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惊吓

    “谁!”

    我飞快提上裤子,举着手电,照向身后草窝。

    夜风吹来,吹的野草倒向一旁。

    除了风声外,静悄悄的,连声鸟叫都没有。

    豆芽仔半蹲着,他随便用草抹了两下,回头紧张说:“我刚才分明感觉谁碰我了!真不是你?!”

    我着急说我他妈碰你干什么!我也感觉到了!

    “这哪有人?”

    豆芽仔咽了口吐沫,他眼神有些恐惧,望向四周道:“不....不能是鬼吧?可能是以前古代的女色鬼,看见我两的大白屁股没忍住,想上来调戏咱两。

    ”

    “滚蛋!别开玩笑!”

    我捡了根棍子握手中,小心翼翼走过去,猛的打向草丛。

    草丛里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但地上明显有双脚印。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嗖的一下从我眼前闪了过去!速度很快。

    我本来就高度戒备,这黑影出现的一瞬间,我一棍子打了过去!

    一声惨叫传来!

    是个人。

    “不要!不要打我!我没恶意!”

    其他人都跑来了,几把手电照在这人身上,这才看清了对方。

    这是个男的,头发杂乱,长的都拖到肩膀上了,看不出多大年纪,他外头穿着件很破的绿色军大衣,因为破,大衣里的棉花基本都漏完了,显的很薄,大衣里头套的是黑垃圾袋,整个人蓬头垢面,像个要饭的。

    豆芽仔大声呵斥:“你是人是鬼!大半夜怎么会在这里!”

    谁能想到,在这人迹罕至的迷魂林竟然有外人!

    豆芽仔眼神凶狠:“说!不说把你活埋了!”

    “我说!我说!你们不要冲动!”

    “我在这里住了十几年了,突然看到你们,就想打个招呼上来要点吃的,我没有恶意!”

    或许是很久没看到人,他显的有些害怕,总是重复着说我没有恶意。

    我看着坐在地上这人直皱眉头,心想这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他应该不是藏民。

    没料到,他突然小声说:“你.....你们都是刨坟盗墓的吧?”

    “你都看见了?”我问。

    他点头,又猛的摇头,用脏到不能在脏的手抹了把脸,开口说:“你们给我留点吃的,我肯定当什么都没看见,再有,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有很多古代的兵器,我可以告诉你们在哪里!怎么样?”

    说完,他一脸期待看我们。

    豆芽仔大声道:“吃的?我们吃的也不多!还有,你刚才碰我屁股干什么!难道你.....”

    这人下意识吞了口吐沫。

    “我靠!”

    豆芽仔道:“你不会真想吃屎吧?”

    小萱说豆芽仔,“好恶心啊你这人,他分明是个野人,你该这样说人家。

    ”

    把头给了我个眼神。

    我蹲下问:“你藏在这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里,是不是以前犯过什么事儿,说说吧。

    ”

    他犹豫了几秒钟,开口问我:“今年是不是2004年的腊月份?”

    鱼哥说:“不是,你记错了,今年是2005年。

    ”

    “哦,都 />

    他呢喃着抬头道:“那就是,我已经在这里住了14年了啊。

    ”

    “天冷,抽颗暖和暖和?”我点着先吸了一口,然后递了过去。

    他左看右看,看着红通通的烟头,两手夹着使劲嘬了一口。

    一口气抽下去半根,他张开嘴,看着烟慢慢往外冒。

    就听他缓缓道:“我叫王平斌,原隶属于小浪底川西地质考察队,是有编制的。

    ”

    “91年,我们五个人来迷魂林考察这里分布的玄武岩岩层,后来迷路了,碰到了像黑雾一样的毒樟气,全都死了,就我活了下来。

    ”

    我心里惊讶,原来是这件事,我听说过,据说就是因为那次地址队集体失踪事件,四川旅游局才永久性把迷魂林这一带化为了旅游禁区。

    (有好奇的,可以去找找看当年四川地方的老报纸。

    )

    豆芽仔就问他:“那你既然活下来了,怎么不回家?”

    这也是我想问的。

    这人摇头,他回忆道:“回家?当年在事发后第三个月,我终于走出了迷魂林,还记得我回去那天是晚上十点多,我老婆见了我跟看到鬼一样。

    ”

    “因为我是有编制的,这次算工伤牺牲,上头一次性一家给了十一万抚恤金,我老婆担心我回来让人看到了,上头在把这些抚恤金都要回去。

    ”

    “我有两个孩子要养,所以,那晚我们两个商量以后,我就决定隐姓埋名在这山里生活了。

    ”

    讲着讲着,他突然委屈的哭了。

    他哭道:“我这算过的什么生活,当时在这里住了几个月我就后悔了,92年的年底过年,我受不了跑回去了,结果我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了,我老婆她带着孩子跑了。

    ”

    “那段时间我感觉自己要疯了,怕被人看到说我骗国家抚恤金,怕被抓去坐牢。

    ”

    “握草,大哥你也真够狠,为了十几万在这深山里躲了十几年,我劝你还是早点想开出去吧,都过去了这么久,谁还认得你。

    ”

    “我也这样想过,可我户籍早被销了,连个身份证都没有!我又能去哪里!”

    把头示意鱼哥给他点吃的。

    他接过来面包,急急忙忙撕开袋子吃的狼吞虎咽。

    “慢点吃,别噎着,”把头和蔼问:“老弟,你平常住在哪里?”

    他胡乱往自己嘴里塞东西,手指着一个方向,嘟囔着说:“那里有个地洞能避风,我就住在那里。

    ”

    “那吃完了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把头又问。

    这人光往自己嘴里塞面包,只是连连点头。

    我将把头拉到一旁,小声问:“把头,你看这人怎么样?他说的都真的假的?”

    把头皱着眉,低声说:“我刚才注意观察了,这人不像在说谎,他的话有七成概率是真的,不过一个人突然出现在荒山野岭还是要多加小心,你让文斌芽仔机灵点,等下去他住的地洞看看,如果那里有他当地质队队员时留下的东西,那就可以信他,反之.....”

    把头话没说完整,但我听明白了。

    是啊,一个人突然出现在这荒郊野岭,不能不防,万一他像七月爬珠珠老太婆一样,是爬神教的信徒,那我们救他不就完了。

    走回去,我给了鱼哥一个眼神。

    多年搭伙已经让我们彼此之间有了默契,有时候互相给个眼神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如果发现有一点反常之处,鱼哥会立即动手制住他。

    那个地洞在迷魂林深处西南方向,离坟地这里不到一公里。

    这人紧裹着军大衣在头前带路,我举着手电就突然看到,他后脖子那里,有一大片白斑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