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六章 才出狼口,又进虎穴!

    虫祖庞大的身躯,正隐隐泛着幽暗深邃的光泽,在漫天尘沙的包裹中,它就犹如是一座可以随意移动的山岳,任凭着狂沙肆虐乱舞,狠狠敲砸着自己无比坚硬的甲壳,竟是也没有一丝半点的影响。

    恐怖的虫山,势大,而无一物,可以有抵挡!

    此时,它正挥舞着,自己那一柄唯一还算完好的,巨大无比,而又且锋锐并长满有无数倒钩的螯足,就好像是一弯月牙儿一般的恐怖大镰爪,只在自己的身前,轻轻的比划过。

    一瞬间,沙暴被割裂、连带着藏匿在其中的十数头硕大沙狼,也是一同给拍得散了形状!

    这些围聚在自己身前,防不胜防的‘土狗’,让它烦不甚烦!

    “唧唧!”

    它发出了带着生气的怪啼,颇是有一些不胜其扰的厌弃,伴随着瘆人的嘶吼,攻击越来越强劲!

    这是王者霸气的彰显,那无比强悍的身躯,在这一片偌大的废墟中,无人能敌!

    可是,沙狼群体的数量,实在是太多啦!

    密密麻麻的群狼,隐匿在昏天暗地的尘暴中,好似是源源不绝的潮水。它们前赴后继,而不知道疲惫是什么,纵使在怪虫强悍彪炳的进击下,个体从无是有可以一合之力量,却是仍旧能够在,那一轮又接着下一轮的攻击中,持续不间断地,是以对那一只正在大开杀戒的古怪虫子,展开一次又接着下一次的殊死决绝之攻击!

    它们的纪律,无比的严明!

    哪怕是自己近在咫尺的同伴,一个个,接二连三被那怪虫给敲散、碾碎,最后卷成无数细碎的砂石,重新归于风暴中,它们依旧全力以赴!

    悍勇而无所畏惧,全然不在意自己可生亦或是,只能死!

    哪怕自己残缺不堪的身体,已经没有了可以动弹的力气,它们的眼神依旧无比的坚定,借着风沙的力量,恍若是能够一次一次,反复的重生儿一般,拼尽全力,卷土再来!

    它们没有停下来!

    那一张张咧开巨口的狼吻,獠牙参差,涌贯着快速将虫祖收割后,短暂出现的小缺口,以极快的速度,快速填补着!

    尘暴越来越大,它们团结一致!

    哐!哐!哐!哐!

    虫祖的巨影,终究是有一些颤抖地,慌了神,哪怕是再坚硬的壳甲,也终究敌不过群狼那那发了疯一般的,撕咬与爪击!

    是的,沙狼们的单个实力,要远远不及那虫祖,可是,它们那疯狗一般,不间断攻击虫甲的架势,着实是有一些太过于庞大了!加上,彼此那默契无比的配合,纵使能让自己的每一次冲锋,就像那山呼海啸了一般,掀翻起一场铺天盖地的尘暴大搅逆!

    铛!铛!铛!铛!

    在狂沙肆虐的遮掩下,哪怕是虫子的复眼,有再多的密集,也仍旧会不能够精准捕捉,这一波波,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同时发起的攻击!

    更重要的是,它在之前的战斗中,已经提前受了很严重的伤。

    虫祖的眼神中,最终还是出现了那一丝完全遮盖不住的慌乱!

    樯橹之末,独臂难支。

    巨虫彪悍激荡的切割,终究还是逐渐陷入到了不断疲软的窘境,挥舞的山躯,渐渐开始发软,无以为继的散逸力量,只能够继续牵动着几根,此刻依旧还是在不断乱舞的,短促小残足。

    而那个它一直在觊觎的曼妙红影,已经随着黑虎的带动,高高跃起,坠落下了悬崖的尽头。

    就只是耽误了不到小半刻,它就这样被围困在了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即将到手的力量,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它无比的懊恼,竟是全然忘记了自己一贯很是会逃跑的保命第一守则!它的轻敌与傲慢,让自己错失了可以逃跑的机会。

    (毕竟,大规模的沙狼群,已经是被烈甲军团给清洗,在这一片贫瘠的荒芜之地中,消失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嘶嘶!”

    严重的伤势,再一次拖累了它,让它没有了本来应该是能拥有,绝对的实力!它,此刻进退两难,再也不能够有把握,全歼来敌,亦或是,从容而退!

    它,回过了神。

    可是,无尽的风暴,已将它彻底的笼罩。

    “嗷呜~”

    狼头攒动的狼群里,突然响起一声无比悠远的长嚎。

    而后,漫天的尘暴骤然而歇,恐怖的风沙,瞬息止停掉了一大半,只留下最后一层薄薄层轻尘,所有的一切,全部仿佛是被那突如其来的凝重所冻结,

    无数头躁动吐舌的群狼,显露出自己雄伟挺拔的体魄,凶恶残忍的狼目中,睁着嗜血晶亮的冷瞳,却是在此刻,好像是集体都被某一种奇怪的声音,给是一下子吸引住了身体,纷纷停止下了自己奔袭的脚步,微微矮下了头,耷拉着耳朵,极为有纪律的是从两侧边,有序退散开一条宽阔的道路。

    尘霾似纱,朦胧中一头走路极奇不稳健的短足瘦矮黄犬,竟拄着一杆似是由黄金打造而成的拐柱,在一头恐怖大狼的伴同下,颤颤巍巍,拖着自己老迈干瘪的身躯,慢慢在风暴里,显化出了形。

    老狈王风烛残年,却是好像与那只巨怪虫子,并不太陌生,平静而深邃的眼眸中,似是在看一位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过的老友,带着一种久违的亲切。

    “亘——呜——哩——咔——汪。”狈王轻吠着,似乎是在提出某种请求,沙哑干涩的喉咙里,忽然发出某一种十分奇怪的声调。

    那声音怪奇颇似人语,就像是在恒古之前,早已经被遗失掉了的,某一种极为古老的语言。

    是在此时,向着巨虫,轻诉出自己最为温和的意见。

    “嘶嘶!”

    虫子显得并不领情,竟然颇有一些许很不太耐烦,颤动的身躯已经在表明它,此刻正无比的生气!

    忽然,它那如是山丘一般的虫体内,竟然发散出一道震人心魄的瘆吼,咆哮的音浪中,带着某种强烈又恐怖的撕碎破裂的感觉,就像是要在顷刻间,直接就要把此处的空间,给是彻底颠覆、震散,地崩天裂,才方罢休!

    这是一股极其可怕的力量,紧随而至的,却是那虫子,恐怖如似山岳一般的身形,竟然开始狂躁着,向着四周围,迸发出某一种极为炽烈的萤光。

    光耀不断交织,虫身自作茧蛹,所有发生的一切,只在刹那间,就已经在向着再也无可回旋的方向,发生着改变。

    “呢——哉——子——呿——咩——汪!”

    古老的狈王落寞摇了摇兽首,身影随后便开始了缓慢又快速的砂化,随风渐渐飘扬而起。

    “哄!”

    顷刻之间,周围的空间,仿佛一下子是被某一种无穷无尽的力量,给是残暴地撕裂开了一条细缝,漫天狂舞的尘暴,又一次重新卷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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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沐星的嘴巴里,已经是被一大口强硬灌入嘴巴的湖水,给是直呛得,胸口疼痛发胀,碎散微开的喉咙眼子里,逃逸的气流四处乱窜着。

    就在刚刚,这个从不曾有练习过游水的女孩,已经被那一股从高空中,生生坠落下水面的冲击,给震荡得暂时没有了知觉。

    对的,此刻的她,完全就是凭靠着自己求生的本能,死死搂紧着自己身体旁,那一头先前硬拽着自己,落崖下水的大黑兽,再也不肯松开手和脚。

    而这,也就让原本还是会一些泅水的阿虎,给弄的窘迫到了最极处。

    大约猫都是有九条命。

    黑虎明明才是承受了绝大多数的坠落冲击力,在此时,却还是依旧生龙活虎,跟个没事猫一样,挣扎着,拼命挺着肚皮,四肢乱划,试图在水中的失衡感觉离,找回自己可以让身体稳定下来的方法。

    可是,很多时候,越急往往就会越乱。

    毫无意识的小女人,此刻那一双格外修长的大美腿,已经是像一把夹紧起了的大夹子,正把它的老虎脖子,给是死死地夹跨着,让它憋闷着,暂时挣脱而无力。

    它是一只年幼的老虎,可不会对这一双能够让很多男人都垂涎的美丽大腿而着迷。

    不对,应该是说,有心理阴影。

    毕竟,洛己巳的‘严刑拷打’朱玉在前,此刻的憋闷断气,更是让它难堪快要窒息。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偏偏就是在这个要紧的档口,深邃的巨湖水底下,一道恐怖的黑影,忽然摇曳着,冒了出来。

    ‘那是什么东西!’幼虎心头一寒,根本来不及作更多的思考,粗壮的尾巴已经自己作了桨,用尽了全力,划动了起来。

    “轰!”

    一张巨大的,正巧是可以把它和昏迷的松沐星,给一起完全吞食而下的大黑嘴,张开着獠牙交错的嘴巴,一大口,瞬间就把它,给稳稳含咬在了口当中!

    ‘娘嘞!’它的心中,正学着洛己巳平日里骂娘的样子,破口毫无节操地大骂着,‘小爷我,这才刚刚逃出狼口,怎么又进虎穴里啊!’

    ‘不对,小爷才是老虎啊!’它已经来不及有更多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