女子,谭溪敲门走了进来,他一眼就看见了这个女人,虽然有七八年没见她,但是谭溪还是能够很迅速的在记忆里搜索到关于她的所有信息。

    黎有万笑道:“来,谭溪,我给你隆重介绍下,这位是从英国留学回来的语莼女士,在国际市场运营上很有经验。在她留学期间,英国的艾尔、纽斯等多家公司都是在她的带领下打入国际市场的。”

    黎有万又说道:“我们公司在国内已经做到风生水起,对于打入国际市场一直努力,却总是不见成效,现在有幸请来语莼女士,那打入国际市场就是指日可待了。”

    “黎总,您过奖了。”语莼笑着说道。

    “好,不说了,那就祝福我们合作愉快。你和谭总互相认识一下,好好聊聊。我还有事,失陪了就。”

    黎有万走后,语莼说道:“在我还没进公司之前,都已听闻谭总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心虚。”说完用含情脉脉眼,欣赏挑逗光,复杂而又多情的向谭溪望去。谭溪淡然一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在医院里,秋英的孩子基本稳定,只需要在医院好好的多观察静养,以免出现其他病变,而谭溪每天下班后,辄会陪易笙去医院。

    起初,易笙对谭溪的热情帮助,满怀感激,但是时间久了,易笙的心里就开始愧疚不安起来。于是她就委婉的请求谭溪不必每天如此,对于朋友而言,相帮到这个份上已经很足够了。但是谭溪哪里去听,依然我行我素,全然不理会易笙话中之意。

    今日,易笙和谭溪从医院出来,说道:“谭先生,今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易笙带着谭溪来到城郊东陵墓场,指着一块墓地说道:“他就是黎崭,我的丈夫。”

    望着自己的墓地,看着上面那张笑容灿烂的照片,想着下面空无一人的棺椁,以及与易笙这七年来的生死别离,今日再获重聚,不免又泛起心中那一直挥之不去的坚定,不管前路如何艰难,谭溪心里打定主意,都要与易笙有始有终。

    谭溪看着易笙肃穆凝重,满是爱意而又隐隐悲痛的脸,自觉用死来欺骗易笙,更对她不起,害她这些年来一直活在痛苦的思念里,遂不自觉地就伸手作揽易笙入怀之状。

    易笙礼貌拒绝,说道:“谭先生,我承认对你很有好感,但是那也只是对你的感激之情,还有就是,就是你和黎崭有太多形似的地方。可是,这样对你很不公平,我也对不起黎崭。”

    易笙深情的望着墓碑上的照片,又说道:“我和黎崭是在大学的时候认识的。我对他一见倾心,他是个优秀、正直、风趣、善良的男孩,更是我一生唯一深爱的男人。”

    易笙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转头用坚定的眼神望着谭溪,久久才说道:“可是后来我出现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我被玷污了。可是黎崭一点也不嫌弃,更加的爱我,陪我一起度过那段昏暗的时光。是我害了他,要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失手打死那个混蛋!虽然我心里也是一百个要那混蛋死。可是他不配死在黎崭的手里,更不能死了还连累黎崭。”

    说这些话时,易笙很是激动、愤怒、伤感。但是她极力的抑制住内心的悲愤,用一种平淡而又略伤怀的语气道出。易笙觉得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随意的宣泄自己负面情绪是很不礼貌很失体的。因为在她的世界里,除了黎崭,世上所有的男人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的。

    “最后黎崭为了保护我的声誉,宁愿选择自杀也不出来辩解。”易笙伸手抚摸着墓碑上黎崭的照片继续说道:“后来,我发现我怀孕了,所以就不得不丢弃学业。我要把孩子剩下了,因为他是我和黎崭的骨肉。”

    易笙转身对谭溪又说道:“谭先生,今天带你来这里,与你说这些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请您明白,我心里只有黎崭,再也装不下任何别的男人,我这样的女人根本陪不上谭先生您这么优秀的男人。有幸能够认识你,并且成为朋友,已经是我莫大的荣幸。”

    谭溪听的过程中,心里是一阵喜一阵悲,一阵痛一阵叹。喜的是易笙对自己深情不愈的感情,悲的是易笙为了他也把自己的一生幸福葬送。痛的是霍启对易笙做的那些卑鄙之事,始终如一根芒刺,深深的扎在易笙的心中。叹的是易笙的凄然苦楚,这么多年竟一直是一人在默默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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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小姐,对于你我会发乎情,止于礼,不经你允许,绝不会僭越一步。同时,我也请易小姐明白,感情虽然是两个人的事,有时候也是一个人的事。你可以坚守你内心的情感,我也可以为我的情感,无怨无悔的付出。”

    易笙为谭溪除我靡他的深情告白而感动,可是又为自己对黎崭此生不渝的深情,而对谭溪感到心痛。此生她是注定要辜负谭溪了。

    “谭先生,这是何苦呢?我不值得您如此。”

    “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谭溪和易笙离开墓地,回到了雨季花店,修木和易杰正在地店里忙碌着,看见他二人,帮把谭溪请进店里。

    “我不进去了。”谭溪站在门口对易笙说道:“明天下班后我再来接你。”

    易笙本想告诉他明天不用来了,但是她知道,说了也是白说,于是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简单的点点头。

    修木和易杰目送谭溪离开花店,然后进来说道:“像谭先生这样的男人真的很少有。”

    修木翕然符合道:“不错,像我们这样稀少的男人,都要败在你们易家姐妹的石榴裙下。”

    “我和谭先生只是普通朋友,你不要瞎说。”易笙说道。

    “我看修木可不是瞎说,姐,你要是能找到个真正喜欢,并能好好照顾你的男人,妈妈一定会开心死的。”易杰说道。

    “不说这些了。易黎呢?在楼上写作业吗?”易笙问道。

    “在妈那里呢,今天妈想让你和易黎过去一起吃饭,所以她今天就把易黎直接接回家了,让我下班后过来叫你一起回去。”易杰说道。

    易笙想了想,边上楼边说道:“我还是先不去了,今晚就让易黎在妈那里吧,第二天一早我去接他上学。”

    易笙的这个门面是你上下两间,一层是花店,二层是一个三居室格局的居住户型。

    易杰跟了上去,说道:“姐,跟我一起去吧,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是爱着妈,舍不得妈的,但是你这样一直和妈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不但妈觉得难受,你自己也不好受,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不要把责任都自己揽。”

    易笙换上平时店里的穿着说道:“我知道,过几天我去看望妈。你赶快回去吧,别让妈等急了。”

    易杰道:“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以前我年龄小,你和妈的事我不懂,也不便多说什么,现在我长大了,事情我也清楚,就不能看着你和妈再这样继续下去。”

    易杰仍是不依不饶的说道:“根本不是你的错,是舅妈一意孤行,看你带着孩子,以为丢她的人,为了钱就要把你嫁给那样一个不堪的男人。妈看不过去,气急之下才过去跟舅妈大吵了起来。可谁知道竟然就把舅妈气的心脏病犯了,险些过去。我知道舅妈发毒誓,在她有生之年,不允许你再和妈来往。可是你这样做了,妈妈心里是多难受?明明就在眼前,却是不能相见。姐,你是知道的,妈对你的爱有多深,甚至都超出了我这个亲身女儿。我也知道,一方面是你亲妈,一方面是你姑妈却胜似亲妈,我今天这样逼你做出选择,确实让你很为难,但是你和妈总不能这样一直下去吧。妈平时虽然不说,但是我明白她心里是很苦的。你总不能离开了那个妈,再要失去这个妈吧?姐,你跟我回去,你们把话都说来,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

    这些年,易笙何尝不想去亲密的依偎在她一直深爱的这位不是亲妈却比亲妈还要更爱她、更照顾的姑妈的身边,为了让她和孩子过得更更好,疼爱她的姑妈把拆房款全部给她,让她开门面做生意。可是易笙又难过自己内心的关卡,每当想起因为自己的大逆不道而造成母亲卧病在床,想起因为防止自己再去和姑妈接近,而母亲对自己恶恨的诅咒,易笙的内心就充满了愧疚与生畏。今日,骤听易杰说姑妈这几年过得也很不安,易笙内心更加的觉得疚悔难当。隧道:“我去换件衣服。”

    易杰连蹦带跳的道:“我这就给妈妈打电话,让她赶快准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