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呵!你的命,爷留下了。

    帐外的云霆接收到命令:「得令!」

    「阿左……」他想解释。

    「哥,我需要你帮我。」一句话便打开了他的心结,他忘了他的弟弟,不,夜家侍奉的王,怎么可能不懂洞察人心。

    「哥现在就去写信,一会儿让风起送回去。」说着就起身往外走,阎二也耷拉着肩跟在身后。

    「谢谢哥。」

    「傻小子,有啥好谢的。」

    待二人彻底离开,左央压抑的情绪才翻腾上涌,「噗–」一口鲜血直喷了出来,猩红的血渍像腊冬盛开的红梅,傲雪凌霜。

    这自强不息的品质,说的不就无忧吗望着床上昏睡的人看了好久才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拿起毛巾给自己净面后,又用泡在药汤中的毛巾为无忧净了面,「不怕,夫君在呢。」冰凉无度的体温像一把高悬的利刃,令他提心吊胆。

    帐外空地上阴沉的天气如同此时气氛一样,沉沉的仿佛天要坠下来,异常压抑。无论是云骑卫还是云卫,对待眼前这些年轻的学生始终冷漠以待,严格来说是厌恶。

    「鬼兄,怎么一个个凶狠恶煞的谁惹你们了」

    虽都是一具无肉态表情的骷髅,可长时间相处下来,至司也能看出他们的眉骨神态来。

    修长的白骨指指了指前方废墟边上的几名女生:「那些丑东西在咒骂我家殿下,真是该死。」刻意放缓压低的音量在遏制快要爆体而出的怒气。

    至司也是无意中得知骷髅护卫军的听力超凡,对于鬼隐的话也从不怀疑,因为沉寂亿万年还记得自己主子的样貌,可想而知他们比任何人都要忠诚。

    「0726如今昏睡不醒,别闹出太大的动静。」他杀人无数,视命如草芥,此生也不想做什么良善之辈,更何况这些废物点心在骂的人是她们的救命恩人。

    听到提醒,仅在第一排坐在骷髅马上的云骑卫将手中长枪一次性全部投了出去。

    几个女生正在咒骂的时候只闻一声空响,「铮–––」追射过来的二十六根长矛几乎每一根枪尖都扫过她们的肌肤,裹带着所剩无几的衣服,穿过暴乱人群,直直钉在硕大破旧的广告牌上。

    「苍吾国第四十四条规,辱骂皇室宗亲者,杀无赦!」厚重的警告使在场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躁动的骷髅马也在原地愤怒的刨着蹄边瓦砾。

    偏偏还有个不怕死的女生在边上小声嘀咕:「什么皇室笑话,不就是个病秧子嘛……」她的声音极小本以为不会有人听见。

    「呵!你的命,爷留下了。」

    谁知,从她身后人群中走出一位玩世不恭的少年,来人正是布渝,俊秀的面孔此时布满了惊涛骇浪般的怒气,接下来的举动也成了在场所有人的噩梦。

    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听到惨叫,只是打眼一望那女孩儿死死的被钉在原处,身上密密麻麻二十二把柳叶刃,两刀穿眼两刃贯耳,鼻嘴喉腔各一刀,两臂六刃定于身侧,六刀串插双腿并立,两把利器扎根于足上,僵硬的身子再无任何生息。

    他手中的柳叶刃经过巧夺天工的处理,丝毫不见血液从伤口处渗漏,即是他收刀时也不会有任何液体被带出,这招也是猎人中最浪漫的杀人技,因为布渝给它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拂风摆柳」。

    顾名思义,尸体会像风吹的柳条般成一定弧度倒下。

    不知何时起,无忧竟也成了他心中的禁忌,辱她者死。「这死法不错,下手可真快。」至司看着走过来的布渝有些不满撇嘴道,他还没动手呢这家伙就把人解决了,他的「灌汤包」其实也不错。

    「这么闲吗」

    一道清冷的声音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拉回了主帐,这时,云霆上

    前将刚发生的事说给左央听,这种小事他本不会在意,因为有鬼隐坐镇,至司布渝会解决,可如今他的无忧昏迷不醒,这些死东西不知感恩图报居然还出口诅咒,那就别怪他冷血无情。

    「将她们几个蠢东西剥下来投海,游上岸就饶她们不死。」咒骂他夫人是吧,那就骂个够吧,前两日夜隼派人传来口信,保宁海里有异样,若想收回清灵婉丝袋,必须退出长平,找到时空之门,拿她们去探探路也不错。

    「是」云骑卫虚影一动撤走了所有长枪。

    不给她们有任何反应的机会,听到口令的豹日豹月第一时间冲下云层,一个爪子下去抓起她们掉落的肢体,也不管她们骨骼会不会因此变形,怒吼一声朝着外市的海岸线飞去。

    豹日豹月是无忧和江泽养大的,对于忠诚,它们也绝不比任何人类少。

    这么久了这个男人一直没有大开杀戒,所有人都快忘了他的杀伐手段,围观的猎人此时才明白,温和的大人从来不属于除了无忧外的任何人和事。

    被刚才的杀人技震慑到还未能有所缓和的众人,再次被左央的命令吓到胆破,有的人直接晕死了过去。

    「左央,你……你准备怎么处理我们」在左央刚要转身之际一个熟悉的口音叫住了他。

    看着昔日的好友此时战战兢兢地问话,他有几分愧疚遗憾,虽然他是为了接近无忧才提前一年作为转校生上的学,可一起度过的岁月让他的人生也增添了几分欢乐。「我会安排你们去孤岛,城市暂时不适合居住,你的父母也在孤岛。」不止他的,还有几位好友的。他能做的,也不过如此了。

    获悉父母无恙,他心中感激不尽:「谢谢!那……你女朋友她她还好吗」

    听到他问起无忧,左央心里又一阵难受:「她……睡着了,豹哥,后会无期。」前路迷茫又艰险,各自保重吧!

    看到好兄弟也是一脸疲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手掌大的棕色毛绒小熊,递了出去:「这是给她的见面礼,新买的还没来得及送。」

    酒醒后他想了许多,猎人也不过是维护治安的一道屏障,她杀人,那是因为那人犯了法该死,错不在她,他不该说那些糊涂话。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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