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兄妹比武
钱朵朵带钱多多去了趟天喜镇陈家村，介绍窑泥厂的两位合伙人认识
窑泥厂妇人徐氏徐秋见是熟人，热情邀请进门
“钱老板，欢迎欢迎”
少年张福临在草棚下捏陶土“钱老板，您来了”
钱朵朵高兴与他们招呼“这是我哥哥，带他过来认认门”
徐氏眉开眼笑“一看你俩就是龙凤胎，模子远看一模一样，近看就能分辨出来，哥哥要高出半个头，手掌粗实比不上妹妹纤纤玉手”
钱朵朵含笑“嗯，长的是有点像”
徐氏倒上两杯茶“快喝口解暑”外头天气热，他们一路赶来肯定也疲惫
休息一会儿
徐氏问道“钱老板这次过来是又要订购小陶罐吗”
“可以订购一百个，此次前来还有一事，我想要一批彩瓷，当摆件，大的可以是成人高，小的10寸左右”
徐氏为难“钱老板，我们写字可以，但绘画功底怕砸了您招牌”
钱朵朵指向她门口的一盆芦苇“徐姨，可以画下那盆芦苇我瞧瞧吗”
“好的”
徐氏拿起桌上的刻刀在泥团上小心刻画，半晌后
钱多多夸赞“徐姨谦虚啦，你画工不错的”
钱朵朵仔细观察，出线两处，总体可以的“徐姨，没问题，因为我们临时叫你描摹，你稍微紧张了，如果你不紧张会画的更好的”
徐氏擦擦额头的汗，确实有些紧张
她这次给了三十定金，除小陶罐一百个，还加彩瓷要了一百个，大小不一
“各种彩瓷造型可以，动物、花卉这方面我不挑，下方署名‘留香记’是不变的，这些彩瓷是插花使用供人观赏，若是反响好，到时候为你们货品摆一架子专门展示，能卖出去，以后我给你们分提成”
母子连连说着感谢的话
说了会儿话，两个商客大老远过来做生意徐氏留兄妹俩用完午饭再走
她委婉拒绝“徐姨，谢谢您邀请，家里还有事儿忙不能耽搁”
少年洗掉手里的泥土与徐氏一起送钱朵朵兄妹俩上牛车
“朵朵姐多多哥，祝你们一路平安”
兄妹俩与他们挥挥手告别“徐姨福临，下次见”
两人到镇上坐上小巴车路过曾经逼仄的山路，钱朵朵说“这里就是我遭打劫的地方”
“啊，这里啊”
“嗯，现在路面扩宽，不再是单行道，树木也砍伐许多，视线辽阔不少”
钱多多比比拳头“要是我遇上，我铁定把他们打趴下”
“呵！当兵的哥们也挨好几拳，那几个抢劫犯都是些亡命之徒，要是你遇上就乖乖听话别硬上”她哥哥憨厚老实，没打过实架，比狠没半点气势，真碰上硬刚可能小命玩完。
“也就说说，我也会小心的”
回去之后钱多多去店铺顶他老妈的位置，李金菊骑自行车带夏月回大南村帮邓氏和陈露洗果子酿酒
钱多多辞职快一个月他终于想好做什么，那就是开酒店
钱朵朵知道后把挨着180号商铺的179、181、182的商铺买下来，既然要开酒店就一次性弄大点，共花了一千三，比起去年买的房子贵了几百。装修风格筛选很多画册最后定下西式古堡风有种异域风情，向上加了三层，共五层的楼房用钢筋水泥加固，总面积加起来约3000平米，开拓出前院后院格局，同时请了售房张经理过来指导看需要办哪些相应证件
钱朵朵大肆挥霍钱财的手段感染了钱多多，他主动去湘川找了一所私立夜校学习酒店管理和烹饪技术
夜间她拿出一笔钱当着邓氏高老太各两老口的面儿放了一沓钱在钱多多手里“一千五是装修酒店的钱，两位爷爷你们喝酒是行家，多检查酒的口味与质量，大人小孩都能喝的度数都要酿些，钱放在多多手里，你们需要买什么一起商量，以后这家酒店你们互相照看”
“明年酒楼开起来，奶就去酒店照看生意，对面两间小铺子有大婶和爸妈三个人照看就够了”
店铺需要一个专门杀畜的人，大叔小叔他们可以随时轮换
“照看酒楼，就得给奶办身行头，洋气的老太太才行”
高老太摸摸自己衣服“穿旗袍吗”
钱朵朵笑嘻嘻笑“您喜欢就穿，我是怕您累着天天在炸鸡店干活”
“不累，收钱高兴，现在你大婶做事麻利得很”什么都在帮衬，她省心不少
高老太小声说“赚的钱我都寄给你”
钱朵朵给她点赞，拿出一存折
“以后把钱拿去银行，存折拿给柜台小姐，让她们存进去”
高老太把存折收好，谨慎点头“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她现在手里除却最近花出去的钱，还剩一万四千七左右。等傍晚大家都在，抽出两百交给李金菊“大婶，鸡和鸭还是得继续添购，带着多多一起，让他学习学习，做生意跟在钢铁厂上班不太一样，一个是磨嘴皮子一个锻炼手艺”
他们养殖场现在规模日益壮大，而母鸡母鸭孵崽率不高，还得再添添幼崽
“朵朵放心，婶儿晓得了”之前跑了好几次，与几家农户建立不错关系，收购这方面相信花不了多少时间
新城大房三房的房子落幕后，陈露的肚子也到了孕产期，钱朵朵提出邓氏与陈露跟她去北街庭院先住一段时间，临产坐大巴车去省城方便
钱多多跟着李金菊跑乡收购小鸡崽小鸭崽后，蔡老头钱大龙负责村里的生意，照看养殖场、宰杀、做饭清洁这些
钱富有钱富贵钱富强三兄弟就去地里干活，立秋后地里和果园都得打理。养殖场之前搭的是草棚，后来修房收尾的时候用余剩的砖瓦简单围了个框架，里头放了一张小床和几张小凳
蔡老头和钱大龙负责家里伙食，两人捯饬非常随心所欲
钱大龙搬来几块大石头答了个灶，加点柴火不是土豆焖饭就是四季豆焖饭，简单省事儿，不用回院起锅烧大灶
大中午三兄弟陆续回来，五个大老爷们一手拿筷子一手端碗，拌着咸菜吃的嘎嘣脆，走的时候高老太叮嘱他们适当补充营养，钱大龙非常好心的煮了五个鸡蛋，一人一个
钱富强边吃边叹气
“一大老爷们哭丧着个脸干啥，有吃的就不错了”给老子挑食，不是个东西
“饮食突然不规律，难免不适应”
“学你侄女说话干啥，你又不是读书分子，装什么文邹邹的听着恶心”
钱富强“........”
搬去镇上住时，高老太与夏月提前过去把房子里外打扫过，被子褥套厨具都是新办的，花色也是经过钱朵朵同意才买的
邓氏与陈露过来便直接开火做饭
一楼有两间卧房，钱朵朵安排陈露和邓氏住楼下，她回二楼卧房，最近神经有点紧绷，需要好好休息会儿，家里剩下的事情等他们自己安排吧，大家现在工作接轨正常，不需要她过多插手
在家睡了吃吃了睡两日下楼活动，邓氏在院中拿着鱼饲料喂金鱼“哟，丫头，终于肯下楼活动啦”
“嗯，睡舒服了该动动，不然容易长肉”
“你小脸有点肉才好看，身板单薄跟个瘦成竹竿似的，不好看”
她斜靠在小亭柱上“小婶还好吗？”
“她腿肚子酸胀，躺在床上休息，刚你小叔来过替她揉了会，这会去店里送货了”邓氏抬头望天，天色暗下来“等会你奶和你妈过来用晚饭，我先去做饭”
“那我帮邓奶奶生火”
她没下过厨，在村里高老太她们没舍得让她干粗活，不过她洗碗烧柴在村里还是会的。庭院这边已经不用烧柴火做饭了，他们用的煤炭做饭，煤气罐在省城有的卖
高老太和夏月过来了时，院里灯光大亮
钱朵朵正端热菜出来“奶、妈，你们来啦，饭菜已经做好了”
陈露一手撑后腰一手拿筷子出来“妈，二嫂，你们来啦”
夏月过去扶陈露“你这肚子两天不见感觉又大了点，小心走路”
高老太盛好饭叫邓氏赶紧坐下吃饭
饭桌上高老太对陈露说“明日多多过来，我让他叫富强带你去医院住，你走路笨重，脸色也不太好，还是注意点”
“妈，不用了吧，我就是感觉有点累”去医院半天不生产，费钱
高老太瞥她一眼淡淡回“身体重要还是钱重要？”
陈露见高老太挂脸，闭嘴点头，默默夹菜吃饭
——————
一早钱多多去店里送货，高老太告诉他回去带钱富强到城里，送陈露去省城医院待产
“好的，我知道了”小婶肚子看着是吓人
回去通知小叔赶上钱大龙五人窝在棚房闷饭，说了此行目的，钱富强回屋收拾东西再返回大棚房
钱大龙几人嚼着咸菜喝着小酒“你咋还不走？”
“吃完饭再去吧”
他自个拿起碗筷盛碗饭埋头吃，钱多多跟着加快吃饭速度，叔侄俩几口干完饭，直奔湘城
接到人往省医院赶，邓氏也跟着一路
车站里，高老太拍拍邓氏肩头“老姐妹，谢了哈”本来这是她的事儿，邓氏帮她榄了
邓氏嘴里含着糖眯眼笑呵呵，一脸大褶子“趁手脚灵活多帮帮年轻人，朵朵可是给我和老头子发了利钱，以后我和老头子指望朵朵多多养老呢”
“养，铁定养”
钱富强安顿好陈露坐上车，下车替邓氏拿东西“邓姨，您就放心吧，您和蔡叔我们管一辈子”
“你们钱家尽出孝子”邓氏背手上大巴车坐在窗口“回去吧，天热，别在外晃悠”
“你们小心点”
钱多多单脚坐在自行车上，等高老太坐上后座回头对钱富强他们说“小叔，你们小心点，我们就先走了”
“诶好”
————————
家里清静下来，钱朵朵嘴角上扬，没事儿哼哼小调，在院里打拳健身活动活动筋骨
钱多多从装修铺面过来找她“哟，看你高兴的，小婶一走你狐狸尾巴就露了”
“什么尾巴露不露的，小婶怀着孕我总不能在她面前跳来跳去把她给吓着吧”
钱多多转动手里的钥匙“当上咱们当家人，是要有点气派”
“少打趣，你不回你屋，跑我这里干嘛”
“奶叫你去店里用饭，别光吃零食”
钱朵朵面向墙镜整理头发和衣服“哦，待会过去”回头看他蹲在小池边用手指戳鱼“金鱼镇宅的，别给戳没了”
“你当它们命是瓷娃娃一碰就碎呀”
快速在多多脑袋弹指一下“它们命还真就像瓷娃娃，别闹它们”
钱多多站起来，高昂头颅俯视比他矮一头的朵朵，手掌按在她脑袋上，钱朵朵侧身抓住他手臂反向压在他后背“啊......痛——”
“多多，我是看你跟我一胎份上让着你”
钱多多滋着牙“老妹儿，我让你瞧瞧，比你早出几秒照样能压你一头”
他使力挣脱，余下的一只手握拳挥去
弯腰躲开，抬脚抵他那一拳“好小子，你来真的”
钱多多耸肩活动手臂“老妹儿，俺智商比不上你，这拳头要你瞧瞧俺的威风”
钱朵朵眉眼含笑，双手捏拳做出出击姿势“那试试”
两人在院里干起来，钱多多最开始没使全力只想困住她双手让她服输，没想到她一拳打在他脸上
“啊——死丫头，你来真的”
钱朵朵暼一眼她的拳头，就是这一拳打在她哥脸上“多多，那天我遇上打劫的大兄弟可不是这么温柔，比这还狠”他不是说他打架厉害吗，就跟他真实演练一次
“看招”踮脚给他一个扫堂腿
钱多多双手撑地后空翻，没翻稳，差点掉在池子里“不打了不打了不打了”
不给他缓冲时间“搭箭拉弓没有回头箭，接招”
钱多多咬牙站起来挥拳迎去
钱朵朵身子比钱多多灵活，不管是出拳还是扫腿，动作轻松自如，且她这一段时间每天都在练功，山上山下的跑，而多多自从上班后就再也没练功，蔡老头教的拳法早忘的干干净净，凭零散记忆和男子本能力气硬扛
他身上挨揍不少，被揍趴在地上不起来“别打了，手肘磕着了”
钱朵朵嘴角、下巴两处破了皮，被钱多多毫无章法的一通乱打抓伤
两兄妹对着墙镜整理着装
迁都多看着伤势更重，脸肿不说，鼻血也被打出来，衣服更是稀碎，仰头用纸塞住鼻孔一脸哀怨“你下次遇上打劫的实战经验杠杠的了”把自己亲哥打成这样，六亲不认
钱朵朵用纸巾小心粘酒精擦嘴角和下巴伤口“嘶.............咱俩只是点到为止不伤要害，坏人是要杀人的，跟实战经验没多大关系，要的是狠”
“那我要遇上才能临时发挥啊”
钱朵朵瞄他一眼“懒得跟你磨嘴皮子”嘴角疼
钱多多的衣服在她衣帽间挂了一排，上楼换件衣服，两人去店里用饭，高老太李金菊夏月钱富有钱三儿他们一脸震惊“这又是咋了，哪个混账打的”
前个月朵朵一身伤回来，今儿半天没见兄妹俩，就鼻青脸肿！！！！？
夏月上前心疼的摸摸钱朵朵脸上的伤“谁给打的”她真的生气了，咋尽往她闺女脸上挠
今天换钱富有到城里干活，他生气道“谁打的，跟叔说，我们替你们打回来”
钱三儿两手一手牵钱多多一手牵钱朵朵“哥哥，姐姐，三儿帮你们打他们”
钱多多尴尬笑笑，摆摆手“咱吃饭吃饭，没有人打我们”他可不想说他打不过朵朵，被狂揍
钱朵朵安慰她妈“妈，你们别担心，不是别人打我们，小伤，过几天就好”她指多多脸上的伤“我打的”又指着自己脸上的伤“他抓的”
“试试身手，点到为止，皮外伤”
众人“.........”
高老太气竭“你俩也是够闲的，蔡老头教你们打拳健身用的，不是往人身上使的”
夏月各给两人一手记“瞎闹”
几人用饭聊天，钱富有看两人脸上的伤好奇问“话说你俩谁打赢了？”
钱多多嘿嘿一笑“你猜？”
“猜不准”从伤情看肯定是朵朵赢了，万一多多让朵朵呢，多多最是心疼他妹妹的。
高老太几人也好奇两兄妹谁打赢了，她只在山上见兄妹俩被蔡老头揍过，小时候被蔡老头打趴在地上嗷嗷叫
钱多多大口刨饭“不告诉你们，我们兄妹俩的秘密，大叔，你快点吃饭吧，天都黑了，待会你还得带钱三儿回村儿呢”
钱富有左右扫视两人，朵朵女孩平时文弱的很，能打赢多多不可能啊，可看伤口还有多多支支吾吾避开话题，这两人葫芦卖的什么药？
晚上店铺打烊
钱富有骑自行车，前座钱三儿后座李金菊，三人一起回村里住一段时间好帮衬家里
夏月和高老太跟着钱朵朵钱多多回庭院休息
钱多多77号庭院卫生没人收拾，他也懒得收就赖在朵朵这边院里住
楼下两间卧房是邓氏与陈露住过，现在高老太和夏月搬过来住，东西齐全，住着省心
几人洗漱后各躺一边沙发，闲聊一阵
夏月望墙上的挂钟“十点了妈，我去休息了，您也早点睡”回头嘱咐两孩子“你们别玩太晚，早点休息”
“好”
“好”
“好”
高老太前些日子在院里重新整理一排植物货架，没事就打理植物，院墙角她还围了几个树坛，种了两颗桃树和两颗桂花树一颗柚子树一颗橘子树，不知道能不能养活
两兄妹睡不着，找来围棋下一盘，一个小时后钱多多哈哈大笑“我赢了，我赢了，我终于赢了”
“恭喜恭喜”钱朵朵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收拾收拾，睡觉，困了，奶，别守着它们了，就算活也得等上大半年，快去睡觉”说着打着哈欠上楼
钱多多吹着口哨，终于在围棋上他赢了老妹儿一把“奶奶，我去睡了，你赶紧回房里睡哈”
“好晓得了，睡吧睡吧”
——————
第二日早上起来，钱朵朵洗漱完在嘴角和下巴处擦上药膏，换下睡裙，穿上白色短袖黑色短裤披散头发，踩着一双简单的人字拖下楼
钱多多已经在院中的躺椅上嚼着馒头喝着豆浆，一脸惬意
“老妹儿你醒啦，妈和奶一早去店里了，桌上奶做的早餐，趁热吃”
她坐下剥鸡蛋，剥好一口嚼六下吞掉，再一口豆浆喝下去完事儿
“等会我要去买东西，你帮我拎呗”
“买啥？”
“一起去不就知道了吗”
钱多多见她几下吃完早餐也不墨迹，两口干完早饭，收拾碗筷去厨房洗干净，然后跑上楼换衣服，朵朵已经靠在大门门柱边等他
两人走在街上，脸上带着伤，穿着又随意，路人频频回头，一小孩小声说“他们肯定是南街菜市场的混混，我们离远点，小心招惹被挨打”
钱多多瞪那小男孩一眼，吓的小男孩拉着他的朋友拔腿就跑
她嗤笑“你们都是闲的”
他哼着小调“初中的时候听说过，是一群不学无术的青少年搞的鬼佬子帮派”
两人去店里取自行车，各骑一辆去火车站
“我们来这里干嘛呀”
她掏出证件在售票厅买票“学校买的票是大通铺，我加钱改成包厢”
钱多多不好意思挠挠头“我都忘了你马上要去读书了”
票踹在裤兜里“走吧，去买些小东西”
“要不要买两个行李箱，再买些漂亮的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带过去”
钱朵朵摇摇头“路途远，东西拿多了不方便，到了那边再买”
看到南街一家卖刀具的小店，锁好自行车两兄妹进去
“买啥啊？”是了，朵朵出远门，要弄点防身的，外头不安全，湘川省内都有好多不法分子
他在货架里翻找“朵朵，弹弓可以吗，还有这个弹珠枪要不一样来点”找到个伸缩的铁棍，试试手感“妹儿，棍儿不错”
付钱的时候老板看两人手里拿了一堆小东西，全是巴掌大的小件“你们这么大的娃，还玩小东西呢”
“多少钱？老板”
老板扯了张袋子给他们装好“三块八毛”
付完钱在外头溜达一阵，到正午时间回到店铺用饭
没过两天钱富强回来通知陈露在医院生产了，是个胖小子。两兄妹留下来看店，其余人赶去省城看陈露
钱多多去省城上的夜校是三天晒网两天打鱼，钱朵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说，好在他在奶和大婶身边学会怎么油炸怎么放调料，弄出来味道还行，放料他们店里比较大方，可以自行添加
老顾客过来坐在餐桌上用食，他还会倒些果酒让大家免费喝上一杯
钱朵朵这边就没这么和谐，有个顾客要两只现杀的鸡和一只鸭
货架上有早上蔡老头送来新鲜的肉，但是那男顾客不信，要他亲眼现杀的才行
隔壁钱多多走不开，有几个孩子排队买吃食
她只好穿上围裙，戴上手套，看了一眼笼子里的咕咕鸡，好久没下刀有点生疏“老姐妹们，下辈子祝愿你投个好胎”
男顾客站在店中看她，眼神充满怀疑，这么一娇小姑娘能下刀？
念了三声阿弥陀佛，打开笼子双手伸进去快速捏住鸡的脖子，眼神突然凌厉，徒手直接捏断鸡脖子
男顾客心咯噔一凉咽咽口水，挪到店门口等
鸡和鸭被弄死后，取下炉灶上的热水壶，滚烫的热水淋在它们身上，利落拔毛，开膛破肚，用清水冲洗，再用干净的袋子装好拿给男顾客“同志，36元”
男顾客检查袋子里的鸡肉鸭肉，处理干净，内脏都是分开用小袋子装好，满意点点头，从兜里摸出四张大团结放在柜台上
钱朵朵找了四块给他“请收好”
男顾客走后，钱朵朵脱下手套躺在椅子上，捞了个卤蛋慢慢剥着吃
一对母女过来挑选鸭蛋
“欢迎光临”嚼着蛋取下新袋子放在一边“每种蛋都是2毛一颗，随意挑选”
女孩捡着鸭蛋“我们来你们这儿买过好几回了”
“啊，原来是老主顾，欢迎欢迎”
钱朵朵捞出一颗卤蛋装好袋“小姐姐，刚煮好的卤蛋送您吃，免费的，谢谢你们照顾我们生意”
女孩看了她母亲一眼，伸手接过钱朵朵递来的热卤蛋“谢谢小老板”
“不客气”
母女挑好后，她挑出两颗蛋放进他们袋子里“送你们的，谢谢两位老主顾照顾我们家生意”
妇人微微一笑，小姑娘倒是挺会做生意“我是南街老校区食堂做饭的，以后会经常光顾你这儿”
“哎谢谢，我们店里的肉和蛋都是明码标价，现杀现卖，您要是买的多我们可以给您单独优惠三毛，两块七卖您”
妇人笑容满面“小老板很聪明”
钱朵朵拿出抽屉里的记录本“女士贵姓？”
“胡兰”
写上 />
给她看了眼“价格我们会按照市场需求调整，所以3毛的利钱一个季度为一个期限，你若是同意合作后你空了就来店里拿你的提成，与店里的人说你的序号，你是七号，每一次后面需要你签字和盖手印，若是不喜欢这种方式我还是给您二毛七的价格”
妇人短暂沉默后道“我答应，每月我带食堂的人过来买你家的鸡肉和鸭肉”她也不算吃回扣吧，本来这家店明码标价卖的肉三元一斤，只有老顾客会时不时便宜点送点小东小西，就算以后带人过来买东西适当便宜点也是因为她的缘故，那中间得了个跑腿介绍业务的提成本就是该说她的，也不算害公家。越想越是这个理
钱朵朵淡淡一笑“行！那就合作愉快”
“诶，好”
母女二人喜笑颜开离开，没想到出个门买个蛋还能谈笔生意，他们老校区学生加起来也有两百多号人，买肉再怎么少，一周也要个四五十斤，按照这个价格她每周就有十几块的提成，一个月下来的钱比她工资还多几十，发财了发财了
发现钱多多趴在门口探头探脑张望
“干啥呢？”
“哎呀，不错呀，看个店就能谈成一笔大单子”
“那不然为啥我要做生意”心情甚好望向那对母女道“与胡兰达成的合作，一个月下来的利钱比你之前在钢铁厂上班的月薪高处十倍不止，还不谈你以前的老东家来照顾”老东家指的是湘城西街钢铁厂，吴姐夫让他们食堂关照他们养殖场生意，食堂李大胖叔会到村里买十几只鸡或鸭回厂里
“我这不是在学习了吗，等酒店开起来我们还会赚更多的钱”
“那是”
天暗下来，两兄妹将就剩下未炸完的鸡肉混着卤蛋当晚饭吃掉，关上店门甩手回家
零碎又惨淡的路灯照着两兄妹欢快步伐远去
窑泥厂妇人徐氏徐秋见是熟人，热情邀请进门
“钱老板，欢迎欢迎”
少年张福临在草棚下捏陶土“钱老板，您来了”
钱朵朵高兴与他们招呼“这是我哥哥，带他过来认认门”
徐氏眉开眼笑“一看你俩就是龙凤胎，模子远看一模一样，近看就能分辨出来，哥哥要高出半个头，手掌粗实比不上妹妹纤纤玉手”
钱朵朵含笑“嗯，长的是有点像”
徐氏倒上两杯茶“快喝口解暑”外头天气热，他们一路赶来肯定也疲惫
休息一会儿
徐氏问道“钱老板这次过来是又要订购小陶罐吗”
“可以订购一百个，此次前来还有一事，我想要一批彩瓷，当摆件，大的可以是成人高，小的10寸左右”
徐氏为难“钱老板，我们写字可以，但绘画功底怕砸了您招牌”
钱朵朵指向她门口的一盆芦苇“徐姨，可以画下那盆芦苇我瞧瞧吗”
“好的”
徐氏拿起桌上的刻刀在泥团上小心刻画，半晌后
钱多多夸赞“徐姨谦虚啦，你画工不错的”
钱朵朵仔细观察，出线两处，总体可以的“徐姨，没问题，因为我们临时叫你描摹，你稍微紧张了，如果你不紧张会画的更好的”
徐氏擦擦额头的汗，确实有些紧张
她这次给了三十定金，除小陶罐一百个，还加彩瓷要了一百个，大小不一
“各种彩瓷造型可以，动物、花卉这方面我不挑，下方署名‘留香记’是不变的，这些彩瓷是插花使用供人观赏，若是反响好，到时候为你们货品摆一架子专门展示，能卖出去，以后我给你们分提成”
母子连连说着感谢的话
说了会儿话，两个商客大老远过来做生意徐氏留兄妹俩用完午饭再走
她委婉拒绝“徐姨，谢谢您邀请，家里还有事儿忙不能耽搁”
少年洗掉手里的泥土与徐氏一起送钱朵朵兄妹俩上牛车
“朵朵姐多多哥，祝你们一路平安”
兄妹俩与他们挥挥手告别“徐姨福临，下次见”
两人到镇上坐上小巴车路过曾经逼仄的山路，钱朵朵说“这里就是我遭打劫的地方”
“啊，这里啊”
“嗯，现在路面扩宽，不再是单行道，树木也砍伐许多，视线辽阔不少”
钱多多比比拳头“要是我遇上，我铁定把他们打趴下”
“呵！当兵的哥们也挨好几拳，那几个抢劫犯都是些亡命之徒，要是你遇上就乖乖听话别硬上”她哥哥憨厚老实，没打过实架，比狠没半点气势，真碰上硬刚可能小命玩完。
“也就说说，我也会小心的”
回去之后钱多多去店铺顶他老妈的位置，李金菊骑自行车带夏月回大南村帮邓氏和陈露洗果子酿酒
钱多多辞职快一个月他终于想好做什么，那就是开酒店
钱朵朵知道后把挨着180号商铺的179、181、182的商铺买下来，既然要开酒店就一次性弄大点，共花了一千三，比起去年买的房子贵了几百。装修风格筛选很多画册最后定下西式古堡风有种异域风情，向上加了三层，共五层的楼房用钢筋水泥加固，总面积加起来约3000平米，开拓出前院后院格局，同时请了售房张经理过来指导看需要办哪些相应证件
钱朵朵大肆挥霍钱财的手段感染了钱多多，他主动去湘川找了一所私立夜校学习酒店管理和烹饪技术
夜间她拿出一笔钱当着邓氏高老太各两老口的面儿放了一沓钱在钱多多手里“一千五是装修酒店的钱，两位爷爷你们喝酒是行家，多检查酒的口味与质量，大人小孩都能喝的度数都要酿些，钱放在多多手里，你们需要买什么一起商量，以后这家酒店你们互相照看”
“明年酒楼开起来，奶就去酒店照看生意，对面两间小铺子有大婶和爸妈三个人照看就够了”
店铺需要一个专门杀畜的人，大叔小叔他们可以随时轮换
“照看酒楼，就得给奶办身行头，洋气的老太太才行”
高老太摸摸自己衣服“穿旗袍吗”
钱朵朵笑嘻嘻笑“您喜欢就穿，我是怕您累着天天在炸鸡店干活”
“不累，收钱高兴，现在你大婶做事麻利得很”什么都在帮衬，她省心不少
高老太小声说“赚的钱我都寄给你”
钱朵朵给她点赞，拿出一存折
“以后把钱拿去银行，存折拿给柜台小姐，让她们存进去”
高老太把存折收好，谨慎点头“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她现在手里除却最近花出去的钱，还剩一万四千七左右。等傍晚大家都在，抽出两百交给李金菊“大婶，鸡和鸭还是得继续添购，带着多多一起，让他学习学习，做生意跟在钢铁厂上班不太一样，一个是磨嘴皮子一个锻炼手艺”
他们养殖场现在规模日益壮大，而母鸡母鸭孵崽率不高，还得再添添幼崽
“朵朵放心，婶儿晓得了”之前跑了好几次，与几家农户建立不错关系，收购这方面相信花不了多少时间
新城大房三房的房子落幕后，陈露的肚子也到了孕产期，钱朵朵提出邓氏与陈露跟她去北街庭院先住一段时间，临产坐大巴车去省城方便
钱多多跟着李金菊跑乡收购小鸡崽小鸭崽后，蔡老头钱大龙负责村里的生意，照看养殖场、宰杀、做饭清洁这些
钱富有钱富贵钱富强三兄弟就去地里干活，立秋后地里和果园都得打理。养殖场之前搭的是草棚，后来修房收尾的时候用余剩的砖瓦简单围了个框架，里头放了一张小床和几张小凳
蔡老头和钱大龙负责家里伙食，两人捯饬非常随心所欲
钱大龙搬来几块大石头答了个灶，加点柴火不是土豆焖饭就是四季豆焖饭，简单省事儿，不用回院起锅烧大灶
大中午三兄弟陆续回来，五个大老爷们一手拿筷子一手端碗，拌着咸菜吃的嘎嘣脆，走的时候高老太叮嘱他们适当补充营养，钱大龙非常好心的煮了五个鸡蛋，一人一个
钱富强边吃边叹气
“一大老爷们哭丧着个脸干啥，有吃的就不错了”给老子挑食，不是个东西
“饮食突然不规律，难免不适应”
“学你侄女说话干啥，你又不是读书分子，装什么文邹邹的听着恶心”
钱富强“........”
搬去镇上住时，高老太与夏月提前过去把房子里外打扫过，被子褥套厨具都是新办的，花色也是经过钱朵朵同意才买的
邓氏与陈露过来便直接开火做饭
一楼有两间卧房，钱朵朵安排陈露和邓氏住楼下，她回二楼卧房，最近神经有点紧绷，需要好好休息会儿，家里剩下的事情等他们自己安排吧，大家现在工作接轨正常，不需要她过多插手
在家睡了吃吃了睡两日下楼活动，邓氏在院中拿着鱼饲料喂金鱼“哟，丫头，终于肯下楼活动啦”
“嗯，睡舒服了该动动，不然容易长肉”
“你小脸有点肉才好看，身板单薄跟个瘦成竹竿似的，不好看”
她斜靠在小亭柱上“小婶还好吗？”
“她腿肚子酸胀，躺在床上休息，刚你小叔来过替她揉了会，这会去店里送货了”邓氏抬头望天，天色暗下来“等会你奶和你妈过来用晚饭，我先去做饭”
“那我帮邓奶奶生火”
她没下过厨，在村里高老太她们没舍得让她干粗活，不过她洗碗烧柴在村里还是会的。庭院这边已经不用烧柴火做饭了，他们用的煤炭做饭，煤气罐在省城有的卖
高老太和夏月过来了时，院里灯光大亮
钱朵朵正端热菜出来“奶、妈，你们来啦，饭菜已经做好了”
陈露一手撑后腰一手拿筷子出来“妈，二嫂，你们来啦”
夏月过去扶陈露“你这肚子两天不见感觉又大了点，小心走路”
高老太盛好饭叫邓氏赶紧坐下吃饭
饭桌上高老太对陈露说“明日多多过来，我让他叫富强带你去医院住，你走路笨重，脸色也不太好，还是注意点”
“妈，不用了吧，我就是感觉有点累”去医院半天不生产，费钱
高老太瞥她一眼淡淡回“身体重要还是钱重要？”
陈露见高老太挂脸，闭嘴点头，默默夹菜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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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钱多多去店里送货，高老太告诉他回去带钱富强到城里，送陈露去省城医院待产
“好的，我知道了”小婶肚子看着是吓人
回去通知小叔赶上钱大龙五人窝在棚房闷饭，说了此行目的，钱富强回屋收拾东西再返回大棚房
钱大龙几人嚼着咸菜喝着小酒“你咋还不走？”
“吃完饭再去吧”
他自个拿起碗筷盛碗饭埋头吃，钱多多跟着加快吃饭速度，叔侄俩几口干完饭，直奔湘城
接到人往省医院赶，邓氏也跟着一路
车站里，高老太拍拍邓氏肩头“老姐妹，谢了哈”本来这是她的事儿，邓氏帮她榄了
邓氏嘴里含着糖眯眼笑呵呵，一脸大褶子“趁手脚灵活多帮帮年轻人，朵朵可是给我和老头子发了利钱，以后我和老头子指望朵朵多多养老呢”
“养，铁定养”
钱富强安顿好陈露坐上车，下车替邓氏拿东西“邓姨，您就放心吧，您和蔡叔我们管一辈子”
“你们钱家尽出孝子”邓氏背手上大巴车坐在窗口“回去吧，天热，别在外晃悠”
“你们小心点”
钱多多单脚坐在自行车上，等高老太坐上后座回头对钱富强他们说“小叔，你们小心点，我们就先走了”
“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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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清静下来，钱朵朵嘴角上扬，没事儿哼哼小调，在院里打拳健身活动活动筋骨
钱多多从装修铺面过来找她“哟，看你高兴的，小婶一走你狐狸尾巴就露了”
“什么尾巴露不露的，小婶怀着孕我总不能在她面前跳来跳去把她给吓着吧”
钱多多转动手里的钥匙“当上咱们当家人，是要有点气派”
“少打趣，你不回你屋，跑我这里干嘛”
“奶叫你去店里用饭，别光吃零食”
钱朵朵面向墙镜整理头发和衣服“哦，待会过去”回头看他蹲在小池边用手指戳鱼“金鱼镇宅的，别给戳没了”
“你当它们命是瓷娃娃一碰就碎呀”
快速在多多脑袋弹指一下“它们命还真就像瓷娃娃，别闹它们”
钱多多站起来，高昂头颅俯视比他矮一头的朵朵，手掌按在她脑袋上，钱朵朵侧身抓住他手臂反向压在他后背“啊......痛——”
“多多，我是看你跟我一胎份上让着你”
钱多多滋着牙“老妹儿，我让你瞧瞧，比你早出几秒照样能压你一头”
他使力挣脱，余下的一只手握拳挥去
弯腰躲开，抬脚抵他那一拳“好小子，你来真的”
钱多多耸肩活动手臂“老妹儿，俺智商比不上你，这拳头要你瞧瞧俺的威风”
钱朵朵眉眼含笑，双手捏拳做出出击姿势“那试试”
两人在院里干起来，钱多多最开始没使全力只想困住她双手让她服输，没想到她一拳打在他脸上
“啊——死丫头，你来真的”
钱朵朵暼一眼她的拳头，就是这一拳打在她哥脸上“多多，那天我遇上打劫的大兄弟可不是这么温柔，比这还狠”他不是说他打架厉害吗，就跟他真实演练一次
“看招”踮脚给他一个扫堂腿
钱多多双手撑地后空翻，没翻稳，差点掉在池子里“不打了不打了不打了”
不给他缓冲时间“搭箭拉弓没有回头箭，接招”
钱多多咬牙站起来挥拳迎去
钱朵朵身子比钱多多灵活，不管是出拳还是扫腿，动作轻松自如，且她这一段时间每天都在练功，山上山下的跑，而多多自从上班后就再也没练功，蔡老头教的拳法早忘的干干净净，凭零散记忆和男子本能力气硬扛
他身上挨揍不少，被揍趴在地上不起来“别打了，手肘磕着了”
钱朵朵嘴角、下巴两处破了皮，被钱多多毫无章法的一通乱打抓伤
两兄妹对着墙镜整理着装
迁都多看着伤势更重，脸肿不说，鼻血也被打出来，衣服更是稀碎，仰头用纸塞住鼻孔一脸哀怨“你下次遇上打劫的实战经验杠杠的了”把自己亲哥打成这样，六亲不认
钱朵朵用纸巾小心粘酒精擦嘴角和下巴伤口“嘶.............咱俩只是点到为止不伤要害，坏人是要杀人的，跟实战经验没多大关系，要的是狠”
“那我要遇上才能临时发挥啊”
钱朵朵瞄他一眼“懒得跟你磨嘴皮子”嘴角疼
钱多多的衣服在她衣帽间挂了一排，上楼换件衣服，两人去店里用饭，高老太李金菊夏月钱富有钱三儿他们一脸震惊“这又是咋了，哪个混账打的”
前个月朵朵一身伤回来，今儿半天没见兄妹俩，就鼻青脸肿！！！！？
夏月上前心疼的摸摸钱朵朵脸上的伤“谁给打的”她真的生气了，咋尽往她闺女脸上挠
今天换钱富有到城里干活，他生气道“谁打的，跟叔说，我们替你们打回来”
钱三儿两手一手牵钱多多一手牵钱朵朵“哥哥，姐姐，三儿帮你们打他们”
钱多多尴尬笑笑，摆摆手“咱吃饭吃饭，没有人打我们”他可不想说他打不过朵朵，被狂揍
钱朵朵安慰她妈“妈，你们别担心，不是别人打我们，小伤，过几天就好”她指多多脸上的伤“我打的”又指着自己脸上的伤“他抓的”
“试试身手，点到为止，皮外伤”
众人“.........”
高老太气竭“你俩也是够闲的，蔡老头教你们打拳健身用的，不是往人身上使的”
夏月各给两人一手记“瞎闹”
几人用饭聊天，钱富有看两人脸上的伤好奇问“话说你俩谁打赢了？”
钱多多嘿嘿一笑“你猜？”
“猜不准”从伤情看肯定是朵朵赢了，万一多多让朵朵呢，多多最是心疼他妹妹的。
高老太几人也好奇两兄妹谁打赢了，她只在山上见兄妹俩被蔡老头揍过，小时候被蔡老头打趴在地上嗷嗷叫
钱多多大口刨饭“不告诉你们，我们兄妹俩的秘密，大叔，你快点吃饭吧，天都黑了，待会你还得带钱三儿回村儿呢”
钱富有左右扫视两人，朵朵女孩平时文弱的很，能打赢多多不可能啊，可看伤口还有多多支支吾吾避开话题，这两人葫芦卖的什么药？
晚上店铺打烊
钱富有骑自行车，前座钱三儿后座李金菊，三人一起回村里住一段时间好帮衬家里
夏月和高老太跟着钱朵朵钱多多回庭院休息
钱多多77号庭院卫生没人收拾，他也懒得收就赖在朵朵这边院里住
楼下两间卧房是邓氏与陈露住过，现在高老太和夏月搬过来住，东西齐全，住着省心
几人洗漱后各躺一边沙发，闲聊一阵
夏月望墙上的挂钟“十点了妈，我去休息了，您也早点睡”回头嘱咐两孩子“你们别玩太晚，早点休息”
“好”
“好”
“好”
高老太前些日子在院里重新整理一排植物货架，没事就打理植物，院墙角她还围了几个树坛，种了两颗桃树和两颗桂花树一颗柚子树一颗橘子树，不知道能不能养活
两兄妹睡不着，找来围棋下一盘，一个小时后钱多多哈哈大笑“我赢了，我赢了，我终于赢了”
“恭喜恭喜”钱朵朵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收拾收拾，睡觉，困了，奶，别守着它们了，就算活也得等上大半年，快去睡觉”说着打着哈欠上楼
钱多多吹着口哨，终于在围棋上他赢了老妹儿一把“奶奶，我去睡了，你赶紧回房里睡哈”
“好晓得了，睡吧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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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起来，钱朵朵洗漱完在嘴角和下巴处擦上药膏，换下睡裙，穿上白色短袖黑色短裤披散头发，踩着一双简单的人字拖下楼
钱多多已经在院中的躺椅上嚼着馒头喝着豆浆，一脸惬意
“老妹儿你醒啦，妈和奶一早去店里了，桌上奶做的早餐，趁热吃”
她坐下剥鸡蛋，剥好一口嚼六下吞掉，再一口豆浆喝下去完事儿
“等会我要去买东西，你帮我拎呗”
“买啥？”
“一起去不就知道了吗”
钱多多见她几下吃完早餐也不墨迹，两口干完早饭，收拾碗筷去厨房洗干净，然后跑上楼换衣服，朵朵已经靠在大门门柱边等他
两人走在街上，脸上带着伤，穿着又随意，路人频频回头，一小孩小声说“他们肯定是南街菜市场的混混，我们离远点，小心招惹被挨打”
钱多多瞪那小男孩一眼，吓的小男孩拉着他的朋友拔腿就跑
她嗤笑“你们都是闲的”
他哼着小调“初中的时候听说过，是一群不学无术的青少年搞的鬼佬子帮派”
两人去店里取自行车，各骑一辆去火车站
“我们来这里干嘛呀”
她掏出证件在售票厅买票“学校买的票是大通铺，我加钱改成包厢”
钱多多不好意思挠挠头“我都忘了你马上要去读书了”
票踹在裤兜里“走吧，去买些小东西”
“要不要买两个行李箱，再买些漂亮的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带过去”
钱朵朵摇摇头“路途远，东西拿多了不方便，到了那边再买”
看到南街一家卖刀具的小店，锁好自行车两兄妹进去
“买啥啊？”是了，朵朵出远门，要弄点防身的，外头不安全，湘川省内都有好多不法分子
他在货架里翻找“朵朵，弹弓可以吗，还有这个弹珠枪要不一样来点”找到个伸缩的铁棍，试试手感“妹儿，棍儿不错”
付钱的时候老板看两人手里拿了一堆小东西，全是巴掌大的小件“你们这么大的娃，还玩小东西呢”
“多少钱？老板”
老板扯了张袋子给他们装好“三块八毛”
付完钱在外头溜达一阵，到正午时间回到店铺用饭
没过两天钱富强回来通知陈露在医院生产了，是个胖小子。两兄妹留下来看店，其余人赶去省城看陈露
钱多多去省城上的夜校是三天晒网两天打鱼，钱朵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说，好在他在奶和大婶身边学会怎么油炸怎么放调料，弄出来味道还行，放料他们店里比较大方，可以自行添加
老顾客过来坐在餐桌上用食，他还会倒些果酒让大家免费喝上一杯
钱朵朵这边就没这么和谐，有个顾客要两只现杀的鸡和一只鸭
货架上有早上蔡老头送来新鲜的肉，但是那男顾客不信，要他亲眼现杀的才行
隔壁钱多多走不开，有几个孩子排队买吃食
她只好穿上围裙，戴上手套，看了一眼笼子里的咕咕鸡，好久没下刀有点生疏“老姐妹们，下辈子祝愿你投个好胎”
男顾客站在店中看她，眼神充满怀疑，这么一娇小姑娘能下刀？
念了三声阿弥陀佛，打开笼子双手伸进去快速捏住鸡的脖子，眼神突然凌厉，徒手直接捏断鸡脖子
男顾客心咯噔一凉咽咽口水，挪到店门口等
鸡和鸭被弄死后，取下炉灶上的热水壶，滚烫的热水淋在它们身上，利落拔毛，开膛破肚，用清水冲洗，再用干净的袋子装好拿给男顾客“同志，36元”
男顾客检查袋子里的鸡肉鸭肉，处理干净，内脏都是分开用小袋子装好，满意点点头，从兜里摸出四张大团结放在柜台上
钱朵朵找了四块给他“请收好”
男顾客走后，钱朵朵脱下手套躺在椅子上，捞了个卤蛋慢慢剥着吃
一对母女过来挑选鸭蛋
“欢迎光临”嚼着蛋取下新袋子放在一边“每种蛋都是2毛一颗，随意挑选”
女孩捡着鸭蛋“我们来你们这儿买过好几回了”
“啊，原来是老主顾，欢迎欢迎”
钱朵朵捞出一颗卤蛋装好袋“小姐姐，刚煮好的卤蛋送您吃，免费的，谢谢你们照顾我们生意”
女孩看了她母亲一眼，伸手接过钱朵朵递来的热卤蛋“谢谢小老板”
“不客气”
母女挑好后，她挑出两颗蛋放进他们袋子里“送你们的，谢谢两位老主顾照顾我们家生意”
妇人微微一笑，小姑娘倒是挺会做生意“我是南街老校区食堂做饭的，以后会经常光顾你这儿”
“哎谢谢，我们店里的肉和蛋都是明码标价，现杀现卖，您要是买的多我们可以给您单独优惠三毛，两块七卖您”
妇人笑容满面“小老板很聪明”
钱朵朵拿出抽屉里的记录本“女士贵姓？”
“胡兰”
写上 />
给她看了眼“价格我们会按照市场需求调整，所以3毛的利钱一个季度为一个期限，你若是同意合作后你空了就来店里拿你的提成，与店里的人说你的序号，你是七号，每一次后面需要你签字和盖手印，若是不喜欢这种方式我还是给您二毛七的价格”
妇人短暂沉默后道“我答应，每月我带食堂的人过来买你家的鸡肉和鸭肉”她也不算吃回扣吧，本来这家店明码标价卖的肉三元一斤，只有老顾客会时不时便宜点送点小东小西，就算以后带人过来买东西适当便宜点也是因为她的缘故，那中间得了个跑腿介绍业务的提成本就是该说她的，也不算害公家。越想越是这个理
钱朵朵淡淡一笑“行！那就合作愉快”
“诶，好”
母女二人喜笑颜开离开，没想到出个门买个蛋还能谈笔生意，他们老校区学生加起来也有两百多号人，买肉再怎么少，一周也要个四五十斤，按照这个价格她每周就有十几块的提成，一个月下来的钱比她工资还多几十，发财了发财了
发现钱多多趴在门口探头探脑张望
“干啥呢？”
“哎呀，不错呀，看个店就能谈成一笔大单子”
“那不然为啥我要做生意”心情甚好望向那对母女道“与胡兰达成的合作，一个月下来的利钱比你之前在钢铁厂上班的月薪高处十倍不止，还不谈你以前的老东家来照顾”老东家指的是湘城西街钢铁厂，吴姐夫让他们食堂关照他们养殖场生意，食堂李大胖叔会到村里买十几只鸡或鸭回厂里
“我这不是在学习了吗，等酒店开起来我们还会赚更多的钱”
“那是”
天暗下来，两兄妹将就剩下未炸完的鸡肉混着卤蛋当晚饭吃掉，关上店门甩手回家
零碎又惨淡的路灯照着两兄妹欢快步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