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得知真相

    尤其是上战场,每个人都是抱着必死的心去的。

    就这一点,便不是旁的差事能比的。

    太后为何一直对军营的人另眼相待,因为你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那就是只有你的军队强大了,你的国家才能太平。

    只有你将将士们身后的事都能保障了,人家在关键的时候才能豁出去一切。

    当然也不乏很多自愿为国捐躯的人,他们或许就没想着要朝堂如何,就是凭着一腔热血办事,可是朝廷也不能无动于衷。

    对于郑家的事,若是郑家是个正常的人家,老侯爷跟大公子还活着,老二老三或许就不会出现如今的现象,老太太自然也不会祸害人。

    若是这么说,也是战场上的人死了,才会对家人有影响。

    当然,被害的人也委屈,甚至真的如魏伊人所想的那般,若是知道自己的孩子被害,想来父母豁出命去,也不会愿意让孩子受苦。

    律法是接近公平,但是做不到绝对的公平。

    这些魏伊人也明白,尤其是她也是上过战场的人,更理解战士们的苦楚。可是寻常的百姓又何辜?

    如此纠结魏伊人才不知道该如何下笔。

    知道这个现象该整治,却拿捏不准分寸。

    郁方双腿并拢想起正事来,那些个床榻之上的心思已经歇下了。

    “此事你先写了折子,我明个拿到宫里同姑母商量。”为何不是皇帝,主要是因为朝堂现在因为叶晨的事闹的不可开交,成日里就都有官员求见皇帝,便是下了朝也不得清闲。

    郁方因为皇帝自杀妥协了,所以对于这事他就做好臣子的本分,便不再多言。

    只是心里肯定有不满的,你作为皇帝朝堂里有多少事等着你处理?你倒是好,只惦记着男女之事,郁方不想跟他再争吵,所以有事就去找太后。

    魏伊人思量了一下,却有些为难。不是说惦记功劳,魏伊人找出不合理的地方,直接给郁方的话,肯定不好让吏部给京兆府专门说。魏伊人主要顾虑的是,她若是直接给郁方,那就是越过是沈大人,官场上很是忌讳这么做。

    纵然沈大人欣赏她,你这么办事人家也不舒坦。

    若是说你关起门来两口子说什么话,人家管不着,可你若是写折子往上报,那就是公事,你这便属于越级上报。

    说不定以后人家沈大人什么都不管魏伊人了,让她跟着郁方爱如何就如何。

    郁方轻笑一声,“我自是想到了,你写了折子,明个我寻个借口去京兆府一趟。”

    到时候郁方跟沈大人办公差,魏伊人正好送过去便是。

    “这般,是不是太刻意了?”魏伊人皱眉,还是有所顾虑。

    “这事你不必操心,我来安排。”郁方思量片刻,倒是可以换个人。

    若是让户部尚书过去呢?

    那就让中间拐个弯,倒也不影响结果。

    只是郁方建议魏伊人写她见到的,而不是提议如何如何。

    单就郑家这个事,远不是表面上到的这般。

    郁方想着,以后若是将士遗孀犯错,若是像老太太这般恶劣的,可以上报吏部,待吏部特殊批示,三司共理后,再决定要不要按原来律法所写的那般处理。

    至于吏部审理什么,这些就是吏部自己把握的分寸了。

    “此事,终是别有隐情。”郁方叹了口气,想着到底将事情说都说出来。

    为何郁方说收拾就收郑路,自是因为当初的战役别有隐情。那场仗并不难打,只是老侯爷刚愎自用,听信细作判断失误,才造成了那么大的损失。

    老侯爷虽然受伤却不治死,其实是畏罪自杀。为了让朝廷网开一面,放了郑家其他人。

    至于说侯府受难五年,不过是朝廷故意的,纵容别人陷害也好落井下石也罢,给侯府该有的教训。

    也是侯府赶上太后给皇帝铺路,让皇帝处置几个佞臣,成功亲政。

    所以,郁方在这件事上敢跟皇帝理直气壮的争执,郑家落的怎样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

    皇帝位居高位,处置要公允,郁方身份不低,自然不能单纯的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事。

    “军法严厉,在军营中律法自是刚正不阿,可是在军营之外,朝廷能压就将事压下去。”对于郑家的事,太后也多做考量,算是功过相抵了。毕竟,老侯爷也确实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从前不跟你说,是因为内疚的不知如何开口。”郁方拉着魏伊人的手,这算是皇家秘辛了。

    老侯爷自然知道他不能活着,那么之前所有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什么跟魏白有交情,就是为了吃绝户。

    他就是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家里头次子撑不起家,老太太也不是精明的,就找魏伊人往里贴银钱。

    果真这桩婚事,从一开始就是算计。

    可怜了魏伊人,为了一个算计的姻缘,被困了整整五年。

    郑家的内情郁方自是知道的,只是对于郑家的婚事郁方并

    没有多打听。即便是后来一眼就看上了魏伊人,也没有一时冲动去将人抢过去。

    亦没有,浪费人力去查,郑家跟魏家祖上到底有没有交情,这门婚事可有内情等。

    如今只是感叹,若是早知情难自禁,当初就应该豁出一切去。

    也许能让魏伊人少受五年的罪。

    魏伊人缓缓的靠在郁方的身上,“你我之间,或许如今就是最好的安排。”

    彼时的郁方羽翼未丰,你抢了魏伊人能不能将人守住人也是不可言说。而魏伊人彼时就是一个小地方出来的孤女,即便是靠着父亲的名号跟现在也无法比拟。

    正因为有了五年的磨练,她对京城也了解了,处事更加成熟,如今无论是女官,魏易安还是魏阎罗,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名号。

    对于她跟郁方的事,只能说是一切刚刚好。

    对于朝堂而言,也不得不说上一句,太后娘娘大义。

    既顾着朝堂,也顾着皇帝,她有武帝之才,却没有武帝的野心。

    也因为这事,魏伊人知道了取舍。万事,不求最完美如何算不得完美?

    果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场上缓和了起来,烛火轻轻的晃动,郁方将魏伊人紧紧的拥在怀里。

    成亲这几日,魏伊人知道郁方这个人是有股子的疯劲的,她以为今日月光正好,郁方必然蠢蠢欲动。

    可却没想到郁方只是单手揽着魏伊人,明明心跳入鼓,却还要强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