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容易炸毛的猫儿

    沈乐窈惊得往后退一步,看清殿内人后努力挤出抹笑:“江兆尹怎么在这儿?”

    她不确定方才她们主仆对话有没有被他听到。

    江云岫凌厉眉峰好似暗藏杀意,凉薄眼神盯了她片刻后,掠开,沈乐窈这才发现他身后有一浑身沾满血迹的小太监,手筋脚筋皆被挑断。

    沈乐窈瞳孔骤缩,只觉胃里翻涌上阵恶心,眨眼的功夫卫临已命人将那小太监拖走。

    “这就怕了?”

    江云岫睨她,她微翘的眼睫明显在颤抖,娇美小脸也白了几分。

    沈乐窈盯着他烫金滚边的玄袍,站在这沾满血腥的偏殿里却格外干净,一丝血迹也没沾染到。

    外臣敢在深宫内院做出这样的事,江云岫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沈乐窈只觉手掌心一片冰凉,人已被他带到偏殿里,偌大的殿门被重重合上,隔开外面宫廊。

    “那是敬妃身边的宫人,你竟敢...”

    被他抵在门背后,沈乐窈惊恐神思回拢几分。

    “你既知道他是敬妃身边宫人,便知道上次那情欢散是她命人放的。”

    沈乐窈猛地攥紧衣裙,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即便上次找到这已惹他生疑,沈乐窈也不该自己暴露出来。

    “还是说你早知道她会这么做,借此来亲近?”

    他霸道地往下压制,蛮横扣住她十指,缠绕得沈乐窈透不过气。

    “嗯?”

    寒涔涔的眸底欲念翻涌,好似随时会爆发出来。

    沈乐窈紧贴门背,强装镇定对上他深邃黑眸:“笠阳公主对江兆尹情根深种,敬妃,不过是为女着想。”

    她小心翼翼探究,生怕惹着他一寸。

    “这么说,你对后宫前朝之事知之甚多。”

    江云岫眼神寸寸逼近,“且,还要在李景淮身边安插眼线?”

    沈乐窈心下咯噔,警惕双眸泛起狠厉:“今日之事我当什么都没看到,江兆尹也当什么都没听到,如何?”

    这是要与他商量的意思了。

    江云岫扣紧她指尖,一点点往上挪,指腹拨弄她粉色唇瓣,盯着她眸中狠厉咬上嗤笑:“还真是只容易炸毛的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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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反复啃咬仍不尽兴,吸吮、探入、缠弄磨了她半个多时辰。

    双手脱离他魔爪时,沈乐窈只觉后背汗津津的,脸色通红似能滴出血来。

    放荡不羁的笑声从耳畔传来,待沈乐窈反应过来时,身侧早已没了他踪影。

    “小姐?”

    楹月走近前来唤她。

    “走吧。”

    沈乐窈快步离开,生怕淌入这趟浑水。

    夜里,夏荷传消息出来,说李景淮最近在忙着善后赵光廉一事,并无心思左右其他,只知道四月初八他会同淑妃一块到相国寺参加浴佛斋会。

    “浴佛斋会?”

    沈乐窈将手中纸条丢入琉璃灯盏,这才知道竟是谢怀远将赵光廉供出来才致赵家满门惨死。

    可前世的赵光廉明明不是这时候死,江云岫到底使了什么手段?

    每年的浴佛斋会也只有信佛的淑妃会前往相国寺,今年李景淮为何也要同去?

    沉思过后,沈乐窈叮嘱楹月将李景淮去相国寺的消息透露给沈姝宁。

    与此同时,被暮色笼罩的懿祥宫突然传出阵惨烈惊叫声,有宫女在井里发现了具被人挑断手脚筋的尸首。

    捞上来看清尸首面容时,敬妃吓得脸色惨白。

    她稳了稳心神,嘱咐芳和姑姑将此事压下来,但凡有乱造谣者,一律拉去慎刑司。

    几日后,有人到敬妃跟前告密,说发现尸首的那日在案发地附近看到了沈家三小姐。

    “与广阳宫那位定下亲事的沈乐窈?”

    敬妃在明华长公主的春日宴上见过她,沉着冷静,不似以前人们口中常言那般蠢笨无知。

    “娘娘可还记得江兆尹服用秘药那日突然不见了踪影?”

    芳和姑姑轻轻摇动手中葵扇。

    “不错,他中了情欢散本走不了多远,倘若不与女子交欢...”

    沉了沉眸,敬妃开口道:“去查一查,她那日有没有进宫。”

    芳和姑姑点点头,起身步到一旁嘱咐守在外殿的小太监。

    敬妃倚靠在贵妃榻上,容艳照人的端和五官沉静异常,头上赤金滴珠凤钗透露出的光令人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