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侍卫刁难

    “传太后口谕,令淑妃择日搬回淑钰殿,协查六宫账本,钦此。”

    领头的太监是慈宁宫的主管焦公公。

    “谢太后,臣妾接旨。”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夏淑桢领着喜鹊三叩首,随后起身。

    向焦公公也行了一礼。

    “谢过焦公公。”

    随后,喜鹊从口袋里掏了几两碎银,塞到了焦公公手里。

    焦公公收了礼,点了点头,向她透露了点信息:

    “您该谢的,可另有其人。“

    夏淑桢一脸疑惑地抬起头,望向焦公公:

    “还请焦公公提点两句。“

    焦公公叹了口气,凑近了些低声道:

    “淑妃娘娘,您此次虽然到了冷宫,可皇上并未夺走您的封号。”“

    “这仰仗的,是谁的面子?”

    “您该谢的,可另有其人。“

    焦公公向夏淑桢一甩拂尘,叹了口气:

    “娘娘,您出来后更要谨言慎行,最近这宫中,可不太平。“

    “谢过焦公公。“

    夏淑桢冲焦公公行了一礼,目送着慈宁宫的太监们远去。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咱们终于能从冷宫里出来了。”

    喜鹊兴高采烈道。

    但夏淑桢却面色凝重。

    一般来说,慈宁宫的太监不会因为那几两碎银,

    就能破例跟自己说这么多。

    刚刚焦公公的提点,或许另有深意。

    夏淑桢无奈地叹了口气。

    “喜鹊,如今这宫中风波诡谲,咱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娘娘……明明是放出冷宫的大好事,您怎么却不开心呢?”

    喜鹊一脸疑惑地望着夏淑桢。

    她越来越摸不清楚自家娘娘的心思了。

    “你难道忘了那份毒药了吗?”

    夏淑桢面色平静,淡淡道。

    喜鹊一听这件事,便想起了院落里的那些枯死的草。

    她气得一跺脚,恨恨道:

    “那定是有人想和娘娘争宠!”

    “等我们回到淑钰殿后,您又掌管后宫账本。”

    “谁要是再来欺负娘娘,可仔细着他的皮!”

    夏淑桢却摇了摇头,默默对喜鹊抛出了一个问题:

    “我被太后钦点入宫。”

    “至今为止也未曾得到皇上的宠幸。”

    “那究竟谁要和我来争宠呢?”

    “娘娘……”

    喜鹊犯了难。

    自家娘娘难道是因为没有被皇上翻过牌子而伤心吗?

    “娘娘,帝后伉俪情深……”

    喜鹊刚说出口这句宽慰的话。

    便猛然反应了过来!

    “难道是皇后娘娘……”

    夏淑桢点了点头:

    “如今还需要这份恩宠的,也便只有她了。”

    “你作为我的陪嫁丫头,出了冷宫后,更要谨言慎行。”

    夏淑桢叹了口气,怅然道:

    “也怪我不好,当年没有教会你这些。”

    “娘娘莫要责怪自己!”

    “喜鹊,这就帮您收拾好细软,免得您触景生情。”

    夏淑桢点了点头,特意吩咐了一句:

    “把冷宫里的梳妆台,也让人仔细搬好,放在我寝殿里。“

    “是,娘娘。“

    没多久,喜鹊便背了一个大包出来。

    “行李竟然有这么多吗?”

    喜鹊点了点头:

    “娘娘,您毕竟在冷宫已经住了一个月。”

    “这里面装着的都是平时用的衣物。”

    “不太沉的。”

    夏淑桢叹了口气,点点头:

    “没事,我好歹也是当朝淑妃。“

    “等我们出了冷宫的门,自然就会有软轿来接。

    --

    秋风萧瑟,前几日冷宫里刚下过雨。

    冷宫外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潮湿。

    夏淑桢推开院门,没走几步,污泥便沾了满鞋。

    第2/2页)

    “娘娘,我们的软轿去哪里了?”

    喜鹊跟在夏淑桢身后,背着包左顾右盼。

    夏淑桢抿了抿唇,自觉不对劲。

    但口中还是安慰道:

    “许是这巷子里污泥积得太深,巷子太窄,轿夫进不来吧。”

    “我们走到前面看看去。”

    喜鹊压下心中不满,但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了巷口,衣尾都沾满了污泥。

    巷子口,只有一个侍卫负手而立。

    看着穿着打扮,倒像是御前侍卫。

    夏淑桢的面容冷了下来。

    来者不善。

    她拉着喜鹊的手臂,想绕开这个人走。

    可那侍卫却轻蔑地瞥了一眼夏淑桢。

    假装恭敬着开了口:

    “淑妃娘娘吉祥。”

    “你是何人?”

    喜鹊先一步开了口。

    “也敢对我们娘娘不敬?”

    “我乃皇上御前侍卫杨林,奉命送淑妃娘娘回宫。”

    “你!”

    喜鹊气地挡在了夏淑桢面前:

    “你不过也就是个侍卫!快不快给我们娘娘行礼?”

    “呵,不过是个失了宠的嫔妃罢了。”

    “就你家娘娘,也配受我杨林的礼?”

    “一声娘娘吉祥,都算是抬举了。”

    杨林轻蔑一笑,双手附上了腰上的佩刀。

    夏淑桢面色一暗,此人来者不善。

    这杨林——

    是御前带刀侍卫。

    官阶已和慈宁宫管事焦公公齐平!

    甚至还要再高!

    夏淑桢拍了拍喜鹊的肩膀安抚道:

    “喜鹊,杨大人可是御前带刀侍卫。还不快给杨大人行礼?”

    “他?”

    喜鹊刚要反驳,却被夏淑桢眼中的警告吓道。

    只得不情不愿地行了一礼。

    “杨大人,我这宫中的婢女眼拙,竟没认出来您身上的飞鱼服。”

    “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看到夏淑桢服软,杨林面色稍霁:

    “想来娘娘管教下人无方,不如我帮您管管?”

    说着,杨林眼神猥琐地瞟了一眼喜鹊。

    “这喜鹊乃是我的陪嫁丫头,自然不好交给旁人管教。”

    夏淑桢温温柔柔地顶了回去。

    杨林本就是随口一说,只得冷哼一声。

    终止了这个话题。

    “杨大人,我还有一事想要请教您。”

    夏淑桢客客气气道。

    “但说无妨。”

    “按理来说,这嫔妃出冷宫都该有轿子的。”

    “我的软娇,又去哪儿了呢?”

    “最近后宫吃紧,我奉圣上旨意,特地来送您回宫。”

    杨林漫不经心道。

    夏淑桢撇了一眼他腰间的佩刀。

    心中明了。

    送?

    这哪里是送?

    分明是押。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御前侍卫专程护送。

    给足了我淑妃面子。

    知道的人,可都暗地里笑掉了大牙!

    这御前带刀侍卫,可是专押刺客的。

    这摆明了皇上,

    还把她淑妃当囚犯看呢!

    夏淑桢紧咬牙关,面上却是一片微笑。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宫中,弱肉强食。

    多的是狗仗人势的东西。

    我夏淑桢不过是进了冷宫一个月。

    出了门,竟然连轿子都没有。

    还要时时处处提醒我。

    我淑妃,在别人眼里就是个贪污犯!

    皇后娘娘,可真是好大的用心。

    “杨大人,请您带路吧。”

    夏淑桢开了口,眼底却酝酿着风暴。

    从前是我温良恭俭让。

    而今——

    就凭你萧蓉儿,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