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不可描述的战斗

    无邪在女魃一方的团队中,其实一直非常低调。

    数百年的岁月以来,他一直在星空中流浪,留下的子嗣并不多。

    身为天合联盟麾下强大的五星佣兵,他有很多任何和事情要做。

    他更有他的理想和追求,在生死边缘无数的磨砺自己,希望有一天能踏足那最接近神的领域,成为一名七次觉醒者。

    为了修炼资源、为了锤炼自己、为了突破生命的极限和桎梏,他在不停的战斗。

    不止三十三星域各大帝国,甚至还去过圣地挑战。

    他去过其他星域,和无数天才碰撞,还曾经踏上过星际战场,与修炼者争锋。

    这次为了帮祭杰一次,却莫名其妙把自己搭了进去。

    祭杰是他最看好的子嗣,他希望祭杰能追随着自己的步伐,踏上强者之路。

    哪怕他现在成了女魃的奴隶,被种植了基因炸弹,他也毫不在意。

    有朝一日他晋升到七次觉醒者的时候,基因炸弹算什么,奴隶身份算什么?

    这数百年来,他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虽然血仍未冷,可为人处世却越来越疲沓。

    这也算是他的一种自我保护和宣泄,否则那些极端的情绪恐怕会将他变成疯子。

    看着祭杰、西索、鬼灭、库克洛洛这些年轻人,他感到非常开心。

    好像看到了年轻时代,那个一往无前的自己,无所畏惧、无所敬畏。

    当他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老了。

    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无论是实力还是心态,他已经老了。

    莫名其妙卷入进来的时候,他还有过愤懑。

    可多年以来的社会毒打,教会了他迅速调整心态,认清现实。

    既来之则安之,背靠大树好乘凉。

    无论是修炼资源、修炼环境、安全性,好像都还不错。

    一身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女魃有她的梦想,鬼灭这些年轻人也都在为她的梦想而努力。

    在这个过程中,大家也在实现自己的梦想。

    这很好,很双赢。

    来到苍穹星之后,一直有些憋屈。

    政治、经济、算计、阴谋,这些都不是无邪的强项。

    战斗才是!

    骨子里,他跟许悠然其实算是同一类人。

    许悠然是为了守护才想要踏上强者之路。

    祭杰是为了获得父亲的认可和赞许,才踏上强者之路。

    而无邪为了理想和掌控自己的命运,主动踏上了强者之路。

    这是一条无比坎坷、艰险的路,所有人都甘之如饴。

    现在,是无邪需要证明自己价值的时候。

    他想要更进一步,女魃一定能给他足够的支持。

    这是一个公平的世界,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付出。

    当他被安排第一个出场,想要依靠他拿下一血的时候。

    团队里没有任何人有反对的声音,这也是许悠然没有跟他商量过就做出的安排。

    为什么会这样安排?

    说明鬼灭信任他。

    为什么没有反对的声音?

    说明大家信任他。

    那么现在他就需要回报大家的信任。

    碎梦星系的觉醒者绝大多数都是改造人,甚至上来战斗的参赛者,可能也基本都是改造人。

    这对无邪来说,简直就是福音。

    看到巴尔一身拉风的装备,无邪就想笑,他也确实一直在笑。

    哪怕被巴尔出其不意一刀扫飞了出去,他还是在笑。

    那一刀看起来威势极猛,他却知道,不过只是花架子。

    能站上来的都不是弱者,巴尔也没指望一刀就拿下无邪,不过只是试探罢了。

    他原以为无邪会挡住这一刀,或者躲过这一刀,甚至是发起抢功。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一幕出现了,无邪好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被这一刀直接扫飞了出去。

    要说这一刀就能砍死无邪,奠定胜局,巴尔自己都不信。

    “嘭!”被扫飞出去数百米的无邪,重重落在大地上。

    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两柄短刀,看起来好像匕首一样的短刀,刀刃微微有些弯曲,好像缩小版的迷你波斯弯刀。

    无邪的脸上还是带着笑,那种慵懒的笑已经被一种得意、猖狂的笑所取代。

    笑容中散发着邪恶的魅力,一头长发垂下,笑容中的双眼却带着嗜血的杀意。

    “唰唰唰……”又是四柄短刀出现,无邪双手拿着六柄短刀,好像耍杂技的魔术师一般,六柄短刀在他手中不停旋转,变换着角度。

    不知道为什么巴尔看到无邪的笑容,就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很想一刀劈碎无邪的脸,让他再也笑不出来。

    无邪当然有笑的理由,这也是许悠然会提出灵石赌注的原因。

    对战其他天灾神将,无邪也许不会有这么大优势。

    可是对战改造人觉醒者,无邪的优势太明显了,甚至是碾压性的优势。

    因为他是一名磁场系觉醒者,金属类磁场系觉醒者,专门克制各种金属物品。

    巴尔这一身拉风的改造装备,包括他那一柄七八米上的巨大镰刀,全部是金属物品。

    对战这样的敌人,无邪不笑才是怪事。

    许悠然为什么要安排他第一个出战,不止希望他拿下一血,更希望他能尽可能的消耗六大集团的战力。

    每一方只有九个人能上场,六大集团可以上场九位天灾神将,女魃一方只有八人可以出战。

    六大集团先天上就占据了优势,许悠然只能希望无邪对改造人的克制效果,能带来奇迹。

    “轰!”巴尔脚下发力,身形瞬间超越了音速,巨大的镰刀带着死神的问候,直劈无邪。

    “唰!”无邪身形一闪,侧身躲避这一刀的同时,手中的六柄弯刀全部飞了出去。

    “嗖嗖嗖……”好似漫天飞舞的刀雨一般,六柄弯刀卷起狂暴的杀意绞杀向巴尔。

    操控飞刀?

    巴尔一愣,心中隐隐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主席台上的六大集团高层,更是心中全部一凉。

    这……

    这无邪好像是磁场系觉醒者,当然也有可能是空气系或者是金系觉醒者。

    如果是空气系觉醒者或者金系觉醒者,问题还不大。

    要真的是磁场系觉醒者,巴尔恐怕危险了。

    “唰!”巴尔的长刀从直劈瞬间转化为横扫,背后的六只机械手臂宛如蜘蛛的长脚一般,迎向那六柄弯刀。

    身后巨大的机械尾巴,悄无声息的扫向无邪。

    四只巨大的机械脚爪,宛如利刃一般挥舞,封锁了无邪所有的行动轨迹。

    “叮叮叮……”清脆的撞击声响起,无邪的六柄弯刀被六只机械手臂完美无瑕的打飞了出去。

    “呼!”巨大的镰刀裹挟着狂风,已然扫到了无邪的腰间。

    此刻的无邪身周所有的空间,全部被那四只巨大的机械腿封锁住了。

    武器又被打飞,镰刀已经近在迟尺。

    全场数百万人全部屏住了呼吸,似乎都在等待着无邪被腰斩的那一刻。

    谁也没想到,巴尔董事竟然这么强大,无邪竟然这么弱小。

    双方的实力好像完全不在一个层面,无邪被巴尔的气势和各种攻击,拿捏的死死的。

    大家期待中的缠斗和你来我往的精彩交锋,几乎还没开始,似乎就要终结了。

    不过哪怕过程不怎么精彩,只要巴尔董事能刀斩这个酒鬼,顺利拿下一血,那就足够了。

    碎梦星系几乎所有人都是商人,除了唯利是图,他们更注重实效。

    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没有用,就问你能给多少钱,这才是碎梦星系人的风格。

    有些胆小的观众,似乎怕看到无邪被腰斩的血腥画面,甚至还闭上了眼睛。

    无邪的武器被打飞,身周是四只巨大的机械脚卷起的杀阵,腰间一柄闪烁着寒芒的镰刀来袭。

    他能怎么办?

    许悠然笑了、西索笑了、墨菲斯托笑了、库克洛洛笑了、慕容微笑、良玉微笑,女魃微微握紧了拳头。

    很多人看懂了,很多人没看懂。

    敌人攻势最强、最猛的一刻,其实也是他防御最薄弱的一刻。

    许悠然为什么敢于经常肆无忌惮的放大招,那是因为他年轻、身体好、防御强、恢复力变态。

    所以他可以全功出手,根本无需担心防御。

    我打你一下,就让你粉身碎骨,你打我一下,我最多休息一会。

    许悠然能以伤换伤、以命换命,巴尔可以吗?

    作为一名金系觉醒者,巴尔的防御力确实不弱,可是在无邪面前明显还不够看。

    至少还达不到,让无邪随便打的地步。

    巴尔改造的躯体,主要是四肢、头部、后背,胸腹之间依然是他的软肋。

    所以他还穿了一件便于战斗的天灾级轻甲,虽然轻薄、柔软,却足够坚韧。

    就在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无邪已经身陷绝地的时刻,变故陡生。

    这变故来的太突然,不用说巴尔,六大集团所有人都没想到,无邪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是的,非常诡异而且不可描述的一个人。

    这种危急时刻,他做了一个极端不可描述的事情。

    “嗡……”空间都这一瞬间的速度撕开了一道缝隙。

    无邪的磁场系觉醒技发动。

    万有引力!

    镰刀下的无邪凭空消失了……

    巴尔连眼花都没感觉到,镰刀下已经不见了无邪的身影。

    六大集团高层,只有极少数人,才看清了这一幕。

    这一刹那,倒吸冷气都来不及了。

    无邪的动作太猥琐,太不可描述了。

    近身缠斗中,巴尔一身的金属改造物,成了无邪万有引力最大的磁场动力源。

    距离实在太近,巴尔这一身装备实在太拉风。

    无邪实在忍不住了,不让我向其他方向躲是不是?

    还要用刀砍我是不是?

    头上的三对大角也来撞我是不是?

    “嘭!”无邪结结实实投入了巴尔的怀抱,好像一只考拉抱住母亲一般,亲切的拥抱住了巴尔,甚至双腿还盘上了巴尔的腰。

    两个大男人,如此热情的拥抱,何止是不可描述。

    无邪带给巴尔的可不只是拥抱,还有死亡的问候。

    他的手中又是两柄弯刀,这才是他真正的杀招。

    “噗噗噗……”刀锋切割软甲的声音响起,然后就是刀锋入肉的声音,汩汩鲜血喷涌如潮。

    如此近距离的密集穿刺,什么软甲也挡不住这两柄锋利的弯刀。